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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年晏阖

作者:埙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年家来人不少,浩浩荡荡,队伍不比晋级下半场考核的一百八十位少年短。他们衣饰多为赭色,气派庄严,透着不可亵玩的高贵。


    “早听说擎谷年家的圣女天姿国色,冰肌雪骨,实乃尤物,”周围有人私语,“那位应当就是了吧?”


    对顾兰年未来的妻子,贺青俭也很好奇,她随人潮转头,也友好地打量过去。


    但见走在最前的是一年轻女子,容貌果然甚美,神色举止仪态万方,周身又天然蒙着层久居高位的强大气场。想来身份尊贵,两名肌肉虬结、面隐煞气的八尺男子护持左右,更衬其威风堂堂。


    不知怎的,这女子生就一副疏离相,神色也淡淡冷冷,她却无端心生一股亲近之意。


    “顾兰年这妻子与他倒是相配……”贺青俭暗暗想,“他那副德性,合该配个气场强些的压一压,不然岂不叫他无法无天了去?”


    想象着顾兰年日后被妻子管得夹紧尾巴的惨样,她试图幸灾乐祸,唇角却未能翘起。


    “好看么?”一个声音兀地入耳。


    “很美。”贺青俭心中千头万绪飘飘荡荡,精神也难以集中,答完才反应过来,声音竟是顾兰年的。


    她愕然转头,动作时划界般往后退了步,眼前却是无人。


    “别动,晃得我头晕。”就听顾兰年轻嘶一声。


    循声细瞧,贺青俭总算察觉:一只小米大小的传音灵蜂正栖在她领口,顾兰年的声音便由它传出。


    贺青俭不再动作,但并非因为听他的话。灵蜂振翅声中,她感到领口附近那块肌肤正缓慢升温。


    热度上涌,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什么事……非要现在说么?”


    顾兰年难得失了胡扯逗她的兴致,沉着声音言简意赅:“要紧事,非得现在、由我亲口说不可……”


    贺青俭强自忽视心头的不自在,静等他说,却久久未听到动静。偏头望去,那灵蜂仍在原地,并未飞走。


    顾兰年火急火燎派灵蜂飞来找她,真通上话却无端语塞,不知害了什么病。


    贺青俭就真的问了:“什么毛病?你到底说不说?”


    脱口方觉今日的她口气竟较往日冲了许多。


    顾兰年倒没计较,只顾措着他的辞,临阵又改口:“其实也……不算多大的事。师父他们有些安排,我也是今日方知,日后免不得抗衡一番,会有些麻烦,但我自会妥善解决……”


    他大费周折废话半天,无一句到点子上,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


    贺青俭本就闷着口气出不去,经他一通絮叨,更觉烦躁不已,忽生一股破罐破摔的冲动,脱口道:“你是不是想说和年家的婚事?”


    “是……”一字吐完,灵蜂又陷入半晌缄默,再开口时顾兰年话锋陡然一转,“贺青俭,适才听到我声音,你退后做什么?”


    “……”


    贺青俭也不说话了。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怎么说。她亦不知自己为何退后,那全然是身体下意识的动作。


    说什么呢?说她是清白姑娘,不与有妇之夫纠缠?


    可当初二人的同心蛊是她亲手下的,眼下解蛊之事未竟,他们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开,她总不能一边跟他睡觉,一边又冠冕堂皇称要与他撇清。


    贺青俭沉默了太久,久到年家走在最前的几人已登上高台与七曜诸位高层见礼,顾兰年与师父白道臻附耳低语几句,也露出个与周围人弧度相仿的微笑上前。


    “今晚我去见你,记得留条门缝。”


    说完这句,灵蜂飞离她肩头,贺青俭回看它停驻之地,毫无痕迹,与那断掉的声音一样突然。


    “舍妹往日鲜少出门,不惯空中赶路之劳顿,暂歇在山下客栈,我等为安顿她耽搁了些时候,还望掌门勿怪。”


    “哪里,哪里,贵谷千里迢迢至此,一路辛劳,该怪我等有失远迎才是。”


    ……


    高台之上已开始寒暄。


    顾兰年纵笑着,眉间燥意却近难遮掩,强耐性子陪着听了会儿,左耳进的十句里要从右耳出去八句,最终只模模糊糊记住眼前女子乃擎谷年家这一代家主年晏阖,而他那八字没一撇的未婚妻是她妹妹,也是年家圣女,好像叫什么唐黏黏,记不清了……


    “兰年,恬甜初来乍到,对这附近所知甚少,下半场考核你就不必看了,下山去陪陪她,待她身子好些了,亦可带她在城中走走,或接上山来,天枢峰早为她收拾好了住处。”


    白道臻吩咐谁向来不容置喙,顾兰年也从来顺从,此番却难得反驳:“圣女既乏了,还是先行休整为宜,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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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会搅扰,熟悉七曜也不急在一时。”


    闻言,白道臻不甚满意地看他一眼,贵客当前,终究没多说什么,吩咐弟子给新增的年家贵客看了座。


    很快,纳新大比的下半场也到了开始的时候,一百八十名少年重新起立,笔直站定。


    天罡秘珠已被玉衡峰重新收好,这一场,掌峰叶皋悯徐徐展开一道灵光闪烁的卷轴,轴体华贵非常,卷纸也由金线织就,露出却是一幅涂鸦画作,画中景物简单至极,仅七个大小不一的长方块交叠罗列,无背景烘托,亦无点缀修饰,与那镶金嵌玉的卷轴对比鲜明。


    “这是……弥还大师的画作?”


    此等拙技,却引得年晏阖出声发问。


    “谷主好眼力。”白道臻先赞了句,才自谦道,“大师真迹,七曜有幸得了一幅。”


    传闻弥还大师一生仅作画三张,一张在少时,一张在中年,最后一张作完,仰天长笑三声,溘然长逝。


    三张画作乍看无甚特别,实则张张内隐玄机,皆为当世无价之宝,休说得之,便是远远看过一眼都够吹个十年八年。


    “看来掌门对此次纳新当真重视,”年晏阖把视线投向台下众少年,淡笑着送上句无伤大雅的恭维,“无论能留下与否,今日沾七曜山的光,得见如此世面,都算他们无憾了。”


    交谈间,那画卷已在半空自行延展、放大,竟逐渐凝成实体,不多时,七级台阶在参加大比的少年们面前凭空竖起。


    场面精妙绝伦,见者唯有惊叹。


    位列前方的少年在登上台阶后,身形骤缩为米粒大小,而台阶还能不断放大,很快最低那级台阶上已立了一百多人,却分毫不显拥挤。


    贺青俭初时缀在方阵一角,低眉敛目,并不显山露水,这会儿人剩的少了,她又走近许多,出众的容貌气质显露无遗,便教人一眼看见她。


    “甜甜……”年晏阖极低地喃喃一声,上半身下意识前倾,全靠多年沁进骨头的修养撑着才没从座位站起,她目光紧随贺青俭,恨不能把人望穿。


    眼见贺青俭越走越近,就要行到那画轴前,年晏阖近乎屏息,迫不及待要将人好生看上一看,眼前却兀地插进一道身影,完完整整遮住她视线。


    “这是七曜的清露茶,谷主尝尝可还能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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