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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未婚妻

作者:鹤游四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程千月忽地意识到了什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撇开商且的手,起身穿过小溪,向着楚为溪的方向跑去,还不忘与身后的商且告别:“商且师兄,我还有事,改天在聊。”


    商且有些失落,但还是大声回应着她:“好。下次再聊,到时我去找你,别忘了。”


    他瞧着两人相互靠近的影子,眼神瞬间冰冷无比,仿若与方才不是一个人,最后扔下石子,离开了此地。


    另一边的程千月如鱼找到了水,却在即将靠近之时,楚为溪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暗道,这是去哪了?还是先走了?


    “楚为溪!”她大声喊了两声,没听到回应,这才凭着自己的第六感,接着向前走去。


    前方的白色身影若隐若现,几乎与远方融入一体。程千月赶忙追了上去,拉住楚为溪的衣袖,使他停下来面对着自己。


    楚为溪看也不看她,指尖夹着一片落叶,手臂向后一撤,又迅速向前,指尖的叶子如脱缰的马“嗖”一声飞出去,直射向……商且!


    程千月猝然一抖,眼看着如利刃的叶子飞快飞出去,然后打在了商且身后隐形的东西上。


    “那是……树妖?”


    楚为溪道:“树妖喜水,常在水边活动,他占了树妖的地盘修炼,树妖不会放过他的,还有……我没想伤他。”


    一码归一码,程千月知道楚为溪明事理,丝毫不怪他。她看着商且逐渐远离,转头愤怒道:“楚为溪,刚才喊你为何不停下来?”


    楚为溪淡淡道:“没听见。”


    程千月:?!


    这话语,这语气,她的脾气一下子涨了起来,火气甚至能烧掉头顶的头发。


    程千月一把抓住楚为溪双肩上的衣衫,用力向后退去,将他顶在身后的一棵树上,恶狠狠道:“你就这么不想见我?是打算和我分道扬镳了吗?”


    楚为溪没有灵力,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依旧答:“没有。”


    程千月拽着他的衣衫,慢慢地往前凑去,想狠狠地教训他一下,却在回忆起楚为溪凄惨的生活时放弃了那个疯狂的想法,咬着牙道:“那是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商且挺般配的。”


    程千月:???


    “我看他与你说说笑笑,待你也不错,是天赐的好姻缘。”


    程千月遇上了对手,冒出的火气被楚为溪这几句话浇得毛都不剩,愣道:“我和谁?商且师兄?”


    她很快意识到楚为溪误会了,而且自己与商且的距离的确近了些。


    这是她与楚为溪第一次的地方,如今却与另一个男人待在这里,虽说没什么暧昧举动,可近墨者黑,以楚为溪的视角来看,难免会多想。


    她松开楚为溪的衣衫,又好好地搓了搓自己的双手,直到双手发红才肯罢休,瞪着他道:


    “楚为溪,你给我听好了,在你没改变主意之前,我或许不会钟情与你,但也绝不对对商且师兄有那样的心思,我和他不可能。”


    说着,程千月竖起了三根手指指向天空,道:“若有违背,便降下天谴,劈的我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轮……嗯?”


    她瞥见双唇上紧捂的手掌,侧着眸不再言语,眼神死死盯着楚为溪,似乎是在问他:捂我的嘴做什么?


    楚为溪再三确认她不会接着往下说,才放下了手,提醒道:“誓言不可随意发誓。”


    程千月倔强地歪着头,一副不好惹的模样,道:“我是真心的。”


    “真心的也会变,不行。”


    “……”


    程千月无语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楚为溪忽地塞给她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硬物,她疑惑地打开一看,是一袋子青幽幽的野果子。


    看着就酸。


    她咽了咽口水,挤眉弄眼地对楚为溪道:“这果子是青色的,不熟吧?”


    “红色的就一定熟吗?”楚为溪从袋子里拿起一个果子,用帕子擦了擦啃了一口,表情没有任何怪异:“别忘了几个月前你摘的红色果实……”


    程千月抓起他手上的果子往他嘴里塞,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好了,我记着呢,别说了。”


    她也拿了一个果子,咬了一口,甜甜的没有一点的酸味,果然看实物不能只看外表,了解内心才是最重要的。


    程千月把嘴里的果实咽进肚里,没有再咬一口,而是和楚为溪摊牌,道:“楚为溪,我发誓说的话是真的。”


    楚为溪抱臂看着她,“嗯”了一声。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


    她自作多情的想,就算楚为溪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没有,好歹看在她的一份痴情的份上给她几分薄面,结果连哄骗她的话都懒得说。


    程千月自嘲地笑了笑,退后几步转过身向前走:“我们回去吧。”


    楚为溪刚想说些什么,又闭嘴止住,看着手中咬了两口的果子,顿时没了食欲。


    *


    好些天没说过话的两人再一次陷入冷战,这次程千月表现得尤为明显,往常都是楚为溪起得早,出去修炼也早,留程千月一人在屋里徘徊。


    如今她下了真本事,天还不亮就强制开机,躺在榻上睁眼躺尸一会才静悄悄地穿衣洗漱,趁着清晨灵气充足之际静神打坐调理灵力,随后一头扎进池央的屋内,顺便把孟呈钟踹了出去。


    孟呈钟:……这貌似是我的屋子吧?


    两位女子在里面说话,他一个大男人在一旁着实不合适,也顺了程千月的意,毫无怨言地出去了。


    一日两日的还能忍受,一连一个多月过去了,程千月还不停歇,反而越演越烈,这谁能接受?


    刺激得孟呈钟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他的阿央真的不记得他这一号人了。


    安全屋里窗子上的窗纸,早就在程千月第一次来时便捅破了,此时孟呈钟倚靠在屋外的大石头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窗子里的池央,转身去找了楚为溪。


    他刚一离开,池央对面坐着的程千月立刻起身,趴在窗子上探出头,未瞧见孟呈钟的身影才道:“终于走了。”


    她转头对池央道:“师姐,你那个小迷弟终于走了,他对你还是挺关心的,生怕我吃了师姐一样。”


    池央放下木盏,取出帕子轻拭双唇,道:“别说他了,说说你,这么些天了,还未和楚师兄和好吗,整天窝在这不着家。”


    “什么叫不着家啊?”程千月委屈地回到位上,上半个身子前倾趴在桌上,占了大半个桌面,下巴搁在手臂上看着池央:“师姐说错了,师姐是我来问天山后第一个朋友、亲人,师姐在的地方就是家。”


    池央点了点她的额头,嗔怪道:“休要胡言,师妹总要遇见一生相守的人,师姐也是,到时候不知何时才能见上一面,谈何家呢?”


    一生相守之人。


    程千月脑海里第一个想的,竟是楚为溪。


    楚为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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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做得如此绝情了,她还是放不下,程千月嘲笑自己真窝囊。


    她道:“我可能……再也不会遇见那样的人了。”


    “为何这样说?”池央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道:“怎么的,要学楚师兄封心锁爱是不是,被他感染了?”


    说到楚为溪,程千月更蔫了,直接闭上眼睛装死:“师姐是不是也知道师兄要修无情道,所以不在乎情爱,偏我近日才知道。”


    池央见她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想了好一会安慰的话语,才道:“其实也没多少人知道,师兄不愿意谈情说爱,也是与师妹一样的想法,而且师兄已经有未婚妻了。”


    有……未婚妻?


    未婚妻?


    “什么?!”程千月瞪大眼睛,“嗖”的一声从桌上猛然起身,双目震惊得锁紧池央,张着的嘴巴都忘了合上:“楚为溪何时定的婚约,我怎么又不知道?”


    池央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手上快要送到唇边的木盏猛地一震,温水溅出了些滴在衣衫上。她平静的喝了口水,回忆道:


    “我记得是前几年的事,也是下山历练,师兄喜欢独自一人,我们也就没和他一起,之后回到问天山后听说,峨眉派的掌门携着一位女弟子前来拜访,还说历练之时楚师兄救过她的命,要以身相许。”


    峨眉派,与问天山、山月宗、承剑宗、并称四大门派,其中山月宗的掌门与弟子信天佛教,闭门不出专心修炼,从不参与这些历练之事。


    程千月又坐了下来:“楚师兄就这么答应了?”


    “没有。”池央道:“师兄压根不知这件事,是掌门代师兄答应的,说是成为了一家人,多少有些照应。”


    照应个屁!


    “师兄喜欢那位女弟子吗?他妥协了?”


    “喜不喜欢不知道,几年过去了,妥协是一定的。”


    “那位女弟子叫什么名字?”


    “……”过去太久了,池央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她仔细想想,终于从零碎的记忆里翻了出来:“峨眉派,李元梦。”


    李元梦……


    程千月垂眸沉吟一下,脑中迅速翻找小说中的人物,终于在末点的时候,想到了这位女弟子。


    李元梦,是楚为溪的妻,小说里也是。


    或许她又越过了好几个重要的点,不知道楚为溪修了无情道才会对任何事不上心,不知楚为溪后期凭空多出来的妻子,是联姻来的。


    小说里写他们相敬如嫔,互不干扰,像是熟悉的陌生人,连睡觉都是分房睡,可不是嘛!修了无情道本就无情了,加之又是联姻的工具,能相敬如嫔就很好了。


    程千月记得这位李元梦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不满楚为溪对她冰冰冷冷的态度,竟擅自在饭食里下了春、药。


    无情道最忌讳沾染情事,吃了此药相当于自毁前程,当时楚为溪修为深厚,硬忍了下来,又恶语嘲讽了她一番,从此便怀恨在心。


    楚为溪与孟呈钟对峙之时,也是她背后捣鬼,偷偷告密与孟呈钟,还趁机给了楚为溪一剑,这才导致楚为溪战败下来,暴尸荒野。


    程千月喃喃道:“原来婚姻就这么简单。”


    池央道:“若不是为了利益,谁愿意放弃心上人?谁愿意嫁人娶妻?”


    “无可奈何罢了。”


    *


    “无可奈何罢了。”


    孟呈钟感叹的叹息一声,又重复道:“无可奈何罢了,你说是吧楚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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