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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临行前的准备

作者:颜少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卫南亭明日就要动身回家,回家后第二天便是考试。


    临行前一天的早上,她去了趟杂货铺。卖给赵老板四斤花椒,得了28元钱,转身买了些米粮,盐、土坛子、猪油罐子,口袋里还剩15元。


    土坛子是用来腌制咸鸭蛋的。自从绿头鸭和它的老婆进了空间,空间里的麦子就被它们糟蹋了。还好绿头鸭聪明,只认准一个地方吃。


    好处也有,绿头鸭的老婆大白鸭下蛋勤,下得又都是双黄蛋。加上每日卫南亭收进空间的“劳务鸭蛋”,她准备做咸鸭蛋。


    在河里洗干净坛子后,用开水滚三周坛子。再放好鸭蛋,加入水,放入盐和花椒。将坛子放在黑土地上,一天功夫,咸鸭蛋就做成了。


    再将坛子放入厨房,便是和外界相同的时间流速了,咸鸭蛋至少可以存半年。


    离开小镇时,卫南亭特意绕了另一条路,在街角看到了一家新开的肉铺,摊主是个眼生的屠夫,看着面生得很。


    这几年包产到户,日子是肉眼可见地红火起来了。勤快人能凭着力气挣更多收成,脑子活络的也能找到新营生,镇上人的腰包渐渐鼓了起来,谁也不再亏着自己的嘴。铺子一家接一家开起来,就连卖肉的,如今都有两家竞争了。


    卫南亭心里暗喜,好得很,这新摊主看着就没来过冯家,不认识她,省了不少麻烦。


    她走上前,掏出钱买了几斤白净厚实的板油。板油熬成猪油,拌进热米饭里,再滴上两滴鲜酱油,想想都让人馋。


    吃猪油拌饭,这可是冯家那对双胞胎姐妹都没尝过的待遇。


    付完钱,她趁人不注意,把板油收进了空间竹楼的厨房里,打算今天抽熬出来。到时候早上一次性煮好一天的饭,吃的时候热一热,拌上猪油和酱油,既省时间又顶好吃。


    摸着口袋里剩下的钱,卫南亭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真好,她的生活正一步步变得越来越舒心。


    随后她往周秀兰家去。院门关得松松的,一推就开了。院子里,周秀兰的一双儿女正忙着。小女儿站在矮凳上晾衣裳,小儿子鹏鹏则攥着块石头,蹲在地上笃笃地舂着什么。


    “鹏鹏,在忙什么呢?”卫南亭扬声问。


    “婷婷姐姐,我在舂炒豆子呢。”鹏鹏仰起脸,鼻尖沾了点灰,“放蘸水里可香了。”


    “哦?”卫南亭正好奇,里屋传来周秀兰的声音:“鹏鹏,谁来了?”


    “是婷婷姐姐。”


    周秀兰掀着门帘出来,见果然是卫南亭,笑着迎上来:“听说你们要考试了,这节骨眼怎么有空过来?”一边说,一边从里屋拎出把竹椅给她。


    “我明天就得回去备考了,走之前来看看婶子。”卫南亭接过椅子坐下。


    “你倒是有心。”周秀兰拍拍她的手,“正好我今天做了豆花,留下吃顿饭吧?”


    “婶子做的豆花肯定好吃。”卫南亭笑着应,“不过我今天来,是有点事想麻烦您。”


    周秀兰朝鹏鹏扬了扬下巴:“鹏鹏,去门口玩会儿。”又引着卫南亭进了灶房,“啥事啊?”


    灶房里热气腾腾,大铁锅没盖锅盖,一锅嫩生生的绿豆花正冒着热气。


    “没钱给娃们买肉,地里豆子刚熟,青豆掺点黄豆,做碗豆花给他们解解馋。”她说着,往红艳艳的辣椒酱里撒了把葱花,又抖了些花椒粉,拌匀了就是蘸水。


    卫南亭望着那油亮的蘸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婶子真是啥都会做。”


    “还不是苦日子逼的。”周秀兰叹口气,眼角瞥见鹏鹏在门口探头,并没进来。


    卫南亭压低声音:“婶子,我想向你买些鸡蛋。”


    周秀兰愣了下,她舅舅家不是养了好几只母鸡吗?转念又想起她家还有位老太太,许是卫南亭想自己补补,毕竟要考试了,正需要营养。她没多问,直截了当地说:“要多少?”


    “婶子留够自家吃的,剩下的都卖给我吧,按照收购价给也行。”


    周秀兰从里屋拎出个竹篮:“这儿有五十个,都拿去吧。”


    卫南亭摸出那15元递过去,周秀兰却只接了5块:“本来,你救了鹏鹏,我给你多少鸡蛋都该当。可你叔走了,我这日子快熬不下去了,收你钱,我觉得脸皮厚。婷婷,这5块就够了,多的咱不能要。”


    卫南亭将剩下的10块往她手里塞:“婶子您就收下,不止鸡蛋的事。我还想从您这儿买些豆子,还有……今天这豆花,能不能匀我一些?还有,我想要一些猪油,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些,熬了装在罐子里。我要的东西这么多,我还怕给的钱不够呢。”


    “说啥呢?在婶子这儿吃点饭我还能要你钱?”周秀兰要推回去。


    “你不收,这鸡蛋我也不买了。”卫南亭故意板起脸,“再说以后我还得来麻烦婶子呢。想吃豆花了,总不能真去王家买吧?你不收钱,我往后哪还好意思来?”


    周秀兰没法,只好把钱收下,又找了个干净木盆,给她舀了大半锅豆花。婷婷把装鸡蛋的篮子和盛豆花的木盆放进背篓,出门耽搁了一会儿,再回来还空盆和篮子。


    她拿着个空碗伸到周秀兰面前,笑:“婶子,光有豆花可不行,你这神仙蘸水得给我装一碗,不然衬不出你这豆花的好,吃着不香。”


    周秀兰被她逗笑,给她满满装了一碗,又找了些黄豆给她。


    卫南亭肯找周秀兰买鸡蛋,原是看准了她家的情况。住得偏,四周就一家邻居,且周秀兰是寡妇,平日少言寡语,与村里人往来少,嘴紧得很,从不在背后嚼舌根,最是能守得住秘密。


    自己向她买东西的事情,她必定是能守得住口的。


    当晚,卫南亭在自己的空间里摆开豆花饭。


    周秀兰做的蘸水实在太香,她就着豆花连吃了三碗饭。这年头缺油少肉,总觉得填不饱肚子,她把剩下的大半锅豆花掺了一滴仙露水,确保不会坏。


    用仙露水放在菜里能保鲜,这是她新发现的。以后可以一次多做一些菜了,吃的时候也方便。


    吃饱了饭,又吃了四滴仙露水,卫南亭只觉得精力充沛、头脑清明,正好拿起书本复习。


    她的学习目标很明确——考上县城的重点高中,县一中。


    卫南亭走后没多久,陈婶就凑到周秀兰跟前,挤眉弄眼地问:“秀兰啊,刚才卫老幺来你家干啥?我看她进进出出好几趟,别是仗着自己救了鹏鹏,过来要好处了吧?”


    周秀兰连忙摆手:“哪能呢!婷婷那姑娘心善,就是过来看看鹏鹏好点没,婶子,您也别总叫人‘卫老幺’了,人家一个大姑娘家,这么叫多不好听。”


    陈婶一听,当即撇了撇嘴,语气带着点不满:“我这还不是为你操心?怕你被人欺负了,结果倒好,还落你一顿批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正愁着没地方谢她呢。她是鹏鹏的救命恩人,我啥也没给人家表示,心里本来就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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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秀兰叹了口气,语气诚恳,“咱就算没东西送,话总得体面些,别寒了人家的心。”


    陈婶见她这么说,也不再纠结称呼的事,话锋一转,脸上堆起笑:“行吧,话是得好听点。对了,上次我跟你提的那门亲事,你考虑得咋样了?男方家还等着我回话呢。”


    一提这事,周秀兰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坚决:“不用考虑了。我带着两个孩子,就是拖油瓶,哪能去麻烦别人家?这辈子我不嫁了,能安安稳稳把俩孩子拉扯大,我就心满意足了。”


    陈婶还想再劝,周秀兰却转身进了屋,没多久就拿着菜刀出来,蹲在门槛边“霍霍”地磨了起来,脸色阴沉得吓人。


    陈婶见状,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来这套磨刀的把戏……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寡妇!”


    终究还是怕了那把发亮的菜刀,悻悻离开。


    周秀兰等两个孩子睡熟了,却想着那15块钱辗转难眠。儿子要上学,女儿身子弱总吃药,往年的积蓄早空了,眼看下学期开学又要花钱,她愁得心口发堵。有时日子难过得熬不下去,真动过带着两娃跳水库的念头……眼眶热了热,还好,卫南亭来了。


    她不知道的是,卫南亭知道的,上一世鹏鹏出事后,不久后女儿又病逝了,周秀兰最终投了河。


    .


    预考前的最后一班岗,狼外婆也没放过她,放学后,就急急着把她支使出去干活。


    “把鸭子喂得饱饱的,没喂好不准回来!”江老太太叉着腰,语气恶狠狠的。


    把鸭群赶到杨柳河,确认四周没人注意,便迅速闪身进了随身空间。空间里,卫南亭熬猪油,大块的猪板油慢慢融化,渐渐泛起诱人的金黄色,浓郁的油脂香气随之逸散开来,萦绕鼻尖。


    她用铲子捞起金黄酥脆的油渣,盛进碗里,随即放下铲子,直接伸手捏了一块烫得指尖难受也顾不上,飞快地塞进嘴里。


    “真香啊……”她忍不住喟叹。


    太久了,她已经太久没尝过油炸了。上一次吃,还是在家过年的时候。


    因为荤腥吃得少,怕肠胃不适应,她只敢小口尝了三块,便恋恋不舍地停了手。


    将猪油装入瓷罐,她焖了一锅喷香的米饭。


    周婶子做的豆花软嫩好吃,挑上一筷子,白花花、颤巍巍,充满食欲。蘸水更是辣得人舌尖发颤又放不下来,她配着豆花吃了两大碗饭,直到肚子圆滚滚的,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


    狼外婆故意把她支走,准是又打算将她的晚饭省了。这老太婆,比传说里的周扒皮还刻薄。既要她像牛一样干活,又不肯给她一口像样的吃食。


    果然,等她赶完鸭子回到鸭棚,院子里静悄悄的,厨房更是空无一人,只有灶上的大铁锅里,猪食还冒着热气。


    江老太太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语气假惺惺的:“哎呀,今天你舅舅他们干活累坏了,把饭都吃完了。你就将就着,从猪食里挑点红薯填填肚子吧,吃完了别忘了把猪也喂了。”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她揭开锅盖,一股潲水混合着草料的酸腐味直冲鼻腔,难闻。


    让她从猪食里挑吃的?冯家人可真做得出来。


    舅舅对此也是默许的吧。想到这里,她攥紧了手里的铲子,干脆将锅里的红薯全挑了出来。


    她不吃,也绝不能便宜了这家人!


    她将挑出来的红薯收进空间,准备一会儿将绿头鸭捉过来给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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