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润娘就从大厨房出来,从怀中拿出个散发出暖融融香气的用手帕包裹的糕点。
她打开手帕,露出里面包着的还带着热气的一小块枣子糕,递到林舒手里。
枣子糕通体红彤彤的,应该是刚出锅不久,掰开的截面上能看见里面蒸软了的枣子,热气混着香甜的气息直扑入鼻,勾的人直咽口水。
林舒被香气勾引的眼睛都放在了枣子糕上面,两只小手捧着枣子糕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甜软的香气顺着喉咙而下,好吃的林舒眼睛都眯了起来。
润娘把女儿抱在怀里,笑吟吟地看着林舒吃糕。
林舒捧着手里吃了一半的糕点往润娘的嘴边送,“娘亲,你也吃.......”
润娘轻声哄着,“娘不吃,小舒吃,待会儿娘带小舒去吃更好吃的好不好啊?”
林舒乖乖点点头,“想!”
润娘听了女儿的回答,轻声嘱咐,“小舒带回见了人要叫人知道吗?要叫干奶奶……”
润娘抱起林舒往回走。
回到她们的房间里,润娘把女儿放下,开始收拾东西,先从衣服箱子里拿了块不起眼的灰蓝色包袱皮出来,收拾了几件绣品,又在炕头里掏出个小坛子,把里面的铜钱用手帕包起来塞到衣服内袋里。
她手脚利落的把包袱打好,一手抱女儿,一手挎着小包袱,锁好屋门,脚步利落往外走。
林舒的一块糕还没吃完,两人已经顺利走出府门了。
林舒,“.......”
看得出她的美人娘确实心急如焚。
一出府门,门外还有个包裹严实的中年妇人在,她一身褐色的棉衣,头上带着灰色头巾,只能看见露出半张脸,一双带着笑纹的眼睛。
润娘抱着女儿笑迎过去,“干娘,等久了吧?”又让怀中女儿叫人,“快,叫干奶奶。”
林舒乖乖叫人,“干奶奶。”
中年女人笑呵呵地答应一声。
这中年妇人姓邵,人称邵妈妈,今年四十有五,是府中大厨房的掌厨厨娘,有调的一手好羹饭的手艺。
润娘这几日一直在忙这个事,今日好不容易寻得机会攀上关系,认了干娘,自然要送上些礼,请一顿饭。
大厨房不能长久离人,邵妈妈这次出来,只是趁着今晚有功夫,随着干女儿润娘吃一次认干亲的饭而已。
邵妈妈笑着,接过润娘手中的女娃娃,“等的不久,我也刚到呢,咱们走吧。”
润娘给娘俩的脸都围的严严实实,跟着邵妈妈出了这处肃穆的巷子,转入民居的街道中。
因为临近年关,哪怕前几日下了雪,街上的行人也不少,甚至还有一伙买杂技的正在当街卖艺。
林舒很久没看过这种热闹了,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直盯着杂耍不放,直到拐入巷子才收回目光。
邵妈妈领着润娘和林舒一路穿街走巷,从城南走到城北,才在平安巷的一处小院子外停下。
小院子外的木门带锁,邵妈妈从贴身荷包里取出钥匙开门,领着润娘和林舒进来。
“当家的出去办事了,过两天才回来,我大儿媳妇也领着两个皮猴子回娘家了,今晚也不在,也是巧了,今天就我们娘几个,晚上还能添些酒呢!很不必拘束……”
润娘应着声,牵着女儿跟进来。
小院子不大,只有一进,院内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屋子的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院内散落着放着个小石碾子,院子东墙处还有一处鸡笼,圈着几只鸡。
进了屋发现,屋内盘了火炕,邵妈妈大儿媳妇临走前把火炕烧了,烧的整个屋子都暖暖的,如今屋内还有余温。
邵妈妈拉着润娘在炕头坐下,伸手把伸手摸了摸炕上铺着的席子下面,触手温热,她笑着道,“我这儿媳妇笨嘴拙舌的,好在做事还算尽心……”
邵妈妈嘴里嫌弃,但眼角眉梢都是满意,显然是十分满意这个儿媳妇的。
润娘哪能看不出来邵妈妈的真实意思,笑赞着,“这还是干娘会看人,选了个好儿媳妇。”
邵妈妈推了润娘一把,“你呀,就是这个嘴最甜,好在是个性情忠厚的,不然能做这燕城的最奸诈油滑的人!”
林舒牢记如今只有五岁半而已,大人说话没有她插嘴的地方,于是眨着乌灵灵一双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自己踢了鞋子爬到炕里面,乖乖坐好不说话。
润娘听了这话也不恼,说两句好听的话既不伤筋也不动骨,却能让自己过得更好,这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润娘把邵妈妈推进去,“干娘坐坐,今日不必干娘多忙,我早就定的福泰楼的席面,一会儿就能送来了,我们痛痛快快吃场团圆饭!只还要借用干娘家的水米蒸一锅饭,简单的很,不必浪费干娘的手艺,我去就行了。”
邵妈妈唠叨两句破费,不过既然认了干女儿,就不太见外,于是也没有过多推辞,她安稳坐好,把林舒抱在怀里逗弄。
林舒长的与娘亲润娘相似,大眼睛,皮肤白,润娘是极为柔美的长相,林舒五官更像爹爹一点,轮廓略深,更显五官精致,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头发细软发黄,瘦瘦小小,脸色也蜡黄的。
看的邵妈妈又是喜欢又怜惜,邵妈妈伸手摸摸林舒的小脸,教她叫人,“我是你干奶奶,叫干奶奶?”
林舒也早在观察这位邵妈妈。
邵妈妈一身细棉布衣衫,看起来不华贵,但做工很细,圆脸笑眼,身形丰满,面容看起来只是中年的模样,但细看去,发鬓之中带着些许白发。
邵妈妈圆圆一张脸上常带笑容,看向她的时候眼中都是喜爱,她的手并不细腻,却温热,让林舒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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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奶奶。
于是林舒乖乖张口唤道,“干奶奶?”
“诶!”邵妈妈高兴的答应一声,把林舒抱在怀里,稀罕的不行。
她只有两个孙子,养的十分壮实,跟皮猴子似得一刻也坐不住,哪里有小姑娘这样香香软软的?
邵妈妈把两个孙子的玩具翻了翻,翻出个小木鸟塞到林舒怀里,手把手教她玩儿。
林舒还真没有见过这种古代的小玩具,一时间觉得真有意思。
润娘到了院子里,左右看看,进了西边的灶房。
邵妈妈家的灶房打扫的干干净净,柜门关着,却没上锁,米面都能拿到。
灶房一角放着已经劈好的木柴,拿来就能用。
润娘先温了一锅水,又淘了一碗米,先煮再蒸,动作十分利落。
等饭熟了的时候,福泰楼的席面也送到了,六菜一汤,还有一小坛子果子酒。
冬日没什么新鲜蔬菜,席面上也是硬菜居多,烧鸭,卤鹅,酱骨头,还有一道红烧肉,素菜有一道白灼白菜心,一道拔丝地瓜。
还有一壶果酒,酒汤清亮,凑得近了还能闻到甜丝丝的酒香,明显价格不便宜。
屋门又重新关严了,灶里的热乎气顺着炕传过来,屋内暖和起来,一桌酒菜摆好了,邵妈妈坐在主位,润娘挨着干娘坐下,把女儿安置在另一侧身边。
开了席,润娘先敬了邵妈妈一杯酒,又把早带着的绣品礼物送上,就算正式认了干娘。
邵妈妈还说呢,“这是巧了,家里人都不在,等我家人齐了,你也来吃顿团圆饭,我看你人好,咱们是正经认的干亲,不是府里那些叫着玩儿的!”
邵妈妈说的认真,润娘心中感动,本就是想要跟邵妈妈拉近距离,哪里会拒绝,立刻道,“好......”
几杯甜酒下肚,说的开心了,两人八卦起了彭府内的事儿。
林舒捧着邵妈妈塞过来的鹅腿慢慢的啃着,竖起耳朵听八卦听的津津有味儿。
邵妈妈提起彭府内新来的那位老爷的远房亲戚,“这位远房表妹也不知是什么来头,每顿都一定要单独开火给她开小灶,说是吃不惯大锅菜呢,为此还特意请了位新厨娘来,说年后来呢.......”
润娘还真知道这位远房亲戚的来历,“那位啊,听说是老爷曾经的娃娃亲对象,但当年老爷家娶了夫人,这娃娃亲自然不算数了。
原本各自嫁娶,可两年前表小姐的丈夫没了,表小姐就来投奔老爷了……”
这是对外说的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这话里面有很多漏洞,禁不起细琢磨。
果然邵妈妈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既然是娃娃亲,又为啥另娶?明显是彭家另攀高枝儿啊!”
润娘憋笑,“……干娘说的真对!”
可不就是彭家另攀上了高枝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