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绾笙窝在房间的一角，不由自主打开微信小号，给“蓝莓蛋糕”发去了信息。
「我真的受不了了啊！大佬，我跟你说，结婚对象太会撩人了，我尴尬的真的不行了。」
「我刚刚突然就被吻了，我真的……」
蓝莓蛋糕：「？你们不是结婚了？」
陌绾笙瞬间慌了神，手指飞快地打字，为自己辩护着。
「重点不是这个啊！」
「我们关系明明没有到这一步啊！我之前也有所表示了！但是全被拒绝了！」
「现在他这么做又算什么？！」
「可是，接吻从来都不会提前通知吧。」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那行字，陌绾笙瞬间哑口无言。
接吻从来都是情之所至，是冲动，是欲望，而不是一场提前约定的交易。
可她的内心真的很在意。
手机又轻微震动了一下。
「我想，你并不是因为她的吻而感到尴尬与慌张。」
陌绾笙深呼一口气，将手机丢在床头。
她侧身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蓝莓蛋糕”的话无疑击碎了她的自欺欺人。
倘若她真的介意那个吻，早会在霍聿铮俯下身的那一刻，便将他推开，而不是任由他继续下去。
然而，在那个时候，她没有回绝，甚至沉醉其中，主动地回应着他。
那个吻是霍聿铮结束的，而不是她主动拒绝的。
她内心的慌张与不安，源头从来都不是被霍聿铮冒犯的无可奈何。
而是她无法接受他们彼此之间，从未有过明确的开始。
她伸手触碰脖颈间冰凉的项链，最终将其取了下来，她打开梳妆台的抽屉。
放下项链的同时，视线不经意落在了一旁精致的盒子上。
她摇摇头，轻轻闭上眼睛。
第一次的吻，是他们在婚礼当日，表演给观众的一场戏。
第二次的吻，是陌绾笙想要试探，两人不由自主的沉沦。
第三次的吻，是她从未料想过的，来自霍聿铮的一场主动。
表演、试探、主动……
她无法确信，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观察日记还没有进展几天，突然已经转变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这一夜，陌绾笙在床上翻了好一个身，却久久无法入眠。
最终，她起身打开了房门，准备去厨房倒一杯水。
一层一片黑暗，二层的阁楼却透着微弱的光芒。
陌绾笙装满了一杯水，随后一饮而尽。
清水压下她喉咙干燥的不适。
客厅的夜光钟表显示着时间，现在是23:56。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阁楼的台阶，本以为是灯忘关了，却发现霍聿铮仍在书房工作。
下意识的，她转身离开。
身后却传来霍聿铮低沉的声音，“这么晚了，还没睡？”
“嗯。”她轻声回应。
陌绾笙想起今晚脖颈处曾经停留的那阵冰凉，徐徐开口道，“项链，谢谢你的礼物了。”
“霍太太，不用谢。”
两人陷入沉默，黑夜之中格外安静。
他突然又开了口，“霍太太，我有一个请求。”
一直背对着霍聿铮的陌绾笙这才转身看向他，微光下他的面庞立体而朦胧。
“什么事？”
“你还没有祝我平安夜快乐。”
陌绾笙怔住了，他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幼稚，一时间她甚至想要笑出声。
她心底的那根弦被再次波动。
“霍先生，现在我没猜错的话，已经过了十二点哦。”
“所以，霍先生，圣诞节快乐！”她的语气轻快活泼起来。
“嗯，圣诞节快乐。”霍聿铮的嘴角微微勾起，声音更是柔和了几分。
“早点休息，不然就碰不到圣诞老人了。”陌绾笙开玩笑道，随即便离开了。
她见霍聿铮依旧在工作，从抽屉里翻找出前一段时间特地买的礼物。
当时“蓝莓蛋糕”建议她送礼物，她确实送了很多霍聿铮不喜欢的东西。
因为后来关系日渐融洽，她还是特地为他选了礼物。
只是，每次想送给他的时候，又会生出多余的不愉快。
他给她送了那条苹果钻石项链，虽然那个吻让她不知所措，但她也想回报点什么。
去商场买睡衣的那日，想起每日带着一条黑色领带的霍聿铮，生人勿近。
陌绾笙比划半天，最终看中了一条深蓝色领带。颜色不算太跳脱，却也不至于看起来过于严肃。
之后经过珠宝专柜时，一对蓝宝石袖扣吸引了陌绾笙的注意。
宝石散发着的彩光静谧如深海，低调而不失优雅。
陌绾笙便刷了自己的卡将它拿下。想想与那条领带很是相配。
这两个物品一直被她包在精致的盒子中，从郊区别墅搬出来的那天，她特地把它带到了景苑，一直塞在抽屉里面。
她想了想，当作他的圣诞节礼物吧。
陌绾笙拿起礼盒，推门而出，她蹑手蹑脚。
阁楼的灯还亮着，趁着他不在，她溜进了他的房间，将礼盒放在了床头柜上面。
随后，急忙退出他的房间，将门轻轻合上。
“圣诞老人来了？”
她猛地转身，紧贴在房门之上，霍聿铮站在她的面前，投下的阴影将她笼罩。
陌绾笙支支吾吾，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霍聿铮轻声笑了，“早点休息吧，我的圣诞老人，晚安。”
见他没有为难自己，陌绾笙连忙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她大口喘着粗气，真的是做什么亏心事都能碰到他。
清晨的时候，他们一起吃了早饭。
陌绾笙注意到，霍聿铮已经换上了她送的那条深蓝色领带，西装袖口也别上了那对宝石袖扣。
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掠过，“谢谢，很合适。”
陌绾笙向嘴中灌了一大口牛奶，摇摇头，声音闷闷的，“你喜欢就好。”
“嗯，项链你不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下次重新给你选。”
霍聿铮无疑发现了她的脖颈上并没有佩戴他昨天送的苹果项链。
她猛地抬头，对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手握紧了玻璃杯。
随即连连辩解道，“没有的，我很喜欢，只是太贵重了。而且，今天还要去douceur上班，不太方便。”
“嗯。”霍聿铮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哀乐。
“今天晚上有时间吗？”他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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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开口道。
“六点应该可以结束，有什么事情吗？”陌绾笙疑惑地问道。
“有一家餐厅，味道还算不错，想带你去尝尝。”
“那里的舒芙蕾相当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陌绾笙睁大了眼睛，前几天她就在朋友圈发了想要去吃舒芙蕾。
她是一个热衷于发朋友圈的人，这一条动态早已被众多的动态所淹没。
舒芙蕾……
没有想到，他居然注意到了。甚至还记住了……
“六点半，我来douceur接你。”霍聿铮扫了一眼腕表，准备起身去公司。
陌绾笙连忙叫住了他，“六点半家里见吧，我要换身衣服。”
“好。”霍聿铮点点头离开了。
圣诞节的订单不少，陌绾笙加快着速度。
很幸运的是，她提前完成了，在五点半就将所有工作收了尾。
甜品店的门被锁好后，她赶回了家。
陌绾笙打开衣柜，在一众礼服里面挑选着，她轻轻扯开每一件礼裙，比划后又重新放回。
最后她选择了那条香槟粉的低领短款纱裙。
甜美而不失性感。
剩下来的时间，她浅浅画了一个淡妆。
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是霍聿铮回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轻轻叩响卧室的门。
陌绾笙提高音量，“进来吧。”
门被打开，她扭头看向他。
“稍等一下。”
梳妆台的抽屉被打开，她小心地取出那条苹果钻石项链。
坠落的钻石紧紧贴在她裸露的锁骨上，闪烁着无限的光泽。
她微微侧身，背对着他的方向，抬手，有些笨拙地试图将项链扣上。
或许是因为紧张，那小小的搭扣几次都从指尖滑开。
霍聿铮没有出声，默默走到她的身后。
见她尝试了几次依旧没有成功，又靠近了几分，这才开口，“需要帮忙吗？”
陌绾笙轻轻“嗯”了一声。
他这才伸手，温热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后颈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微小的战栗。
他接过项链的两端，动作熟练而稳定，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哒”，搭扣应声合拢。
霍聿铮注视着镜子里的她，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很漂亮。”
“谢谢。”她的心尖被那三个字的夸赞烫了一下。
面颊上涌起的潮红早已胜过化妆拍打的腮红。
霍聿铮的视线在镜中与她交汇，缠绕在一起。
他稍稍退后半步，为她留出充足的空间。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线微微放松。
陌绾笙起身，纱裙发出轻微的窸窣声，她轻声询问道，“我们走吧？”
“好。”霍聿铮应道，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
他没有立刻动身，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走向衣帽间内侧的一个储物格。
那里存放的多是一些不常用的配饰或季节性织物。他略一翻找，取出了一条折叠整齐的羊绒披肩。
颜色是极衬她裙子的浅米白。
他再次走回来，极为自然地将披肩展开，替她围在肩上。
指尖又一次不经意地拂过她裸露的肌肤，带来一阵微暖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