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连冰灵挥手道,“张大哥,可以停手了。他们不是敌人。”
蓑衣人撤剑闪身,气息还静如止水。他将宝剑向空中随手一抛,再弯身捡起剑鞘,直起腰来,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一笑,宝剑正好落在剑鞘之中!
众人看着不住喘息着的宫晏晏,连冰灵道:“这位想必是扬州万剑山庄的宫大小姐,宫晏晏。”
宫晏晏站定,道:“你怎么知道?”
“我若连太虚步和烟霞点染剑都看不出来,也没脸面自称是连湘玄的传人了。”连冰灵微笑道,“宫女侠的双亲,诸位想必都听说过。”
彭飞蓬道:“原来是宫大小姐,这我们肯定信得过!”
吕雪君惊道:“大小姐?原来她,她不是什么公子?宋姐姐,你也早看出来了?”
宋慧剑道:“毕竟我跟她交手了。”
“那么这位。”连冰灵看向程梳尘,道:“想必就是中原武林最爱管闲事的人了。”
程梳尘捂着胸口,忍不住道:“什么?”
连冰灵背着手道:“为了救一位故人,一夜之间,连闯七大派同盟大帐,伤了二十一名一等一的好手,世人将你与那位大英雄相提并论,倒真的称得上相配。”
“别,别……这我可受不起。”程梳尘好不容易才直起腰来,“多谢连女侠,我从小就佩服连大侠,从小就喜欢连大侠,但是……我真的赶不上他呀,你们就莫要捧杀我了。”
彭飞蓬道:“与连湘玄相提并论,难道他就是程梳尘?那个总是多管闲事的人?太好了,他一定也信得过!”
“宫小姐,程兄,多有得罪,抱歉,实在抱歉。我只为试出你们的身份,别无他意。”蓑衣人拱手,微笑道:“在下张沧浪,无名之辈,向两位赔罪。”
他拿起腰间酒壶,一饮而尽:“宫小姐好功夫,痛快!”
宫晏晏问程梳尘:“你没受伤?”
程梳尘摇摇头:“他留手了。好厉害的控制力。”
“幸会。”宫晏晏这才拱手道,“你的功夫更好。”
“容我重新向两位一一引荐。”连冰灵道,“这位黑袍姑娘是「盲墨竹」吕雪君,一手泼墨剑法,名动长安。”
吕雪君脸红道:“我没什么名气啦。”
程梳尘确实没怎么听说过此人,想必是武林的新起之秀。
连冰灵道:“这位则是五虎断门刀的传人,彭飞蓬。”
彭飞蓬咧嘴一笑。
“我自己来吧。”宋慧剑道,“我叫宋慧剑,也是长安来的,外号「北行燕」,剑法嘛,还在苦练。”
“幸会,幸会,幸会!”宫宴宴逐渐已不生气了,她甚至有些兴奋,“咦,好香的味道。”
彭飞蓬哈哈大笑,道:“想必是肉烤好了,我去拿来!”
“还有肉吃,好!”宫宴宴竖了个大拇指。
彭飞蓬将一大盘烤肉端来,另有一些小菜,连冰灵则拿来些筷子碗碟,张沧浪取出几坛好酒。
程梳尘忍不住道:“诸位,这么晚了,还没吃饭?”
“你说什么呢。”宫宴宴道,“我们不也没吃么?”
彭飞蓬无奈道:“还不是等那大漠双鹰!”
宋慧剑微笑道:“没想到等是等到了,却等到了你们。”
连冰灵已拿出几个小罐,往自己的碟里倒了些。
彭飞蓬奇道:“连女侠,你怎么还没吃,就倒起东西来?”
连冰灵笑道:“你不懂,这烤猪五花,必须得倒上胡椒粉和辣椒面,才有味道。”
吕雪君捂嘴笑道:“大家都说连湘玄对吃最有研究,想不到连姐姐连这都学去了。”
宫宴宴也笑道:“那你可不许光自己享用,不妨在这一大盘子上撒上点,我们也好沾你的光。”
“好好好。”连冰灵微笑,“只是可不许你们吃太多,我馋得很,还要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呢。”
程梳尘忍不住道:“还没请教,诸位夜里在此相聚……”
吕雪君道:“我们都是接了张大哥和连姐姐的英雄帖。他们将帖子放于浩然楼,若要接帖,便须在旁留下自己的名字,就是我们几人几人啦。我们要去对付一个,一个……”
宫宴宴奇道:“一个?一个什么呀?”
“哼。”张沧浪一直未动筷,道,“有人说他是鬼,有人说他是妖,反正不是人。依我看,不过装神弄鬼,愚弄百姓,张某明日便去割下他的首级!如今天下方定,尚有外敌环伺,岂容奸邪在此放肆!”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得都放下碗筷,脸色凝重,只有宫宴宴边吃边拍手叫好。
“两位不常从这儿走吧。”连冰灵道,“我们要对付的人,是黑面郎。”
“黑面郎?”程梳尘道,“那不是猪的一种雅称吗?”
“程兄果然博学。”连冰灵道,“我们说的这个黑面郎,是天地门安排在此地的舵主,绰号黑猪,又叫黑面郎。”
“又是天地门!”程梳尘皱眉道,“只是,我怎么好像没听说过……”
“此人之名气,相较血狼自是不如。”连冰灵道,“只因这黑猪原是为了迎接天地门主东进而盘踞于此的,可天地门主扩张势力的计划才刚开始,便暴病身亡,天地门如今一盘散沙,正是脆弱之时,我与张大哥便欲趁机除去此人。只是……”
宋慧剑补充道:“这黑面郎行踪诡异非常,无人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也无人知道他住在哪里。最近,在这野安县,甚至有民谣,「只知黑面在野安,不知黑面是张郎。深更归阁必锁门,否则女失空余恨。」传说这黑面郎好色邪恶,一夜,一夜需十女陪伴,野安县但凡有女子失踪,皆是此人所为。他,他只要一阵黑风,就能卷走女子……”
程梳尘差点儿把酒喷出来:“真的假的?”
“实在可恶!”宫宴宴看着程梳尘,“多吃点,这事咱们俩管定了。”
程梳尘点点头,看着张沧浪,道:“但这传说诡异奇怪之极,有待查实。还有,为什么偏偏是「张郎」?这民谣会不会是想……”
连冰灵紧接着道:“恐怕是因为张是大姓,这民谣的意思,就是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黑面郎!”
此言一出,庙外阴风阵阵,犹如鬼哭狼嚎,众人都是毛骨悚然。
“太,太可怕了。”吕雪君的身体居然在发抖。
彭飞蓬叹道:“听说那大漠双鹰那俩小子挺迷信的,最终没来,估计是怕了鬼怪之说。”
张沧浪愤然道:“张某虽无名之辈,可绝不愿与此等妖邪同姓!”
宋慧剑安慰道:“张大哥,这不过是句民谣。那妖邪想必不姓张。”
程梳尘道:“原来如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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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诸位才烤了这么多猪肉以明志。”
“正是如此。”彭飞蓬咧嘴笑道,“我可得大口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杀贼嘞!”
张沧浪却好像食欲不振,只是吃些小菜,喝酒倒是多得很,末了,起身拱手道:“家父有命,张某不可晚归。告辞。明日再相聚杀贼!”
宋慧剑也连忙起身道:“张大哥,我同你一起走。”
张沧浪冲她一笑。
众人都起身与二人作别,再过一会儿,连冰灵又看向宫宴宴和程梳尘,道:“不知两位下榻何处?”
程梳尘苦笑道:“我们从瓦筐来,一路上,一家客栈都没有。还想着在此处……”
“哦!”连冰灵微笑道,“这简单,你们已到了野安县境内,只要在东去几里地,便有一条街,无数客栈,都是好店……”
“诶!”宫宴宴已将程梳尘拉出庙外,告辞道,“多谢款待,我们这就看看去!”
吕雪君道:“连姐姐,他们可真可靠呀,你说是不是?”
“雪君,你记住了。”连冰灵背手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据说纵横江湖多年的血狼就是栽在程梳尘手里的。你看他的样子,能想象得到吗?居然连血狼都斗不过他。”
“啊?”吕雪君有些害怕,“可是,血狼不也是天地门的恶贼吗?程少侠可真厉害。”
连冰灵点点头,道:“希望有他二人相助,我可以更容易地除去那黑猪。”
宫晏晏将马驾得很慢,很平,很稳。
她知道程梳尘自从得了那种怪病后,夜里就受不得颠簸了。
野安居然不是小县,闻所未闻的野安居然不是小县。
夜来灯火通明,让她想到扬州。
只是,这一排街市之中,客栈似乎参差不齐,最高大明亮者,将一块儿大大的牌匾挂在门头,两个大红灯笼照得通明:浩然楼。而浩然楼对面,却有一客栈破破烂烂,灰蒙蒙的,竟连一点儿光亮都没有。
宫晏晏遥遥一眼,便被那浩然楼的招牌吸引住了,程梳尘却打了个哈欠,道:“喂……那,那不是宋慧剑吗?”
“哈哈哈,你不会是困得做起梦来了吧?宋姑娘早与张沧浪走了,为了你,我马又骑得慢,她就算住在这,怎么可能在我们前脚才到……唔!”宫晏晏猛地一惊,远处那个白衣女子,竟真的是宋慧剑!
只见宋慧剑粉面微汗,东张西望,竟不住回头查看是否有人跟踪,快到浩然楼门口时,还施展身法,穿入堂中。
“不知道哇。宫大侠都不知道,我一个小橙子怎么知道。”程梳尘叹道,“我看我们还是先睡觉的好。说不定明天就知道了。”
“言之有理。”宫晏晏翻身下马,穿门而入,道:“住店。”
这浩然楼果然是好楼,不但上上下下一尘不染,书法题词亦有不少,掌柜的腰杆笔直地走到门口,赔笑道:“客官,真对不住,本店客满,没有空房给你们住了。”
“有钱也不行?”宫晏晏挑眉道。
“哎哟,客官您这是哪里话。只是小店确实只有这么多房间,每个房间都住满了客人。您若不嫌弃,下次再来,我们赠您几道好菜。”掌柜的笑容是千人一面的,话却很诚恳,也很诚实。
“那我们走吧。”宫晏晏转头看向打着哈欠的程梳尘,却看到了一只黝黑的大手正悄悄搭上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