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见夏骤然抬头,视线死死锁定对面的陶泽,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收缩,眼底的茫然如同被骤雨打散的雾气,转瞬被恍然大悟的清明取代。
陶泽刚才的话,像一把锋利的钥匙,猝不及防撬开了她记忆深处那个被忽略许久的裂缝。
“上面的要求”“按流程来”……那些在实验室里反复听到的低语,此刻如同密语般在她脑海里翻涌。
一年多的囚禁生涯里,她能接触到的信息少得可怜,只能从实验人员偶尔泄露的只言片语中拼凑线索,她清楚记得,那些人执着的不可能是她的异能天赋——毕竟上一世的自己,根本没有异能。
他们真正觊觎的,只是她体内那所谓的“太古遗产”。
可既然上一世没有异能,那位神秘的“先知大人”,又怎么会知道她拥有增幅他人的天赋能力?
这个疑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阮见夏的心上。
她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指尖因过度激动而泛白,微微颤抖。
柏渡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后背,顺着脊背缓缓轻抚,他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安抚的力量:“阿夏,冷静点,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阮见夏猛地攥住柏渡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色,语气里满是急切:“柏渡,你还记得吗?最开始我们都以为系统就是‘太古遗产’,可后来因为‘先知’的话,我们又改了主意,觉得我的异能天赋才是!”
“我记得……”柏渡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猛地反应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可之前的你根本没有异能,‘先知’到底是怎么知道你能增幅的天赋的?”
“等等!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陶泽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如同打哑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双手在腿上反复摩挲,“什么太古遗产?什么系统?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啊!”
阮见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将实验室的经历、“太古遗产”的传闻,以及系统的存在,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唯独隐去了她和柏渡重生的秘密。
这个真相太过离奇,眼下还不是告知陶泽的时候。
话音落下,餐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陶泽作为完全的局外人,最先打破了平静,他皱着眉,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语气认真:“夏姐,听你这么说,这个组织的等级划分肯定特别森严,实验室的人虽然能接触到核心秘密的边缘,但他们知道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或许是我接触到的,都是最底层的实验人员。”阮见夏补充道,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瓷碗的碗沿,“我见过的高层寥寥无几,就连‘先知’,也只是见过那么一次。”
柏渡没有说话,只是从一旁抽出纸笔,笔尖在纸上迅速勾勒出一个金字塔的形状。
他一边画,一边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沉稳:“不管怎么说,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你身上隐藏的秘密,远比我们想象的更重大,不是所有人都有权限知道你异能的秘密。”
“那你们觉得,‘太古遗产’到底是什么?”陶泽往前探了探身子,将这个问题摆到了台面上。
“系统。”
几乎是同一时间,阮见夏和柏渡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
“bingo!”陶泽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手指点了点桌面,“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有个问题,夏姐你异能天赋的优先级,要比‘太古遗产’更高,毕竟‘太古遗产’的事,实验室的人都知道,可你异能的秘密,目前看来只有‘先知’清楚。”
阮见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尖轻轻敲击着下巴:“你说得对,这说明‘先知’知道的,远比实验室的人多得多,他甚至能预知我本来没有觉醒的异能……”
就在这时,柏渡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我上一世寻找你的时候,和这个组织打过好几次交道,他们信奉的教义很奇怪,我一直没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什么教义?”陶泽瞬间坐直了身子,眼睛紧紧盯着柏渡,他能感觉到,接下来的话或许会揭开更大的秘密。
柏渡的目光扫过两人,原本清朗的少年音在安静的餐厅里响起,带着一种莫名的沉重:“为了新世界。”
短短五个字,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陶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连窗外模拟出来的温暖阳光,都仿佛变得阴冷起来。
阮见夏则是怔怔地重复着这五个字,眼神渐渐变得空洞,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无意识地喃喃道:“我是开启新世界的钥匙……”
“阿夏,你说什么?”柏渡的心猛地一紧,他立刻伸手握住阮见夏的肩膀,轻轻将她转过来,面对面看着她。
这才发现,阮见夏的眼神空洞得吓人,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玩偶,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我是开启新世界的钥匙……我是开启新世界的钥匙……”
“夏姐这是怎么了?”陶泽也慌了神,刚要起身凑过去查看,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餐厅里响起,不知从何而来,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检测到关键词‘新世界的钥匙’,能量储存足够,系统版本更新中……救世任务正式开启。”
机械音消失的瞬间,阮见夏眨了眨眼睛,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了神采。
她看着面前神色紧张的柏渡和陶泽,疑惑地歪了歪头:“你们俩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柏渡将刚才她失神的模样和机械音的事简单复述了一遍。
阮见夏听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我的身体是成了什么热门景点吗?谁都能进来‘参观’一下,还动不动就搞出些奇怪的动静?”
“那系统说的‘救世任务’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新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陶泽挠了挠头,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问号。
他本来只是想问问阮见夏和柏渡被追杀的缘由,没想到越问越离谱,牵扯出的秘密一个比一个惊人。
阮见夏尝试着在脑海里呼唤系统,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碗里剩下的饭扒拉干净,瘫在椅子上,像一只失去高光的咸鱼:“我也不知道,现在系统完全没反应,只能等它更新完再说了。”
“好啦,别想这些糟心事了。”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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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看着她蔫蔫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惯有的宠溺,“你不是说困了吗?上去午睡一会儿?”
“不想动了。”阮见夏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声响,“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会儿就行。”
“那柏渡你陪夏姐去休息吧,洗碗收拾的活儿交给我就行!”陶泽说着,不等柏渡回应,就麻利地将桌上的碗碟摞起来,端着走向水槽,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柏渡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也不再推脱,陪着阮见夏走到客厅。
柔软的沙发上,阮见夏很快就眯起眼睛酝酿睡意,柏渡则在她身边坐下,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脸上。
没过多久,他的身体渐渐缩小,毛发从指尖蔓延至全身,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狗,毛茸茸的,像一团雪白的棉花。
他轻轻跳上沙发,小心翼翼地趴在阮见夏的胸口,生怕吵到她。
等陶泽收拾完厨房,擦着手走进客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阮见夏安静地躺在沙发上,胸口趴着一只从未见过的小狗,被阮见夏顺毛到舒服地眯着眼睛。
他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视线忍不住被那只小狗吸引,感叹道:“这就是你们之前说的灵宠吧?没想到长得这么像小狗,也太可爱了!”
阮见夏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轻轻挠着小狗的下巴。
小狗舒服地仰头眯起眼睛,甚至主动将脑袋往她的掌心蹭了蹭,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陶泽看得心痒,跃跃欲试地问道:“夏姐,我能在摸一下吗?就一下,保证不多摸!”
“不能。”一道懒洋洋的男声突然响起,正是从那只小狗的嘴里发出来的。
陶泽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蔫蔫地坐了回去:“好吧……”
等等,为什么这只狗会发出柏渡的声音?
这个念头迟来般划过陶泽的脑海,他眨了眨眼睛,几秒后,终于反应过来。
下一秒,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这只狗为什么会是柏渡的声音啊?!”
“因为我本来就是柏渡。”小狗形态的柏渡不耐烦地晃了晃尾巴,扭头看向陶泽,眼神里满是“杀意”,语气冰冷,“安静点,你打扰到阿夏休息了。”
被这冷飕飕的一眼吓到,陶泽瞬间闭紧嘴巴,乖乖坐回沙发上,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柏渡这才满意地转回头,重新趴回阮见夏的胸前,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不动了。
阮见夏被两人的动静吵得睡意都消失了大半,一边给身上的小狗顺毛,一边眯着眼睛打趣:“小渡老师刚才好凶哦。”
柏渡没有说话,只是用蓬松的尾巴轻轻缠住阮见夏的手腕,发出几声“哼唧”,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催促她赶紧休息。
阮见夏忍不住笑了笑,指尖继续在他的毛发间穿梭,很快又伴着他细微的呼噜声,沉沉睡了过去。
随后,陶泽也在两人的影响下昏昏沉沉,慢慢睡过去了。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这幅画面染得温暖而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