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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第 57 章

作者:青酸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萧玉柔面色僵了一瞬。


    谢瑜俯身坐下,不咸不淡道:“臣还不知公主殿下如此精于此道。”


    萧玉柔回过神,将头发一甩,满不在乎地笑道:“多谢太傅夸奖,你不知道的还多,本宫会再接再厉,寻更多好看男人的。”


    一旁言韫之见她当着谢瑜毫不避讳,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小心觑着谢瑜的脸色,却见他平静无澜,好似已经习以为常。


    萧玉柔不去管谢瑜,只对言韫之道:“你放心,本宫既然出手,可不会只护着你那样简单,还要帮你狠狠讨回来。”


    谢瑜转眸淡淡看了萧玉柔一眼。


    言韫之赶忙行礼道:“臣女不敢麻烦公主,殿下能护着臣女,已经是仁至义尽,臣女不敢奢求其他。”


    “难道你不想讨回来?”萧玉柔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处直皱眉:“你看看你身上那些伤,审犯人也不过如此,本宫看得出来,你心中有气,该撒就撒,不必憋着,再说了,怎么就只许男人拿女人撒气,不能女人拿男人撒气?”


    谢瑜也瞥见言韫之手腕上缠着的绷带,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撒气?”


    萧玉柔点点头,看着谢瑜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些安慰,又叼了一块烤肉:“可不是,那钱兴自己护不住头上的乌纱帽,被罢黜了就来找自家娘子的晦气,酒后打人,当真是牲口也不如。”


    言韫之抿唇,垂下的眼眸透出一股冷肃的坚定:“臣女会自行想办法讨回来!”


    萧玉柔舒展了眉眼:“好,若有需要,你尽管开口。”


    谢瑜却眉心紧锁,一语不发。


    萧玉柔见他如此,奇道:“这是什么脸色?”难不成是怕她套上麻袋把人打一顿?那确实要怕了。


    “此事是吾考虑不周。”


    “啊?”萧玉柔一愣,“何时跟你有关系的,你又……”话说了一半,她才反应过来,指着谢瑜道,“噢!是你将他罢黜的?!”


    谢瑜锁着眉头,面有愧色。


    萧玉柔丧了口气:“谢瑜呀谢瑜,本宫说你什么好,下回做事周全些,不然她也不会这样……”


    言韫之看着一贯离经叛道的萧玉柔苦口婆的心说教模样,打了个寒颤,更何况说教的对象是谢瑜,吓得赶忙摆手:“不怪太傅大人,要怪只能怪那钱兴心性恶毒……”


    谢瑜默了一阵:“吾方才听闻你们提到户籍一事,可是为此事思虑?”


    萧玉柔点点头:“正是,你说这多不公平,只有男子才能立户,女子却不行……不过本宫已经想出了绝妙的主意,待她合离之后,就上码头找几个精壮帅气的男人……”


    言韫之瞪大一双眼:不是一个了?


    谢瑜冷冷看了萧玉柔一眼,打断道:“公主言之有理,此确为本朝律法的不足之处,待日后吾会命大理寺草拟一份章程,立户不限男女,方显公平。”


    萧玉柔讶然。


    谢瑜又道:“说起婚嫁法条,吾曾研读过北疆律法,女子合离后若有意愿,可由衙门相助,寻一门营生,自立门户,若男子有过错,还会从夫家分得赔偿,的确要比大周完善许多,有不少借鉴之处。”


    萧玉柔抱臂:“那也是之后的事了,等到你们草拟完,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谢瑜沉吟片刻:“宫中最近一次遴选女官正是本月,不限户籍年岁,家世清白即可。若是言姑娘不嫌弃,倒是可以一试,选拔通过即算有了女官官身,虽无法单独立户,却可有经营之权。待律法完善,再做打算亦可。至于合离一事,先皇后曾立下过一道凤谕,本朝女子若有性命之忧,可诉状合离,不受辖制,此凤谕先皇也曾赞许。只不过民风使然不愿女子合离,且女子合离后无法自立门户,谋生艰难,所以用其者甚少,但此条却在大理寺中有所记载,若有意如此,也不算无法可依。”


    他长眸看向远处,映出天边的草色,宽大的月白袍泛着莹莹碎光,竹节般的修长手指轻敲案几。他神色淡然,言谈之间不卑不亢,宽阔的脊背像是坚实的群山,环抱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萧玉柔心中暗暗吃惊,她心思微动,眨眨眼看着他,笑道:“本宫还不知母后立过这道谕旨,太傅大人当真令本宫刮目。”


    谢瑜紧绷的面色略松了几分,他目光轻柔地看了萧玉柔一眼:“我朝本有相应律法,只不过不甚完善,若要改动,并非朝夕之事。”


    言韫之听了谢瑜一席话,终于露出了个会心的笑,同时又暗暗握紧了拳,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几人谈笑轻松起来,浑然不觉幽暗角落中的动静。


    “你们紧盯谢瑜动向,切莫出了差错,公爷有命,明日狩猎,务必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是。”


    ·


    诸事皆平,萧玉柔心中轻松,难得睡了个安稳觉,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拿着弓箭兴致勃勃地到猎场打兔子。


    她昨夜与谢瑜相约今日打猎,出了门见风和日丽,正是天公作美时。


    平日难得如此玩一遭,虽说还没从慕容暲那学几手,但也不妨碍她照猫画虎,乐在其中。


    莺儿举着纸伞跟在她后边跑:“殿下,别跑那么快,仔细日头晒。”


    萧玉柔正在兴头上恍若未闻,往前跑了几步,见丰茂水草之间,谢瑜正立在湖边,身边停了一匹高头大马,黑鬃金辔,马蹄踏地发出清亮的声响,甚是俊秀。


    “太傅!”萧玉柔大喊招手。


    谢瑜闻言看向萧玉柔,微微颔首,示意她过来。


    萧玉柔身穿一袭火红的骑装,跑了一路,微微喘息,双眸清澈明亮:“教本宫骑射吧。”


    谢瑜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垂眸看着萧玉柔手上的轻弓,道:“好。”


    谢瑜接过萧玉柔的弓箭,以一个漂亮挺拔的姿态拉开弓弦,目视前方:“手要稳,沉肩舒胸,三指勾弦……像这样,明白了吗?”


    萧玉柔歪着脑袋看他,接过弓箭,瞄向远处拉开。


    谢瑜看着她的姿态摇摇头:“殿下,肩膀再沉下来些,下颌和虎口处相贴……”


    “这样?”


    谢瑜:“手往左,再往下些,右肩高了,身子要前倾些……对,这样。”


    萧玉柔瞧他只动嘴不肯碰她,心中玩性大起,撅着嘴道:“太傅大人怎么只动嘴,不过来扶正本宫的肩膀?”


    谢瑜眸色略沉。


    萧玉柔笑道:“你教得好麻烦,慕容暲教本宫的时候都是亲手帮本宫调整,不像你那么啰嗦。”


    萧玉柔闲闲笑着去看谢瑜,想窥探出他脸上的囧色,却只见他淡淡颔首。


    还没等萧玉柔反应过来,宽大温热的掌便附了上来,谢瑜神色端稳,贴在萧玉柔耳后,温热的气息混着叹气的声音:“这样……”


    萧玉柔不知为何,耳朵竟麻了起来,奇异的热攀附上她的脸颊,他身上淡淡的兰花熏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像是无声无息地笼罩,将她包裹。


    萧玉柔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心中本能地起了一点莫名的苗头,令她有些不安,旋即她神色古怪一阵,红着脸皱眉,推道:“没趣儿,不玩了,本宫要骑马。”


    谢瑜略略皱眉:“坚持可贵,殿下不应三心二意。”


    萧玉柔耍赖:“本宫又不是上阵杀敌的兵士,箭术那么高超作甚,我不管,我要骑马去了。”


    “好。”谢瑜道。


    “嗯……嗯?”萧玉柔本以为他会劝说她坚持一二,闻言讶异地看他。


    谢瑜立在明与暗交错的树影里,长眸映出斑驳的光,纯净得如冰似雪,没有一丝杂质,正淡淡地看着她。


    萧玉柔一滞。


    看着谢瑜淡然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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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玉柔忽有些想不明白,他旧居朝堂,为何仍能有这样简单纯粹的神色?


    “怎么?”谢瑜将缰绳递给萧玉柔。


    她回过神,嫣然一笑,牵马跨坐,笑道:“本宫箭术平平,可马术却不差,要不要与本宫比比?”


    谢瑜唇角勾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吾亦有此意。”


    长风过处,是并肩齐行的两道身影,高阔无垠的天幕乌云渐起,遮住了略带刺目的日光,微凉的细雨轻轻扫下,轻如烟,薄如雾,润泽着干燥的空气。


    萧玉柔握着缰绳,咬着下唇笑喊道:“太傅大人就这点本事?”


    谢瑜轻勾了一侧唇角:“殿下不妨等等。”说罢,谢瑜轻夹马腹,轻叱一声,劲瘦的黑马闪电般加速,瞬时便领先萧玉柔一个身位。


    “驾!”萧玉柔道,“本宫定要赢你!”


    ·


    莺儿雀儿不会骑马,便坐在不远处的竹棚中候着,墨竹伶牙俐齿,说了些奇闻轶事,倒是引得几人笑声阵阵。


    莺儿看着远处二人骑马的场景,感叹道:“殿下还是更喜自由自在的日子。”


    墨竹问道:“你也喜欢吗?”


    莺儿点点头:“谁不喜欢呢?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做什么,多好啊。”


    墨竹却道:“你们说的应该是逍遥自在,不愁银钱的自由。就算有银钱,真出了宫,离了皇城,也有不少危险呢,上回我们一行人在湖洲城郊遇见了一伙山匪……”


    几人聊得津津有味,待到时辰差不多了,莺儿才起身寻人。


    她眺望四周,不见人影,便担忧道:“殿下今日真是的,一转眼功夫都不知去哪了,也不知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还是去找找……”说罢便起身。


    雀儿拉着她坐下:“你就放宽心罢,有谢太傅在,不能出事,怕是见哪出风景好,去看风景了罢。”


    墨竹应和道:“这一带荒无人烟,乃皇家猎场,不会有危险,咱们太傅武艺高强,不必担心。”


    “好、好罢……”雀儿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担心,“要不去找找罢,久了不见主子,也不像话。”


    “哎呀,管家婆,你就歇会罢,”墨竹将她按了回去,挤眉弄眼道,“别打扰她二人的雅兴。”


    雀儿闻言眼睛一亮:“对啊,莺儿姐姐,过会他们自己就转回来了,你又不会骑马,在这候着就行。”


    “是吗……”莺儿叹了口气,“好罢,待到用膳再去找罢。”


    几人见她如此纷纷笑她多心,又一阵东拉西扯,便不再理会,莺儿只好作罢。


    ·


    谢瑜同萧玉柔并驾齐驱,过了一会,他便发觉他的马不对劲。


    跑得虽快,但却不如往日稳当,口中还发出阵阵不正常的嘶鸣喘息。


    谢瑜折眉。今日牵马出来时并无任何不妥,他的坐骑向来是军中良驹,且是久经沙场的战马,寻常奔走断不会如此不耐。


    谢瑜察觉不对,拉紧缰绳欲勒马停下:“殿下,躲远些。”


    这一停并未好转,反而使这战马愈发狂躁,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嘶鸣,它高高扬起前蹄,却并未就此停下,反而忽地向一个方向狂奔。


    萧玉柔见状不对,打算跟上去看看究竟,却不知为何,自己的马也受了惊吓一般,没头苍蝇似的跟着谢瑜往前冲,根本不受控制。好在她骑术不差,低伏在马背上,紧握缰绳,勉强稳住心神,靠近谢瑜身边:“太傅!”


    谢瑜皱眉:“快回去!”


    萧玉柔咬牙:“你要不要看看本宫的马?”


    谢瑜余光看去,这才发现萧玉柔的马匹似是受了影响,也受惊了。


    两马奔驰,两旁风景飞逝而过,马蹄声参杂的嘶鸣中,眼前的道路越来越短。


    萧玉柔面色惊恐地看着前方:“糟了!前边是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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