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月叽里咕噜一阵腹诽,突然发现过去了好一会儿,自己竟然还好好地浮在水里,丝毫没有溺水的症状。
她福至心灵地想起连倾寒下水前塞进她嘴里的果子,好难吃,不是,难道是可以让不会游泳的人不被淹死?
林白月试探地将缠在连倾寒身上的手脚放下来,滑动两下,发现真的不会沉下去,也不会憋死。
当即高兴地像刚学会游水的小鸭子。
“噗通!”
一声巨响,白玉蝎王徘徊在岸边,尾巴卷起巨石往下砸,似乎想把他们砸死。
二人游远了一些,浮出水面,林白月迫不及待地问:“你刚才给我吃的那个难吃的果子是什么?”
“沙棠。”连倾寒目光投向岸边长着一串串细小红果子的灌木,解释道:
“沙棠是须川雪漠中独产的一类灵植,食之可漂浮不沉。因为每次进入秘境的传送点都是随机的,能找到沙棠的机会屈指可数,属于稀有灵植。”
“那我们不是发财了!”
林白月双眼放光,扫视一圈,湖泊周围可是长着不少沙棠树!主角不愧是主角,随便走都能发现宝贝。
但是现在他们与白玉蝎王隔着水面对峙,蝎子不敢下来,他们也不敢上去,总不能一直泡水里吧?
林白月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忽然发现岸边的草木飒飒摇晃,起风了。
风越来越大,卷起风滚草和沙砾,卷起碎石和飞蓬,呼啸着,怒吼着,简直成了一个小型沙尘暴。
林白月转头看向连倾寒,他果然目光锐利地盯着岸上的白玉蝎王,风卷离它越来越近,而白玉蝎王由于太久没见过新鲜血肉,守在湖畔不肯离去。
连倾寒忽然勾唇轻笑了一声,风卷立刻冲着白玉蝎王呼啸而去。
风声猎猎,白玉蝎王被风卷困住,忽高忽低,像在滚筒洗衣机里,身不由己地与碎石沙砾不断碰撞。风卷一直卷着它跑到湖中央水最深的地方,骤然停止。
筋疲力竭的白玉蝎王从半空中砸入湖水,惊起一簇巨大的水花。
“走吧,上岸。”连倾寒语气平淡道,青丝沾水,黑如玄墨,衬得脸愈发白皙。
林白月扑腾着往岸边划拉,上了岸先把成熟的沙棠洗劫一空。
一通折腾下来,天色已晚,二人就地修整,连倾寒说那白玉蝎王的甲壳是珍贵的炼器材料,等彻底淹死了再设法捞上来。
等到第二天出发前,连倾寒在湖面上召出风卷,湖水被卷上半空,如同张牙舞爪的蛟龙,湖底的水草沙石被裹挟着飞起。连倾寒又抬手放出几道风卷,终于有一道托起水底一动不动的白玉蝎王,将它往岸边送来。
很神奇的,林白月与连倾寒周围仿佛是无风的真空地带,连头发丝都不带动的。
白玉蝎王的尸体庞大的如同一座小山包,躺在岸边,尾巴还垂在水中。
连倾寒思考着从哪里下刀,林白月的目光惊叹地从雪白光亮的甲壳上掠过,这蝎子的壳确实漂亮!
忽然,水中的蝎尾猝不及防弹起,“嗖!”地一声冲着连倾寒后心狠狠刺去!
尾刺泛着危险的紫黑色,速度如电。
林白月大惊失色,双手握着从摊子上淘来的宝剑,大喝一声,竟然真的将蝎尾格挡开了。不过宝剑登时断成两截,她喘着气松开手,两条手臂被震得又酸又麻。
蝎尾一击不中,毫不停留地缠住林白月的脚踝,一下将人甩入水中!本来一动不动的两钳猛然砸下,连倾寒不得不举剑格挡。
连倾寒不吝惜地往千堆雪上灌注灵力,轰然将白玉蝎王掀飞,转身跳入水中。
沙棠的效用早就过去,这会儿林白月是真成了旱鸭子。
连倾寒下潜了一段,才看到林白月越挣扎越往下沉去。他迅速靠近,拖着她的两只胳膊,林白月已经有些人事不省,凭借本能的求生欲,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抱住连倾寒。
连倾寒拖着她迅速往上游去,靠近水面的湖水却忽然晕染开一团紫色,附近的鱼儿立刻两眼一翻,白肚皮朝上。
白玉蝎王竟然故意在湖水中释放了它尾巴上的毒囊!
紫色的水域迅速蔓延扩散,连倾寒皱眉,不得不带着林白月往深处游去。
尝试拿沙棠喂她,林白月却牙关紧闭,连倾寒费劲地抽出胳膊,扳着她的下巴,手指捏着沙棠抵进她嘴里。
“咕咚”一声,林白月就着湖水把沙棠咽了下去。
沙棠能保她不被淹死,但是之前已经在水底挣扎许久,林白月吃下沙棠后仍有些精神恍惚。
她老老实实地趴在连倾寒怀里,双目无神,难得乖巧又安静。
连倾寒低头看她一眼,又加快速度往还没被毒素污染的水面游去。
游出去好远,两人终于湿漉漉地上了岸。
晕晕乎乎的林白月被放在石头旁,衣服发丝紧贴在身上,纤长的眼睫上挂着一滴剔透的水珠,欲落不落。
她有些难受地蜷着身子。
“放松。”连倾寒蹲下身子,与她平视,语气放得很轻。
黑白分明的眼瞳里尽是茫然,林白月思考仿佛都慢了半拍,不过还是听话地舒展开身体。
肚子上抚上一只温暖的手掌,有技巧地按压几下,她就弓着腰呕出被迫喝进去的湖水,身上的衣服几息之间变得干爽。
他们被白玉蝎王摆了一道,连倾寒直起身,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抹金光,眼尾也隐隐发红。
“哎呀,它又过来了!”清醒过来的林白月哭丧着脸大叫一声,指着窸窸窣窣爬来的白玉蝎王。
连倾寒面色冷凝地直起身子,手掌握在千堆雪的白刃上,仿佛察觉不到痛。鲜血顺着剑身汩汩流淌,眨眼间被吸收得干干净净,一丝一毫没有被浪费。
千堆雪亮白的刃上浮现出一条血红的线,在阳光下愈发夺目,也愈发危险。白玉蝎王还未靠近,千堆雪似流星般飞去,高高扬起,对着蝎尾处猛然斩下!
“当!”一声脆响,包裹着蝎尾的坚硬外壳竟然浮现出寸寸裂纹,犹如白玉龟裂。
白玉蝎王痛叫一声,尾巴似乎断了,没法再随心所欲地抬起。饮了血的千堆雪毫不留情地继续朝其他的关节处劈砍,不过片刻,白玉蝎王就瘫在地上如同一摊烂泥,四肢动也不能动。
千堆雪飞回连倾寒身旁不停闪烁,仿佛在邀功,连倾寒伸出手掌,从未愈合的伤口处,挤出新鲜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剑身上。
“做得好。”他慢条斯理道。
连倾寒慢慢走到白玉蝎王的尸体旁。
林白月站在原地没动,不知为何,她从方才起就觉得连倾寒有点……吓人?
不同于平时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可亲近感,看他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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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血一气呵成,仿佛做了无数次般熟悉,她忍不住蹙眉。
主角成长的路果然充满了血与泪!
连倾寒看她站的远远的不知在想什么,隔了一会儿,缓声道:“这次真死了,别怕。”
林白月眨眨眼睛,迈着小碎步靠近。看到他手上的伤口就那么大喇喇晾着,心里猫抓似的难受,从储物袋里找出备着的伤药纱布,撒好药替他缠上。
缠着缠着,她忽然想起上次在梦里也是自己帮连倾寒包扎伤口,怎么感觉自己成了专属小护士?
还是没钱拿的那种。
连倾寒盯着几乎要被缠成猪蹄的手掌,忍不住戳了一下林白月的脑门:“还要缠多少圈?”
林白月揉着额头回神,发现自己几乎将一卷纱布都缠上去了,他的手现在只能看见四根露着的指头。
“呵呵,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她一边解开一边干干地讪笑两声。
临近中午,湖水波光粼粼,紫色的毒素变得浅淡许多。
林白月气哼哼地踢了一脚白玉蝎王庞大的身躯,“嘶!这么硬,这大蝎子太坏了,湖水都被它的毒素污染了,我本来还想再取点水呢。”
连倾寒分割完白玉蝎王的甲壳,望着湖面问道:“湖水咸吗?”
林白月挠头,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回忆了一下,摇摇头,“不咸。”
“那应当是有地下暗河,毒素过几日就被带走了。”
林白月点点头,他们没有逗留,继续往绿意盎然的山林走去,她能明显感受到周围灼热的空气变得湿润起来,忍不住心情雀跃。
傍晚时分,终于走到了沙漠边缘,几步之遥的原始森林散发着截然不同的生机勃勃的气息。
“终于到了!青山绿水野果肥兔,我来啦——”
林白月欢呼着跑进去,惊起了一排绿色山雀,叽叽喳喳地歪头盯着这个奇怪的大吼大叫的人。
她看着肥嘟嘟圆滚滚的山雀,咽了咽口水,好久没有吃新鲜的肉了。
往里面又走了几步,瞅见一只咕咕乱叫的彩色山鸡,当即拿出另一把宝剑朝它掷去,山鸡扑腾了一下被当场砸晕。
林白月美滋滋地跑过去捡起来,看来之前练剑那么多遍还是很有用的,她现在手非常稳。
片刻,大树下的火堆上就架起一只烤的流油的肥美山鸡,林白月眼巴巴瞅着,不时翻个面。连倾寒抱着一片宽大的叶子回来,里面放着洗净的青的红的黄的果子。
林白月打眼一瞅,竟然发现了一个长得很像柠檬的果子,放在鼻子下面嗅嗅,扑面而来一股酸味,师姐肯定喜欢。
熟肉的诱人香味在附近飘散开,引来不少野兽窥视的目光,只不过还没等它们靠近,就发现四肢被青色的风旋困住,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被风旋放开,这些初具灵性的野兽不敢放肆,灰溜溜地跑远。
吃饱喝足,林白月把连倾寒喊过来,给他换药,一揭开纱布,发现大半天过去了,他手掌上的伤口竟然还在隐隐渗血。
“怎么愈合得这么慢?”
她拉着连倾寒的指尖,蹙眉专注地盯着掌心伤口。
连倾寒手微微往后抽,没抽动,转开视线低声道:“可能不小心割深了,没事。”
林白月给他上了药,裹了一半,忽然听见周围有“呜呜”的女子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