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溪畔穿越了。
大一开学的第一天她在操场夜跑,天黑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再次睁开眼人已经在医院了。
其实在医院也正常,但墙上挂着的电子表显示的日期却是八年后。
起初她以为是表坏了。
直到旁边突然传出一道陌生的男声。
“姜溪畔,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姜溪畔转头。
一个身量很高的男人坐在病床旁,帽子压得很低,漆黑的墨镜遮住大半张脸,要不是他出声,姜溪畔压根没发现他的存在。
姜溪畔一脸茫然:“你谁啊?”
刚准备起身的男人闻言,身形一顿,看向站在一旁的医生。
医生思忖片刻,小心回答:“夫人撞到了头,这种情况有可能是脑震荡引起的短暂性的失忆……”
夫人?谁是夫人?哪个夫人?
病房里只有她穿着病号服,姜溪畔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就好好检查,顺便给她约个心理医生。”男人没听完便起身。他的语气没有带任何情绪,但听在姜溪畔耳朵里,冷漠得仿佛在说隔壁家做了绝育的狗。
没等姜溪畔反应,男人便迈着大长腿出了门。
一时间一屋子的人消失个干净,连医生和护士都跟着出了病房,姜溪畔半张着的嘴,又艰难地闭了回去。
还有没有人性?!
你们就把脑震荡的病人一个人丢下!
姜溪畔气鼓鼓地顺手拿起了手机,靠着肌肉记忆打了个电话。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是……手机?键盘也是触屏的手机!
姜溪畔眼睛瞪得溜圆,“哇哇哇哇哇哇……”哇不绝口,这也太酷了!
将手里纯黑色的长方块翻来翻去,突然整个人僵住。
她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日期,和病房墙上挂着的电子表一模一样。
姜溪畔烧脑了半小时,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她穿越了,穿越到了8年后。
想到刚才陌生男人叫她的名字,还有手机通讯录里的联系人,她很可能穿到了未来的自己身上。
姜溪畔欲哭无泪,想她18岁青春女大,正是风华正茂,年轻貌美,青春洋溢,挥斥方遒,即将成就一番大事业的时候……
很快一道不轻的开门声,打断了她在床上扭成麻花一样的动作。
姜溪畔猛地坐起身,就看到自家一起光屁股长大的闺蜜,沈棋,身穿黑色套装,披着一头大波浪,脚踩8厘米的细高跟走了进来。
姜溪畔直勾勾盯着沈棋,等人走近了,一把将人抱住。
双手箍着对方的细腰,脸埋在沈棋腹部,不由深吸一口。
“棋棋你好香!”
沈棋身体一僵,不动声色将人拉开,“你找我有什么事?”
长大后的沈棋有些奇怪,不像少年时的亲密。
姜溪畔来不及多想,将人拉着坐下,指着手机屏幕问:“这上面的日期是不是今天?”
沈棋狐疑但还是仔细看了一眼,“是啊。”
姜溪畔闭了闭眼,悬在半空的心死了:“我说的话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棋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不是26岁的姜溪畔,我是从18岁,也就是8年前,穿越来的!”
沈棋没有震惊,只是平静道:“我刚才找医生问过你的病情,你昨晚摔到了头,目前是脑震荡引起的部分失忆。”
“只要你积极配合治疗,丢失的记忆是可以恢复的。”
姜溪畔见她不信,有些着急:“棋棋,你信我,我真的是从18岁……”
“好了姜溪畔,我一会还有个会要开,你好好休息……”沈棋作势也要起身。
对于沈棋疏离的态度,姜溪畔顾不上伤心,急忙拽住她的衣角,脱口而出:“我可以证明!”
沈棋想走也走不了,只得敷衍道:“怎么证明?”
姜溪畔:“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有多少个同学?”
沈棋在记忆里搜索一圈:“大概40多?”具体的人数却是不记得了。
“42个!”
沈棋不太懂她说这些的意思,紧接着姜溪畔就像倒豆子般。
“我们高中班主任叫张炜仁,历史老师叫李勋,门卫叫田力,他有一只狸花猫叫花纹,我们班长叫白秋,我坐靠窗户倒数第二排,你坐在我前面,同桌叫吴文,你高考考了589,全校第34名,你有一个暗恋对象叫……”
“好了!我信!”
沈棋赶紧打断,再说下去也太羞耻了。
沈棋在她说每个人的时候也在回忆,可高中毕业多年,很多细节都记不住了。
姜溪畔:“失忆总不会加强我几年前的记忆,而且我非常确定,昨天我还是刚进大学的大一新生,摔了一跤,再睁眼就到了现在。”
沈棋足足花了五分钟,才接受这离谱得像做梦一样的事情。
姜溪畔看闺蜜终于信了,迫不及待问:“刚才有个男人冷漠地交待几句就走了,医生还叫我夫人!?”
沈棋顶着她的灼灼目光:“唐恕?那是你老公。”
姜溪畔死了的心,又被挖出来再次鞭挞。
她掐着人中,双眼上翻,一副不行的样子:“快说说我的现状。”
沈棋看着她浮夸的表情,精致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你已婚一年,未育,老公叫唐恕,你可以去网上搜他,是个很有名的演员。”
姜溪畔继续看着她。
沈棋不语。
姜溪畔:“这就没了?怎么光说他,我呢?有没有成为很厉害的人?有没有实现财富自由?有没有吃遍全世界?”
沈棋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职业嘛……家庭主妇?”
“钱?据我所知,你是没有的。但是唐恕会给你钱,吃穿应该是不愁。”
姜溪畔一个倒仰,死死闭上了眼睛。
她嘎了,不想再活过来的那种。
想她连恋爱都没谈过一次的不婚主义,已婚还没钱,没事业……
姜溪畔自闭了好久,再次爬起来,信心满满道:“棋棋,我要离婚!”
沈棋看着她活力满满、自信、鲜活,甚至有些莽撞的样子,才对这是18岁的好友有了实感。
26岁的姜溪畔绝对不会这样。
“我看得出来,那个男人根本不喜欢我,既然如此,老娘也不上赶着。”
姜溪畔双手叉腰:“而且我根本不会喜欢如此冷漠的男人,来医院还带着和脸一样大的墨镜,真装……他以为他是谁啊……”
她一边碎碎念,一边拿过手机,火速发了条消息给联系人唐恕。
沈棋根本来不及阻止,消息发送成功的音效就响了。
“我一会就叫老姜来接我回家……”
“对了,我都进医院了,我爸妈怎么没来?”姜溪畔抬起头。
沈棋欲言又止,半晌才说:“你在婚礼上跟叔叔阿姨大吵一架,当众指责他们卖女求荣,还说要跟他们断绝关系……”
什么!?
眼神触碰,沈棋自然明白她向问什么:“当初叔叔给你定下这婚事,你不愿意。但叔叔态度也很强硬,不容你拒绝。”
姜溪畔有些麻木了:“老姜为什么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只知道那时叔叔的生意出了问题……”沈棋说。
姜溪畔从小在爸妈的宠爱下长大,别人有的她肯定有,别人没有的爸妈也会想尽办法给她弄来,从小她就是邻里街坊小孩都羡慕的对象。
她自然也联想到了狗血剧里经常上演的一幕,可她不信:“他们是不会用我的幸福去交换利益的。”
“刚才你进门的时候,很不情愿,没说几句就要走,不会我们也……”姜溪畔想到什么,幽幽开口。
沈棋想了想,还是诚实地点头,“因为我帮叔叔和唐恕说了几句话,你很生气,把我从你家赶了出来。”
姜溪畔两眼无光,26岁的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感情26岁的她是个没人喜欢没人管没人疼的可怜虫。
听起来还很活该。
父母和闺蜜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能失去她们!
姜溪畔沉默半晌,下定决心,立刻起身跪趴在沈棋腿上,哭嚎:“棋棋,她是她,我是我,她犯的错,可别惩罚我啊!”
“我不能没有你啊,棋棋,是她混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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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这么对你,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就原谅我吧。”姜溪畔撒泼打滚,“没有你,我的生命就不完整了!”
“求求你了,我最爱的棋棋……我一定会用我的余生来补偿你……”
姜溪畔像极了渣女,絮叨个不停,什么乱七八糟的词都冒了出来。
“可是是你说,再也不想见到我。”沈棋双手抱胸。
“不棋棋,是她说的,”姜溪畔强行抱住她的手,语气诚恳,“棋棋,你是我唯一的闺蜜,从小到大的挚友,是我亲自选的家人。”
“你对我真的很重要,重要到我不能失去你。”
沈棋眼光闪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看你以后表现吧。”
“好的棋棋长官,你就等着看我以后的行动吧!”姜溪畔敬了个歪歪斜斜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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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棋将非要出院的姜溪畔送回家,就匆匆赶回去开会。
而姜溪畔站在位于市中心的别墅群,面朝着最大的那栋陷入了沉默。
好像……也没有那么惨。
进了院子,门是密码锁,姜溪畔当然不知道密码,就在她凑近了仔细研究时,伴随着一声“欢迎回家”,门自己开了。
不错不错。
人还没站稳,一团黄色的东西就扑了上来,她下意识躲开。
“汪汪!”
原来是一只大金毛。
姜溪畔从小就喜欢狗狗,立刻蹲下,疯狂地揉揉小狗脑袋,摸摸小狗耳朵,挠挠小狗肚子。
金毛人来疯,感受到主人的喜欢,将姜溪畔扑倒在地,一人一狗玩闹得不亦乐乎。
不一会儿玄关处的地板似乎都比别处亮堂了些。
姜溪畔安慰自己:至少养了最喜欢的小狗,没白活。
“夫人,您回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上空响起。
姜溪畔顿了下,立刻将身上的金毛推开,玩得正开心的金毛再次凑了上来,再度被拒后歪了歪脑袋,圆圆的眼睛里都是疑问。
姜溪畔尴尬地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憨笑。
“夫人,您的伤严重吗?怎么没在医院治疗?”人如其声,说话的人长相很是温和。
姜溪畔解释:“没什么大事,就是脑震荡,好多事都记不清了。您是?”
“我姓于,是家里的保姆,”妇人反应很快,“夫人,那您快回房间休息一会,受了伤,还是好好养着,不过您不用太过担心,总会好的……”
“于姐,您也别喊我夫人,怪不适应的,叫我溪畔就好。”姜溪畔对她很有好感,“对了,这只金毛叫什么名字?”
于姐:“它啊,叫金栗,是先生取的。”
金丽?真难听,姜溪畔不满,她的狗,凭什么狗男人取名字?
姜溪畔对着金毛试探道:“土豆——”
“元宝——”
“贝塔——”
“啤酒——”
说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小金毛眼睛一亮,轻快地叫了声。
姜溪畔终于满意了,拍了拍小狗头:“好孩子,以后咱们就叫啤酒了。”
这边姜溪畔今天接受的信息太多,累得倒头就睡。
而在外工作的唐恕就没这么好运了。
一收工,唐爷爷就打来了电话:“臭小子,你竟然把小姜一个人丢下,你知不知道她的脑袋受了伤,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爷爷,我有工作,而且已经交代了于姐,让她去照看……”唐恕话都还没说完,就又挨了一顿骂。
“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是不是爷爷有个好歹,也不用告诉你……”
此话一出,唐恕就败下阵来:“爷爷,我知道错了,等忙完这阵,我就多回家。”
“不行!你明天就得回家,你要是不回来,老头子就去单位找你,跟你们领导掰扯掰扯。”
唐恕哭笑不得,老头子不了解他的工作性质,还用老一套威胁他,但他也只能妥协:“好,爷爷,我会的,您别动怒,保重身子。”
唐爷爷不信他:“明天我就给小于打电话,你要是没回家,你等着的……”
挂了电话,唐恕想起收到的那条短信,揉了揉眉心,他是得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