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窈伽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兰芳给她送来早膳,是两个包子和一碗粥。李窈伽掰开包子看了眼馅儿,一个纯肉的,一个韭菜鸡蛋,李窈伽把那个韭菜鸡蛋的放到一边,然后把那个纯肉的吃了。
用过早膳,李窈伽便继续窝在帐篷里面不敢到处乱跑。
快到正午的太阳很好,但刚刚立春的天气依旧寒冷,李窈伽让兰芳弄了个小火盆,主仆二人就围着小火盆烤手。
兰芳看着李窈伽这两天的精神状态好多了,心里的担忧也放下不少,“姑娘,奴婢瞧着豫王殿下对您挺好的,您……”
剩下的话兰芳没有说下去,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兰芳是李窈伽的贴身婢女,从小陪着李窈伽一起在侯府长大。兰芳心里其实很清楚,抚远侯没有把李窈伽当过亲女儿,而如今李窈伽跟了蔺政泊,这个结果其实不算太坏。
李窈伽把两只小手都放在小火盆的上空烤着,“改口唤夫人吧。”
她如今已经是蔺政泊的妾,兰芳再唤她姑娘不合适。
兰芳点头称是。
李窈伽握了握兰芳的小手,“别担心,殿下他……”
李窈伽原本想说蔺政泊很好,是一个很好的人,但话到嘴边又觉得现在这样说不合适。这辈子,她一共才见了蔺政泊两面。
李窈伽回想上辈子,上辈子的这个时候,她对蔺政泊简直像防贼一样防着。
李窈伽没忍住弯了下唇角。
兰芳瞧见了问:“夫人您笑什么呀?”
李窈伽刚要说话,帐篷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男人大声呵骂的声音。
李窈伽和兰芳下意识对视一眼。
兰芳立刻站起身来,“夫人,奴婢出去看看。”
李窈伽拉住兰芳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军营里面很乱,李窈伽怕兰芳一个人出去惹麻烦,而她是蔺政泊的妾,若有什么事,蔺政泊会保她。
李窈伽随即与兰芳小心翼翼走出帐篷,她们寻着声音看去,不远处,一个身穿主帅铠甲的男人正在训斥一个士兵。
李窈伽认出那个身穿主帅铠甲的男人,正是天和帝的第三子,蔺政泊同父异母的弟弟,成王蔺政渊。
李窈伽很害怕成王,因为成王异常残暴。当年天和帝还在打天下的时候,成王的母亲言语无状激怒了天和帝,天和帝做势要杀她,但其实也就是气话,但成王当真了,直接拎着刀手刃生母。成王的这一举动连天和帝都给看傻了眼,因为天和帝根本就没想到他的儿子居然会这么残暴。
李窈伽上辈子跟成王的交集不多,但这样一个残暴的男人,她肯定会敬而远之。
李窈伽低下头,下意识就要拉着兰芳返回帐篷,但她才走了一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粗犷地声音直接将她喊住了。
“前面的女人,给本王站住。”
李窈伽的手脚顿时一凉。
成王慢条斯理往李窈伽身边走过来,才一走近,成王就闻到了一阵淡淡地花香。
成王轻挑凑近李窈伽的脖颈嗅了下。
李窈伽连忙躲开。
兰芳立刻把李窈伽护到身后,“你做什么?这是豫王殿下的夫人!”
成王闻言挑眉,“本王听说二哥在军营里面渔色,强占了赫安抚远侯的养女,还因此挨了二十军鞭,那个女人是你?”
李窈伽没言语。
成王阴森森笑,“二哥倒是很有眼光。”
军营里面的女人,最美最尊贵的也就是薛嫔了,而剩下的女人无非是些婢女,庸脂俗粉。
成王饶有趣味打量着李窈伽。
李窈伽不想跟成王纠缠,转身就要返回帐篷。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老三,什么时候回来了。”
李窈伽与成王同时抬眸看去,蔺政泊一身主帅铠甲慢慢渡着步子往这边走。
成王将目光从李窈伽的身上移向蔺政泊,语气不咸不淡的,“刚回。”
蔺政泊语调更低,“既然是刚回,那就好好在帐中歇着。”
成王皮笑肉不笑略带挑衅瞧了眼蔺政泊,“二哥这是在管教本王?”
蔺政泊不置可否,“为兄长的管教弟弟,难道不应该么?”
成王嗤声,“二哥一向不近女色,弟弟还以为二哥是何缘故,如今一看,原来是那些庸脂俗粉入不得二哥的眼。不过为了一个女人,不惜违反军纪惹父皇动怒,二哥真是得不偿失。”
蔺政泊没言语。
成王心知肚明惠王给蔺政泊下套的事,不过惠王蠢,下/三/滥的计谋没有扳倒蔺政泊反而惹了天和帝动怒。但即便如此,惠王能让蔺政泊挨一顿军鞭也挺让成王舒坦。
成王笑出声,“与其让本王在帐中好好歇着,不如二哥歇着更好些。毕竟身上有伤,要多休息才是。”
蔺政泊依旧没言语,他懒得跟成王打嘴仗。
成王继而转身大步离开。
李窈伽一直躲在帐篷门口,成王走后,蔺政泊顾了李窈伽一眼。李窈伽的小脸肉肉的,领子边缘雪白狐毛衬得她的小脸像剥了壳的荔枝一样白皙。
蔺政泊又看向一旁的兰芳,“下去。”
兰芳下意识看向李窈伽,李窈伽对她轻轻点头,兰芳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蔺政泊道:“跑出来做什么。”
他这话像是责备,但语气里面完全没有一丁点责备的意思。
李窈伽抿唇。
蔺政泊没言语,继而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李窈伽赶紧跟在蔺政泊身后也回了帐篷。
上辈子,成王最后是惨死在蔺政泊手里。
华安军变,蔺政泊率军闯入京城,先是用强弓射/杀了那会儿已经成为太子的惠王蔺政清,又用刀砍/死了成王蔺政渊,这还不算,蔺政泊直接将二王的首级砍下,然后拎着两颗血淋淋的脑袋一路杀进正阳殿,杀了天和帝篡位登基。
李窈伽想到此处,没来由又抬头看向蔺政泊。
蔺政泊察觉到李窈伽的目光,语气无波,“看什么?”
李窈伽:“没。”
蔺政泊:“……”
两个人继续往帐篷里面走。
蔺政泊忽然问李窈伽,“前几日,你去后厨要了避子汤?”
李窈伽顿了顿,没言语,算是默认。
上辈子她一开始也是喝避子汤,是蔺政泊不想让她早生孩子,因为蔺政泊南征北战都要带着她,一旦怀了孩子不方便随军。但后来蔺政泊说避子汤伤身就不让她喝了,再侍寝的时候,蔺政泊会用羊肠衣。
这辈子李窈伽没考虑蔺政泊愿不愿意让她生孩子,是她自己不想生,因为她都不打算跟蔺政泊过了,还生孩子做什么?
蔺政泊语气无波,“为何?”
一般都是夫君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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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生孩子,还是第一次听说妾室自己不愿意生孩子。
李窈伽肯定不能把她的心里话宣之于口,只能扯谎道:“我身份卑微,不敢怀殿下的孩子。”
蔺政泊并不太相信李窈伽的这番说辞,但他的确不太希望李窈伽太早生孩子。
蔺政泊言简意赅,“避子汤伤身,以后别喝了。”
跟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话,一个字都不差。
蔺政泊:“不生孩子的方法又不是只有避子汤这一种。”
李窈伽顿时脸上微红。
蔺政泊瞧见了她的脸红,忽然单臂把她抱起来。李窈伽下意识搂住蔺政泊的脖颈,动作娴熟一气呵成,仿佛她不是第一次这么被蔺政泊抱。
的确也不是第一次。
上辈子,蔺政泊最喜欢这么抱她,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但这辈子不一样,这辈子才刚刚开始。
李窈伽后知后觉一瞬间把搂着蔺政泊脖颈的手弹开。
蔺政泊察觉到顾了一眼,“怎么不搂了?刚才不是搂得挺顺手。”
李窈伽:“……”
蔺政泊握着李窈伽的手又把她的胳膊挂到他的脖颈上,李窈伽背靠着帐篷里的柜子,蔺政泊没来由的兴致,大手在她腰上轻轻按了下。
李窈伽下意识就往蔺政泊怀里躲,但躲进去才后知后觉她躲反了方向。
如果她跟蔺政泊不熟,或换成别的男人这么轻挑,她一定是往外躲,但上辈子她被蔺政泊轻挑了无数次,她都往蔺政泊的怀里躲习惯了。
李窈伽再想躲出去是不可能了,因为蔺政泊已经顺势把她抱进怀里。
蔺政泊其实也有点意外李窈伽居然会往他怀里躲,他都已经准备好只要李窈伽一往外躲就把她拉回来,结果李窈伽主动来了个投怀送抱。
李窈伽柔若蒲草,抱着她纤细柔软的身子,蔺政泊只觉得下腹有些胀。他直接将人重新抵在柜子上,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然后低头就去亲她的唇。
李窈伽太知道蔺政泊想要做什么了,她想躲,但她越躲蔺政泊就亲得越凶。李窈伽只能柔顺下来履行一个侍妾该尽的本分。
帐篷中很快便传出来低低的呜咽,守在帐外的两个亲卫听到了,但他们就当没听到,依旧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守在帐篷外面。
入夜,天和帝宣三王入主帐议事。
如今赫安部经过接二连三地重创,已经是师老兵疲,天和帝没耐心再跟赫安部继续耗下去,所以决定趁夜出兵,由惠王蔺政清做主帅从正面迎敌,豫王蔺政泊与成王蔺政渊兵分两路成左右夹击之势支援惠王,然后一举将赫安全部剿灭。
三王领命,继而分别带兵出发。
这一战是在深夜爆发,结束是在第二天清晨,赫安部被打得溃不成军,赫安王被蔺政泊立斩马下,惠王与成王下令士兵去抢牛羊、金银以及其他财物,大朔军队大获全胜,凯旋归来。
赫安灭,天和帝龙颜大悦,先后封赏了三王,其中蔺政泊被封为太尉、赫安都督、海州道邢台尚书令、领左右十二卫大将军。
这些官职李窈伽都不太懂,即便上辈子她就已经知道蔺政泊担任过这些官职,但那个时候她就是个宠妾,除了伺候好蔺政泊之外,其他事情跟她都没有关系。
当然,这辈子李窈伽也不打算研究蔺政泊的官职,那些都不重要,因为蔺政泊最后当的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