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妶没有看见女人,牛棚里只剩下长长的铁链。
她打开灵识,探寻她的方位。
女人瘫软在地,旁边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司妶认得,正是被她所伤的凡人。
“这个女人赔偿给你们出气,家里那个还等着卖上个好价钱。”
地上的女人被拖了出去,扔在一间破烂的杂物房里。
司妶闪现在女人面前。
女人瞳孔放大,眼疾手快拉她压低身体,而后小心翼翼靠近窗口,警惕有无来人。
“你怎么逃出来的?”
“我想知道这个村子里还有多少人和你一样的人。”
司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抛出问题。
女人咬紧牙关,低垂着头。
她们曾经尝试过逃,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有人疯了,有人死了,还有人只能认命,她靠装疯卖傻放松他们的警惕。
“你是担心我?”
司妶看出她的顾虑,“如果我能帮你逃出去,你最想做什么?”
女人眼里有了一丝光亮,“什么都可以吗?”
随后又暗了下去。
司妶:“只要你愿意承受业力带来的后果,我可以成全你。”
女人听不懂什么业力,只知道她说有办法帮她们逃出去。
黑无常站在龙泉村外,这座村子居然被金色结界笼罩。
踏进结界,他来到一处民宅外,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和叫骂声。
而死者身上的伤口乃幽冥之力所伤。
看来此人惹到豹尾大人,才让她不惜被反噬也要痛下杀手。
黑无常翻开生死簿,生死簿浮现出亡魂罪孽。
纵是他早已对人心险恶了然于心,还是忍不住为那些无辜枉死的人感到心痛。
锁魂链从腰间甩出,穿入他琵琶骨。
男人死命反抗不肯离开。
锁魂链乃九天玄铁打造,链身刻满诅咒符文,能穿透灵魂并使其无法挣脱。
一旦锁住有罪鬼魂,链身尖刺会深刺其魂体,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妶立于民宅外,闭眼凝听着他的哀嚎声。
黑无常扯着手中魂魄,迎面撞上司妶。
“来了!”
“人我带走了,一定让你满意!”
魂体大惊失色,这个杀死他的女人竟然能够看见他们。
司妶凑近魂体,“放心,很快他们就会下来陪你一起赎罪!”
她回到李老三家。
苏牧野满眼都是担忧的神色,“还顺利吗?”
司妶推开他的手,“明天有好戏看,苏医生快睡吧。”
介于房间太小,只能幻化出一个双人沙发,她窝在沙发里沉沉睡去。
天刚大亮,外面吵吵嚷嚷,吵醒了睡梦中的人。
龙泉村的居民们吃过早饭,开始上吐下泻,出现中毒反应。
苏牧野立于司妶身后,“苏苏做的?”
司妶摇头,“不是!”
“我们报警吧?”
苏牧野怕她又遭反噬。
“不急!”
她手一挥,门外的锁应声落地。
李老三和他儿子捂着肚子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她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而那个叫黄英的女人已经把所有被拐来龙泉村的女人聚集到一起。
听到自家女人的声音,李老三从屋子里艰难地爬了出来。
“你个毒妇,是你下的药是不是?”
黄英毫不避讳,眼中全是复仇的快感,“是我又怎样,只有你们死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小伟是你儿子,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叫小伟的男孩也从屋内爬了出来,他想要开口喊妈,却发现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早已陌生。
他捂住疼痛难忍的肚子,又呕出一口鲜血。
黄英嘴角边扯出一抹讥笑,他本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上,那些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就应该还给他们。
苏牧野于心不忍,却没有上前劝说。
龙泉村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响彻上空。
司妶闭眼,张开双手,“你们听,这样的声音是不是很美妙!”
黄英学着她的模样,闭眼享受着仇人的痛苦。
一双手用力拉扯她的裤腿,她睁开那双明亮的眼睛,俯瞰着脚边的父子。
直到他们挣扎着咽下最后一口气,她哈哈大笑起来,嘴角边的笑容越发明媚。
笑着笑着,眼底的悲伤却一闪而过,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地,那是在为曾经的善良而流泪。
从前她是法学院的天之骄子,有一个相爱的男朋友,却因一次好心帮忙,被拐来龙泉村。
她恨这些毁掉她一切的人!
......
司妶回了一趟地府。
“大人是来要孟婆汤的吧。”
孟婆汤在锅里冒着热气,像是等候多时。
她已从八爷处听说了那些姑娘的遭遇,猜到她会来寻她要孟婆汤。
“拿去,这是老婆子熬废的汤药。”
孟婆递给她一瓶黑乎乎浓稠的汤药。
“多谢!”
司妶接过道谢,辞别婆婆重返人间。
跨过地面上歪七扭八的尸体,她把孟婆汤交到黄英手上,
“这是孟婆汤,可以让你们忘却不好的记忆,要不要喝,由你们自己决定。”
黄英与其他人作势下跪磕头,却被司妶扶起。
“等警察来,同警察说明被拐经历,以后好好生活。”
司妶撤掉结界,拉上苏牧野步行出龙泉村。
昨日看到的那只灰背燕尾立于村口的电线杆上。
小鸟们叽叽喳喳地交谈着关于龙泉村死人的消息。
“村子里还埋着好几副尸骨呢。”
“人类果然最坏了!破坏我们的生存环境也就罢了,居然对他们同类更狠!”
司妶使用鸟语:“你们知道尸骨埋在哪里吗?”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小鸟们顿时呆若木鸡。
那只灰背燕尾大着胆子,跳到路边的小树上。
“你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
司妶点头。
灰背燕尾:“尸骨就埋在村子的竹林里。”
“多谢!”
司妶折回龙泉村,把埋骨地告诉黄英。
而后便同苏牧野去到村民所说的湖边。
湖边立着禁止下水游泳几个大字,听附近居民说,每年旦湖都会淹死几个会游泳的。
但今年因湖中大量鱼类死亡,恶臭扑鼻,倒是没有再下水游泳的人。
司妶和苏牧野在方圆几公里查看,并未见到工厂或者私人排放污水。
得知此地雨水充沛,于是苏牧野想到湖中的污染物也许来源于地下水渗透。
既然没有污水排放,那么就只有填埋物了。
司妶背后探出一个脑袋来,“妶妶你在这里看什么呢?”
她浑身一颤,手指抵上司鸢额头,把人推开。
“我想知道湖里污染物来自哪里?”
司鸢来了兴致,“我还以为你来人间游玩,但你查这些做什么?”
她不解,司妶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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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喜欢多管闲事。
这一次不仅管了龙泉村的事,连污染物也想要查清楚。
“自然与兽魂有关以后再同你细说。”
司妶看向她手中生死簿,密密麻麻名单亮起。
“白日不是休息时间吗,怎么还要加班。”
司鸢的脸立即垮了起来,“命苦,我要是知道旦湖的水污染是谁干的,一定打爆他狗头!”
“行了,去忙吧,不耽搁你时间。”
她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司妶只得召唤出司凛。
司凛顶着一头鸡窝头,睡眼婆娑的出现在她面前,“小爷我睡得正香,你叫我干什么!”
“帮我召集方圆几公里的鸟类。”司妶提出原求。
他叉腿站着,一副吊儿郎当的的做派,拔起路边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小爷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帮我,我告诉你司鸢在哪?”
司妶计算着时间,等司鸢拘捕完游鱼魂魄,再告诉他也不算骗他。
司凛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一秒变正经,用手梳理了乱糟糟的头发。
“一言为定!”
他双手聚拢,放在嘴边,鸟语随着灵力扩散开来。
几分钟后,漫天的鸟儿朝他们所在的地方聚集。
鸟群乌泱泱一片盘旋在头顶上空。
苏牧野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修仙小说中,而司凛正是宗门里的御兽师。
“现在可以告诉小爷我,鸢鸢在哪里了吧?”司凛得意洋洋地微抬下颚。
“她在旦湖拘捕游鱼魂魄。”
司妶没有骗人,至于他去的时候人走了就同她没有关系了。
离她很近的树枝上落下一只林叶莺。
“据本鸟所知有一处危废填埋点距离旦湖直线仅数公里。”
司妶猜想大量非法填埋的危废通过地下水渗透,地下水中的有害物质污染了旦湖水源。
“带路!”
苏牧野同司妶跟在林叶莺身后。
其他鸟类则一窝蜂散去。
“就是下面!”林叶莺落在一处树枝上。
空地上有明显挖掘机挖过的痕迹。
司妶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深度约十米的深坑。
“他们晚上来这里倾倒危废物。”林叶莺叽叽喳喳地说着。
“那我们晚上来守株待兔。”
司妶让苏牧野给环保局打电话。
一转身撞上路气冲冲的司凛。
“鸢鸢根本不在,你骗我!”
司妶故作疑惑的后退一步:“怎么会,她刚跟我分开说是要去旦湖拘捕游鱼魂魄。”
司凛看她不像说谎,转身就要去追赶。
“苏苏是故意的?”
苏牧野怕她摔倒,大手扶在她腰间,眉眼带笑的看着忽悠人的她。
“苏医生,我从不撒谎!”
司妶与他拉开距离。
怀中只余下一股好闻的花香,苏牧野收回手,嘴角轻扬。
苏苏是个小骗子!
两人傍晚才回到旦湖附近,与环保局工作人员以及警察会和。
一行人等在填埋地上方。
直到大货车的声音从远处驶来。
严阵以待的警察们将几辆大货车司机控制。
从司机口中得知,他们所拉货物是兴华锂盐公司非法填埋万吨的危险废物,但被环保局要求整改处理。
于是老板叫他们把掩埋的危物挖出来异地填埋。
本以为解决掉龙泉村和危物填埋的问题就能回去。
可惜到第二天,司妶从床榻上醒来,还在熟悉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