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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欲火焚身(是真的火)

作者:埙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礼物”云云出现在这等场合,贺青俭自然不信。


    但鉴于身处人家的地盘,她不信得很隐晦,配合地演出副半好奇半欣喜的模样。


    “送我礼物是何意?”她闪烁着无害的黑眼睛问。


    金字为她解惑:“我知你的愿望,你体内灵脉枯竭,又想要变强,参与此次纳新,无非想去仅对七曜弟子开放的潇潇林域寻一番机缘,看有无开启第二灵脉的可能。”


    能洞悉人心的最是危险,贺青俭心头一寒,立时警惕,下意识环顾左右,不愿心意被七曜的掌峰长老们看了去。


    “放心,此间诸事仅你我知晓,外人仅可窥其表,他们看你,就像你站在阶上回看阶下的人。”


    这“问心阶”为弥还大师所造,其人与叶皋悯非是同一路,并无窥私之癖好。


    贺青俭略感心安,沉下心继续看这金字待如何骗她。


    “既然初衷是变强,在此便收下我的礼物岂不更好,何需在后面赌运气?”


    金字浮动间,那一本本珍稀罕见的功法和秘籍排列成一条长龙,在她眼前从头至尾循环着游动。


    “这些我都可以学么?”饶知恐怕有诈,贺青俭仍难免心动,“在这里学了,出去后可还记得?”


    “既是礼物,自无收回之理,你读了、学了,就一直是你的。不过……”金字最末,浮现出一炷线香图纹,“你在此仅可停留一炷香时间,待香燃尽时,无论你学不学、学了多少,都必须要走的。”


    附加上条件,天上掉的大馅饼登时缩小了一号。


    饼虽小了,却也更添真实。毕竟太大的便宜砸在头上,人心下多少会起疑,唯恐被做了局;而小点的便宜大家都爱贪,有些“才子”还美其名曰“小幸运”。


    金字缓慢消散,半空中仅剩一段越燃越短的线香图纹。


    贺青俭咽了口唾沫,竭力不让自己受“馅饼们”引诱,试图如在贪婪之阶时那般,不看不顾,只一味往前走。


    她也确实这样做了,可随即问题浮现:此地空旷,到处都是路,哪里都能走,可也沿哪个方向都走不到头,有路也成了无路。


    而随她步伐挪动,那条典籍长龙和半空的线香图纹亦跟着转移,始终维持在她眼前和头顶斜上方三尺的位置,不遗余力发散着“香气”。


    寻路不得,贺青俭没了能转移注意力的事牵绊,心思兜兜转转终究落回到那典籍长龙上。


    万一、万一这的的确确是机缘,她却因顾虑重重错过,事后岂非要悔恨?


    通常,人一靠“万一”说服自己,便是心里那摇摇欲坠的防御如释重负地豁开了缺口。


    很快,为不留遗憾,贺青俭决定先打开本典籍试试毒,如若有异,赶快丢掉也不迟。


    正巧一本《破妄心诀》游到眼前,她伸手想要拿下,那心诀却无端在她掌心化作灵光消散无踪。


    而与此同时,她丹田之内一股剑意悄然凝聚,又以力破万钧之势奔涌入奇经八脉,她难以置信般抬手,手掌在眼前轻晃,继穿入这具身体后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悍的力量。


    如果这力量是她的,至少、至少她将不受七曜山那些小弟子的欺侮。


    突如其来的力量令贺青俭深感奇妙,她以现在的身体,在空地演习了一套基础剑法,分明是同样招式,出手的破风声、剑刃的铮然跳动、一招一式的威势却都大有不同。


    她理智尚存,惊喜的同时,难免又生隐忧:这心诀她是在瞬间习得,未经记诵、领悟和苦修的过程,没真真正正为其流过汗,得来总不太踏实。


    但这孱弱一念很快被另一个念头取代,一个声音在她体内叫嚣,仿佛她所有欲望的放大:她试剑意用的剑法实在拿不出手,有这样的力量,难道不配学一套更经典的秘籍么?


    此念一出,她目光灼灼,很快锁定“长龙”中一套剑谱,从选中到学成,依然仅需一瞬,秘籍消散的下一秒,整套剑招她已能舞出来,搭配适才习得的心诀,一招一式真真猎猎生风,又裹挟劲力千重,若有寻常人在场,只怕都不敢逼视。


    贺青俭尝到甜头,对秘籍的渴求更加旺盛,心里的声音也更强烈:继续吧!去拥有更多吧!


    受欲望引诱,她便真的又选择了许多,越来越强,也越来越不够。


    线香不知何时已燃到仅剩寸余的一小截,贺青俭看在眼里,吸收秘籍更加卖力,只恨不能多抢些时间,学到即赚到。


    心思都扑在变强上,她反复渴求,反复满足,也反复不再知足……机械般循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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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间,就犯下一个相当低级的疏忽:


    她不曾留意,那香的长度已不动了许久,催命般的一截始终挺立,缥缈的金色香烟浮动,像一声叹息。


    “考核不会有问题吧?”竟是年晏阖最先坐不住,凝眉一脸忧色。


    七曜众掌峰、长老:“。”


    实不相瞒,上午刚出过问题来着。


    但对外有些事实必须相瞒,就见叶皋悯神色间一派胸有成竹,看起来笃定得很:“谷主放心,七曜山考核从无纰漏。”


    其余掌峰、长老们:“。”


    身居高位多年,他们原以为脸皮已经历千锤百炼的锻造,此刻竟有些汗颜。


    年晏阖仍是忡忡:“可她肚子怎么突然大了那么多?现在还在变大,这么大下去不会爆开么?”


    问心阶上的少年太多,不乏有人丑态百出,众人虽想为贵客解答,却因一时没找见她说的是谁,只好抱憾被顾兰年抢了先。


    “爆开又如何?馋猫总要吃些教训。”顾兰年一副浑不在意模样,端起隔岸观火的姿态试探年晏阖,“谷主似对那小丫头有些在意?”


    年晏阖收回视线,端起杯茶饮了两口压下焦灼:“谈不上,只是她与我的一位故人相貌相似,见了总难免多留意几眼。”


    “谷主口中的‘故人’……不会是圣女阁下吧?”顾兰年又问。


    他记得,年晏阖在看到贺青俭的第一眼,依稀轻唤了声“恬甜”。


    年晏阖却摇头:“她与舍妹生得并不相像,你见了就会知道。”


    不欲再就此多说,她换了个话题:“来之前,我曾听闻顾少主与一女子相交甚笃,我见少主对阶上那姑娘也颇为在意,容我冒昧问一句,两位可是同一人?”


    闻言,顾兰年唇角轻扯,竟是饱含怨气地轻嗤一声,不答是,也不答不是,只道:“甚笃谈不上,在意么……更谈不上。”


    话音刚落,但听周围骤起一阵骚乱声,不知出了何事,竟将七曜诸位稳如老狗的高层们纷纷惊动。


    顾兰年第一时间去看那画中台阶,一霎瞳孔骤缩,神色登时大变。


    只见从贺青俭那大大鼓起的肚子里,兀地炸开一团火光,她的身影在烈焰里忽隐忽现,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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