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老爹抬手擦了下眼泪,愧疚快要将他淹没了。
他回忆起那日发现村里人背着他为那个所谓的‘神’准备婚礼,真是荒唐,荒唐至极!
一气之下,他找到神庙,村人们正在准备祭祀之物,用仅剩的口粮磨成细细的面,做成各种花样馒头,摆在供台上。
白老爹找到村长,厉声质问他为何如此,两颊瘦削的村长只是语气平淡的告诉他,“这是要去做神的新娘,是享福去了。”
他再逼问下去,村长却话锋一转,说起“神不是你请下山的吗?现在神要娶妻,你应该高兴才对。”
他愣住了,是啊,神是他请下山的,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因为他自己的贪欲,才毁了整个桃花村。
就让他,就让他去做这个祭祀之人吧。
白老爹浑浑噩噩回到家中,看着开心的跑向他的小阿芷。
不!他不能,他还有阿芷,他还有阿芷要养。
白老爹俯下身抱住阿芷痛哭不止。
而现在,又到了那个抉择的关键时刻,他抬起头对穆清和说道:“让阿芷同你们去吧,她没办法留在桃花村了。”
“阿爹!”白芷已经泣不成声了。
眼前的白老爹,纵有万般不舍,可形势比人强。
他怎么会愿意让自己精心养大的女儿离乡远游呢?
“阿芷,听话,清清是个好孩子,能护住你,你若是留在村里,只怕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啊!”
“阿爹!我不能留您一个人在这里!”
穆清和看到父女俩难分难舍,不由提出,“阿爹不如跟我们一起走,阿爹常年再外行医,远行肯定比我们有经验,还能有个照应。”
白老爹听到这话却是摇了摇头,“桃花村有恩于我,当年月娘去世,我亦是人事不知,是桃花村中人,照顾了年幼的阿芷,如今他们遭此劫难,我不能丢下他们。”
“我亦知你们的好意,只是清清,阿爹老了,阿爹想要稳定的生活了,你们还年轻,正好趁此机会多见识见识。”
说完,又转头对白芷道,“听话,阿爹得留下给村人看病,只有你跟清清走了,村里人才不会对阿爹如何。”
“阿芷,乖。”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她们决定今晚稍作调整,明天一早就出发。
夜色渐浓,整个桃花村都安静了下来。
穆清和耗费太多灵力,终是支撑不住,打坐调息,恢复力气。
喻言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又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尾巴。
白芷白日里受了惊吓,已经服药躺下。
沈翎从白老爹处,拿来伤药,动作轻快,为穆清和上药,喻言见了,半眯着的眼睛咻的一下睁大,起身往沈翎这边走了过来。
一边走一边在嘴里念叨,“你这人,怎么又凑到清清跟前,让我来,让我来。”说着便伸手想拿走沈翎手中的伤药。
只见沈翎手腕一转,躲过喻言的爪子,仔细擦好最后一个伤口,站起身,将伤药放进衣襟里。
双眸笑眯眯的对喻言说,“好了,已经擦完了,师兄歇着去吧。”
喻言:......
晨曦初破,阳光透过窗棂打在穆清和身上,她睁开眼,发现世界更加清晰。
经过一晚上的修炼,穆清和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她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走到屋外。
阳光照耀下,尾巴带着灵气的小虫翻飞着,树木细簌生长的声音,她深吸口气,感知到灵气在她周身游走,沁人心脾。
穆清和耳边传来细微的蚊子嗡嗡声,她抬手夹住一片飘落的叶子,甩手掷出,叶子破风发出“嗖—”的一声,嗡嗡声消失,叶子已然钉在树上。
穆清和脸上浮现笑意,方才凌厉的气质荡然无存。
她突破了!
不枉她苦练多日,灵力精进不少。
她转身回到屋内,准备叫醒其他几人,却看见了趴在桌子上休息的沈翎。桌上还摆放着没擦完的伤药。
昨晚穆清和实在太累了,根本没进卧房,直接在厅堂席地而做,修炼了整晚。
他在这待了一整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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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前去,轻轻推了推沈翎肩膀,“醒醒,我们该出发了。”
沈翎迷迷糊糊醒来,惯性下拿起手边的伤药,伸手想为穆清和涂上。
穆清和一楞,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你睡蒙啦?”
沈翎迷迷糊糊,盯着她的侧脸直瞧,“你的伤......好了?”
穆清和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昨天还很明显的伤口,今天已经痊愈了,“嗯,好了。”
看到穆清和的笑容,沈翎才反应过来,立刻一移开视线,却又抬眼偷偷看她的眼睛。
只见穆清和眼神清澈,眼中微微带着笑意,头发高高的束起,微风吹过,发丝轻抚她的脸颊,一定很痒吧,不然为什么他会感到痒意呢。
穆清和见他清醒过来,不再闹他,轻声提醒他,“我去看看阿芷,你看看喻言起床了吗?”
沈翎点头:“好。”
一番折腾,四人总算起来了,穆清和同白老爹一起做个个简单的朝食。陪着白老爹和白芷简单吃了些。
吃过饭后,白老爹拿出四个包袱,分别递给她们,“里面有些我炮制的草药和一些银两,远行不易,一定要多加小心。”
而后又转向白芷,“阿芷,你像你阿娘,不喜与人争执,从小便听话乖顺,此番出去走走也好,经些事,说不定也能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不必为阿爹担心,等你有所成就,阿爹定在家中为你大摆筵席。”
离开之际穆清和突然想起还有一间事情忘记了,她转身对着白老爹道:“阿爹,有件事可能需要麻烦你,道观东行十里的地方有棵歪脖槐树,劳烦您每隔三月到那烧烧香。”
白老爹听到后先是眉头一皱,转念间又舒展眉心,活到这把岁数了,又经历了鼠妖一事,早就看开了。
这些事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哪怕相交,也是擦肩而过,不如什么都不问,不好奇,不深究。
思及此,白老爹点头应下,笑着看她们一行四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少年们翻飞着衣角,发丝飘扬,一路向南,直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