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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朝歌

作者:阿菜不吃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二章地主老财


    天色渐暗,天边晚霞似火,此刻所有的景色落到夭夭眼里都是美不胜收。


    竹院里夭夭摆好自己新制的茶点,将当年她和大师兄一起埋在院子里的桃花酿挖了出来。


    虽然秦夭夭的酒量实在让人难以恭维,可是能够这般为大师兄亲手温上一壶酒,她也觉得十分幸福。


    身后一道灵气袭来,夭夭下意识敏捷地抄起手里的筷子往后一夹顺势转身卸力,身体顺着那逼近的灵气顺势后退,夭夭的筷子稳稳地夹着剑尖停在胸前。


    眼瞳里映着宋云辰那无暇白玉般的脸,夭夭的发丝飞起不经意间打到了师兄的脸上。


    时间仿佛停滞住了,她看着师兄的面容竟是有些出神。


    两人的身影不住后退,眼见夭夭就要撞上那篱笆,宋云辰伸手环过夭夭的腰一带,转身堪堪停在了篱笆前。


    “反应还是不错的,不知这修为可有增长?”


    头顶温和的声音传来,撞到宋云辰怀里的夭夭如同兔子一般跳了出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


    “师兄,你这测试也太犯规了些。”


    宋云辰温而一笑,伸出手想要摸摸夭夭的脑袋,却在一半停了下来收回了手,笑道:“师妹如今是长大了,过了测灵宴就可以去大荒游历了,可有想去的地方?”


    秦夭夭眼里泛起光亮,拉着宋云辰的手坐在了院里的饭桌前,兴致勃勃地说:“那师兄今日可要好好和我讲讲师兄去过的地方,这几年可有发生什么新奇的事?这样我才好决定去哪里游历。”


    宋云辰看着桌上的茶点菜色,低了低眸子,笑道:“师妹手艺渐长,越来越能干了。不过正事要紧,你将本门心法练至几层了?”


    秦夭夭心下暖意阵阵,眼眸里都是笑意:“师兄,我这就演示给你看。”


    只见夭夭迈起雀跃的步伐来到院子中央,眼神一凝,振臂结印,随着她干练的手印一道金色的阵法自她手中扩散而开。


    眼瞳里金光一闪,夭夭素手一扬,那阵法便稳稳得浮于空中缓缓转动着。


    宋云辰看那昆仑伏魔阵的完善程度和扩散范围,估摸着夭夭已是将本门心法炼至五层有余,而大多昆仑弟子在她这个年纪也不过练至三层,更别说这心法也是越到最后越难修炼。自己也才不过刚突破七层,看来夭夭是真的天赋异禀,假以时日夭夭的成就绝不会低于自己。


    宋云辰也算是松了口气,看见夭夭有能力保护自己了,自己也算是对三长老有了交代。他看向夭夭,将自己的佩剑丢给了她,脚步一轻踏入了夭夭布的法阵中。


    “师妹,小心了。”


    夭夭接过宋云辰的剑,毫不犹豫得便出鞘迎上了宋云辰的攻势。


    昆仑殿的杏花似乎是飘到了夭夭的院子里与那飘落的竹叶开始随风起舞。夭夭也不知道她和宋云辰练了多久,只记得今晚的晚霞是真的很美。


    直到夜幕降临,宋云辰才回到了昆仑,他看到了坐在他房门前阶梯上的舒佩兰。


    入夜转凉,舒佩兰似乎也是有些不适抱着自己的胳膊,这样能让她暖和些许。


    如同月光般的披风搭在了舒佩兰的肩膀上,她惊讶抬头待看清来人之后才面露喜色。


    “云辰!”


    宋云辰挨着舒佩兰坐下,眼底竟是温柔:“夜深天凉,怎得不回房等我?”


    舒佩兰吸了吸鼻子,将趴在她脚边的来财也抱进了披风里,只露出了一颗圆溜溜的粉色脑袋。


    她没有接过宋云辰的话头,反而又是一脸担忧:“云辰,你也去试探过了,师妹她如今可有把握过降魔塔试炼?”


    宋云辰替她将披风的系带紧了紧,点了点头也是一脸欣慰。


    “师妹她如今约莫也是心法五层之上,无碍的,你也可以放心去和二师叔禀告了。”


    “嗯,这下师傅和玉瑶那丫头也该放心了。”舒佩兰心里的石头终是落了地,不过眼下又是一阵心酸,“云辰,你说明明就是一句话而已,为什么就能将三师叔的失踪归咎到师妹头上呢?甚至还逼她离开了从小长大的地方,当年她才七岁。这也太不公平了些。”


    “师妹她天资卓越,只要过了这降魔塔试炼他日成就必然会在你我之上。”宋云辰垂了垂眸子,伸手揽过舒佩兰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软声安慰,“师傅他身为昆仑大长老,自然是与我们考虑得不同,你也不要过于责怪他。”


    “我知道的。”舒佩兰窝在宋云辰怀里,神色暗了下来。


    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愤愤不平呢,明明她和云辰都知道最终伤害师妹最深的只会是他们两个。


    选择和宋云辰在一起便注定此生终究是亏欠了师妹。


    不过她不后悔,这将会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勇敢的决定,她也很庆幸和云辰一同前往张家村解决水患。


    宋云辰三次救她于性命攸关之际,她也认定宋云辰为她此生唯一。


    头顶传来宋云辰温柔的声音:“兰儿,等这次降魔搭试炼结束,我们便成亲吧,我会去求师傅成全。”


    舒佩兰红了脸,眼里满是幸福,细若蚊声的回答却撩拨着宋云辰的心。


    “嗯。”


    两人之间的氛围逐渐升温,宋云辰更是搂紧了舒佩兰几分,怀中的来财顿时哼唧起来。


    宋云辰迅速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一时有些尴尬。


    舒佩兰见宋云辰一脸窘样捂嘴偷笑起来,将来财换了个姿势抱了起来。


    宋云辰转过了头:“那个,师傅说最近昆仑有个狡猾的妖族出没,鬼鬼祟祟的不像只好妖。晚上夜路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舒佩兰揉了揉来财的脑袋,满眼笑意:“好啊,明日我便巡视昆仑抓住这妖。”


    拍了拍染上披风的灰尘,舒佩兰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宋云辰见状连忙跟上。


    月色皎洁,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也不知是桩怎样的姻缘。


    次日天大亮,竹院里的灵鸡如同往常一般按时打鸣。


    不过今日的鸡鸣在秦夭夭听来是如此美妙,因为今天是她赚大钱带着佃户们敲竹杠,哦不,赚大钱的美好日子。


    秦夭夭抬手挥开了站在她石桌上的灵鸡,自己站了上去,清了清嗓子叉着腰就对着不远处某个方向喊去。


    “吴大婶儿!吴大婶儿!”没听见回应,秦夭夭加大了力度,“老吴家的!!!”


    “欸!就来!!”


    不远处的茅屋内终于传来了一道中年妇女的回应,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身穿布衣头戴荆钗的农家妇女提着个菜篮子就往秦夭夭这边赶来,一路风风火火一看就是个干活利索的。


    吴大婶人还没进院子呢就听到了她喜笑颜开的声音。


    “东家!今早做了鸡蛋羹,刚出锅还热乎着呢,快来尝尝!”


    吴大婶熟络地走到了是桌前从菜篮子里端出了一个白瓷碗,嫩黄水滑的鸡蛋羹一看就入口即化。


    秦夭夭咧嘴一笑,抄过一旁的竹椅就坐到桌前。


    “谢谢吴婶!”


    “诶呦,东家一碗鸡蛋羹有什么可谢的。”


    一口鸡蛋羹下去秦夭夭似乎整个人都要化掉了,果然,吴婶做的鸡蛋羹无人能比!


    秦夭夭毫不吝啬地夸赞:“吴婶,你这鸡蛋羹咋做的呀,怎么我就做不出来。”


    “东家学这作甚,你要是喜欢这蛋羹婶子天天做了给你送来,可别学着婶子这般天天围着灶头转。这小姑娘的手啊最是细嫩,可得好好保养着。”


    秦夭夭心下一暖,端起碗大口吃着鸡蛋羹,囫囵道:“婶子可别打趣我了,我可不是千金小姐的命。”


    秦夭夭不会忘记当年下山吴婶子给她做的那碗面,那是她饿了好些天吃的第一顿饭,也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面。


    半碗高汤,一把细面,五钱猪油,一勺吴大婶自己酿的酱油,那是一碗没有白菜的阳春面。


    后来她才知道那碗白面是吴大婶家所存不多的粮食。周边灾荒不断,每家每户家里的粮食都是精打细算,就怕这灾荒来了家里没有存量。


    吴大婶见秦夭夭将整碗鸡蛋羹下肚,眼底是如同看亲闺女一般幸福。


    如果她的闺女还在,应该就是如同东家一般的年纪吧。


    秦夭夭放下了碗,这才将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


    “吴婶,你去和大家说一声,将自己田里能做宴席的食材都取一些样品来,对了,还有养的灵气充沛的家禽一类的都带上,今日酉时我带你们上昆仑谈生意去。”秦夭夭咧着嘴笑,“这今年的测灵宴昆仑老头子说打算从我这里采购,我想着带大家伙好好赚上一笔。”


    “诶呦,这可是大事,东家你放心,我这就去!”


    吴婶一听震惊之余也是喜上眉梢,这可是大事,这昆仑虽说时不时会派弟子下山找他们定粮食,可是测灵宴的规格对食材灵气要求可是非常高,往年这种好事可是轮不到他们,都是派弟子前往大荒搜寻而来的上好食材。


    吴婶子又风风火火出了门东三家西三家奔走相告,众人一听这天降横财都喜不自胜,连忙都寻思起自家田里的好东西。


    清点好样品的佃户们陆陆续续到了秦夭夭的小院子里集合,都非常有默契的没有忘记给秦夭夭的带上一份自家的好东西。


    “东家,这田里刚挖出来的土豆,我给你放灶房了哈。”


    “秦东家,这自家养的鸡,可肥了,我宰好了,你别忘记炖汤喝啊!”


    “你强哥从大荒带回来你最爱的香酥鸭,七宝宅的!”


    ……


    酉时整,秦夭夭领着一行人风风火火地上了昆仑山。


    第三章下流妖


    秦夭夭带着佃户们直接找上了昆仑二长老的房门,将带来的瓜果蔬菜鸡鸭鱼肉在二长老门口摆了满地。


    二长老是注意到了屋外的动静上前开了门,实在是秦夭夭在门外吆喝的声音过于刺耳。


    “哟,二师叔!”见老头开了门,秦夭夭异常热情地迎了上去嬉皮笑脸道,“二师叔昨晚睡得可好?”


    仙风道骨的老头看着屋前的粮食顿时傻眼,一时错愕起来。


    “你这丫头这是做什么?”


    “二师叔,我这是自然是给您带好东西来了,来您上眼瞧一瞧,这些可都是咱佃户出品的精品,准保这次测灵宴给您挣足了面子!”


    二长老一听就没了好脸色,他就知道这丫头满脸堆笑就准没好事。


    众佃户见二长老黑了脸逐渐收了声,原本热情洋溢的场面渐渐安静下来,氛围隐隐有些紧张。


    “二师叔。”秦夭夭亲昵地挽上了二长老的胳膊,脸上笑意丝毫不减。


    “都是自家人,咱价格也绝对公道,童叟无欺,我们还附赠配送服务。正巧最近佃户们和我反应田里时不时会有些魔气捣乱,今日正好找你定些符箓。”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正好我找你也有事,先跟我进屋。”二长老没有推开秦夭夭的手,白了秦夭夭一眼又转头对着不远处正在练剑的舒佩兰喊道,“佩兰!你来带着乡亲们到灶房去,看看哪些食材能用该怎么收就怎么收。”


    舒佩兰远远地和秦夭夭交换了一下眼色,也是满心欢喜地回应:“好嘞师傅,就来!”


    秦夭夭喜笑颜开:“吴婶,那就麻烦您带着乡亲们跟着我大师姐去吧。”


    吴婶连忙点头满脸笑意:“放心吧东家!”


    “行啦,这些年师傅明里暗里帮衬你的还少吗?放心吧亏不了他们的。”舒佩兰打趣了秦夭夭一句,捂嘴偷笑起来。


    二长老吹着胡子瞪了舒佩兰一眼:“多嘴!”


    秦夭夭咧着嘴笑,挽着二长老的胳膊就进了屋内。走了这些路也是渴得厉害,端起八仙桌上的茶杯就自顾自倒水喝起来。


    “玉瑶呢?好久没见她了。”秦夭夭想起自己的好友,似乎上山来都没碰见她。


    “本来也是想找你说这件事的。”二长老坐到了秦夭夭对面,也是一脸愁容,“最近昆仑不太平,前段时间就总是时不时冒出一些四处捣乱的魔气,现在又出了个来去无踪的妖,很多女弟子都说这妖总是喜欢偷窥她们沐浴,玉瑶便是追查此事去了。”


    “妖?”秦夭夭一脸困惑,还是一只如此下流的妖?“可有人看清是什么种族的妖?”


    “被偷窥的女弟子都说只在窗户上看到剪影,察觉到妖气,倒是没有人看到此妖的模样。”二长老摇了摇头,“这人妖两族向来和谐,你也知道昆仑行事是被整个大荒盯着,再加上此妖未曾做出伤人之事……”


    “说吧,想要我做什么?”秦夭夭喝了口茶水,打断了二长老的废话。


    “这……”二长老讪讪,“丫头,这昆仑女弟子几乎被这妖怪看了个遍,这般下去实在不妥。我就想着要不你上山来住几天?”


    “噗!”一口茶水喷了二长老满脸。


    秦夭夭不可置信地盯着二长老惊呼:“老头子我没听错吧?你想让我去勾引他!”


    抬手拂去了脸上的茶水,二长老连忙解释:“你就假装沐浴,那妖也不伤人。我到时候就带着玉瑶和你师姐在树上守着,不会有事的!你就看在二师叔的面子上成不?”


    秦夭夭皱眉,她在昆仑本就是透明人,几乎都无人记得了。日后也不会传出昆仑为了抓个妖族竟然使出如此三流手段的谣言。


    这般一想她确实是最适合勾引那妖族的人选。


    手中茶杯一放,秦夭夭瘪嘴一笑:“成,不过老头,我可不谈感情,跟我谈钱。”


    “这,我都把测灵宴如此肥的差事给你了啊!”二长老哑然,心头滴血。


    “一码归一码,我佃户的东西也是极好的,不愁卖。”秦夭夭起身作势便要走。


    二长老眼见事情谈不拢,心下一急牙一咬:“成,事成之后我许你八百灵石!”


    “一千,定金三百!”秦夭夭回过身,竖起食指比在二长老面前,满脸笑容。


    只见她眼睛又贼溜溜地扫了房内万宝阁一眼,又连忙加码道:“外加一百张昆仑护体符,最近山脚下也有魔气出没,我的佃户们需要基本的安全保障,我灵气有限画不出这么多。此外上好的黑狗血一打,极品五帝铜钱剑一把。”


    二长老瞬间满脸黑线,这丫头上来就是明抢啊!


    不过他还是咬牙道:“行!不过前提是抓到那妖族。”


    秦夭夭下意识咂舌,看自己还是要少了,这整个昆仑都抓不到的妖族究竟是有多滑不溜手啊,老头子能答应她这般要求想来也不是简单的。


    不过她也是个懂得知足的人,当下也是满意地拍了拍手:“放心吧二师叔,我对自己的身材也是很有信心的。”


    二长老扯了扯嘴角,解下腰间的钱袋子就丢给秦夭夭,后者满脸笑容伸手接住。


    “多谢二师叔,那我就先告辞了!”


    此次上山秦夭夭除了没有见到玉瑶有点遗憾之外那是极其满意,喜滋滋地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子,果然还是只有钱才能让她非常开心啊。


    佃户们在昆仑的灶房前忙得热火朝天,秦夭夭见状便一个人先行下山,看起来她的佃户们今天也是能拿到不少的酬劳。


    沿着来时路,秦夭夭独自回到了她的小竹院。


    推门而入,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原本轻松愉悦的氛围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抵在了夭夭的脖子上。


    秦夭夭霎时全身汗毛直立,经脉紧绷抓紧了脚趾。这是什么情况?她要被绑票了吗?


    看不清楚身后男子的脸,拔凉的气息喷到夭夭的脖子上令她瞬间心惊胆战起来。


    “那个,好汉,大侠?咱有事好商量可以不?”秦夭夭试图和身后的男子好好说话,伸手想要拿掉那匕首,好声好气道,“咱这动刀多不好,伤和气。”


    “闭嘴,想活命就听我的。”冷冽的语气令人毛骨悚然。


    秦夭夭立马噤了声收回了手,不过那个匕首还是更近了一寸,一丝鲜血染上了匕首。


    身后的男子见夭夭没再试图反抗,直接架着她往后退去。


    这是要做啥?这劫匪要带自己去哪里?


    眼见着离床越来越近,脑袋早已爆炸的秦夭夭更是慌张起来,连忙道:“大,大侠,我还是个小屁孩,我前不凸后不翘……”


    身后的力气一松,男子一转身直接将秦夭夭压到了床上就要扒她的衣服,夭夭这才看清了男子的样貌。


    可正是看清了他的样貌,秦夭夭却是一句话的都说不出来了,那样貌与脑海里日思夜想的人影重叠。


    她忘记了此刻剑拔弩张的情形,愣愣地盯着面前的人,鼻子一瞬间酸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像洪水一般席卷而来,化作了脸颊上的两行清泪。


    她小心翼翼不住地唤了一声:“师傅?”


    昆仑派外出云游多年未归的三长老,此刻正用这匕首威胁着自己的徒弟?还扒徒弟衣服!


    小腹传来的粘腻凉意让夭夭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似乎也是注意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眼角的余光中夭夭看到了那泛黑的红色渐渐染满了她的掌心。


    瞳孔惊惧得缩小,怎么会有血?师傅受伤了?


    “师……师傅,好多血……”


    秦夭夭的声音止不住颤抖起来,然而男子的眼神确实愈加冷冽,竟是直接用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脸,迫使夭夭正视他。


    “闭嘴,谁是你师傅!不想死,带我进降魔塔。”


    秦夭夭看清了男子眼中的狠厉,只见他手下动作不停,这秦夭夭的腰带究竟是打的什么结这般难解开!


    秦夭夭愣神,师傅是绝对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的。那他是谁?


    半天解不开腰带,也没有得到夭夭的回答,男子的匕首更用力了一分。剑拔弩张的场景容不得夭夭多想。


    “该死。”男子似乎是没了耐心,准备放弃这个人质,抬起匕首准备了结了秦夭夭。


    也是在这时,一丝妖气飘进了夭夭的鼻子,她看到了男子眼中闪过的一丝红光,那是妖的眼睛。


    “该死的臭妖。”


    说时迟那时快,夭夭瞅准时机举起双手挡下了那狠狠刺下来的匕首。


    匕首穿透了夭夭的手掌,顿时鲜红的血液顺着夭夭洁白的皓腕就流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那妖惊讶了一瞬。


    趁着那妖没反应过来,夭夭抬腿照着他的伤口就是一脚。


    似乎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那妖的腹部受击,顿时一口污血没忍住喷满了床幔。


    顾不上手上传来的疼痛,夭夭眼疾手快夺过那妖的匕首直接翻身钳制住他,将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夭夭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狠厉,这该死的妖怪竟然敢钻她师傅的空子霸占他的身体。


    瞬间联系起二长老交代她的事,秦夭夭心里大致有了个猜想。


    “你就是那偷看昆仑女弟子洗澡的下流妖?”她快咬碎了银牙,狠厉道:“从我师傅身体里滚出去!”


    倔强的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弱女子钳制,一脸不服气。


    想着自己也是在昆仑徘徊了好些日子,要不是自己有内伤不能使用妖力打不过那些昆仑弟子,自己怎么会盯上这个在山脚下种田的死丫头。


    该死的内伤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还流了血没了力气让人钻了空子。


    一时间眼泪止不住得一股股往外冒,死死咬住的下唇守卫着自己最后的倔强。


    秦夭夭傻眼了,这这这,不对啊,这么输不起吗?霸占师傅身体还偷看姑娘洗澡他还委屈上了?


    第四章朝歌


    不过哭也没用,这该死的妖霸占了师傅的身体还威胁她?今儿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秦夭夭手下力道不松,恶狠狠地威胁道:“哭?哭也没用,说!为什么霸占我师傅的身体,为什么偷窥?还有,你要进降魔塔做什么?”


    那妖满脸怨气,不服道:“我不服,你胜之不武!你趁人之危!”


    一句话倒是将秦夭夭逗得哭笑不得,也不再用匕首抵着他,反正看他这样子估计也打不过自己,白瞎自己还白白挨了他一刀。


    冰冷的匕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好笑道:“大哥,我胜之不武?我趁人之危?可是你想要我命欸。就你这样的还像挟持我?我好歹也是昆仑的弟子,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魔我都不怕我还怕你一只妖?我劝你好好想清楚,这里可是昆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那可多的是,有的是手段慢慢儿折磨你。”


    恐惧逐渐染上了妖的眸子,眼前的这个人哪里是姑娘啊,那威胁起妖来的样子简直就是魔头!


    夭夭也不啰嗦,随手凌空就结出几根血红的冰针悬在了他额前,威胁的语气不减。


    “这是昆仑千年寒冰所制的定魂针,只要那么小小的一根打入你的脑袋,你就会日日头痛欲裂,如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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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只蚂蚁在日日啃食你的脑髓,久而久之你会慢慢变得痴傻,不过就算是傻了你还是痛,痛得撞墙撞地撞柱子撞所有你见到的东西,这定魂针还会牢牢得把你的妖魂定在这躯体里,你连死都死不掉。”


    妖紧紧得盯着那冰针,咽了口唾沫,这可是足足三根啊。


    夭夭一笑,扬起手作势就要将那定魂针打进他脑袋。


    “啊啊啊啊!别别,我说我说我说!”


    惊恐的声音再也止不住,夭夭满意的看着妖的反应,让那定魂针立在他眼前,等着他的下文。


    妖紧紧地盯着定魂针,咽了咽唾沫开口道:“我可以说,但是你得帮我找一个人,叫秦夭夭,也是你们昆仑的,我只和她说。”


    秦夭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饶有兴趣得挑了挑眉头,这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不免有些嗤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气了?连你们妖族都能知道我的名号?”


    一听这话,妖更是惊讶,不可置信道:“你是秦夭夭?”难怪刚刚这魔女叫自己师傅,还以为是苦肉计呢,不过又转念一想好像自己不能听这个魔女说什么就是什么,又说,“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你屁股上的胎记。”


    秦夭夭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下意识就要捂住自己的腚,脸上瞬间染上一丝可疑的绯红,这该死的妖怪怎么会知道她这里有胎记的?


    越想越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妖不会也偷看她洗澡了吧?


    “所以你为了看个胎记就偷窥人洗澡?”秦夭夭气急,一时恼羞成怒,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妖给捏死,“你还和我谈条件?你爱信不信!说!再不说我扒了你的妖皮!”


    秦夭夭暴怒,那妖也是被吓了一激灵,顿时服软,着急得一骨碌全倒出来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是秦淮让我来的,他让我找他徒弟,给她送东西!”


    一时间房间陷入一片安静,秦夭夭惊呆了,师傅让他回来的?半响,她认真地对那妖说:“胎记你是别想看的,你听清楚了,我就是秦夭夭,这个名字你到昆仑找遍了也不会找到人冒充的。”


    “真的是你!”而那妖像是终于确认了秦夭夭是秦淮弟子的事实,下一刻他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红了竟然直接破口大骂。


    “那老不死的原来是你师傅!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要不是他不让我露面我至于这么费劲巴拉地找你吗?我真的服了我,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老的欺负完我小的也来欺负我,我招谁惹谁了我?啊?我上辈子活该欠你们的吗!”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落到了他脸上,他顿时不可置信得看着秦夭夭,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下一刻,如雷般的怒吼响彻整个房间。


    “天杀的啊!还从来没有人敢打我的脸!姓秦的!你们真的没一个好东西啊,你你你……”


    “你什么你!闭嘴,我看你是不疼了是吧,有力气了是吧,看来这定魂针还真得给你打进去。”


    秦夭夭皱皱眉头,这是什么品种的妖啊怎么那么聒噪!


    “你打啊,你杀了我吧,死了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倒是让秦夭夭越来越好奇了,师傅这是怎么得罪这妖了?她可从来没见过有妖能发这么大脾气的连死都不怕。


    秦夭夭也不和他多说,弄清楚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她直接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了床旁,掏了掏耳朵。


    “放心吧,有定魂针你想死也死不了,说吧,带什么东西给我。”


    委屈,愤怒,羞愧,所有的情绪都藏在紧抿的唇中,妖眼见秦夭夭悠闲地坐到了一旁,自知是和这个泼皮无赖没什么好说的了,完成正事要紧。


    当下手一招,一张破抹布直接被丢进了秦夭夭怀里,后者瞬间弹了起来。


    屋里再次鸦声一片……


    “这就是,我师傅让你带给我的东西?”


    双指捏起那破抹布,秦夭夭一脸嫌弃得看向他。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东西我送到了。”


    秦夭夭手一挥就将那抹布收到了储物袋里,转头问出另一个自己疑惑的问题。


    “那你呢,怎么会在我师傅身体里?”


    眼见这妖又要炸,秦夭夭手一挥那三根定魂针更近了他一寸,他只能极力忍耐下自己的愤怒。


    “你师傅不干人事,自己要死了还得拖我下水,强行把我困在他身体里让我帮他送东西。”


    惊雷一般的话在秦夭夭的脑海里炸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师傅,死了?


    “你……再说一次?谁快死了?”


    “你师傅啊,不是快死了,是已经死了,不信你闻闻,这身体都快臭了!”


    妖见状顺势坐了起来,又顺势靠近了秦夭夭想让她闻一闻,顺便远离了那些定魂针,腹部伤口传来的刺痛让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就在要碰到秦夭夭的瞬间,一道凌厉的灵气死死地遏制住了他的脖子,就这么眨眼的功夫他就被秦夭夭掐住脖子甩到半空提了起来。


    “该死的妖怪。”


    之前言语间再多的威胁似乎已是多余的手段,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却是让人明白秦夭夭此刻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屋内充斥着的杀意让四周都变得阴森起来。


    妖被死死捏住了脖子,他的脸色渐渐由于呼吸困难由白变紫,双眼死死地瞪着秦夭夭,喉咙里呜咽着说不出一句话。该死这女魔头动真格了!


    秦夭夭手里的力气更紧了一分,灵气探入秦淮的身体探查了好几遍,秦夭夭有些慌了。


    她真的没有找到一丝灵魂的痕迹,并且以这妖魂和师傅身体的契合程度来看,若非原主自愿献祭灵魂是绝对不会契合这么紧密的。


    他没有撒谎……


    皱紧了眉头,秦夭夭松开了手,那妖没有任何准备就摔到了地上。


    “告诉我,我师傅是怎么出事的。”


    来不及管屁股的疼痛,感受到脖子一松,新鲜的空气疯狂灌入肺部,那妖疯狂地咳嗽起来。


    秦夭夭没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上前一步抓起他的手就是狠狠地别在他的后背上,顿时这妖又嗷嗷叫起来。


    “啊,痛痛痛,你是要捏死我吗?你放手,他怎么出事的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只剩妖魂了啥也不知道啊,我遇到你师傅的时候他就半死不活了,他竟然还献祭自己让我借他尸身还魂,说是我要是答应就告诉我我的真身在哪里,要是东西送不到我就得跟着他的尸体一起臭掉烂掉,我可是好说歹说他才告诉我我的真身在降魔塔里。”


    秦夭夭又看了他许久,丝毫看不出有骗人的迹象,踹了他一脚便松开了手。


    可是她又该如何相信她的师傅就不在了呢?


    在这昆仑,所有人都知道她秦夭夭是个在被遗弃在昆仑山脚下雪地里的弃婴,是三长老力排众议收养了她,并且除她之外没有再收任何其他弟子。


    三长老外出云游多年未归,她本以为他是不要她了,不然为什么云游不带上她呢。


    原是一条不归路吗?


    “好了,反正我东西也送到了,听他说那抹布是什么法宝万妖幡很厉害的,你算是捡到宝了,就此告辞。”


    房间里片刻的宁静让那妖不自在起来,这打也打不过,他也就只能找找其他法子进降魔塔了,最好再也别让他碰到这个魔女。


    那妖转身就要打开房门离开这里。


    “你确定你的真身在降魔塔?”


    忽然,秦夭夭轻飘飘得来了一句,这让他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魔女这是突发善心了?不过也是认真回应了。


    “是啊,那老……你师傅亲口告诉我的。”


    “好,我带你去。”秦夭夭转过身,坚定得对那妖说,“我师傅答应你的事,我来替他完成。”


    “真的?”妖一时间雀跃起来,“太好了,你可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好人。”


    秦夭夭看着那妖因为兴奋而逐渐有了丝气色,她甚至没有早注意到师傅的脸早已不似常人般红润。


    “躺好别动。”


    夭夭在那妖一阵惊讶中拉起他将他按在了床上,伸手结印,缓缓得附在了他的小腹上,那血淋淋的伤口,竟是深可见骨,而看不见的那五脏六腑早已是乱得一团糟。


    “疼吗?”当看到秦淮腹部的血洞时,再一次给印证了他已经离去的事实。


    眼眶里酸酸的,秦夭夭极力忍耐着,她终是不会哭的。但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她不敢想象师傅当时到底是怎么撑下去的。


    “我倒是不疼,你师傅告诉我说只要我不尝试用妖力,他体内的内伤和这外伤都没有关系的,行动自如和常人没有区别。”


    妖沉浸在夭夭答应带他进降魔塔的喜悦里,也是和善许多,对夭夭的问题那是有问必答。


    “可以出来吗?”


    妖一愣,回答道:“应该可以吧,我都把东西送到了,我试试。”


    夭夭见妖闭上了眼,周边渐渐泛起蓝色的光晕,一道透明的妖魂就这么漂了出来,汇聚到了夭夭身旁。


    秦淮的身体在妖魂离开的一瞬间像是没了力气,脸色也是瞬间变成独属于尸体的惨白,重重地坠倒在了夭夭的怀里。


    夭夭紧紧抱着秦淮的头,似乎是要揉进骨子里。


    许久,秦夭夭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她默默打来了一盆热水,将秦淮的身体上上下下擦了个遍,最后从衣柜里翻出了一套白色的衣袍给他换上。


    这是她每年都会为秦淮准备的生辰礼物,每年一套。她一直想着也许等哪一天师傅回来了可以穿上,师傅最适合白色了。


    第十八年,秦夭夭终于等到她的师傅回来了。


    她轻轻地在秦淮的耳说:“爹,咱回家了,我把你葬在昆仑川旁的田里好不好,我给你种上两颗你最喜欢腊梅,等到了冬天可香了。”


    那妖魂说他叫朝歌,至于是什么种族不太清楚,他陪着夭夭,将秦淮葬在了昆仑川边。


    当看着泥土一点一点掩埋过秦淮的身体,最后终于算是入土为安。秦夭夭也是再也忍不住,眼前瞬间一黑就失去了意识,倒在了秦淮的坟前。


    小小的土堆前,燃烧的纸钱带着未燃尽的烈火飞向远方,没有人知道昆仑三长老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在众昆仑弟子的记忆里永远都是那个独自镇守降魔塔三十余年,最和蔼可亲,传授功法最细心的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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