还没等系统回复,她又自顾自叹息道:“算了,我不想知道。”
“宿主,你也不要灰心,你忘记我们的任务要求了吗?不是要把他病娇指数降为0,而是要在大结局之前不要推进到10000。”
“可是…他怎么办…”
她本能的问。
是啊,他怎么办。
你们都只在乎故事的结局是否圆满,谁在乎曾经应该有的那个白衣翩翩少年郎呢。
他本不该这样的。
系统安静了会儿,安慰道:“宿主,你已经很努力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为什么要和我讲阿黎的故事。
阿芙抬头,少年投下的影子笼罩着她,四目相对的刹那,仇泠迅速移开的目光,视线落在了粼粼湖水之上。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以后自己行走江湖能死得不那么容易。”
小船摇曳,快要靠岸了。
阿芙抱着瓷罐,站了起来,挪了挪身子,尽量落在他视线之下,目光交汇处,她说:“被杀的人也不一定无辜,而杀人的不一定可恨。”
少年的耳根倏地烧红。
她的言外之意,她赤裸裸的视线,让他顿时恼羞成怒。
仇泠猛地别过脸去,脸颊紧绷着,连太阳穴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姑娘!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若想活着,就不要妄自揣测他人!”
攻破心理防线的时候就是现在了。
只要攻破了这层防护线,就一定能化解心结,彻底降低他的病娇值。
少年狠戾的目光让她心里发毛,可害怕也不能退缩,只能给自己打气,阿芙紧逼着,不依不饶道:“你说没有人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坏人,可为什么你总说自己是坏人!为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一声闷响自水底深处炸开,仿佛有巨兽破水而出,水花冲天而起。
哗啦啦漫天水幕,泡沫翻涌如沸。
水雾迷漫中,眼前突然就浮现出少女执拗不顾生死的挡在凌知澜前的身影:“不要…不要…杀他…若你非杀他,那便杀了我罢!”
少年猛地攥紧拳头,胸口像是被塞进一块烧红的炭。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又是我的什么人!!”
衣袂带起凌厉的风声。
“姑娘,后会无期。”
少年决绝的转过身去,消失在漫天水雾之中。
千万颗水珠砸回湖面,奏响密集的鼓点。许久之后,水面重新变得光滑如镜,倒映出远方一座喧嚣的小城。
西筑城,到了。
白瓷罐子上飘起淡绿色的萤火虫,指引着少女穿过闹市,越过山丘,趟过小溪,路过一地荒郊寺庙,最后来到了一处桑树下。
体内有了灵根,穿山越水起来根本就不难,甚至不需要吃东西也不会感到饥饿。
阿芙抱着白瓷罐子站在桑树下,树下是一座无字石碑,她在石碑旁埋入罐子,又立了一座小小的碑。
那萤火虫飞舞着,好似亲昵的蹭了蹭脸颊,感恩的栖息在她手腕上,然后又飞起来,绕着自己三圈。
“西筑城是阿黎父亲埋骨的地方。”
“她说..我是唯一一个为她说话的人…”
阿芙记不起什么时候为她说过话了,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阿金杀害她之后,给她搭上了一件薄衣盖住了脸。
她站出来质疑所有人。
不含任何目的的,只是为她鸣不平。
自己本能的动作,下意识的行为,却让少女死后也念念不忘。
“…阿黎是你吗?”
阿芙对着萤火虫呼喊,可那萤火虫飞舞着,最后落在了小小石碑之上,身上的绿光越来越暗,最后消弭于风中。
阿黎不是和罔象做交易献祭了自己的灵魂吗,但她好像还在…她并没有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是仇泠救了她吗?
阿芙忍不住想。
他好像并不像所有人以为的那样冰冷无情,而是把自己包裹在一个冷漠的外壳之下,以狠戾为自己铸就盔甲…..他好像很抵触别人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他憎恶做一个好人。
可他原本的确是一个好人的啊。
阿芙忍不住想起了小时候的他。
但那俊美少年早就走了,最后留给她的也是一个冷冷的背影,不带任何感情。
“系统,他就这样丢下我了吗?”
阿芙沮丧的问。
“宿主抱歉,很遗憾,你的确被丢弃了呢。”
都见不到任务对象,怎么进行任务啊…这穿书游戏怎么就被自己搞成这样,阿芙叹了口气,但祸兮福所倚,难道可以借此摆脱副系统了…连忙抬头欣喜问:“所以我恢复自由身了对吗?….不再是丫鬟?”
系统很快回答她:“并没有哦。”
“那是什么?”
“可能….只是被抛弃的丫鬟?”
“….”
***
没有尽头的黑气绕着他,黑暗中的人脸上蹿下跳,时不时露出锋利的獠牙。
少年衣带系着的锦囊饱胀鼓起,不安分的来回扯动,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就要飞离出去。
他施法结印加固锦囊,他唇色很白,额头渗出点点汗水。
“你很虚弱…”
锦囊中的声音说。
“你要压制不住那些鬼魂了呢…呵呵。”
罔象在乾坤袋中跳跃,扯动他的衣摆。
仇泠脸颊紧绷着,咬着发白的唇,不发一语,行于林中,忽视周遭狂乱的黑气,涌动着的恶灵,也忽视锦囊中的那个声音。
“灵虚之时强行调动驱灵…明明早已透支还生取心头血…你为了个丫头片子做到如此地步,对方还不曾知晓,哈哈哈…什么鬼主简直愚不可及…”
怪异的笑声从锦囊中传来,如金属利器摩擦地面,分外的刺耳。
凶兽的气息能同化凶煞的法器,让赤心血玉达到最原始的状态,再以污染者阿芙的精体为媒介吸出,至于使用之后的精体,自然会如鲜花般枯槁凋谢。
这本是最简单易行的方法,但仇泠却选择了最难的那一种。
他只取了少女一点点的指尖血为引,而以自己大量的心头血为媒介去洗涤。
大量失血之后的他整张脸苍白得可怕,连步履都是虚浮的,再也没有多余的血可以供养恶鬼,幸好赤心血玉复原了,恶鬼们在周遭蠢蠢欲动,垂涎欲试,却无一敢上前。
他强打精神,如紧绷的琴弦,那锦囊之中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明明可以杀了她的,那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要不要我替你杀了她?”
“闭嘴!”
少年咆哮一声,鬼灵戾笑着散开,但倏忽又重新涌了过来。
鬼气快控制不住了。
罔象找准时机,撕开一道裂缝,一缕缕黑气被吸入其中。
“好香啊哈哈哈…”
紧接着,锦囊迅速膨胀变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裂开,猿猴一般的生物从里面蹦了出来,如恶鬼一般贪婪吸食黑气,身体寸寸长大。
“遭了!”
仇泠一个踉跄向后,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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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赤心血玉紫光大盛,不断的驱散周围的黑气,凝成一堵屏障阻挡,但罔象已经恢复了一段时间,又得以饱餐一顿,一时间力量大盛。
它仰天长啸一声,林中树叶沙沙而落。
巨大猿猴俯瞰着身前的单薄少年,一笑露出森森獠牙,它缓慢低下头来,兽眼中发出幽暗的光:“其实,我们才是最佳的共生者,我帮你杀人,你召鬼供我…..这买卖你怎么算都划算。”
它长大嘴巴,嗬嗬直笑,口涎滴落在地,是一滩粘稠的浓浆:“我…能帮你杀了你最想杀的人。”
妖兽呼出的气体吹得少年墨发翻飞。
“闭嘴,你这种东西….还不够资格和我谈交易!”
话落,仇泠皱眉冷面向后飞掠。
无数金丝从袖中飞出,瞬间织起一张巨大的网,立于八方将罔象包罗住,翻腾的黑气在八个支角重新聚集,形成巨大的鬼影,若泰山压顶之势盖住了罔象的攻击。
“你不要命了吗,灵虚血亏之身还敢调动八诡阵?”
妖兽嘶吼一声,妄想打散这八座鬼塔,将其鬼气吸食入腹,可骤然腹中如抽丝般疼痛,痛楚来得莫名其妙又极为剧烈,以至于它再也没有半分力气去挣脱束缚,金丝缠绕其身,越捆越紧。
少年苍白的脸颊没有任何表情:“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不是所有的鬼都能吃…..生吃恶灵可是会夺命的。”
“你!!”
罔象睁大双眼,惊恐愤怒:“你暗害我!!”
原来它所吃的那些鬼灵都被下咒毒化了的。
以智谋自诩的妖兽终究还是死在了人类手里。
不~!
不~!!!
声声咆哮,大地震颤。
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
有什么东西在它肚子中挣扎,左右冲撞,肚皮被顶得越来越薄,凸出人类肢体的形状,直到巨猿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
无数只手撕开了它的肚子,绵绵不尽恶灵从里头爬了出来。
罔象立在原地,目眦欲裂,望着天空,咽下最后一口气息。
少年也力竭从空中落了下来,他实在是太累了,连呼吸都觉得疲倦,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赤心血玉扑通一声落在他身边,落在八诡阵的中央。
忽然天边天雷闪动,风起云涌。
罔象尸体立在哪儿,一道天雷劈下,妖兽身体里弥漫出橙色的气体,缕缕飘起,沿着八诡阵蚕丝金线游走,最后汇入中央,被血玉一点点吸收进去。
轰~轰~!!
又是一道天雷。
轰~!!
怎么打雷了。
一声惊雷之后,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的砸了下来,阿芙被淋湿了衣裳,捂着头跑到一处矮檐下,擦拭头发上的水滴。
街道上行人冲冲,纷纷躲避突然来的惊雷大雨。
一支穿着蓑衣的队伍从街角跑了出来,他们手握长剑,身穿不同制式的劲装,蓑衣下露出暗色的图纹。
很明显都是仙门中人。
西筑城不过一处偏僻小城,城中突然出现这么多仙门人士?
阿芙心觉疑惑,就近买了一顶斗笠,跟了上去。
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的砸在地面上,一滩滩积水被踩出飞溅的浪花,那群人停在了一处辉煌大气府邸门前。
牌匾上写了两个大字,柳府。
领着这群人的小女孩指着府邸喊道:“就是这里!他们就在里面!东院第三颗柳树下面有机关,那群孩子都被关在地下密室!”
小鱼儿?
她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