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峰地处通天宗最高处,终日白雪皑皑,寒风刺骨。
宋怀玉艰抓住裴璟的手艰难穿过冰塔林。
“怀玉,小心些,马上就到山顶了,你冷不冷?”
说着,裴璟化成半妖模样,将宋怀玉的手按进自己的爪垫里。
宋怀玉露在外面的双手冻得僵直,被热乎乎柔软的爪垫一捂,瞬间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宋怀玉顶着凌冽风雪,跨上通向坐忘峰的石阶,站在了平地才勉强稳住身形:“不冷,阿璟,看到坐忘峰洞窟驻守的弟子了吗?将他打晕,我们去洞窟门口,伪装成驻守弟子,给莫棋做个局!”
裴璟点点头,灵力流转变成原型,朝着宋怀玉看了一眼,利用雪豹锋利的爪子,三两下窜过雪原,爬到洞窟不远处。
雪豹天然的伪装色并未引起两名驻守弟子的警惕,裴璟蜷缩在乱石下,浅绿色双眼紧紧盯着两人。
待到两人因为寒冷忍不住走入洞窟时,裴璟前身紧贴地面,向前疾奔几步,并后腿弯曲向上蹦到平台,粗壮的前爪拍在两人脖颈处。
毛茸茸的大尾巴扫在地上,扬起阵阵冰霜。
宋怀玉将两名弟子放到火堆旁,才进入莫棋思过的洞窟。
“莫棋师兄向来为人和善,怎会来此地思过啊?难道是被人陷害不成?”一道敦厚老实的声音穿过洞窟石壁窜入莫棋耳中。
莫棋一顿,丢开手中默写清心经的纸笔,仔细听外边两人的对话。
“唉?说到陷害,我从掌门寝殿侍奉的小兄弟说呀,莫棋师兄这次确实是着了道了!”宋怀玉掐着嗓子道。
裴璟粗着声音说出方才编撰的话:“你也知道,天玑峰黎言惜长老想来与掌门不和,两人在一处便会争吵不休,掌门怀恨在心,竟想将黎长老座下弟子逐个击破削了黎长老的势力,没想到莫棋师兄竟然成了第一个遭遇毒手的!”
“竟是如此吗?”
“原来如此!或许掌门早就看不惯裴璟,此次肯定是嫁祸给了裴璟,让莫棋师兄误以为是裴璟作梗,若这两人打起来,掌门顺势废了他俩,岂不就是渔人得利了?”
宋怀玉掐着声音说罢,便向后走了几步,伪装成烤完火,要去外面站岗的假象。
“说得也对,这大人物的事情又跟我们有何关系呢,唉,说起来,前阵子,我御剑回寝居时碰到了掌门的三名侍卫在裴璟屋外转悠,也不知在干什么。”
裴璟也跟着走到确保声音模糊也能被莫棋听清的地方,装模作样搓手跺脚。
“在意这个干什么,掌门又不会杀了自己儿子,唉,走了走了,站岗去了。”
两人脚步声渐渐走远,莫棋则怒气填胸,一圈打碎了石桌。
“老贼!竟如此狠毒!害得我当众出丑还被关禁闭!不将你咬下块肉来!我莫棋誓不为人!”
“不对,难道这老贼贼心不死,想要杀裴璟,彻底坐位稳自己的掌门之位?若是如此,那便要同师尊好好商议。”
莫棋自觉看穿真相,立马拿出传讯符向自己师尊传话。
风声呼啸,卷起细雨润泽山林。
宋怀玉推开小窗,凉风穿堂吹得油灯烛火翻飞,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裴璟吸收完最后一块灵石,体内磅礴灵体突破练气期瓶颈顺利升到筑基初期。
“怀玉!我到筑基期啦!”裴璟感受着经脉中流荡的灵力,忍不住喜上眉梢。
宋怀玉看向裴璟圆溜溜的双眼,忍不住勾起笑容赞叹:“阿璟真厉害,待我们处理完莫棋便继续做些任务,多赚点灵石给你提升修为。”
裴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正要开口,却听到几道灵剑驭飞的声音从屋顶略过。
“他们来了!”
裴璟立马眼神一泠冷声道。
“嗯,庄衫派来的三具尸体同嫁祸你的魔族之物便在后山水潭处,他们若是不瞎,就能看见。”
宋怀玉不紧不慢地合上书,对着裴璟轻声道:“依莫棋注重名声的性子,绝对会重创庄衫,最好两人狗咬狗,将这伪善的皮撕碎才好。”
宋怀玉噙着笑,听着后山处毫不遮掩的嘈杂,轻轻掐灭烛火。
第二日清晨,宋怀玉还未清醒便被气喘吁吁的裴璟生生摇醒:“怀玉快醒醒!莫棋敲了宗门广场的鸣鼓,竟将好几位长老都引了过来!”
宋怀玉猛地睁开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问:“莫棋虽虚荣心重,好面子,也绝不会如此莽撞行事,是谁让他如此胆大。”
“黎长老来了,他最为护短,只怕是莫棋狐假虎威想要让黎长老对上庄衫。”
“阿璟,走!”
宋怀玉精神一震,心中隐约有股事情脱离控制的不安感。
广场上弟子熙熙攘攘,庄衫脸色铁青坐在中间,两旁分别是各峰的峰主。
“弟子不才!偶然撞破掌门企图诬陷裴璟勾结魔族,欲借此残杀原掌门之子裴璟!然弟子一时不察被掌门察觉,掌门竟要将弟子灭口!求诸位长老救弟子一命!”
莫棋跪在下处高声道,门派弟子皆站在广场外围,听到莫棋的话,纷纷议论起来。
等宋怀玉到广场,便听到庄衫暴怒的嘶吼。
“想不到莫棋如此虚伪,竟给自己安了个名头,倒也不蠢笨。”
宋怀玉觉得莫棋此人实在有趣。
“胡言乱语!简直是一派胡言乱语!我何时迫害于你!又诬陷裴璟勾结魔族的!?”
庄衫听到这话顿时气得双目赤红,一拍桌子指着莫棋骂道。
“掌门这就急了?我这可怜的弟子都还没说什么呢。”
只见一个凤眸上挑,眉毛却下坠如八字的妖艳男子开口笑道。
“哼!怕是你看不惯我坐这位子,便和你这好弟子联合起来诬陷于我吧!”庄衫看着黎言惜强忍住怒火开口嘲讽。
谁料黎言惜收起扇子,轻笑回应:“是看不惯,毕竟其他门派可没有如此高修为的掌门呐。”
“你!放肆!”庄衫听到黎言惜明晃晃的讽刺,当即站起身提剑只冲黎言惜。
“住手,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动手?”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不消片刻,一白髯老翁飘然落在众人面前。
“拜见夏长老”
庄衫等人齐齐施礼,不敢再有争辩之色。
夏惟仁镇压几人后,便一甩浮尘转身朝着莫棋振声道:“你且说说,你是如何得知掌门诬陷裴璟的?”
莫棋咽咽口水,忍住元婴修士的威压哆哆嗦嗦开口。
周围弟子随着莫棋诉说出的真相,眼睛不断朝着裴璟瞧。
谁也没想到人前善心要给裴璟一条生路的庄衫,背后竟是如此狠毒。
庄衫的脸色随着莫棋的话越来越差,竟恨不得将莫棋当场诛杀。
“好啊,你说我诬陷裴璟!证据何在!?”
莫棋就等着这句话,他憨厚老实的脸朝着上方各长老一笑,从乾坤袋内唤出三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掌门可还记得这三人?”莫棋挺直脊背得意洋洋。
庄衫瞧见那三人顿时坐立不安,还未说话便被莫棋打断:“他们便是掌门座下的三位内门弟子,掌门不会不认识了吧?”
莫棋远远瞧着庄衫慌乱的表情,便立马乘胜追击:“不仅如此,弟子还发现他们随身携带的魔族法器,那日弟子见他们在裴璟屋外密谋,要将此物置于裴璟屋内,来日方便诬陷裴璟,弟子不忍裴璟平白蒙冤!便率先杀了那三人,岂料,被掌门发现!掌门竟给弟子下了疲散剂,让弟子死于任务啊!”
“你胡说!那疲散剂分明是你下药不慎自己沾染!莫棋,不要以为你给其他弟子下药,借此除掉竞争对手还博个好名声的事不被人知!”庄衫猛地站起身,指着莫棋厉声喝斥。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局势瞬间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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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才议论庄衫的弟子竟纷纷责骂起莫棋手段狠辣起来。
“哼,莫棋你屋内疲惫散剂还剩多少?想来都是被撒在了那些弟子身上了吧?”庄衫肥胖的脸上闪过一丝狡诈。
众长老进此场景纷纷看向黎言惜。
黎言惜却毫无波澜地捏着一枚茶杯翻来覆去欣赏。
“你想问我是如何得知的?别忘了,有那么多弟子因任务重伤,我这做掌门的,可会为弟子安危调查一番,岂料,那些弟子身上皆沾有疲散剂,我原不知是谁下此狠手,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便想起来,那些弟子曾说过任务前都与你见过面。”
庄衫一步一步走下玉阶,站在莫棋面前居高临下问:“莫棋,你面善心狠竟残害无辜弟子,当真让人心寒,如此狠毒之人的话,诸位还敢相信吗?”
莫棋见当初重伤的弟子怒火冲天就要冲上前来,这才意识到事情败露。
“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狠毒,刚才的话怕也是构陷掌门的。”
“难怪与他同期的内门弟子都莫名其妙断腿断手,原来是他搞的鬼啊!真是好一张善心憨厚的脸!”
台下弟子的话传到莫棋耳朵里,莫棋急得看黎言惜,却没分到一个眼神。
台下弟子众说纷纭,情绪被庄衫几句话调动了起来,仿佛忘了庄衫企图诬陷裴璟的事情。
宋怀玉站在台下,看庄衫翻云覆雨就要将此时打岔揭过,便忍不住走上台前,直接对着庄衫。
裴璟见状,毫不犹豫地提着剑跟在宋怀玉身后。
庄衫见宋怀玉步步走来,眼睛越睁越大。
“你!你是那夜.....”
庄衫认出宋怀玉是那夜救走裴璟偷袭之人,欲唤人拿下,却想起那夜除了自己,谁也没见到过有人会来刺杀。
“掌门好厉害的嘴皮子,莫棋固然有罪,那么你呢?诬陷裴璟的事就要轻轻揭过了吗?”
宋怀玉掩唇,冷若冰霜的双眸死死盯住庄衫。
“如今证据确凿,那三人除了掌门你,还有谁会派遣他们拿着魔族法器放到裴璟房内呢?”
宋怀玉步步紧逼:“若说莫棋伪善,掌门你岂不是更胜一筹?明面心胸宽广,实际却想残害自己孩子,虎毒不食子,掌门你可比老虎狠毒多了”
“你!你这贱人竟敢污蔑于我!”庄衫被这话一激,顿时七窍生烟,口不择言骂道。
“污蔑?莫棋师兄可是亲眼看见那些人受了你命令的,不然莫棋师兄又怎会以卵击石来污蔑你呢?”宋怀玉眯眯眼,对着莫棋似笑非笑道。
眼看着台下风向转变,庄衫见无法解释那三人奇怪行为,当场就要摆起掌门威严命人将宋怀玉拿下。
“哈哈哈哈,好一出狗咬狗的戏码,掌门,还有你莫棋,你俩美名可是门内众人皆知呀,没想到如今假面一摘,你二人竟是同样令人恶心。”
黎言惜哈哈大笑,拍了拍夏惟仁的肩膀,下了场直怼庄衫。
“你是?”黎言惜路过时问道。
“器灵”宋怀玉回道。
黎言惜看了眼宋怀玉身边紧张地面色发白的裴璟便直接走到莫棋面前。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
“啊啊啊啊!!!!”
莫棋满怀期待地见黎言惜朝自己走来,却不想,被当场废了修为。
“念你救下门内弟子,我不杀你,你自己滚出通天宗吧。”
话音刚落,便有弟子捂着莫棋的嘴,将人拖出宗门。
黎言惜漫不经心收回手,眼睛看向庄衫。
“身为掌门竟如此下贱,用这等上不了台面的招式,庄衫,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啊,”黎言惜讽刺道。
眼见着两人又要开始动手,站在高处的夏惟仁不得不将两人挥退。
“够了,掌门威名不得有损!此事由众长□□同商议,弟子先行离去!你们几人,速来执事殿!”夏惟仁一锤定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