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刘苏河来了府中。
“姑娘,我不想在铺子里干活了,我想去参军。”
听到这个消息,莺娘十分惊讶。此前刘苏河从未表达过这种想法,若她没记错的话,他也从未参过军。
“为何?”
刘苏河:“不瞒姑娘,其实我从小就想去参军,但我娘体弱,我爹又时常打骂我娘,我不放心所以就没去。后来我爹去世,家中又欠下一屁股债,我更是无法离开。如今不管是我爹还是我娘,他们都因姜国而死,我想去战场尽一份自己的力。”
莺娘沉默良久。
从她出生起,邶国就被姜国压着打,几乎每隔一两年就要打一次仗。在她的记忆中,邶国输多胜少,直到韩宁驰出现在战场上,邶国才开始取胜,但也是险胜。
无论是兄长还是范大哥,邶国有志的儿郎,各个都想用自己的方式守卫家国。
如今刘苏河也想上战场。
为了兑现对张氏的承诺,她本该拦着的。她可以给刘苏河安排一个好的差事,为他娶妻,照顾他的孩子,让他一辈子富庶和乐。
可作为一个邶国人,她说不出来反对的话。
“好,我让人给你准备些东西。”
刘苏河心里十分忐忑,他原以为莺娘会反对的,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莺娘:“当初我答应过你娘会好好照顾你,我本不该同意你去的,但身为邶国子民,我不该反对。我虽同意你去战场,但你也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
刘苏河:“好,多谢姑娘!今日姑娘走后,我去见了那晚在家中见过的大人。”
韩宁驰?
莺娘:“他如何说?”
刘苏河:“那位大人说姑娘若是同意的话,便让我去苏城军营见方将军。”
莺娘没想到韩宁驰竟然会管刘苏河,略一思索她便明白了,那晚张氏和刘苏河毕竟是被他牵连了,他定是觉得愧疚才出手帮了他。
“以后在军营中好好表现。活着回来。”
刘苏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多谢姑娘大恩。”
莺娘连忙将他扶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是我亏欠了你。”
刘苏河:“我爹娘的死都跟姜国有关,姑娘莫要再因此事自责。如今我能去军营也多亏了姑娘。姑娘请受我一拜。”
拜别莺娘后,刘苏河去了苏城军营。
很快,京城也得到了许砚中举的消息。
文福侯:“三弟的儿子长本事了,竟一举中了解元。”
听到儿子的话,蔡老夫人愣了许久:“你说谁?”
文福侯:“许同青的长子,许砚。”
蔡老夫人回过神来,立即否定了此事:“这绝无可能!许砚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书院考核年年都是末尾,他绝不可能中举!更不可能是头名!老大,你定是听错了。”
文福侯:“方才吏部的官员已经向我道贺了。母亲,你被人骗了。”
蔡老夫人仔细思索着此事,进宝已经很久没传回来关于许砚的消息了,直到此刻她方才明白自己被骗了。她顿时大怒,将桌上的茶具一扫而空。
“这个小畜生竟然敢欺瞒我!都怪我当初对他太仁慈了,早知就让人弄死他了!也不至于如今给我添堵!”
文福侯:“母亲,既然从前没弄死他,如今就不能再动手了。眼下他成了晋城的解元,全天下皆知,动不得了。”
蔡老夫人冷嗤一声:“不过是个举子罢了,有什么动不得的,老大,你太小心了。”
文福侯淡淡道:“母亲何必着急,他明年定会来京城参加春闱,三弟一家在官场没有任何依靠,还不是您想怎么对付就怎么对付。”
一个举子罢了,即便中了状元又如何,跟他们侯府相比那就是蚍蜉撼大树。
蔡老夫人心头的气消了许多:“你说得对,保管让他有去无回。”
文福侯轻抿一口茶水,转而道:“不过,若是三弟的这个儿子是个能堪大用的,这对咱们侯府而言也是件好事,母亲也没必要对付他。”
蔡老夫人眉头皱了起来:“老大,你这是何意?”
说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变得急促:“你这是看老三家有了个出息的孩子要跟他和解了?我告诉你,我不同意,除非我死了!”
她的儿子她了解,儿子是个重利的,或许是看上许砚了。
那个贱人当年可没少给她使绊子,她的血脉绝对不能有出息,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文福侯早就预料到母亲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母亲,咱们许家已经很多年没出过解元了,璟哥儿和珲哥儿虽中了进士但排名并不靠前,这些年咱们许家在朝中的影响也大不如前。”
蔡老夫人:“族里那么多子弟,你随便挑选几个带回京城培养也未必比他差。”
文福侯:“母亲,您这是糊涂了。且不说解元不是一般人能考中的,三弟家的儿子总比族里的人跟咱们亲厚些。”
蔡老夫人:“那可未必,这些年你莫忘了咱们是怎么对老三一家的,想必他早就怀恨在心了,未必跟咱们是一条心。”
文福侯:“这一点母亲不必担心。砚哥儿是要走仕途的,他若是聪明的话自然知道该如何做选择。更何况我和老三毕竟是同一个父亲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蔡老夫人听出来儿子话中的意思,死死握紧了拳头。
儿子和老三一家有亲,她和他们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老三一家在京城耀武扬威。
文福侯同样也知道母亲对三弟一家的恨意,于是道:“母亲,此事关乎着咱们侯府的前途和声誉,您莫要冲动行事。”
蔡老夫人看了儿子一眼,没有说话。
文福侯又坐了一会儿,从主屋出来了。
一旁的管事低声道:“侯爷,老奴瞧着老夫人似乎不太甘心,怕是还会出手对付三老爷,可要我盯着?”
文福侯想了想,道:“盯着吧,但无须阻止。”
管事有些不理解。
文福侯:“我也想看看老三一家如何应对,若是连这点麻烦都解决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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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必要扶持他了。”
管事笑了:“老奴明白了。”
两日后,许三爷安排在儿子身边的护卫传来了消息。
许砚中举了,而且是头名解元。
在得知儿子遇到了几波诸多困难时,许三爷在高兴之余也十分担心儿子的安危。梁氏也在家祈福,祈祷儿子能平安归来。
又过了几日,许砚中举的消息在整个苏城都传开了。
人人都知道苏城最大的粮商许家大公子是文曲星下凡,中了解元。
许三爷低调,没想着大办宴席,但相近的人家还是要请的。三日后,他将在府中摆几桌酒席庆贺此事。
莺娘的心情却不似府中的人那么好,最近她一直在查名单上的七人,她发现这几人似是有些异动,最近联系的越发频繁了,这和前些日子完全不同。
难道这几日想要有什么动作?
父亲知不知道呢?
前几日韩宁驰跟她说了之后她就提醒过父亲了,只是不知父亲知道不知他们最近的小动作。
莺娘思索了一晚上,第二日一早她还是决定再次提醒父亲。
她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了兄长的身影,她一脸惊喜,唤了一声:“哥!”
许砚笑了,抬手摸了摸妹妹的头。
“两个月不见,你怎得变丑了?”
莺娘不满地道:“……哥!”
许砚:“瞧瞧你这黑眼圈,再看看你这紧锁的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还不是因为昨晚她一直想着梁家族里舅舅的事情没睡好。正好哥哥回来了,此事可以交给他了。
莺娘将准备好的证据给了许砚。
许砚看了一眼,面色越发凝重。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梁家的各位舅舅想要抢夺家里的财产,不仅是他,父亲也知晓此事,早已有所防备。只是他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有所行动。
想来这些人是觉得他中了解元,怕他们家势力越来越强大,对付不了了。
“我知道了,难为你了,此事交给我便好。”
莺娘:“我跟兄长一同去。”
许砚:“不必了,你这脸色也太难看了,先回去睡一觉。”
莺娘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许砚阻止了。
许砚:“听话。”
莺娘想了想,左右她能做的都做了,其他也帮不了什么忙,于是听话回去了。
莺娘睡了一觉后,脑子清醒了许多。虽然此事全然交给了大哥,可事情一日不解决,她还是一日不得安生。她脑海中回荡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福瑞粮铺……梁子瑞……族里七人……
父亲或许会原谅梁家所为,兄长肯定不会原谅的,梁家人的就不用担心了。
但前世欺负她的人可不只有梁家,还有京城的侯府。
兄长中了解元,侯府的人定然不高兴,尤其是她那位面慈心狠的祖母,一定会想方设法对付父兄。她会用什么法子呢?
想着蔡老夫人做过的事情,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抬手将阿银招了过来,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