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寒星借口甩开了秦郎,进了净室,准备翻窗逃去见见那个传闻中的无相之主,她总觉得那人和秦无昼迷之相似。
然而她刚刚打开窗户,就同屋外蹲在墙根的人面面相觑。
意寒星张口就要喊人,对方却十分敏捷,直接跳进了屋内,捂住了她的嘴。
竟是那个白衣侍从。
他神色焦虑,压低了嗓子:“六十七号,是我,五十八号啊!”
意寒星一怔,用手指了指自己:六十七号,在说她吗?
五十八号点头,语气有些落寞:“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以为你你已经逃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再回到鬼市?!万一主人发现你、你会死的!”
他说着,又焦急起来,拖着意寒星往外走:“不行,趁其他人还没有认出你,你快点离开!”
意寒星被他这番颠三倒四的话弄得头晕,好一会才掰开他的手:“我认识你?”
对方神色悲凄:“从前的事,你都忘了吗?……唉,忘了也好,像我这样忘也忘不掉,反而是活着受罪。”
一开始意寒星还怀疑对方是认错了人,可转念想到《霸道仙尊日日强制爱》里对原身生平经历的留白,她又拿不准了。
“我前年生了一场大病,痊愈后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你说的什么六十七号……”
侍从盯着她看了一会,似乎在辨认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半晌,他忽然一声不吭地开始解腰带。
意寒星大惊失色:?!
幸好,对方没有像她担心地那样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只是略微卷起了一点上衣,露出小腹上一朵淡红色的曼珠沙华。
和她小腹一样的,炉鼎的特有纹身。
不同的是,他身上的颜色浅淡,下方数字是“五十八”,而她小腹上的颜色浓郁,下方刻着“六十七”。
意寒星的呼吸停了一瞬。
五十八号重新将衣裳穿好,语气麻木:“当初我们是同一批被卖进天香楼的炉鼎,鬼市会给每个货物都标号,我是五十八号,你是六十七号。”
“当时我被打得半死,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替我偷来了疗伤的灵药,还连累你也挨了一顿毒打。自那以后,我丁瓦就认定你是我此生唯一的朋友了。”
丁瓦继续道:“当初你因为性子太执拗,总是反抗挨打,也卖不出去,我则是被前任的无相之主留下进了琳琅府,也多亏如此,我才能想办法接济你。”
“就这么过了许久,直到一百四十八年前,一个很厉害的修士闯进鬼市,杀死了前任无相之主,鬼市大乱,我也失去了你的踪迹。”
一百四十八年,距离秦无昼入魔、被葬入枯骨墟,只过了两年,这几日这一年份总是出现,意寒星再次听到,难免多想。
“那个杀了前任无相之主的修士,长什么样?”
丁瓦一愣:“个子很高,穿的一身紫,嗯……不用剑,听说是徒手撕掉了前任无相之主的脑袋。”
嗯,行事作风也很像秦无昼。
丁瓦见她一副若有所思、慢吞吞的样子,立刻急了:“别提这些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早就离开鬼市了,可你居然还敢回来!如果有人看到你身上的记号,肯定会把你重新抓回天香楼!到时候你就跑不掉了!”
他不由分说就扯着意寒星往外走:“我在琳琅府服侍多年,知道一条密道,你从那里走,然后立刻离开鬼市,从此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她哪能就这么莫名离开,且不说时候怎么和林无咎解释,首先秦无昼那边她就无法交代啊。意寒星试图和他解释:“我如今和玉虚山剑宗修士呆在一起,他们会保护我的。”
丁瓦闻言却呸了一口:“那帮满口假仁假义的伪君子!鬼市存在这么多年,枉死的炉鼎、奴隶数以千万,何时见过仙山上的人过问过一句?他们的手上难道就干净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前任无相之主就是他们的一条狗!”
意寒星一愣:“什么意思?”
从一进鬼市,她便觉得奇怪,这样明目张胆的绑架、贩卖、折磨,居然无人问津,甚至鬼市与玉虚山始终相安无事。
若是,双方暗中往来,仙门收了好处,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脑海中仿佛隐隐有一根线条正在串起来,她低声道:“鬼市与仙门背地里有交易,对不对!”
丁瓦欲言又止,避开她的视线:“不能,我不能泄露有关主人的事情,若是被主人知道了……主人神通广大,肯定会知道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跟《哈x波特》的多比一样,虽然是好心,但行为举止疯疯癫癫,半个谜语人,意寒星实在应付不来,使劲甩开他:“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仙门拿了鬼市的好处,答应不管鬼市的肮脏存在,但五日前无相之主却突然反悔,抓了几个玉虚山弟子。”
而这一切的变机,来自五日前鬼市忽然躁动,几个玉虚山弟子接连失踪。
五天前,正好是秦无昼从枯骨墟获取了玻璃日的时候。
那时她以为他的虚弱是因为枯骨墟内的魔气,现在想想,或许是他重返鬼市、抓捕玉虚山弟子的缘故呢。
不用想,他做这一切,都是冲着林无咎来的——先是弟子失踪,引出林无咎,再以她为明面诱饵,分散林无咎注意力,自己伪装成无相之主,几次试探,最终一击得手。
意寒星定了定神,对丁瓦道:“其实我没有告诉你,我现在也是一名修士了,我可以保护我自己的。”
怕他不信,她随手拔出青花瓷瓶里的梅枝,回忆起先前秦无昼教过自己的招式,在丁瓦面前比出姿势:“雏鹰起飞!”
她特地用上了灵力,只见一道灵光闪过,地砖立刻裂开了一道宛如雷劈过的深沟。
意寒星和丁瓦一起吓了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用上灵力挥剑,没想到威力出乎意料得不错。
看来那便宜师尊教她的时候倒是没有藏私。
只不过以她目前的实力,也只能使出这一下,没办法,炉鼎体质天生不适合储存灵气,方才那一下已经将她体内灵气全耗光了。
不过意寒星还是很乐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一招鲜也能吃遍天,谁说一拳超人不是超人呢!
至少,她现在露的这一手拿来偏偏没见识的丁瓦,已经足够了。
丁瓦拽不动她,又害怕她手上古里古怪的招式,愣在原地,那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意寒星忍不住道:“其实现在那个无相之主,我说不定认识呢。”如果自己猜得没错,他应该就是秦无昼的新分身。
丁瓦大概有什么PTSD,一提到无相之主就吓得脸孔煞白,说话也哆嗦起来:“不行,主人很可怕的,他——”
“意姑娘?”门外传来秦郎的声音。
丁瓦脸色突然一变,下一刻就跳窗逃走了。
意寒星这才若无其事地回身去开门。
秦郎负手站在门外,闻声回头朝她灿烂一笑。
意寒星:……莫名有种被抓包的心虚。
等意寒星脸色如常地走过去,秦郎才笑道:“你耽误了好久,错过了热闹,和林师伯有关,你肯定猜不到那是什么。”
事实上,她还真知道。
终于要来了吗?原书中男女主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初遇!
意寒星默了默,暂时将大反派和他的阴谋诡计丢到一边——反正原书男主气运加身,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反派打倒。
她装作好奇道:“秦仙长别吊我胃口了,和我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了?”
秦郎:“林师伯喝醉了酒,一直缠着一名女子。”
意寒星:“哦!她长什么样?”
他瞥了她一眼,又笑道:“长得嘛,一般好看,同你差不多。”
意寒星权当他在揶揄,也笑了笑,一手拉着他的袖子,另一手拎起裙角就往宴会殿上跑:“那我们快去看看。”
还没进宴会殿,就已经听见里面的高声争执。
是吴英子的声音,十分紧绷:“你要把我师伯带到哪里去?”
“你的眼睛若是无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另一道空灵平静的声音道,“明明是你们的师伯一直拉着我不撒手。”
这应该就是女主卫如意了,同书中说得一样毒舌清冷。
吴英子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师伯你醒醒!赶紧放开这位姑娘!”
一阵拉拉扯扯的动静,夹杂着林无咎含糊的醉话:“这位,嗝儿,姑娘,如意,如意,你的名字真好听……我一见你,嗝儿,就心跳得好快……你我,有缘?”
能跳得不快吗,那可是千丝万绕情毒。
卫如意应当也中了情毒,虽然声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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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还是平静,但怎么也没扯开林无咎。
而赶到现场的意寒星拍拍屁股,坐在门槛上,准备吃瓜。
秦郎看了一眼自己被她松开的袖口,然后才跟着坐在她旁边。
意寒星纳闷瞧他:“你还待在这做什么?”
她本意是想委婉提醒这人不要当个跟屁虫,哪知落在秦郎耳朵里成了另一层意思,他托着腮,笑了笑:“林师伯无需我帮忙。而且,你可知林师伯为何绰号修罗剑?”
不等她答,他自顾自笑嘻嘻道:“人如修罗,剑斩亡魂,是说死在他剑下的人,连魂魄都不会留下。你该担心的是那位被他缠上的姑娘。”
意寒星睁大眼睛,假装担心、实则不然:“林仙长看起来那样温和斯文,没想到出手竟如此狠辣。”嘿嘿,原男主再凶又怎样,还不是独独对女主一往情深,让他去伤卫如意,还不如让他自尽来的容易。oi!是双标怪!
况且,要不是她看到原书后半段,知道原书男女主其实是一见钟情,只是一个锯嘴葫芦、一个清冷后知后觉,彼此都没说出口而已,她可能真和吴英子等人一般上去扯开他们了。但是既然知道了,人家男女主天生一对,她这个小小配角还是不凑上去捣乱吧。
不过,想到秦无昼的某个分身可能正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视,意寒星还是得装装样子,于是她捏着袖口,开始擦拭并不存在的眼泪。
秦郎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有趣,无声笑笑。
“哎呀,诸位在此好生热闹。”场下的骚乱终于惊动了无相之主,他也喝多了,脚步醉醺醺的,走到瞬间紧绷的玉虚山弟子面前,挠着下巴,“这位仙长,怎么有点眼熟?”
吴英子结巴道:“我师伯喝醉了,我们这就带他回去。”
林无咎完全像个醉汉,一步三晃,忽然两手乱挥,一不小心打掉了无相之主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丑到平平无奇的脸,三角眼、蒜头鼻。
和秦无昼没有半点相像,围观一切的意寒星连假哭都忘了,顿时惊讶地“咦”了一声。
秦郎坐在她身边,闻声瞥了她一眼:“你怎么好像很意外?”
意寒星自我怀疑中,以秦无昼好卖弄的纨绔子弟风格,就算要找分身,也决不会找这么个丑男,难不成她的推理从头到尾都错了?她含糊其辞:“没有,就是一开始以为无相之主带个面具,是因为他长得太帅了。”
秦郎发出爽朗的哈哈笑声,不知道是在说她还是说她的想法:“有意思。”
意寒星没空搭理他,因为吴英子已经搀着林无咎往外走,在朝她招手。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高个子的少女,白裙蓝边,宛如风中浪花摇曳,梳单髻,五官清丽脱俗,却绷着脸,死死抱着林无咎的胳膊。
第一次见到原书女主,意寒星难免多看了几眼,然后刚刚收回视线,就和盯着自己的秦郎撞上了。
她顿了下,才露出困惑的表情:“秦仙长?”
秦郎忽然道:“意姑娘,好像对林师伯的事情特别在意?方才为了他与别的女子纠缠而黯然落泪,现下又……”
这人要在男女主面前胡说什么!意寒星连忙捂住他的嘴,用力摇头,压低声音道:“你懂什么!要是林仙长和别人在一起,我就活不了了!”秦无昼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秦郎被她捂着嘴,仅仅露出的两只黑亮眼睛里满是无辜和趣味,然后才轻轻“唔”了一声,意寒星这才意识到自己未免过于激动,连忙收回了手,小声道了句“抱歉”。
秦郎看了她一眼,又伸手摸了摸自己方才被掌心贴过的嘴唇和脸颊,忽然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
次日,秦无昼从浅眠中醒来,蜡烛彻夜燃烧,如今只剩下堆堆烛泪。
他翻身坐起,袖口中滑落出昨晚忘记还给某人的小衣。
察觉到某处感受时,他的脸色再次变得古怪。
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在晨间这般……
须臾,他缓缓吐了一口气,重重倒回床上。
将轻薄暖香的面料敷在面上,遮住了所有视线,天地之间仿佛都笼罩上了淡淡暧昧的粉色。
渐渐变得急促粗重的一呼一吸之间,衣料轻盈若羽,随着浊热气流鼓起又熄落,宛如一只颤颤巍巍,随时可能展翅欲飞的蝶。
秦无昼再次一个深呼吸,面无表情地将手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