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有进展，不便多说，不用来接我，今晚见。]
姜月：[旅馆地址分享]
于舒云：[注意安全。]
曾明：[我们也有进展！]
曾明还想再发点，于舒云拦住他，“见面再说。”曾明不满地看着他，他眼神坚定回望，曾明最终败下阵。
“好吧好吧，我懂我懂。”
于舒云没有说话，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能全凭推测了，必须要找到可靠的依据，否则反而会对姜月造成干扰。
于舒云和曾明到福利院时，院内人并不多，毕竟是工作日，该去学校的孩子都去学校了。
天气炎热，没到入学年龄的都呆在室内，于舒云和门卫打了招呼。
考上大学后，年龄到了也可以留在福利院直到毕业。
但于舒云没有留在福利院，因为他成年后拿到了父母留下的财产和房子，选择搬出去住，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和姜月约好，她在大学的寒暑假会去他家住，这样她找工作会更方便，现在没有这个可能了。
不过今年暑假他回院里当志愿者，因此大家对他并不生疏。
“舒云？”听到动静，一个束着低马尾的女人从厨房走出来，惊讶地叫道。“哎呀，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才走没多久？这是谁？你朋友吗？”
“黄姨，对这是我在学校认识的朋友。”
“黄姨好。”曾明热情地打招呼。
“欸，你好你好。”黄姨手里拎着一篮子豆角。“你们吃饭没有啊？”
“吃了的。”
“那就好。”黄姨其实也是随口一问，毕竟午饭时间已经过了。“没吃的话，就只能等晚饭了哈哈哈。”
黄姨坐在走廊下，掰豆角，于舒云跟了过去坐下和她一起掰，“黄姨，我回来是有点事。”
“什么事啊？”黄姨看了看面前的两人，心中隐约有些猜测。
“是关于......”于舒云不知如何开口，他不是一个不会和人打交道的人。但在从小看着你长大的长辈面前，很难自然的说出客套话，他隐约明白为什么姜月让曾明跟着他来福利院。
“关于姜月的。黄姨我是记者，虽然只是实习记者，”曾明将证件在黄姨面前晃了一下，“我听说了姜月找到亲生父母后觉得非常震惊，认为很有宣传价值，在征求了她的意见后，来院里收集一些信息，好写报道。顺便也能让外界更了解我们院的情况。对吧舒云？”
“对。”
“姜月啊，”黄姨倒是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又是让学生到福利院做实践活动，她没有怀疑曾明所说的话。
因为于舒云和姜月关系很好，曾明通过于舒云认识姜月很正常，更不用说她自己也觉得姜月找到父母这件事满神奇的。
“确实是，我们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尤其是去学校体检的时候匹配上的，就这么巧，比电视剧演的还夸张。”
“她妈妈虽然没有来这边，但是给我们院捐款了，听说家里挺有钱的。”
“捐款？”于舒云有些意外，他在福利院的时候并没有听到这个消息，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对啊，她妈妈真是个大好人，什么都没说，直接把钱打过来了。财务收到信息吓了一跳，告诉院长，院长对了一下名字才知道是她妈妈捐的。”
“然后呢？”曾明问。
“然后院长特地找了一些有姜月的合影发给她妈妈。”
于舒云僵住，他在林裕面前彻底露馅了，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和姜月说，他庆幸自己已经和姜月坦白。
“她妈妈还问当时姜月怎么到的福利院呢？但是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这些应该都有记录吧。”曾明问，他拿着笔和本子，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有是有......”黄姨很是受用，打开了话匣子，“但是也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么多孩子呢，尤其是之前，院里干活的人不多，也没有专门整理资料的人，当然现在是很规范。”
“当时的资料写的是她是在院门外被发现的。”于舒云提醒道。
“对，对，”黄姨放缓了掰豆角的速度，仔细回忆，“我想想啊，我记得是王雅发现的，那时候不想养孩子直接丢在门口的事可不少，但一般都是婴儿，像姜月这个年纪的，算是少见的，我们猜可能是家里出了意外，养不下去。”
“没有报警吗？”曾明眼里充满疑惑。
“这报什么警？”黄姨说，“把孩子丢在福利院门口，什么目的还不够明显吗，而且她那时黑瘦黑瘦，还营养不良，一看就没认真养，非得找到家人送回去受苦吗。再说了，附近也没有监控什么的，报警也没用。”
“王雅？”于舒云记得王姨的名字是王丽，前几天姜月还和她联系过。
“对，王雅，”黄姨肯定地重复，“她工作的时间不长，差不多四五年就离职了，你那时候小不记得了很正常。”
“她和王姨什么关系？”于舒云问。
“王姨？你是说王丽吧，她俩没关系，”黄姨说，“不仅没关系，她们那时候还经常吵架来着。”
“吵架，那她是因为这个离职吗？”
“没到那种程度，她身体不好不想干了就走了，每天照顾一帮孩子，太累了，”黄姨叹了口气，“她又是心思比较多的，总爱东想西想，更累了。我也快退休了，每天数着日子呢。”
“黄姨辛苦了，”曾明说，和于舒云对视一眼，“我听说姜月有过3个领养家庭。”
“......”黄姨有些尴尬，但说到这了，不继续说显得更加心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也不想这样。”
“王雅当时负责联系领养家庭，姜月身体健康、年龄合适，虽然是女孩，但是申请领养的人并不少。她很快就要选好了，两边都很满意，但是每一次都出问题。不过这样不能怪她，她也预料不到，资料显示那几家都很正常。”
黄姨含糊地说，她也觉得王雅这事做的不太靠谱，但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人都离职了，也只能算了、
“唉，别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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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姨挥挥手。
“黄姨说说姜月在学校的事情吧。”曾明转移话题。
“哦她成绩挺好的......”
“我去看看有没有照片可以当素材。”于舒云说完，往阅读室走去。
阅读室有一面墙贴满了各个时期的照片，几张大合照下面标明了每个人的名字。
于舒云认真寻找，在其中一张找到了王雅的名字后将照片拍下。
*
“你看，这是我妈妈那时候工作的照片。”徐娅图将手机递到她面前，她们选择在一家火锅店吃饭，两人面对面坐着。
姜月接过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约莫30岁，她视线停留在手机上，思绪却飘向催眠时看到的画面。
“我也是着急，这家不会错的。”姜月喃喃道，说话人的脸和照片里一模一样。
她为什么着急？
姜月将手机递还给徐娅图，“原来是王姨，太久没见了，你不说我都记不清了。”
“哈哈哈我妈以前还说要工作到退休呢，后面觉得累，不做了。”
“确实很累，我刚上大学就开始倒数什么时候退休了，”姜月表示赞同，“你小时候在这边上学吗？我是在一中上学的。”
“一中，啊，那不是，我以前是民中的。”徐娅图觉得非常可惜。“如果我在一中，我就是你学姐，说不定我们早就认识了。”
“你是在哪里上大学？”徐娅图好奇地问，像她这样从小到大都在一个地方的很少，随着年龄增长，她身边的年轻人越来越少，因此认识姜月她很是高兴，对她充满好奇。
“我在江城。”
“江城？江城大学吗？”
“对，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哈哈哈，那你怎么突然回来，江城离得也不是很近。”
“我开学的时候找到我父母了，这次回来福利院有些事。”
“天哪！”徐娅图瞪大双眼，确定姜月没在开玩笑。“太好了。要亲自和院里说吗，我以为直接电话通知什么的。”
“这个没有要求，院里知道得比我还早。”姜月笑了。
“这么大的事，我妈居然没和我说。”徐娅图抱怨道。
“可能她没在意。”
“不可能，这又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这么多年也没几例，”徐娅图果断否定，她知道妈妈一直保存着之前同事的联系方式，肯定早就知道了。
“诶，你跟我说说呗，我好奇死了，”徐娅图看姜月并不抗拒聊这件事，连忙向当事人八卦。
“行啊哈哈哈，我都没什么机会和别人说。”
“我是体检的时候......”
“哇，真好，”徐娅图感叹道，“你父母对你好吗？”
“我妈妈很好，不过有些疑问，我这次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什么事？”
“我当年失踪的时间和到福利院的时间对不上，我这次回来是想问问是不是当时记错了。不过感觉不太好确定，时间隔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