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赵熙仍是觉得崔勇是此次案件的关键。
她一边让人继续寻找崔勇,一边亲自去崔勇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赵熙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巷子,来到了一处深藏在居民区的小房子。
看着破败又狭小的房子,赵熙不由怀疑自己的猜测,若是他有以假乱真的临摹技艺,那定然能依靠这门手艺挣一些钱,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眼前的一切,怎么看都像是只混了个温饱的模样。
难道说,她手下的人打听错了,此人的能力也就一般般而已,亦或者还有其他的住处。
赵熙踏进这个还没她家马住的房子大的地方,之前已经有人搜查过一次,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赵熙这次就是纯粹不死心,想要亲眼亲手再找一遍。
时间已经不多,她不能让自己第一次用心处理的事就如此草草结束,如果她这次帮不上晏安的忙,那么她真的该早早回到封地,龟缩在那里永远不要掺和朝堂的事了。
“晴仪,你说一个男人藏东西,会藏到哪些地方呢?”房间一眼能望到头,东西不多,那些翻找过的字画帖子都被搬到一边,书柜也被移出来,把书柜后面都找了一遍。
晴仪被问道,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回复:“奴婢也不太懂,不过听厨房的张姐提过一嘴,她说她家男人为了藏私房钱,曾经在墙根那里挖了个洞,把银子用布包着,塞在坑里埋着。”
就是地面不安全,就往地里藏,赵熙突然悟了。
“找人把墙皮都刮一遍,屋里屋外的地面都仔细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被挖过的痕迹。”
赵熙甚至都想把房子拆了,把每一块砖都翻出来,就是这样做会动静太大,容易惊动隔壁邻居。
“是。”
赵熙坐在院子里,闲着无事把崔勇临摹的名家字帖都拿出来瞅瞅,她画画的水平不怎么样,看画还是懂的,这其中就还真有她在宫里见过的画作。
也正是有他们这种人的存在,市面上才会多出那么多的赝品,那些喜欢附庸风雅,或者说是为了送一份外表贵重的礼物,就会买临摹的字画。
赵熙都收到过不少,只因那时她为了讨好陵珩,把库房收到的关于字画的礼物拿出来,想着说送给他。
谁知她眼拙,把其中的赝品送出去,当天晚上陵珩就把礼物退回来,并委婉说临摹名家画作应该留着自己欣赏,不应该作为礼物送给她人,赵熙立刻听出里面的意思,当即让人把库房的书画都鉴别一遍,发现果然还藏着几幅以假乱真的赝品。
说起来,其中有一两幅与崔勇这里的画一模一样。
原来她早就欣赏过他的大作了。
赵熙的人动作快速,按照她的吩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晏家的事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赵熙心情比头顶的阴天还沉闷,手中的画丢到一边。
看来还得看看其他画手,没准这次就只是没找对人而已。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乌云翻卷,天空瞬间黑沉起来。
要下雨了。
说时迟,雨滴噼里啪啦砸下来,赵熙下意识抄起一副画卷挡在头顶,往屋里冲。
晏安啊晏安,我真是为了你的事操心劳累,你将来可记着点我的好啊。
雨说下就下,院子瞬间就汇出了数条小河,然后又变成一个小池塘,这时候要是想离开,衣服鞋袜都得湿透。
赵熙突然庆幸刚才没有冲动把房子拆了,不然这个时候就没地方躲雨了。
“公主,你手中的画卷有字!”
一道划破雨声的声音冲进耳朵,赵熙愣了愣,回头看晴仪。
随后反应过来,把手中的画打开,画纸上竟然慢慢出现奇奇怪怪的文字,等到他们全部显现,尽然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东西。
原来这些画手还研制出了遇水才显现的墨水,这样的人才,尽然埋没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巷子里。
赵熙仔细看了看画卷,目光停留在最后的那几行字。
出来的这趟,没有白跑。
赵熙回到府里时,立刻又有人汇报新的进展,崔勇也找到了,可惜他已经成为了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对方真如赵熙预料的那样,把知情的人灭口了。
这确实是此次计谋的关键一步。
崔勇应该也知道他做这件事的下场,所以他也为自己留了一手,不过他这一手,要是没有那场突发的降雨,那些证据留了跟没留又有何区别。
得亏赵熙不放弃,才找到一些转机。
大理寺在调查崔勇之死时,在他家中发现了与晏家造反案有关的物件,当即向安和帝禀报。
安和帝看过证物之后,允许大理寺与刑部将两案合并调查,通过证物的对比,最终发现了举报晏太傅的书信为崔勇亲手伪造,只是崔勇已经死了。
案件真相被部分揭开,众人不由哗然,原来晏家是被人诬陷的,他家的家丁因为偷了主人家的东西,被晏家当家的遣去外庄,就怀恨在心,精心谋划了足以让晏家覆灭的谋反罪证。
这个人的心真是狠毒,还把帮他伪造书信的人一起杀了。
崔勇是个聪明人,他最初以为那封书信只是普通的北戎文字,后来听说晏太傅被以通敌最关进大牢,那些用北戎字写的书信则是证据时,他连忙用关系找到北戎的词典,一一对照后,才知道自己临摹的书信尽然就是勾结北戎的内容。
知道自己定然无法全身而退的他,把这件事写进了画卷中,因为担心贼人会找到,他特意用干燥即消失的墨水书写。
信中他说自己会在自己所有的摹本中留下一个印记,也正是这个印记,让安和帝相信了那封信是伪造的。
赵熙让人好好安葬崔勇,随着对他的了解越多越发现此人并非坏人,他把自己的所得大部分都捐给了城里的一家福安院,他也是个孤儿,自小在福安院长大,后来跟着一位临摹高手学艺,赚了一些钱,他便把大部分钱都送给福安院,救助更多的孩子。
他接下这次的生意,也是因为对方给的钱多,大概是涉事未深,不知道那些人会利用他杀人,最后自己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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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过他们的黑手。
晏家人被无罪释放,赵熙收到了一封晏安的感谢信,赵熙打开一看,发现尽然是一副画,茫茫一大片茶山之中,站着一名白衣少年。
赵熙脸颊刹得红了起来,把画作丢到一边,他是感谢还是羞辱赵熙当初冲动之下做的蠢事。
真是小气,送点糕点水果都可以,偏偏送这种东西。
赵熙本想把这副画烧了,最后想了想又把它丢到库房里,眼不见为净。
晏家男丁还没有官复原职,刑部又传出了通敌案的更新进展。
原本此案会以晏家家丁谋害主家结案,刑部尚书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认为家丁的能力并不足谋划这一出,且崔勇是在他被关进刑部之后才死,判定还有幕后黑手操纵一切。
于是对家丁上大刑拷问,果然发现与他勾结的人,然而此人的身份,让刑部尚书不得不再次向安和帝禀报。
安和帝看完口供,勃然大怒,让刑部尚书立即缉拿涉人员。
王尚书退朝回家后,心里郁闷不已,晏家出事时他果断退婚,当时知道此事的人,都说他看走眼,退得好。
结果晏家被证实被诬告,那些人又说他看走眼,竟然不相信自己的未来岳丈,只想着切割所有的关系,以防被牵连。
好话歹话都让他们说尽了。
“小姐在做什么?”王尚书看到女儿身边的丫鬟小翠,不由开口问道。
小翠连忙回话:“老爷,小姐正在书房里练字。”
王尚书见女儿安安稳稳在家里,心里有些不悦:“让她不必整天练字,也该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了。”
女儿当初说已经与陵家的长子定情,若是将来能攀上这门婚事,也能挽回一些面子,总比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强。
小翠退下后,王尚书也抬步回书房,然而还没走几步,突然冲进一队锦衣的护卫。
刑部的人为何在这里?
小翠也还没走远,听到动静后,她也好奇地探出半个头。
看到许多官差围着老爷,那些官差对着老爷的态度并不恭敬,像是上门抓人的样子。
抓人,小翠猛地吸气,难道是那件事?
小翠跑着回去,一路撞了好几个人也没有片刻停下来。
“小姐,官差上门了!”然而闺房里空空如也,小翠啪嗒跌坐在地上,“小姐,你怎么抛下小翠啊!”
前院,王尚书气得连摔了好几个杯子,他原以为女儿是个安分的,最多就是不乐意他安排的婚事,怎么也没想到,为了摆脱晏家,竟然设计害晏家全家。
通敌叛国,王尚书就算再恨一个人,也不敢给那人扣这么大的帽子,这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她可真是没给晏家留一点活路。
现在好了,晏家没害成,还被人抓住辫子,把整个王家都拖下水后,自己跑得不见踪影,临走前还留下一封书信,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她绝不会拖累王家。
王尚书气得差点喘不过气,要是有一人做事一人当,世上又如何有抄家灭族的连坐之罪!
真是天真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