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有同样经历的人,谯笪岸然不会不知道她现在是怎么回事。
以贺青俭对他恶劣品性的了解,她合理怀疑他定要抓住机会冷嘲热讽一通,心下登时闪过数句应对之言。
哪知谯笪岸然见了她,神色竟颇为古怪,非但没阴魂不散缠上来,甚至转身就走,僵硬步伐透出不自然的狼狈。
这反应实在很不寻常!
贺青俭觉得他不对劲,思绪一转,倏然想到边上那路人的话:谯笪岸然的叉劈在第一二两级台阶间。
那么……他应当是在色欲之阶做了点什么。
她不禁类比自己“吞香炸腹”之惨烈壮举,心中缓缓浮现一个可能:
难道……?
难道他……!
贺青俭愕然掩唇,嘴角却止不住勾起。
难以置信的同时,还泛起一丝“恶人自有天收”的微妙快意:
难道……他竟同样对待了自己的子孙根???!!!
即便是假的,想必也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也难怪他神色莫测不欲见人了。
“啧~啧啧~~”边上那兄弟仍在一厢情愿脑补,“看,这决绝凛冽的背影,果然不同于我等凡俗~”
贺青俭:“。”
出于对谯笪岸然的悲悯,她善良地没有拆穿。
再往上三级台阶,考验皆很顺利。
她穿过“懒惰之阶”虚构的桃源,未受极致安乐的牵绊,坚定走向未知前路。
相较舒适惬意的桃花源,现在的她,更享受练剑至精疲力竭后心里的满足。
“暴怒之阶”中,面对四面八方的嘲讽与挑衅,她以相当稳定的情绪笑纳一切,偶尔还带着冷冷的幽默回应一二。
讲真的,设计此项考核的人还是太文明,这么重要的场合,骂的竟不如她茶余饭后在七曜山听到的难听。
登上“傲慢之阶”的王座,她依然能听进人言、分辨善恶,未滋生固执己见、唯我独尊的陋习。
她也不懂为什么人们对那硬邦邦的王座,会不惜代价的追逐,分明俗务缠身万事忧心,而且……还不如顾兰年的床舒服!
登上最后的第七级台阶时,一百八十位少年中,零星几个时已通关,绝大多数还陷在下面的台阶里,阶上冷冷清清,贺青俭只看见一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少女。
两人相隔百余米远,面上神色俱看不分明,她恍惚觉得那人在看她,就也看回去,那人似乎一眼过后就收回了目光,察觉她的视线却又再度转头……
就这样,两人你一眼,我一眼,一连看了好几个来回,终于彼此都觉出尴尬。再不打声招呼就不合适了,于是二人双双挪动步子向对方靠拢。
随着走近,那少女模糊的五官清晰几分,贺青俭望着她,感到身体里涌上股模糊的熟悉感。就见那少女眼神里也添上抹探究,眉头微蹙仿佛正认真辨认着什么。
这人和原本的贺青俭不会认识吧……兀地,贺青俭冒出个恐怖的想法。
那换芯败露的风险岂非又要增加几分?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她深感懊悔:人果然不能太好奇,最初察觉有人看她,她就千不该万不该抻着脖子看回去!!
眼见那少女望向她的眼睛已开始发光,她却还没想好应对之策。
电光火石间,贺青俭心生一计,决定暂先缓一步棋。
于是,她拿出行骗一年有余的专业演技,先浮夸地蹙了下眉,身体在原地钉住一瞬,紧跟着如受牵引般猛地向前倾斜,脚下也踉跄着挪动,看起来就像即将被不可抗力吸入阶中空间。
先走为上,躲开了再慢慢想办法~
贺青俭想得很美,哪知就在她即将缩进考核空间之时,右脚踝骨倏然一紧,竟是被缠住了。
贺青俭:!!!!!!!!
悚然回头,就见那少女以极快的速度挥出一鞭,神色间满是凛然大义,仿佛下定了决心要赶在她被“吸进去”前将她救出。
贺青俭:“。”
她顿时更害怕了!
于是两手一脚并用着往前爬,那少女却以为“不可抗力”极为顽固,更加卖力将她往回扯。
贺青俭被鞭子缠得踝骨剧痛,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掉,连忙大喊:“停!!”
她一说,那少女就真的停了,担忧的目光直勾勾凝着她。
“我没事,你别……啊——”
贺青俭被看得有些过意不去,一时忘了把脚从鞭子缠成的环中脱出,而身体往前爬的惯性还在。
于是,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眼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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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天地倒转,贺青俭连着缠住她脚踝的鞭子,再连同握着鞭柄的少女,一同落入了同一考核幻境里。
“双人入阶?!”
最高阶的考核总是更受关注,高台上立刻有人出声,引得旁人目光随之看去。
意料之外的变故。
顾兰年神色陡然一凛,端茶杯的手轻颤,抖落淡茶一滴。
不止他,旁的掌峰长老们脸色亦不是很好看。
诚然,问心阶中景、物皆为幻象,即便贺青俭在暴食之阶中吞香炸腹,因那香是假的,幻象一破,又能安好如常。
可这次进入同一阶中幻境的是两个人。两个都是真实的人,一旦受幻象引诱,自相残杀起来,便是真的会伤会死。
七曜山众人中,当属叶皋悯反应最大,他以袖拭汗,实没想到自己刚夸下“七曜山考核从无纰漏”的海口,贺青俭就往他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他以袖拭汗,目光中不无埋怨,射向顾兰年——贺青俭是他带进山的,今日若当着贵客的面砸了招牌,他有不容推卸的责任。
顾兰年不知接没接收到眼神,总之不予理睬。
他正跟年晏阖说话。
“最高一阶考验的是什么?”年晏阖双眉亦不是很舒展,看向阶上尚且平静的两位少女。
“嫉妒。”顾兰年道。
嫉妒之阶,天然为挑拨离间、放大矛盾而生。
一人尚且难闯,何况是双人?
闻言,年晏阖沉默良久,再开口时问:“你对她有几成把握?”
平心论,贺青俭此人虽不乏一些小毛病,但品性相当不错,对于“问心阶”这整个环节,顾兰年一开始其实是毫无担心的。
但鉴于她在“暴食之阶”中的精彩表现,他冷哼一声,没什么好语气:“她那良心不太稳定,我哪知道这会儿有还是没有……”
年晏阖只当他在蛐蛐贺青俭的品性,对这种背地说人小话的行径不甚满意,但没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嫉妒之阶上两人动了。
但见从贺青俭与另外那名少女身体里皆生出数条藤蔓,或粗或细,每条藤蔓的尖端连接着另一人的掌心。
一条条藤蔓中空形成通道,仿佛某人手掌轻轻一动,就能把什么从另一人身上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