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泠一袭白衣,容颜俊丽,日常面含笑意,不觉让人亲近信任。但阿芙知道他就是个黑心莲子,外表再温润如玉,里头都是一汪黑水。
这个疯批很不一样,根本看不出是个疯批。他很会伪装,总是恰当好处的拿捏住人的心智,扮演合适的角色,说合适的话,齐家上下对他十分信任。
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阿芙也分不清了,因为原书剧情里头根本没有这一趴。
齐家不愧是应州城最大的行医世家,完全不差钱,府中虽说不多气派,但衣食用度都是顶好的。
因为对仇泠的尊重,阿芙在这也享受了顶好的待遇。终于能吃饱喝足,有自己的房间,可以好好饱睡一场了。
仇泠和白卉差别很大,他喜欢独处,不爱被跟着,大多数的时候都不需要自己伺候,除非主动找事,就像现在。
“阿芙,奉茶。”
屋子里正煮着热水,阿芙取了一些茶叶,泡好,端过去。
热气蒸腾,在空气中形成袅袅白烟。茶香四溢,混合着檀香的气息,在室内弥漫。仇泠托着白瓷杯闻了闻,却没喝。
他盯着浮着白沫的茶汤,皱了皱眉道:“白府的规矩….是不需要洗茶的吗?”
“对不起,我忘了。”
自己天天冷泡茶速溶咖啡哪记得这个。
阿芙冷汗连连,立刻重新用沸水过了一遍茶叶,递过去。他这才勉强喝了一口,又很快放下,缓慢道:“陈年茶方需润茶唤醒。白府多备白毫银针,碧螺春,特级上品,若强行洗茶,反而坏其茶香。”
好家伙,套我呢...
阿芙结巴了。
“上午去哪了?”
“我…我在厨房帮忙。”
这话总没有破绽了吧。
他总不能自己去厨房问吧,更何况他管她那么多做什么。
少年自己整理好衣裳,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你好像从不自称奴婢。”
“我哪有。”
阿芙脱口而出,纠结了会儿,难堪道:“奴婢哪有。”
所以这才是他的目的。
他不会无故叫自己。
他在试探。
他怀疑自己了。
仇泠俯身向前,高大的身影把少女盖住,阿芙抵靠在墙上不得退后半步:“连泡茶都不会,礼节也不懂….行事毛糙,粗枝大叶,绝不像大户人家的丫头。”
“或者是,你根本就不是丫鬟。”
他继续靠近,猛然抓住她的手腕。
“你到底是谁?”
我说…我是穿越的吓死你。
“我…我是阿芙啊。”
他唇勾了勾,似等着她撒谎,少女丝毫不怵,替他系上最后一个腰结:“伪装成小姐的有,伪装成王子的也有,可伪装成丫鬟的又为何。丫鬟行动受制,生死还不由自己,你说呢,我图什么。”
她还敢讽刺自己。
但少年丝毫没介意。
凌厉的眼浮现出疑惑。
她说到了他心坎上。
是啊,她图什么。
任何行动只有找到目的才能洞悉本质。
他调查过,阿芙是三岁起就被白府养在小姐身边的丫头,但她身上并无幻术顶替的痕迹,更何况,白卉区区王府小姐也没有费功夫伪装去监视的必要。
少女后背抵着墙,无路可退,抬头便是他漆黑的眼,似要洞悉她的灵魂。但在窗外看来,他抓着她的手贴在墙上,就好似一对深情相拥的眷侣。
“哥哥姐姐你们在做什么呀?”
几双好奇的大眼睛搭上了窗子。
少女一弯腰,像只鱼儿从他圈锢中滑了出来,微风拂过,发带挠到他额头,像蚊子蛰了一下,有点痒痒。
这些孩子就住在齐府中,住处离他们不远,总是来附近玩耍。
其中一个女孩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狡黠一笑:“你们是眷侣吗?”
现在的小孩子,都还挺成熟,阿芙弯腰摸了摸女孩的头:“小鱼儿,你懂什么是眷侣吗。”
小女孩得意道:“知道,就像我和小晋哥一样。”
“你瞎说,小晋哥都不要你了。”
身旁小男孩立刻插嘴,那男孩手中捧着一只梨,大口吃着。
“你才瞎说,我们是天下第一好的。”
“那他为什么不回来看你。”
“他会回来的。”
小鱼儿心中闷闷,捧着手中的雪梨摩挲,嘟着嘴又瞪了吃得正香的小男孩,抢过他的梨道:“你瞎说,不给你吃了!”
阿晨连忙去抢回来:“你还给我,我要告诉齐叔!”
两个小孩正争执着,仇泠走到孩子们中间,看向小鱼儿,微笑道:“小妹妹,把你的梨给我尝尝?”
小鱼儿摇摇头:“不行,这是齐叔给的,不能给别人吃。我们每个人都有,你没有吗,你想要的话你找齐叔要,他会给你的。”
仇泠微微弯腰,眼带笑意:“可我就想要你手上的这个。”
两个孩子抢就算了,他一个大人居然和一个孩子争抢。
大反派还真的挺特别,阿芙无声叹气。正巧此时齐婶过来了,恰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她伸手温柔的把小女孩揽在怀中:“小鱼儿,对客人要有礼貌。”
“可是…好吧,给你。”
小鱼儿纠结了一下还是把梨递了过去,仇泠十分自然的接受了,拿过梨一大口还不忘道谢。
他吃了一大口梨,嚼了嚼,却皱了皱眉,莫名其妙的说了句。
“嗯,好大一股药味。”
齐婶娘一愣,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道:“齐府是医药世家,当然药香弥漫。”
吃人东西还嫌弃起来了,阿芙心中翻了个白眼,然后对着齐婶娘温和的笑了下,柔声问:“婶婶,这些孩子是…?”
“自老爷死后,是子衡撑起了整个齐家,他医术高超,宅心仁厚,会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教习他们医术,等到他们能自食其力之后再放归于江湖。”
齐婶娘揽着小鱼儿解释道,又拉过阿晨给他轻柔擦拭嘴上的梨汁:“平日里孩子们都在东屋由子衡教习,可现在子衡不在….”
她有些哽咽,齐子衡不在,整个齐府都乱套了,齐子逸为人冲动,不是能顶起齐家的人。
“那些人都找到了吗?”
“都找到了,我们过去吧。”
仇泠让齐家找到失踪时问诊的人。失踪的时辰是在未时三刻,义诊当日都有名册,想找到那些人不难。
到的时候齐二叔和齐子逸已经等在那了,事发地点是城隍庙东侧,这边有一个小屋,便是平素义诊的地方。
“这些就是午时到未时来义诊的人,来义诊的多是可怜人,重病缠身,付不起诊金。子衡每个月风雨无阻的义诊救了不少的人,城中人都很感激他。”
齐二叔带着二人走到小屋,这边已站着五人。他们看到仇泠都围了上来,其中一白发婆婆颤抖着手拉着他的袖:“凌公子,你一定要找到齐大少爷啊,他救了我的命,他可是天大的好人。”
“婆婆不急,我会找到他的。”
旁边中年女人抹泪道:“他治好了我儿的病,是我全家的恩人,可千万不能有事。”
“您一定要找到他。”
“齐大少爷不能有事啊。”
“怎么就被掳走了呢,前几日我看完诊的时候还在的啊。”
众人围着他,你一言我一语,仇泠很有耐心的一一安慰。阳光和煦,微风徐徐,氛围竟然奇怪的和谐。
“我记得很清,我看诊的时候还在的!”
那人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道:“那周家的周翼不是好人,您修仙之人,当为民除害,可不能放过他。”
仇泠眉峰微挑,走到说这话的中年男人身前,柔声道:“病多久了。”
那人先是一愣,顿了顿道:“大半个月了。”
“哦。”
仇泠点点头:“脸色这么差,不像是才病半个月,可是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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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
中年男人捂嘴咳嗽两声,点点头,掌心溢出薄汗:“仙士好眼力,咳嗽前后也有一个月了。”
仇泠扬唇一笑:“可我是瞎说的。”
男人骤然心惊,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小腿一疼,便跪倒下去,青玉色的刀柄横在颈前。
“齐大少爷在哪?”
“我…我不知道啊。”
才说了两句话,怎么就暴露了呢。
“周府亦是行医,不过是与齐医道相左,医者以名声立足,他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仇泠一点,大家恍然大悟,后知后觉的附和。
“是啊,我就说。”
“是啊,是不大对劲。”
刀柄轻轻划了一圈,仇泠的声音依旧温柔:“所有人都在关心齐大少爷在哪,是不是安全,而你却总是反复说你看诊的时候还在,是急着摆脱嫌疑呢。”
“冤枉我…冤枉啊…你…莫要血口喷人。”
“你衣着整洁,非落魄难民,你中气十足,根本毫无病症,但你与齐少爷并无恩怨,不应该是报复,那求医不得,所以掳了去?”
齐二叔和齐子逸已经冲了过来,气急败坏的抓着男子拉扯,男子依旧在辩解,仇泠却收了剑柄:“去他家里找找吧。”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
“这不是武家的那谁吗。”
“对,是武大河。”
“他家在城东。”
“对对,就在城东牌坊旁边。”
仇泠充耳不闻,转身朝齐子逸道:“齐二少爷,这应州城的青楼可带我去?”
齐子逸一愣,正满头雾水,武大河却急了,挣脱开齐家众人的束缚,冲到齐子逸身前:“不是我掳走,是他自己跑了的!”
“真是你?!”
齐子逸一把抓住武大河给他揪着他的衣领,怒道:“我大哥在哪?!快说!”
齐家与他武大河根本就不熟,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是这个人。
武大河自己倒是怒了起来,打开齐子逸的手:“我让他看病怎么了?!又不是不给他银子,凭什么因为是在青楼就不去?!青楼之人就不是人了吗?!他高尚个什么?!”
围观群众一听,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补充起来,听得齐子逸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阿芙吃瓜很有经验,东拼西凑的也就明白了,总结了一下。
“武大河早已娶亲,还是妻管炎,但却偷偷找了个相好是青楼的,这可是见不得人的事情。那青楼中的相好的咳嗽了几个月都不见好,青楼里压根就不管她,他来找齐神医,可齐家早已立下祖训不诊治青楼女子,他只能行此下策,掳走了齐神医!”
“还真是你,你把齐神医给藏哪儿了!”
少女提着裙摆朗声道。
他好像也没那么坏,还知道锄强扶弱,打抱不平,阿芙觉得好像了解了他一些,但却好像还是隔着一层玻璃。
仇泠亦然较有趣味的看着她。此时她发带飞舞,明媚张扬,圆圆的杏眼,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幸好没轻易杀掉她,少女懂规矩识趣味,总是离自己不远不近,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恰到好处。虽然毛手毛脚,倒是十分懂事,这样留着身边也不错。
众口铄金之下,武大河也没有办法继续瞒着,他哭着脸解释。
那日城隍庙人声沸鼎,帘后医治一个时辰也有,这个时间足够他掳走齐子衡了。
人虽是他掳走的,但却没成功带到地方。半路齐子衡便醒了,两人挣脱之下,齐子衡不小心入河中,被水流冲走。
他着急之下只能回来,再编造出齐子衡平白消失这样的事。
可齐子逸压根不信。
“我大哥水性好怎会不回家!”
“你还撒谎?!快把我大哥交出来!”
围观群众也纷纷附和:“是啊,赶紧说实话吧!”
“他没骗你们。”
少年一身劲装,抱剑立于风中:“他没那个本事掳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