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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晚饭

作者:卫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话一出,许砚和阿善脸上都露出来震惊的神色。


    许砚刚刚只是随口一问,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应了下来。虽说自家有钱,吃的用的都不差,但是和简在帝心手握兵权位高权重的安宁侯没法比。尊贵如安宁侯,应该不会和他们一同用饭才是,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阿善从小就跟在安宁侯身边,他的震惊丝毫不比许砚少。


    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再了解不过了,断然不会在这时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可他今日偏偏就破了例。


    主子和许砚不过是见了一面,纵然再欣赏他也不至于如此。难道是饭菜特别好吃?可主子连御膳都吃过,还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的眼的。


    韩宁驰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阿善连忙出去了,再回来时,手中端着一盆清水,上面放着一块干净的布。


    几人净了净手。


    韩宁驰接过来阿善手中的筷子,见对面二人仍站着,道:“你二人也都坐下吧。”


    得到这句话,许砚看向范修渠:“子云兄,坐吧。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我在京城的一位朋友,韩兄。”


    许砚知晓韩宁驰是奉了皇命来的,行事低调,便没将他的身份说出来。


    范修渠朝着韩宁驰施了一礼:“韩兄好。”


    韩宁驰看向范修渠,眼神微顿,点了点头:“嗯,范公子好,坐吧。”


    许砚坐下后心里仍在惊讶,他没想到韩宁驰竟然连范修渠都认识,可见是查过他了。而之所以查子云兄定是因为他。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做了将军,还颇受皇上重视,果然不是一般人。


    许砚见韩宁驰要落筷,连忙道:“不如我先尝一尝,韩兄再吃?”


    对方毕竟是安宁侯,他也不知小妹的手艺如何,万一安宁侯吃坏了肚子可就麻烦了。


    韩宁看向许砚。


    许砚尴尬地解释了一句:“不瞒您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吃小妹做的饭,正月里我离家时她都没进过厨房。也不知她水平如何,万一没做熟,吃坏了肚子就不好了。”


    韩宁驰:“不必。”


    这些饭食他不知吃过多少次了。


    刚吃的时候味道并不好,有些清淡,后来味道越来越好了,红烧鲤鱼做的尤其好吃。


    鱼肉入口,果然,跟她刚做菜时的味道差不多,略显清淡。


    她知道他爱吃她做的这道菜,后来时常做,越做越好。


    如今她应是还没怎么做过这道菜,所以清淡。


    许砚一直在观察韩宁驰的反应,瞧着他似是很喜欢,便放了心。他连忙招呼一旁的范修渠:“子云兄,快尝一尝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范修渠:“多谢。”


    许砚吃了一口鲤鱼,顿时眼前一亮。


    纵然面前的饭菜色香俱全,但他对自家小妹的手艺没什么期待,毕竟这么多年来小妹从未学过做饭,可没想到她竟然能做的这样好吃。


    随后他又尝了鲈鱼,鱼丸汤,味道同样极好。


    那道红烧肉的味道不如两道鱼做的好吃。


    许砚性格一向外向,再加之饭菜是自家拿来的,两边人都是他熟悉的,于是他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没想到我家小妹的手艺竟还不错。”


    韩宁驰也称赞了一句:“许姑娘这两道鱼做的极好。”


    许砚笑着说:“小妹知道我爱吃鱼,应是特意去学了。”


    听到这话,韩宁驰握着筷子的手收紧了些,本该去夹鱼肉的手迟迟没有动。


    事实上,他并不喜欢吃鱼。因为鱼刺太多,吃起来不便。常年带兵打仗,他喜欢一些简单的食物。只是,她时常做这道菜,而她自己又不怎么吃。他怕浪费,所以多吃了些。


    久而久之,他渐渐喜欢上了这道菜。


    他原以为她是见他吃得多,误以为他爱吃,所以做的次数越来越多,原来这道菜竟是为了她的兄长做的。


    许砚并未察觉到韩宁驰的不对劲儿,他见范修渠一直在吃红烧肉和粉蒸肉,笑着说:“看来子云兄爱吃这两道菜。”


    因为太好吃了,范修渠刚刚吃的有些急,此刻听到好友这般说,脸上露出来不好意思的神色,解释道:“嗯,我很爱吃。在家时母亲偶尔为我做,只是有些油腻母亲不许我多吃。不过,我母亲不如许姑娘做得好。”


    范修渠脸色有些害羞。


    韩宁驰眼神瞬间变得幽深,眼皮微垂。


    所以,这四个菜其中两个是许砚喜欢吃的,两个是范修渠爱吃的。


    他想,前世之事的确是他误会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对这个妻子并不了解。她不仅会为了迁就他谎称自己不爱吃蟹黄,更会为了自己兄长和喜欢的人一次次尝试去做菜。


    她是真的对他无意。


    许砚见韩宁驰不动筷子了,道:“韩兄,吃啊。”


    韩宁驰放下了筷子:“吃好了。我去外面等许公子。”


    说罢,韩宁驰走出了学堂。


    许砚敏锐地察觉到韩宁驰心情转变,刚进来时还好,此刻似乎不怎么开心。究竟是为何?他回顾刚刚的事情,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院子里,韩宁驰看着天上略显清冷的月光,他想到了前世的许多事情。


    今日他方知,好多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夫妻一载,相处半年,他对她了解太少了。


    他打了胜仗回来,瞧见她奄奄一息被人欺辱的模样,又听她提出那样的要求,便以为她想要嫁给他,于是他入宫求了一道圣旨。


    消息传开,世人都说这桩婚姻是她的算计。


    她用富可敌国的家当换一桩婚姻,实则是她亏了。


    事实上,她将粮食送去前线时并未跟他提过任何的要求,也从来没说过要嫁给他。


    一个月前她与梁氏的谈话犹言在耳,他记得她说过想要嫁给一个知冷暖又体贴的夫婿,他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她宁愿做范修渠的外室也不想嫁给他。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心中属意之人一直都是范修渠。


    是他误会了。


    这个认知令韩宁驰颇不自在,心情十分微妙,心头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韩宁驰都出去了,许砚怎么可能继续吃饭让堂堂安宁侯等着,他连忙塞了两口饭出去了。


    “子云兄先吃,我去去就回。”


    范修渠:“好。”


    许砚很快便来到了韩宁驰的身侧,见他一直看着天上的月亮,笑着说道:“大人这是想家了吗?”


    仿佛刚刚的不开心不存在一般。


    韩宁驰的思绪从前世回过来,看向身侧的许砚。


    “嗯,离京数月,的确有些想家了。”


    许砚:“此间事了,想必大人很快就能回京了。”


    韩宁驰点了点头,很快他说起正事。


    “今日我去了一趟横山县,许公子猜得没错,你那几名护卫的确是被横山县令杀了。那日他们的行踪被安县令发现,安县令派衙役杀了他们。”


    许砚脸色微变。


    韩宁驰:“那名衙役为安县令干了不少坏事,留了很多证据。他们除了运送这一批粮食,还从其他地方运送了粮食。”


    许砚:“可有悉数拦截?”


    韩宁驰:“有些拦截了,有些是前几个月运送过去的,没能拦下。”


    许砚眉头紧锁,忍不住重重捶了一下栏杆。


    “这姜国人当真可恶!”


    韩宁驰:“安县令已死,此事很快就会结束,许公子好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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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再挂心此事。”


    他没说出来的是他感觉背后似乎有一双手在推动着这些事情,比如,他审了安县令一晚,第二日一早他刚离开,安县令就死在了牢中。


    许砚点了点头。


    韩宁驰从怀中拿出来一块玉佩递给了许砚。


    “这块玉佩就交给许公子了,以作念想。”


    这是之前许砚在小厮身上发现的那块玉佩,是他买给身边护卫的。许砚躬身行礼:“多谢侯爷。”


    正事说完,韩宁驰道:“许公子,京城见。”


    许砚微微一怔,很快明白了韩宁驰的意思。今年秋日他要参加乡试,若是顺利的话,明年春天他将会去京城参加春闱、殿试等等。


    若一切都顺利,他会被授官。


    “借侯爷吉言,京城见。”


    韩宁驰抬脚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看向许砚。


    想到前世许砚的结局,他多了几句嘴:“许公子,邶国需要像你这样的有志青年。还望以后多多保重,有事可与我写信,莫要冲动行事。”


    许砚虽不解韩宁驰为何突然这样说,但也能听出来他话里的关切之意,能和安宁侯联系,他求之不得。他再次躬身,道:“多谢侯爷,莫不敢忘。”


    韩宁驰离开了鹿山书院。


    文福侯府


    蔡老夫人躺在床上,一旁的嬷嬷轻轻为她按压。


    蔡老夫人皱了皱眉,道:“年纪大了身子骨就是不成了,白日里不过在湖边吹了吹风就头痛,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


    钱嬷嬷:“老夫人,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身子骨这般健朗,定能长命百岁。”


    蔡老夫人笑了笑:“你就是会说好听的话哄我。”


    因为头疼,蔡老夫人的脸色很快又沉了下来。


    钱嬷嬷继续为蔡老夫人按着头,想到白日里的事情,道:“老夫人,您可还记得进宝?”


    听到这个名字,蔡老夫人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安插在那个小畜生身边的小厮?”


    钱嬷嬷:“就是他,今日他来信了。”


    蔡老夫人:“说了什么?”


    钱嬷嬷:“说四少爷在鹿山书院这个月考核又是倒数第一,最近还时常逃学,打架,被夫子责罚。”


    蔡老夫人脸上渐渐露出来了笑意。


    “哼,那个贱人一心想攀附侯爷,生了个儿子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她儿子、孙子各个不成器,我让她死了都别想安宁!”


    钱嬷嬷:“老夫人英明!如今秋闱在即,咱们还安排人吗?”


    蔡老夫人抬了抬手,嗤笑一声:“没那个必要了,浪费人手,这么一个蠢货再考个十次也中不了。”


    之前他们在许砚身边安排了不少人,虽说成功阻挠了许砚科考,但那些使绊子的人也折了进去。


    钱嬷嬷:“如今二爷在鹿府做学政,咱们还要不要找二爷打听打听四少爷的学业情况?”


    蔡老夫人:“不用,他一向和老三走得近,之前一直因为老三的事情对我有颇多不瞒。万一让他知晓咱们私下做的事情,还不知得闹出来什么事。”


    说到后面蔡老夫人皱眉,感慨了一句:“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榆木疙瘩的孽障,完全体会不到我的良苦用心。”


    钱嬷嬷宽慰道:“二爷定是被三爷蛊惑了,如今三爷不可能做官,他儿子也成了个废物,更是不可能做官,咱们也无须再忧虑此事。”


    蔡老夫人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咦?我怎么觉得头不疼了。”


    钱嬷嬷笑着说:“老夫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蔡老夫人:“等那小畜生考完,记得跟我说一说他是否上榜,到时候再开心一次。”


    钱嬷嬷:“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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