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地如其名,彩云之川,景色宜人,四季如春。其中宛丘更是世外桃源之地,不属于任何国家管辖,亦不参与任何斗争。”
“宛族人不与外通婚,世代聚居于此,与世无争。”
“宛丘此地灵气充沛,过去一百年来几无妖魔祸患,可谓一块净土…我觉得此事十分古怪,恐魔宗阴谋,必须尽快查探清楚。”
凌知澜向大家介绍此行的目的地,说完看向仇泠问:“大哥觉得呢?”
大哥答应他同行,他是觉得有些意外的,但也有些感动,希望能借此机会彻底化解彼此心中的龃龉。
仇泠只看着前面:“你话太多了。”
他居然说高冷系男神凌知澜话多?简简单单五个字就把他彻底噎住了,放弃了继续搭话这个念头。
阿芙憋着笑想。
也是,话越多,破绽越多。
他之所以假扮那么久没被发现,也离不开凌知澜和他哥凌羽彻根本不熟这个重要原因。
穿过一处一线天峡谷,没走多久,开始出现了寥寥人烟。
“真美啊…”
阿芙由衷的感叹,难怪说是世外桃源,这里的景色漂亮得就像漫画一般——云朵大颗大颗的地垂在青草之上,高高矮矮的土楼点缀着,家家户户门前都长着桃树,红红绿绿的色彩,宛若仙境。
“他们都赶着去做什么?”
进了村子,几人发觉路人行色匆匆,都奔着一处而去,凌知澜连忙拉住了其中一人询问:“老人家,前面是有何事发生?”
“你们是谁?”
那人有些疑惑。宛丘乃桃园之地,与世隔绝,除了采茶节的时候会有人出去卖茶,其它时候村子里人很少外出,也很少有人过来。
凌知澜做过功课,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们是茶商,来看看茶园的,请问前面有什么事吗?”
人人兴高采烈的,看起来的确是好事情。
“哦,茶商啊。“那人恍然大悟道:“你们来的时候正好,村子里的妖孽终于被抓住了!原来是族长索勒家的女孩,这下子太平了!!现在就要处死妖孽呢!快快去看看,要赶不及了!”
这么容易就抓住妖孽了?
凌知澜心觉此事肯定不简单,应和了几声之后便跟着那人赶了过去。
此处是宛丘的高处,是一处巨石祭台。
几乎大半个村子里的人都来了,祭台下人头攒动,一捆捆的木材堆满了整个台面,祭台的中央捆绑着一个瘦弱的女孩。
女孩泪流满面,嘴里塞着布条,她看起来不过十六岁的模样。
女孩头发枯黄,十分瘦弱单薄,她被绳子束缚住不得挣脱半分,看着台下激愤的人群,恐惧无助,只能不停的颤抖。
“烧死她!”
“烧死她!”
“烧死这个妖孽!”
抬下群情激愤。
口水几乎都要淹没这个瘦弱的少女。
一炷香之后人们讨伐完毕,一把火被丢上了祭台,火星飞窜,就在掉落在木材之上即将引燃燎原之时——凌知澜飞身而起,接住了火把。
姜倚梦跟在他后面,松开了那女孩身上的绳索,女孩倒在她怀里,她紧紧护着。
这骤然的变故让台下人群顿时如滚油,炸开了锅。
“你们….不是茶商?!”
“你们是谁?!”
“你们做什么?!”
…
凌知澜熄了火把,开门见山:“净玥山凌知澜。”
在人群愣神之际,他又补充道:“大家稍安勿躁,性命攸关之事,不可罔自决断,夺人性命。”
“净玥山?...”
凌知澜一言一行皆彬彬有礼,虽然阻止点燃木材,但也是谦逊客气的。净玥山乃是天下第一仙门,盛名无人不知,人们也不好继续强硬。
正在僵持之际,一位青年忽然大喊道:“净玥山?!净玥山为何包庇妖孽?!”
短暂的沉默之后,质疑声开始此起彼伏。
“是啊!堂堂仙门大宗为何包庇妖孽!”
“这是为何啊?”
“到底是何居心?!”
接连不断的惨案,人们的情绪已经达到顶点,极易被点燃,瞬间又激动起来。
凌知澜不卑不亢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妖孽?”
人们一句一喝的答他。
“若不是她,那她为何会出现三番四次的出现在惨案现场?!”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
“对!就是她!”
“夜半唱那些吓人的歌谣!”
“是啊,这孩子平日里就邪气得很!”
凌知澜刚来此地,并不了解事情全貌,不好妄下断言,但他能肯定的是这女孩不是妖孽,她身上根本一点邪祟的气息都无,而此刻她正瑟瑟缩缩靠在姜倚梦身上,满脸的惊恐害怕。
“净玥山大弟子凌知澜奉家师之命来此降魔除妖!”
他举起令牌朗声道:“各位担忧在下皆已知晓,但性命攸关之事不能妄下断言,若各位信净玥山,还请给我七日时间,定会抓到真凶还宛丘一个安宁!”
阿芙偷偷瞥了一眼,全程只有凌知澜和姜倚梦在此伸张正义,而仇泠抱剑旁观,事不关己,局外人一般,好似还带着看热闹一般的笑意,就差给他一包瓜子就能磕起来。
一阵沉默之后,人们动摇了,还是答应了凌知澜。
净玥山毕竟是天下第一大宗,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好再阻止。愤愤不平的人们在离开前怒视女孩的目光似要把她生吞活剥,姜倚梦抱住了她,一下一下的温柔安抚。
人们散开之后,一位老者冲了上来,感激涕零便要跪拜:“谢谢各位救我女儿一命。”
阿芙上下打量着他:“你便是族长?”
“是,族长索勒见过各位仙士。”
那男子头发花白扎着粗辫,留着长长的胡子,是很明显的宛族人打扮。
阿芙哼了一声:“都要烧死你女儿了,怎还躲在后头?”
索勒并不反驳,只是苦涩道:“小女半月之前便开始行为怪异,在下百口莫辩,多谢各位仙士救下小女,鄙人感激不尽。”
姜倚梦拉住阿芙给她使了个眼神,然后柔声朝族长道:“族长不要担心,我们定会还你女儿清白。”
凌知澜问:“请问具体是如何行为怪异?”
索勒沉默了一会儿道:“她每次唱歌之地,就有人暴毙而亡。”
***
“搞什么封建迷信啊,唱歌就是被诅咒?被诅咒了就是妖孽?”
“若真是妖孽哪儿那么容易被他们烧死?”
在去族长家的路上流水高坡,景色宜人,索勒介绍了一下事情经过,大概了解了案情,阿芙忿忿嘀咕。
若真是被诅咒,要怪也怪那个诅咒她的人啊。
怎就她是妖孽了?
阿黎从未出过村子,是大家看着长大的,瘦弱到一阵风就能吹倒,哪有这个本事杀人?因为所谓的夜半歌谣就要处死她?
若真是她杀人,为什么要让你们看到她?好给她定罪吗?这些人怎都不用脑子想一想。
仇泠微微笑了一下:“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查明真相啊,实在怀疑她关起来便是了。为何要如此简单就去决断一个人的生死,还是活活烧死…..如此残忍。”
仇泠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眸中带着轻蔑的光:“你还不知道吗,在这个世上,弱小便该死。”
“….”
阿芙一下子语塞了。竟没法辩驳,这个世界没有法治,武力值是一切的规则,就像仇泠想碾死自己,也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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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摆脱他不得。
找不到真凶,村民的情绪一定要有一个出口,弱小又有嫌疑的阿黎最为适合承载。更何况,阿黎的确又与案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看向阿黎,身边的少女被吓坏了,解救出来之后一直躲在母亲怀里发抖。阿黎干瘪瘦弱,头发微黄,虽然年纪很小,但看起来却很是沧桑。
“阿姐!”
快到家时,一位胖胖的男子远远的冲了过来,直奔阿黎抱住了她:“阿姐!你今天去哪儿了,你藏得真好!我都找不到你,说好了要去摘花的。寨子里的隐薇花都开了,好漂亮啊,走走!”
阿芙:??
“你…叫她阿姐?”
你个两百八十斤的成年汉子,叫她姐?
那人不解道:“她是我阿姐啊….你又是谁?”
族长索勒解释:“抱歉各位仙士,我儿库康幼时生过一场大病,行为有些异常,还请见谅。”
库康说完就拉着阿黎要走,被索勒制止道:“你阿姐不舒服,你自己去玩吧。”
“不舒服?”
库康明显的急了,跺着脚:“我不管,阿姐,你就要陪我玩嘛,我要去摘花,去摘花!”
两百多斤的男子躲起脚来地都要抖三抖,阿芙生怕他下一秒就要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了,看起来这智商和行为和三岁并没什么两样。
对生病对生死都没有概念,阿姐被抓走只觉得是捉迷藏,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任性玩耍。
族长夫人阿依娜咳嗽了两声,严厉起来才终于把库康哄骗走。
“这家人很是奇怪。”
安置休息的地方在西坡,离族长一家人的院子并不远。
夜幕低垂,今夜的月色很明亮,四人在屋里商讨,阿芙回想这一天的经历,托腮道:“懦弱的爹,生病的妈,傻傻的哥,无助的她,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被他家碰上了啊。”
仇泠抱着剑坐在窗子上看着外头:“懦弱?”
“还不懦弱?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当众烧死,还是一族之长呢!”
姜倚梦性格温柔,同理心比较强,倒是能理解,她柔声解释道:“阿芙,族长更不能徇私了,否则以后如何服众?”
她说得也有道理,但就觉得憋闷得慌。要是我,拼了命也要救下。
阿芙嘟嘟嘴不再说话。
凌知澜琢磨道:“死者尸体还未下葬,族长说明日一早一同前去查探。”
“为何现在不去?”
“为何现在不去?”
姜倚梦看向凌知澜,异口同声。这两人果然心有灵犀,一对视上眼睛都亮了,阿芙立马跟着举手:“去!去!我也去!”
当众领着去那是打草惊蛇,就得现在去!
正在几人准备出门时,仇泠慢悠悠的从窗子上侧身下来,打了个哈欠:“不去。明早便明早,我困了。”
大反派都说话了,又反抗不了,还能怎么着。
那不去呗。
阿芙能屈能伸,不去算了,那就睡觉。
可睡得正香的时候,迷迷糊糊有人拿着根芦苇草挠她鼻子,阿芙揉了揉,那人还得寸进尺,睁开眼睡意惺忪的瞧了一瞧,月影下少年黑眸如星。
“怎么梦里都有你,烦人。”
没中迷药都能睡这么香这么沉,也是命大才能活到现在。
仇泠拿着芦苇草,瞅着她。
叫人起床他一般靠剑,但此刻看着少女安然睡觉的脸,睫毛如黑羽微煽,不知梦见了什么,唇角还挂着笑意,他却很有耐心,坐在床边瞧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戳了戳她脸蛋。
少女揉了揉,眯着眼看了他一下,嘟囔了句,又翻身睡过了去。
烦人?
仇泠丢掉了芦苇:“你说谁?”
“当然是…”
等等,谁在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