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什么了吗?”
柳长明悠闲的声音响起。
常又生白他一眼,懒得搭理他,正准备走,复又转身回来交代道:“封二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不出意外没人知道木向晓在我们这里。”
柳长明点头。
庭院里封二正在练枪,见常又生走来,忙收了势一脸兴奋:“你的那个苟且偷生步……”
常又生笑着瞧他,“你的,不是我的。”
“你再练一遍,我看看。”
“步子往左,对。”
日头一点点落下,常又生再三嘱托,“明天我就走了,记得你答应我的。”
“行,我记着了。”封二欲言又止,好好的一个招式要瞒着,也不知道来财怎么想的。
她一脸平静,封二也不再多问。
“喂,你去哪啊?”
“我随便转转,后会有期。”常又生说着摆手,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
“来道友!”
她回头,于善于好一前一后走来。
“这是?”
常又生挑眉,开口的竟是于好,少见了。
俩兄弟一块,往常都是于善说话,闷葫芦于好在一旁看着。
今个倒是反过来了,走在前边的是闷葫芦,在后边磨磨蹭蹭的是话匣子。
“于善,你怎么了这是?”
封二见他面色古怪,竖起枪凑过去问。
“去一边去。”
于善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下,抬眼正对上常又生探究的眼神,别扭地将脸扭了过去。
常又生:???
于好不太熟练地露出一个自认友善的笑。
“来道友……”
等等,这有点惊悚了不是?
“你们这是?于善他?”
“我知道了,来财!”
封二一拍脑袋笑道:“前几日于善不是在屋里发了一通脾气嘛?”他促狭地看向于善,“你现在不好意思是不是?”
“找打。”
于善难得吃瘪,闹了个大红脸。
“啊,这事,嗨,我还以为怎么了。”
慢半拍的常又生终于反应过来,“不用专门过来道歉。”
她摆手,那日于善发脾气,说不感动是假的。
对她来说,人死不过一捧黄土,死后也就逢年过节的,生前往来者突然想起来,哦,该上坟了,给她烧几炷香聊表点心意那么大的事。实属没想到还有人能为她打一番抱不平。
这个人还是于善。常又生认真想了想,说起来她和于善的交情,实在不算深厚。
她与宋启元刚刚交好那会,于善横眉冷眼,怀疑她是奸细,带刺的话可没少说:“哟,玄天宗待不下去跑沧州城,有未婚夫不傍,傍上我们公子来了。”
拦着门不让她进屋也有。
“宋二让我进来拿东西,你拦着我怎么拿?”
于善当时翻了个要到天上的白眼。
“你记住了,有我于善在,防火防盗,防你。”
最后当然是暴力解决,以常又生惨败,于善罚站结束。
关系是什么时候好转的呢?
又针锋相对了一段日子,沧州城起了战火。
死伤惨重,满目疮痍。
常又生和于善被分到了一队。
于善看到她时,没什么表情变化,依旧说话带刺:“过来装样子吗?到时候可别临阵脱逃,吓得喊救命。”
常又生一拳回敬了他。
再后来,一群人血里来肉沫里去,人越来越少,于善讽刺的话也越来越少。
再再后来,喝了一次酒,几次茶,打了几场架,于善对常又生的称呼就从“那个玄天宗的”,“那个坏心眼的”变成了“常姐。”
“谁告诉你我是来道歉的?我凭什么向你道歉!”
于善对她怒目而视,常又生怀疑要不是于好摁着他能一蹦三尺。
“好好,是我理解错了。”常又生现在很乐意安抚于善的情绪。
“于好道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想请你去珍馐阁吃个饭。”
“现在吗?”
“嗯。”
“不是我说,你的几日后是一个月啊还是半年?火急火燎地让我回澜州等着,你自己又不回来,逗你师父玩?”
纪千帆半躺在榻上剔牙,对着玉简抱怨。
“我近几日就会回来,您在澜州好好待着,不要提前走。”
玉简闪烁,跳出一条消息,
“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我好歹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每天围着你转啊?”纪千帆坐起来悠闲地伸了个懒腰,又发去一条消息。
“这个月多加两袋灵石,上品。”
“徒儿你路上注意安全,不必着急。”纪千帆无比温柔地将这条消息发了过去,看样子恨不得对着玉简亲上两口,而后利索地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欸?”
一身影从面前走过,扫地童子问道:“真人今天中午还是吃荷叶鸡吗?”
爽朗的声音传来。
“不吃了,有点事先处理,告诉你家少主我过几日回来。”
纪千帆背着手,出门悠哉道。
“我还不了解你,加两袋灵石找我能有什么好事,我还是回岱山找兰娘为妙啊。”
沧州城多雨,常又生几人出门还是晴天,在珍馐阁坐下不久雨就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所以你们找来财是为了铃铛?”
“不然呢?”
于善反问封二,于好点头。
虽说宋府也会派人跟着去,但到了人家的地盘,难保会发生什么事。
这叫来财的小妖虽说是个妖族,但据他们观察下来,与那柳家少主交际甚多,也算说的上话,更重要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妖对铃铛竟算上心,几次他和于善过去看铃铛时都能撞见他。不管怎么说,铃铛是个孩子,多个人看着总是好的。
“她合我眼缘,我会尽力看着她的。”
常又生不敢把话说的太慢,这样应着。
“话说回来,兄弟,那小丫头到底什么来历啊?”
封二问道,他进府晚,很多事情不知道,实属想不明白一个孩子为何会让宋二公子他们大肆寻找,于家两个弟兄专门过来找一趟来财。
“给你讲讲也无妨。”
于善喝了一口酒道。
“沧州城几年前和妖族打过仗,这事你总知道。”
封二夹了一口菜嗤笑道:“这事谁不知道。”
前几年他四处飘荡不假,但这点事总还是知道。妖族的一个小妖丢了,跑到沧州城来找,宋老家主宽厚,让他们找,他们却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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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有妖看见沧州城的人把那小妖杀了。
众说纷纭,妖族的人咬死了这件事不放,硬要沧州城的人给个交代,说是什么走丢的那个妖身份尊贵,本来边界地区就摩擦不断,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打起来了,不过谁都没想到,这次普通的摩擦会越打越大。
封二呸了一口,“谁知道那妖族的人是不是空口白牙的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打上来了。”
这人是个鲁莽性子,话说完了方才想起来常又生还在,桌上自是一顿尴尬,几人低头吃菜。
于善接着道:“铃铛的爹是我们队友,当年我们都劝他去补给物资,不要再去前线了。他弟兄四个,三个之前都死在了沧州城的黑草任务中。”
沧州城早年发展遭各州孤立,战争不断,并不似现在这般繁荣。所以门派任务对应的奖励并不会多丰厚,有些甚至没有奖励,以木牌上印花和印草进行区分,印花的有奖励,印草的没奖励,接不接全凭个人。而黑草级的任务标志着危险系数高,事态紧急。
“我们劝他,他说没事。再后来城中起了瘟疫,铃铛的母亲是医修,忙前忙后,强行治病救人,耗光了灵力,伤了元气,勉强生下铃铛就撒手人寰了,铃铛也先天不足。”
“我们本想把她接进宋府,但阿婆不同意,说什么也不肯,嘴里念叨着不愿意给我们添麻烦,我们只能多去看看。”
饭桌上一片沉默。
“砰”的一声!
常又生震惊地看向封二,这么沉浸的吗?
“你干嘛!桌子锤坏了要赔的。”
封二忙收回手,“我气不过嘛。”
“不说了,来来,喝酒。”
于善招呼道,掂起酒壶准备倒酒,却见常又生的酒杯仍是满的,一口未动。
“怎么,怕我下毒?”
“怎么会,我酒品不好,喝了容易发疯。”
常又生解释道,这幅身体的酒量和她上辈子一模一样,一杯疯。
“真的假的?”封二搁下筷子,“你喝不了酒?”
“真的,酒量不行,酒品更不行。”常又生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你别说,我还真见过这种。”于善来了兴致,灌了口酒用手肘怼了一下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于好,“你说是不是?”
于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点头露出了一个极轻的笑。
“谁啊,哪个弟兄,说来听听。”封二的身子往前凑了一些。
“不在这,早了,当时她也说喝不了酒,打架那么猛,酒到嘴里咽不了?弟兄几个谁信啊,吵着说好歹喝一口意思意思啊。”
“然后呢?”封二追问。
“然后?惨喽!”于善哈哈一笑,于好摇头跟着笑。
常又生低着头吃菜,也是跟着笑。
封二追问,于善却是不肯再多说,只打哈哈。
“打那以后我可算是长记性了,有些人是真喝不得酒哈哈。”
“说一半不说了,吊老子胃口呢?”
“你看人家来道友,都不好奇。”
“谁说的,来财,你好奇吗?”
“喝酒喝酒。”常又生将封二的酒杯倒满,心里笑的厉害。
于善要是把后来发生的事讲了才是奇怪呢!怎么讲?
讲他打赌输了认人作姐,还是讲一群人找酒鬼的路上掉到了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