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润娘一问,林舒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好无聊啊......”
润娘低头,对上林舒那与她极为相似的眼睛,拍拍女儿的小屁股,把她放下来,“先吃饭,今日干奶奶给拿了肉哦!”
如今的时代,贫民生活困苦,很少能够吃到肉,大家都普遍肚子里油水不足,所以白日才刚吃了肉,如今听到有肉吃,林舒也立刻咽了咽口水。
食盒已经凉了,里面的饭菜也都凉了。
好在她们屋里的炕连着个小型灶,润娘去外面的小柴堆里面收拾来一点柴,把饭菜拿出来都重新热一下。
分例里的晚饭很简单,主食是一碗二米饭,是糙米和一点精米两种米混在一起蒸出来的,另有一份炖白菜,一份萝卜咸菜,还有就是邵妈妈给添的那一份鸡肉了。
那份鸡肉里也没有什么鸡腿鸡翅膀,大都是爪子、脖子、鸡头、鸡胸脯一类的边角料,明显是给做菜剩下来的。
但跟分例里的菜相比,这婉鸡肉简直是香极了。林舒又把白天吃剩的烤鸡拿来。
润娘想了想,没有用蒸屉热菜,而是取出一小坛子猪油,热了锅之后舀了一勺猪油润锅,白日的烤鸡拆了一小半下来,再把那碗鸡肉拆成小块丢进去翻炒,再倒入米饭,让饭裹满了鸡肉上味儿,最后倒入炖白菜,加火。
等饭菜热好了,满屋都是鸡肉的香味。
润娘把饭盛出来分成两碗,锅里还留下一层薄薄的锅巴,也不浪费,铲成小块堆在碗上。
润娘独拿了一块最好的递给等待的林舒。
锅巴在油灯下看着油滋滋的,引得林舒的肚子咕咕作响,她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香的人直哼哼。
润娘好笑的放下小炕几,把两碗饭端上去,又把那份咸菜放在中间,“饿了吧,吃晚饭了......”
林舒乖乖坐好,端碗一看,她这边的碗里明显肉更多一些,润娘那边更多是锅巴和白菜。
林舒站起来,夹了几块肉到润娘的碗里,这才重新坐下吃饭。
原本的例菜清汤寡水,可是加上了这碗鸡肉一炖,白菜沾上了肉味,连着米饭都香了很多。
林舒美滋滋的吃着碗里的饭,忽然抬头跟润娘提议,“娘,我们也养小□□,养很多!既能吃蛋,馋了还能吃鸡肉!”
奴婢连住的地方都是主子的,哪能在这里偷偷养鸡吃肉呢?
润娘轻易就看出女儿馋肉的真相。
润娘想了想,“那娘明天晚上出府去买只烧鸡回来?”
林舒连连点头,“那我们还这么吃,拆开了,一只鸡就能吃好几天!”
润娘觉得该趁机教女儿些东西,“小舒,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吃到想吃的好吃的吗?”
林舒眨眨眼,“......怎么样?”
润娘认真的教导四岁小女儿,“要用钱的哦。”
林舒,“哦。”
于是吃过饭后,润娘认真的教导女儿认识钱,从铜板开始,到碎银子为止。
不是不想认识金银元宝,只是她们家没有,这就是她们家仅有的钱了。
认识完钱之后,润娘拿了一个粉色绣了一朵花苞的小荷包,装了三个铜板给女儿挂在腰上,并叮嘱女儿拿好钱,谁要都不能给。
林舒点头,于是润娘开始教女儿新的游戏。
林舒看了看白天买回来的那本书藏着的地方,她本以为她娘是要教她识字游戏呢。
然后就看润娘绷了一个小绣绷,递到林舒的跟前,先教她平针,然后拿出早上拿出来的那本书,指着封皮上面的第一个字说,“小舒,这个字念三,把这个字绣出来......”
“......”
还可以这样!即识字又学绣花!
林舒简直想要给她娘鼓鼓掌,她怎么之前从未发现,她娘是个天才呢!
林舒展现出了一点聪明,一晚上成功的绣出了“三字经”三个字,并且还记住了。
这种聪明让润娘惊喜不已,惊喜过后又是浓浓的悲伤。
润娘想起上辈子,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女儿烧成了个傻子,她就悔痛不已。
林舒抬头看见润娘脸上的表情,连忙“娘,你怎么了?”
“娘没事”,润娘摇摇头,她撑起个笑脸,“夜深了,该睡了。”
第二天早起,润娘抱着女儿带着她复习昨晚那几个字,教她白天在家多绣几遍。
林舒应了。
想起林舒说无聊,润娘想了想,“小舒想不想跟娘一起去绣房?”
林舒眼睛亮了,立刻点头,“想!”
润娘摸了摸女儿的后脑勺,之前摔的包还没有消退,冬日严寒,若是再有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而且如今的绣房最近可能都不很安宁。
润娘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女儿,于是许诺,“等冬天过了,小舒就跟我去绣房好吗?”
林舒眉头都耷拉了下来,“好吧......”
吃过早饭,润娘去上工,林舒又一个人留在屋里。
林舒总怀疑她娘是重生了,但毫无证据,这件事如果不能直接问出来,就得等到机会才能看出来,她虽然想确认,可着急也没有用。
她翻了翻那本三字经,拿着她的小绣绷戳戳针线,不一会儿就无聊到困倦了。
*
润娘到了绣房,继续领了今日份金线绣佛经。
今日的绣房果然十分不平静。
表小姐昨日一直在等彭老爷回来,已经做好了告状的准备,但昨夜彭老爷并未归家。
彭老爷是有公务在身,至少要忙三天,孙氏知道,可表小姐不知道。
表小姐来的时间短,还没有来的及在彭老爷的身边安插人手,若没有彭老爷告知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消息。
孙氏虽然知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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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会告诉她?
于是表小姐昨日没等到人,彭老爷不能帮她解决,她思来想去后今日竟然亲自特意带人来绣房了。
今日一来,这位表小姐对绣房态度极好,与昨日鸣翠上门兴师动众的样子十分不同。
但王妈妈是谁,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敌不过,于是干脆不跟她见面。
若是奴婢上门,无论是谁,王妈妈都是不怕的,她年岁大,又是夫人带过来的老人,不论对方态度如何,她都能轻易压对方一头。
表小姐身份虽然尴尬,也是个主子,看着府里的如今这诡异的风向,今后还不知怎么着呢。
王妈妈压奴才归压奴才,可不敢骂到主子头上。
王妈妈把绣楼门关的紧紧的,嘱咐屋内的绣娘谁都不能出声。任凭这位表小姐在绣楼外做什么姿态,说什么话,都一概装作听不见。
冬日天冷,寒风一吹,轻易的就打穿了几层袄子,谁再外呆久了都受不住。
表小姐白绾柔多年生活在杭州,又是个从未受过罪的小姐身子,不过一刻钟,就受不住了。
她笑意盈盈的来,面色铁青的走。
王妈妈扒着绣楼的窗户缝,看见她带着两个丫头走了,才出声,“好歹也是位主子小姐,为了这么点东西唱念做打全做齐了,嘿,长这么点骨头啊,倒不如我这个做忠仆的!”
润娘听了这话抬头看了一眼,王妈妈的话说的对,她上辈子直到最后才悟出来。
这宅子里的女人啊,多的是没长出骨头的,可在这宅子里,也只有没有骨头的才能过得好......
王妈妈也不打开绣房的门,只盯着绣娘赶工,直到第三天上午,几件精致的狐狸皮袄赶好了。
送出去做鞋的狐狸毛靴子也做好拿了回来。
王妈妈才终于开了绣房的门,让绣娘们自由进出了。
而她也带着两位熬红了眼睛的绣娘,拿着做好的皮袄皮靴去邀功了。
润娘低下头,继续绣她的佛经。
*
王妈妈带着两个绣娘快步往前走,时不时还回头嘱咐两声,“东西抱好了!稳着点!”
等到终于到了正院孙氏屋中,王妈妈带着绣娘进去,把皮袄皮靴奉上。
孙氏亲自查看。
那两双靴子都是用了好料子,找了好手艺匠人做的,虽然工期紧了些,可因为加了钱,借用了别人先做好的皮子,做的十分细致,拿回来后鞋面又描金画彩,看起来十分不俗。
袄子更是精致,里面是铺的整齐狐狸毛,外面用了上好的料子,都绣了精致的刺绣。
孙氏果然十分满意,看赏了绣娘,又大大夸奖了王妈妈。
王妈妈趁机说道,“夫人,那院的一直等老爷回来呢,必然是要告状。等不到人竟然还亲自来绣楼,老奴怕说错了话,一直没敢开绣楼的门,只恐是得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