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青握着满是血的手,走向散落的车架,将血滴撒开来,然后循着痕迹,一路滴到崖口,甚至在崖下方也滴了一些。
听到动静偷摸跑过来查看的萧芸见元空青正在“洒血”,看得她眼皮直抽抽。
真是个狠人。
她赶紧解下腰间属于元空青的水囊,快步来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看着他满是血迹的掌心,皱眉道:“你这也太拼了吧!”
说着将水囊的水倒出,给他冲洗伤口,这家伙眼都没眨一下。
冲洗完伤口,深深地一道深深的,皮肉外翻的伤口暴露了出来,萧芸都替他感觉疼。
她抿着唇,从空间拿出应急医药箱,从里面翻出消毒喷雾,对着他的伤口就是一顿喷。
“嘶!嗯!”
呵,再淡定的人面对清创消毒,也得嘶两嗓子。
听到元空青忍痛声,萧芸没好气道:“知道疼了吧,下次别这么莽,这伤口这么深,你也不怕感染,你可是大夫,这手可不能废了!”
她絮絮叨叨着,没瞧见头顶上的人,勾起的唇角。
见对方又默不作声,萧芸又给喷了两下。
这次元空青没再发出声音,不过从他突然粗重的呼吸来看,他应是强忍着的。
萧芸拆开一包纱布,给他手掌包扎好,还恶趣味的打了个蝴蝶结。
“不是让你不要随便当着人的面从那个地方拿东西。”
等萧芸松开元空青的手,站直身体,元空青略带哑意的声音响起。
萧芸白了他一眼,“瓜子你不也吃了?没见你说!”
元空青:“……”
同萧芸一起过来,在一旁“望风”的云崖子默默后退两步,然后高喊:“我不是人,我什么都没看见!”
萧芸:“……”
元空青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旁,背起背篓,对着两人指了个方向,率先上路。
——
萧芸三人步行至长吉镇南门时,已是午时末。她们大摇大摆地从门口进入镇子。
没错,是她们。
元空青的少年束发被放下,编成两个灯笼辫,垂于两侧胸前,一整个俏丽可爱的少女。
因为有些过于好看,萧芸给他脸化了些斑斑点点。
而云崖子,萧芸直接找了块粗布,给他盘了个包发,胡子刮掉,打扮成了老婆婆。
他当然竭力反对,是元空青将那本《灵枢》拿了出来,他这才含泪由着萧芸给他剃了胡子,穿上从路过的农家换来的女装。
萧芸则是涂黑了脸,用眼线笔调了下眼型,让她看起来没那么灵动,一整个就是个黑笨丫头。
不出所料,镇子口没有人查问,显然是想放任他们进来。
进镇后,云崖子带着萧芸,和元空青分头行动。
云崖子轻车熟路的带着萧芸来到“丐帮”窝,找了十来个乞丐,分了一串钱给他们,让他们今日跟着他们干活。
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不要瞎问瞎打听。
等元空青的间隙,萧芸寻了个无人处,进入空间,将自己整张脸和手都涂成无血色的模样。
等到去买了白布和板车的元空青过来跟他们汇合后,换了身乞丐服,她躺在板车上,盖上白布,由着乞丐们将她推至义庄。
元空青混在乞丐里。
云崖子则去买棺材加寻城里的帮闲。
“哭!”
快要到义庄时,元空青吩咐乞丐们“干活”。
拿钱办事的乞丐们呜呜咽咽起来。
守在义庄外面一夜加一个上午的萧家两兄弟和李员外家的护院,萎靡不振地坐在地上数蚂蚁,听到呜咽声,顿时精神一振。
三人伸头一瞧,又伸了回去,护卫直言“晦气”!
他是命苦啊,得了这么个差事。
义庄多是停放孤魂野鬼,阴气森森,人一进去,就有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乞丐们连同萧芸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你们守在门口继续哭。”元空青吩咐乞丐们。
乞丐们:“丑丫啊,你死的好惨啊!你咋非要跟野狗抢吃的啊!野狗太凶了,你死了我们都不能帮你报仇,你死得太冤了!”
元空青眼角忍不住的抽抽,这些词儿估计是阿芸想的。
他将萧芸从板车上扶起,“快找你娘,我们俩分头行动,时间久了,外面肯定会起疑。”
“不要啊,大哥!我跟你一起吧!”萧芸一把抓住元空青的手,她刚掀开白布起身,看着这满屋子的白布、草盖,心里慌慌的。
屋里的腐臭味拥抱鼻腔,她感觉自己不能呼吸,腿脚发软。
她太紧张了,丝毫没注意到元空青眼里一闪而过的莫名。
“嗯。”
见元空青答应,她两手并用,紧紧地拽住他,整个人贴着他的手臂走路。
元空青由着她,还帮她掀开尸体上的白布,露出他们的脸,方便她找寻。
一张张陌生的,多少都有些腐败的脸出现在萧芸面前。
她呼吸急促,本能有呕吐欲望,但她知道不可以,她死死抠着沅空青的手臂,不敢呼吸。
好在,看完十来具尸体后,她幸运的找到了似是阿芸娘的尸体。
原本害怕的情绪,终于寻到了终点,她颤颤地指着,“是,是我娘吧?”
元空青也是识得阿芸娘的,他近前仔细查看,确定是阿芸娘。
“是。”
萧芸慢慢松开元空青放手,蹲到阿芸娘身边。阿芸娘额头血迹斑斑,衣衫破皱血痕累累,死后无人给打理过。
她的心,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萧芸单膝跪地,难受地捶着胸口,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下来。
疼得哭不出声。
“阿芸,阿芸,你冷静点!找到你娘了,我们会好好安葬她,你别难过,我们会帮你的……”
元空青蹲到萧芸身后,双手环上她的肩膀,安抚着她,只是萧芸此已然听不进他的话。他只得收回搭在肩膀的手,用手掌揉按后背,放松后背经络。
安抚十五个回合后,他顺着胸椎,往下移,到达第五胸椎后,找到凹陷处,旁开1.5寸,以拇指指腹按压心俞穴。
随后依次按压神堂、大杼、风门。
过了一会,萧芸感觉自己又逃离一次鬼门关,她呼吸慢慢平稳。
“缓过来了?”元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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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问。
萧芸点点头,心口绞痛之感渐渐退去。
她索性一屁股坐地。
元空青也跟着改蹲为坐,他收回按摩后背穴位的手,改抓起她的手,按向中指处的中冲穴。
“你对穴位还挺了解,是跟着云师父学的吗?”萧芸见他娴熟地找到穴位按摩,有些好奇。
她很清楚知道这些穴位的作用,都是宁心安神,治疗心悸心绞痛。
“嗯,”元空青低头认真地帮她按着,按了一会才回:“是师祖传给师父的,只有几套针法,师父都教了我。”
“跟着师父学医第一天就是认穴位,把脉还是药铺另一位大夫教的……草药更是我偷看掌柜的草药书……”
许是为了让萧芸放轻松,元空青同她闲聊了起来。
萧芸听得很认真,元空青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乐,但她知道,那些过往一定很辛苦。
稍时,元空青停下手上的动作,示意她抬起手臂,萧芸连忙拒绝,“下面是按青灵了吧,我自己来自己来。”
见她自己真的能行,元空青没多话,也不闲着,他将阿芸娘的尸体抬到板车上,然后轻轻地给她把白布盖好。
萧芸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就在他俩给阿芸娘的脸上做了些痕迹,又帮着换了身衣裳,整理了下遗容,想着怎么再拖延点时间时,外面传来吹吹打打的喧哗声。
两人对视一眼,应是云崖子带人到了。
他们赶紧跑到门口张望,果然是他。
招呼了丐帮兄弟姐妹们,他俩混在其中,左钻又拐的从门口站在一副棺材前的帮闲们面前越过,跑出了义庄。
跑出好远,没发现有人跟踪,两人又带着丐帮群众去往下个目的地。
而义庄内,云崖子见人顺利离开后,进入屋内,见到留有记号的板车上盖着白布的尸体,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在里面哭天喊地了一会,招呼帮闲们进来,把尸体抬进棺材里。
“我的老姐妹啊,你死得好惨啊!那挨千刀的丧天良的男人啊,我说不能跟吧,你不信,你看把你打死了,你都进不了他家坟,还得老姐姐我来给你收尸!”
云崖子夹着嗓子,扶着棺材大声嚎哭,趁人不注意往里面扔了一颗掰开的五灵脂药丸。
他哭完,吹打声又响起,帮闲们推着棺材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
果然,到了门口,萧家兄弟和李家护院一齐走出,拦住了众人。
“干什么!”
云崖子佯装害怕地退至一个长相十分凶恶的帮闲身后。
“呵呵,我们是这看门的,看看你们是不是领错尸体了!”
“呸!我自家姐妹的尸体我还能不认得!哪里来得狗,赶紧滚,不要误了我老姐妹入土吉时!”云崖子的夹子声实在是难听,听得自己人和对面的人都捂了耳朵。
“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
不知是不想再听听云崖子说话,还是不想多纠缠,李家护院亮出身份,“我家老爷是李霸!”
“嚯!”
瞬间,吹乐声停了,帮闲们统一让开一条道。
云崖子孤零零地站在路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