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自打认了前夫义兄,兰秀娘觉得这厮变得冷淡了不少,半闭着眼睛,爱答不理的。
行,做了官了,发达了,现在得指望他救他们出去,该低头就得低头,这叫能屈能伸。
兰秀娘在梅清臣看过来时露齿一笑,转开头时翻了个白眼,这白眼被布三妹完完全全的捕捉到。
她一脸惊奇,本来他们这关系就够复杂的了,现在看来还面和心不和,秀娘也不容易,还这般淡定,佩服。
跟兰秀娘一比,她的事根本不算事。
兴许是知道希狗安全,并且还能出去,兰秀娘这晚睡得还不错,枕着布三妹的大腿睡去的,不知什么时候,她睡得正香时,被布三妹摇醒。
“快醒醒,有人来了。”
兰秀娘睁开惺忪的眸,恰逢看到一个官员正点头哈腰的站在她义兄面前。
“相爷,让您受委屈了,下官已经拿了刘文泽那个贪官,他贪财好色,竟然算计到您头上了,他虽是前朝旧官,到底还是下官的错,是下官疏忽,没管好下属,还请相爷挪步到后院,下官好给您汇报。”
“相爷是什么官啊?”布三妹凑到她耳边小声问。
兰秀娘还不是很清醒,习惯性的重复道:“相爷是……”
相爷!
一瞬间,兰秀娘的眼睛瞪老大。
那个人竟然叫梅清臣相爷。
相爷那是……丞相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级存在。
还真让这狗东西给混出来了。
这一刻,兰秀娘不后悔是假的。
凭什么她一个人生娃带娃这些年很辛苦,他却高官厚禄,这些年身边定也少不了美女,家里还不知道有几房夫人。
早说她就不装矜持,兴许能蹭到他身边享享福。
如此,她跟希狗就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希狗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想到教书先生所言,兰秀娘悔恨至极。
若是他一开始就表明身份,她哪里还会赌气,虽然当时是她阻止他说下去,但他真说她还能让他收回去不成!这厮怕是成心的,等她拒绝了他才表明身份,分明是不想让她跟去。
兰秀娘只觉得后槽牙泛着阵阵酸意。
梅清臣余光将兰秀娘的表情尽收眼底,深邃的眸荡着平和的光,仿佛在说:知道就好。
临江太守弯腰想将其扶起。
可有人比他快,一个不知从何处出来的黑影将他搀了起来。
兰秀娘看他似要出去,生怕他忘了自己,下意识出声:“哥哥,还有我!”
她只觉得胳膊一痛,嘴都疼歪了,不得不加了一句:“我们。”
布三妹疯狂点头,还很感动,对啊对啊,我们!她收起掐在兰秀娘手臂上的手。
梅清臣心里却不太舒服,她这个“我们”,是谁们?包括那个愚蠢的屠夫?
为了救他,她还真豁得出去。
临江太守是梅清臣提拔起来,混迹官场多年,见大人虽没说话,但显然是认识她们的,非常识相的让人将那两个女人放了。
“王尖的事下官已经查明了。快,放人,他们是无辜的。”
就这样,兰秀娘、布三妹跟在梅清臣后面,来到了县衙的后院,院子中间跪着五花大绑的刘文泽,已被剥了官服。
路过他时,兰秀娘听到这个贪官还求饶。
“是下官有眼无珠,不识得相爷,求相爷看在下官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饶下官一条命吧。”
梅清臣没理他,那位江太守亦然。
兰秀娘狠狠的瞪了刘文泽一眼,什么兢兢业业,这些年他干的那些破事县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梅清臣回头,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再看向刘文泽的眼神,已变得冰冷异常。
这一眼,让刘文泽都忘了哀嚎,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梅清臣扫过兰秀娘身上,对身后跟着的蒙面黑衣人道:“备水。”
他又对江太守道:“一切事等沐浴更衣后再谈。”
江太守躬身行礼。
兰秀娘本想提一嘴董士成的事,眼下也只好先去更衣,心想这狗人还是那么讲究。
在牢里待了大半天,兰秀娘的衣裳确实不能再穿,她洗澡之后换了他们准备的衣裳,是条朱膘色白滚边的儒衫,配了条胭脂色的洒金齐胸襦裙,这衣裳无论料子还是样式,都是她这等村妇一辈子穿不起的好衣裳。
换上之后她站在镜子前,里面映出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让她从村妇摇身一变成为有钱人家的小姐,她的心情更是复杂,如果跟着梅清臣,她天天可以穿这样的好衣裳,更重要的是,她和希狗可以过上他们想象不到的好日子。
想到梅清臣那厮耍心机,故意在她拒绝之后,甚至拜了兄妹才表明身份,分明就是不想认回她。
不认她也就罢了,连孩子也不想认。
也罢,可能在人家心里,还觉得希狗不是他的种呢。
她越想越气。
镜子中的女子窈窕丰韵,此刻未施粉黛的面像染了胭脂,几分灵艳。
这些年她没有特意打扮过,一来操持家务柴米油盐,二来她一个寡妇若打扮的花枝招展必然引人注目,她不想惹麻烦,她已经快忘了,自己曾经是这十里八乡最美的姑娘。
“姑娘,大人有请。”
外面有侍女娇弱的呼唤,兰秀娘赶忙从镜子旁走开,笑着应了一声,向外走时才发现自己卑微的举动,连揽镜自照都觉得羞怯。
兰秀娘微微叹息。
日子早就磨光了她的锐气。
等到了的时候,她才发现梅清臣和那位江太守已经到了,正坐在圆桌前。
侍女安排她在梅清臣身边坐下。
兰秀娘如坐针毡,她身边的男人不再是她的前夫,更不是当年那个奄奄一息快要死掉的男人,而是当今丞相。
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甚至都不敢看他。
她也没敢问布三妹怎么没来,更不敢说话,只是一味听从。
“让您二位受苦了。”江太守起身招呼道:“咱们一边吃东西,下官一边给相爷汇报。”
很快饭菜就招呼上来。
兰秀娘不敢夹菜,她像个木偶一样,梅清臣偶尔会给她夹菜,夹什么她就吃什么,眼前的小碗里一直堆满,也是她爱吃的。
兰秀娘默默吃着,她挺厌恶这样的自己,明明是珍馐美食,她却食之无味。
他们谈论着她听不懂的东西。
“不好吃么?”
清淡的声音飘入她的耳朵,兰秀娘看了他一眼,他正与江太守谈笑着,说的正是王尖的事,她眼里以为要死的大事,在他们口中不过只言片语就解决了,梅清臣脸上挂着温笑,随口问出时还不忘给她碗里放一筷青菜。
出色的长相,不俗的谈吐,破天的权势,这样的男人,无论跟谁比,那个人注定黯然失色。
怎么能便宜放了他呢,凭什么要他这么好过。
这种心思像虫子一般,在兰秀娘的心口上爬。
有侍女往她杯子里倒了清亮透明的液体,兰秀娘端了起来。
“秀娘。”
梅清臣喊了她一声,兰秀娘盯着他,就着他那张玉面饮了一口,心里是见不得光的算计。
江太守很有眼力见的举杯起身,“下官也要给小姐敬一杯,是下官管理不善,才给小姐惹了麻烦,我先干为敬,小姐随意。”
这个什么太守是多大的官兰秀娘没有概念,反正是她原本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大官,兰秀娘受宠若惊,举杯饮尽,入喉火辣。
“小姐好酒量!不愧是丞相之妹。”
江太守赞叹,赞完,却见梅清臣面色平平,心里不安起来,他哪句话不妥?
喝了酒,兰秀娘反而心里没那么堵了,她大口吃菜,时不时就端起来浅酌,一杯接一杯的动作,看的梅清臣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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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兰秀娘的脑袋有些晕了。
“今日已晚,叨扰相爷这么久,下官真是罪过,不知相爷今晚要在何处歇息。”
梅清臣望着抱着酒壶独饮的女子,没说话。
江太守却敏锐察觉,他可没听说梅相有什么妹妹,刚才饭桌上梅相对这个女人的照顾他可看在眼里,他识相的拜了拜退下。
院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太守大人明镜高悬,民女敬你一杯,太守大人?”
无人回应。
兰秀娘疑惑的望了望周围,不知何时周围都没了人。
“秀娘,你喝醉了。”
“我没醉,没有!”兰秀娘头摇的像拨浪鼓,又想寻酒杯证明自己。
一只有力的手腕握住了她的,没有撒开,贴着她的腕子手指像是上好的玉石,温润舒适,稍稍缓解了她的燥热。
她好热,怎么这么热。
她下意识的想脱衣裳,系着襦裙的带子松垮了。
“秀娘,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明月高悬,将一切都照的雪白,包括那一小片雪肌,偏偏又在某处投下一片不见底的沟壑,实在靡丽。
梅清臣的眸色变得幽深,晦暗不明,目光扫过她微张的小嘴,眼前却浮现出那日她与董士成的亲吻……
“痛,哼……”
兰秀娘只觉得手腕好痛,身子软绵无力,哼痛的声音更像是撒娇般的呻吟。
梅清臣倒吸一口凉气,将其拉了起来,几乎半托半抱带她走。
“你是想回哪里?”
“回家,我要回家。”兰秀娘生气的跺了跺脚,她想哭,要是梅清臣这个王八蛋不回来就好了,她不知道也就不会心里不平衡。
回来显摆什么,狗男人!
襦裙胸前的系带再也撑不住沉重,摇摇欲坠,梅清臣眼疾手快给她拢好,手指翻飞打了个蝴蝶结。
“你说你干嘛回来啊,我本来好好的,日子越过越好,我都要嫁给董士成了……”兰秀娘没头没尾的说着。
“是我不好。”
“你就是不好,你混蛋,梅清臣,你混蛋!”
“我是混蛋。”
从这里到马车的距离,梅清臣走的十分艰难。
直到终于将她弄上马车,他的额间已沁出细密的汗珠。
梅清臣桎梏松了些许,兰秀娘的手就如泥鳅般的摸进他的胸膛,手法娴熟,一如既往。
梅清臣急急按住,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限制她的上半身。
“不,我要……”
致命的撒娇,梅清臣很辛苦。
“秀娘,你识得我是谁?”
兰秀娘被他困住,不得不仰起头望他,看了半天,认出来了,心更痛了。
她那个跑了七年的前夫如今位极人臣了,她却不能跟他享福,凭什么,她要做相爷夫人,她的希狗本应是相爷的嫡长子。
醉意在此时稍稍退去,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若是。
她赖住他呢。
就趁着这醉意。
她在他怀里扭动,双目迷蒙的看着他,声音娇嗔:“梅郎,梅郎,我想要你……”
成亲后,她问他要叫他死鬼还是天杀的让他兴奋,他说唤他梅郎。
在她唤出梅郎的刹那,她能感受到梅清臣身体的震颤。
随即身体的燥热让她的意识再次飞走,只想往他身上蹭啊摸啊的,温软的唇贴上他的脖子,荡起涟漪般的酥麻。
这态势一时失控,梅清臣上下不能同时防守,双臂双腿几乎将她圈在怀里,呼吸已失去节奏。
她全身像是镀了一层蜜粉,媚眼如丝,艳稠骄矜,如同熟透的蜜桃在等人采撷。
这情况不对,兰秀娘醉酒之后是很乖巧的,不可能如此亢奋。
莫非是刚才喝的东西有问题?
这是梅清臣维持理智的唯一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