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停手。
程千月向前奔去,无意中了鬼新郎的奸计,萃荷身上的绸带没有断开,她只与萃荷打了个照面,就眼睁睁地看她被鬼新郎拉了去。
就这一眼,她的心脏骤停一瞬。
楚为溪问她:“如何?没受伤吧?”
程千月摇摇头,唇上的血色褪去,她望着楚为溪,缓缓道:“你看见鬼新郎的嘴是何样的吗?”
“看见了,被针线缝上了。”
“萃荷的嘴,也一样。”
方才来的媒婆与那两位陪嫁婢子,是来缝萃荷的嘴的!
鬼新郎要带她做什么?以及去哪?
程千月顾不了这么多,拔腿追了上去。鬼新郎踏上红色以外的路,他的脚会受伤留下血印,跑不远,也跑不快。
程千月立即顺着红色血印追了上去,行至门口时,才发觉有些不对。
场景不对。
白日宴席上铺着的红色桌布,此时被换成了白色,门上与院子内树上贴着的“囍”字不知何时成了“丧”字,连带着崔家挂着的大红花彩与红绸,也成了丧事时用的白色物件。
一阵阴风袭来,吹起了她的发丝,她抬手挡了挡脸,只觉什么东西在她身后怪笑一声,发丝应声而断。
四周突然亮起惨白的灯笼,她向门口看去,无数个纸人排列在门口,像是在迎接宾客,门外忽的出现了一队接亲的人走过,一直到棺材压阵才停住。
那队人身着的喜服转眼一变成了白色的丧服,他们抬着棺材转弯,面向崔家大门走了进去。
程千月心中一紧,回眸看去,身后空无一人,楚为溪没有跟上,那缕断掉的发丝在空中飘呀飘,也飘不见了。
只有正堂内红色嫁衣的女人在看着自己,她掀开喜帕,露出缝上的嘴,以及熟悉的面容。
是池央!
只一瞬间,那个女人没了踪影。
她赶忙向回跑,边跑边大喊楚为溪的名字,结果非但无人回应,而且回来时的场景与走时的也大不相同。
后花园内除了花草灯笼,只有一间名为待嫁阁的屋子。
是萃荷住过的那间。
程千月走了进去,关上门并锁死,正想叹口气时才发现里面的装饰焕然一新,华丽的不成样子,与方才之比,简直天差地别。
她扫视屋内,视线停留在了案几上带血的纱布与剪刀上面,旁边还有没用完的针线,与一整盆血染红了的清水。
简直令人不敢多想。
她闭了闭眼,不到一瞬间,再睁开时发现那队抬着棺材的人出现在了待嫁阁内,她的面前。
程千月:!!!
而她似是被下了定身咒,整个身子动弹不得。
面前的白雾缓缓飘来,程千月的意识逐渐模糊,她好像被人压制住了,把她抬入了棺材之中,棺材盖子,一片黑暗袭来。
程千月失去了意识。
*
“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
“那你怎么感激我?”
“我娶你怎么样?”
*
“夫人,不好了,崔家公子上吊自尽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
“阿娘,女儿真的没得选了吗?”
“崔家势大,你嫁过去虽要守寡,他们家总归不会亏待你。”
“可是……他们要女儿给崔郎殉情。”
*
无数的声音与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程千月被吵的头疼,想皱眉捂住耳朵,可她的身子不能动,就像是刚穿进这个身体一样身不由己。
对啊,她都快忘了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了。
她是穿越的。
程千月试着睁开眼睛,所见的还是这几处画面,它像恶鬼一样缠着她,反复播放,看得程千月脑袋要爆炸。
不知循环了几遍后,画面终于消失不见了,程千月倒吸了一口气,在脑海中呼唤038:【038,我是不是死了?】
系统038道:【不会的宿主,你只是陷入了沉睡,不然我跳出去也要把宿主你揍醒。】
程千月:【……几日不见,你这都和谁学的?】
038:【嘿嘿,偷师学艺跟着隔壁系统学了两下。】
【学得好,以后别学了。】程千月:【我何时才能苏醒?】
【放心宿主,药效过了自然就能醒来。】
程千月算是信了038的话,她现在头痛脑裂,睁开眼睛便是一片眩晕,不得不闭上眼睛等待自己意识归体。
过了一会后,头痛感渐渐减弱,程千月觉得自己的灵魂又回到了体内,试着抓了抓手指,只到感觉出来手中握着柔软的被褥,才安心下来。
她这是在什么地方?
程千月费力地睁开眼睛,入目眼帘的是喜事挂在门上的红绸,只不过红色的绸缎里头,隐隐透着白色。
而最耀眼的,当属顶上的那个大大的“奠”字。
她又回想起了在崔宅时看到的场景,心中暗想,这到底是喜事还是丧事?不能结着结着婚就死了吧?
“你醒了?”
旁边的人一出声把程千月吓得灵魂飘出了二里地,管他死的活的,反正她快死了。
“楚为溪?”程千月颤抖着侧过头,见到说话之人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死不了之余,她开口问道:“你怎么也在这?你这身行头……”
大红色婚服,还挺好看。
楚为溪无奈地闭上了眼睛,道:“崔宅后花园,你去追鬼新郎之时,整个后花园一瞬间变了样子,我身子动不了,强行冲破又损伤了心脉,然后……”
“然后就失去了意识,被装进了棺材,对不对?”程千月接下了他后半句话,万般无奈道:“我没追到鬼新郎,返回来时就是此场景,当时师兄你不在,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不策,幸好幸好。”
她接着道:“我们身上的衣衫是昏迷时被穿上的,只不过……我们现在这是在哪?”
楚为溪浑身不能动,只能眨眼闭眼:“我不能动,你试试能不能左右转动。”
程千月按照他说的试了一下,果然能行,道:“躺的这个地方,像是一个大床上,就是床围有些高,上下床不方便。”
她努力地动了动手指,两个手臂麻木的厉害,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她的灵力又被封住了,没有灵力与普通人无异,就算能动也不是鬼新郎的对手。
程千月刚想出声,就听见“沙沙”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趿拉着鞋子走路,一阵一阵的,走一会停一会。
她改口道:“有人来了。”
不,应该是有鬼来了。
果然哗啦一声,门被用力推开,沙沙声依旧响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程千月赶忙闭上眼睛,她感觉来人停在了床榻边上,直勾勾地望着他们,目光落在身上极为明显。
鬼新郎?
“是这两人吗?”一道女声响起。
是位女子。
“是,在下亲眼看见,这两人躲在后花园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当真是一对情人。”
程千月:?什么意思?他在造谣?
楚为溪:……
“两人醒了吗?”
“看样子,还没醒。”
“那就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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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不要拖泥带水,快去快回。”
那位声称“在下”的男子道了声好,便离去了,只剩下那位女子还盯着两人,她自言自语地说什么太好了太好了,说完也离开了。
程千月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确定屋内没有人了才敢开口:“他们不会是要杀我们吧?”
楚为溪双手一直搁在身子两侧,她手臂猛一用力,触碰到了楚为溪的手。
但楚为溪像是没有感觉,对于她能动这件事问也不问,回她的话:“不会,要杀我们早在抓到我们那一刻就下手了,不会留我们至此。”
程千月脑袋转得极快,稍一思考就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我们对他们有用,而且看他们给我们穿这衣衫这么熟练,恐怕我们不是第一个。”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看着抬起的手臂,做了个抓取的动作,复又张开,随后放下撑住身子,缓缓坐了起来。
此时程千月才看清了屋内的全貌,与崔家主给两人安排的居所大致一样,就是没有门,墙壁上钉了一面镜子。
她闭眼试着运转灵力,却无济于事。
要再试一次时,听楚为溪道:“不要强冲破灵力。”
“为何?”
“灵力被封是一种术法,强行冲破术法只会心脉受损,我劝你还是不要如此。”
“啊?”程千月双手一摊,跌坐在了床榻上,无奈道:“那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等死吧。”
楚为溪:“还有一种。”
程千月眼睛一亮:“什么?”
“昆池剑在这里吗?”
程千月看了一圈,道:“没有。”
“那你看看周围有无尖锐物体。”
这个也没有,但是她可以创造。
程千月看中了床尾置物柜里的一个透明花瓶,看着是用上好的美玉雕刻成的,除了好看没什么用,还不禁摔。
她爬过去握住瓶颈,朝床尾边缘一摔,花瓶碎裂。
她捡起落在床榻上的尖锐碎片,问楚为溪:“现在有了,下一步如何?”
“来我这里。”
程千月挪回了原位置。
“对准我的左肩,刺下去。”
“好……什么?!”程千月拿着碎片的手突然划落,碎片落在了楚为溪的袖子上,她震惊之余坚决道:“不行!倘若说只有伤害了师兄,才能恢复灵力,那我宁愿就这样去与外面的鬼怪决战。”
“没时间了。”
“楚为溪,我不会伤害你,也不想伤害你。”
她态度坚决,看得楚为溪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程千月,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如今服了毒不能动,也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触碰,你刺伤了我,我不会疼,你若在犹豫,我们都要死在这。”
程千月还是犹豫不决,在楚为溪的催促下,她拾起了花瓶碎片,双手颤抖着握着碎片,闭上眼睛,心里一狠刺了下去。
下一刻,血液溅在了她的脸上,她只觉丹田灵里翻涌,身子各处血液重新流淌,她的灵力恢复了。
如楚为溪所说,他感受不到疼痛,程千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丝表情。
程千月迅速打开乾坤袋,翻出找怀轩真人给的止血丸,喂楚为溪吃下去,他的伤处才有所好转。
“你的毒解了后会感受到疼痛吗?”
“……不好说。”
“……你骗我!”
楚为溪一时语塞,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安慰程千月的话,只好硬着头皮道:“待会再说这个,你先去看有何出口,先出去再说。”
“出去肯定饶不了你,楚为溪,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