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哦， 是你们啊。猎人考试后你们都去哪儿了？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再次去猎人世界的时候，我们奔着贪婪之岛就进发。
意料之外的，碰上了熟悉的人。
是奇犽和小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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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段趺除咒灵的社畜日子， 哪怕我们被幻影旅团坑得到现在都记仇，可再次过来时我们现在看这个世界是格外清爽。
家入硝子深吸一口气：“空气真清新。”
整个霓虹的空气都没这里的好！以后就来这里度假！
夏油杰舒了口气：“没有咒灵， 视野都开阔了。”心情都好了。
天知道， 作为咒灵操术的拥有者，天天把咒灵当饭吃是个什么感觉？
夏油杰这一题会。
——谢邀，跟吃抹布一样的感觉。特别是新收服的虹龙，yue。现在看不见它们了， 更不想着吃哪一个了，他现在从上到下，肉体连同灵魂， 整个人都轻快了。
五条悟随手一个苍滑了出去，看着地上那陷进去的大洞，无辜道：“手感不错。没有退步。”
爽哎。
在高专，夜蛾正道那是天天盯着他。他盯着还不够， 咒骸还盯着。
一个咒骸不够，两个， 两个不够三个， 再不够就继续往上加。夏油杰倒还好， 理智还在的时候闹不出事。
五条悟这家伙， 夜蛾正道每天一睁眼都在想五条悟今天炸高专了吗， 把他盯得是死紧死紧了。
更可恶的是， 夜蛾正道还贿赂了换。
而要说的是， 换， 可比夜蛾正道狠多了。QAQ……
总之， 五条悟已经很久没放开手脚了。
一来这里，刚一降落，他就嚎一声放飞自我。
看五条悟在那儿上蹦下跳，我收回目光正要联系酷拉皮卡。
也幸亏我们走的时候找了深山老林才离开，不然这次降落也不知道他在人前会折腾什么样。
五条悟不管别人的看法，但是我们在乎啊。
哎……
一想到那场景，我就忍不住用爪子扶脑袋。
结果他们一冷静下来，那边的消息还没接收完，还在记录的我就被他们挟持到游戏里了。
迎面撞上他们。
“喵呜……”好久不见。
我抬爪打了声招呼。
“我说，你们怎么不在天空竞技场了？”奇犽哼了一声，“我们可是特地过去找你们的。”
不过结果却是刚刚错过。一来发现他们走了。
虽然他是刚离家，想找个地方赚零花钱来的。进去时听到熟悉的名字，还准备找过来炫耀一下，结果……
“是啊，你们那么快就上200多层了？好厉害！”
小杰情商就高多了。而且说话非常真诚。
他疑惑问道：“不过你们怎么不打了？”
有点可惜没和他们在场上切磋，不过更多的还是感到奇怪。
为什么不继续打了？
不管是对于他们，还是对于自己来说，缺的更多的就是磨练吧。他因为猎人考试暴露出自己的缺点，想要追求强大想要打败西索。
年纪和阅历是硬伤，需要更多的努力和学习弥补他和西索之间的差距。
这种追求强大的心情……他觉得五条悟他们也是一样的。
是同一类人啊。
杰·富力士静静看着他们。
五条悟狠狠揉了揉他的刺猬头，漫不经心道：“因为这世上还有比变强更重要的事啊。”
变强是永远不变的追求，但是偶尔要停下来，为某些事让步的。
“就像小杰……”见这孩子还不明白，夏油杰解释，“你的米特阿姨想你了，想再见见你；你远方亲人急切需要你，你会不会回去？”
“哈……”奇犽不屑这个问题。
“会！”
倒是小杰斩钉截铁。
虽然很想找到金。哪怕再多人说他像对方，但是，小杰从来没有承认过。他觉得自己跟金是不一样的！
“我一定会回去的！”只要他们需要我。
“好孩子。”
夏油杰也过来摸摸他的头。
“哈哈哈……”没有拒绝，乖乖让他们摸头。小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笑起来，“你别这么说啊，杰。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还没有雷欧力大呢。”
说着他舒了口气，“不过说实话。幸好，就算是另一个也叫杰的，也不是雷欧力那样的。”
“……”一时间齐齐沉默。我们想起了那个明明十七却看起来像三十的男人。
不说了不说了。
我们很快就告别，离开前我们都互相切磋了一下。连家入硝子都没有避免。家入硝子龇牙咧嘴地下场，“好强。”
哪怕奇犽手下留情了，她还是觉得可怕。
“喵呜……”毕竟是揍敌客啊。
我安慰她，然后转身给奇犽递过去一袋巧克力，“喵呜……”
还要吗？
“谢谢。”奇犽表情不自在一秒，手却很诚实地接过。
确实好吃嘛。
“喵呜……”不客气。
我看他接受了自己的示好，也很开心。
嘿嘿……
在五条家的时候，我会嫌弃里面闷，经常带着五条悟分我的零食，以及五条家讨好神子连带讨好我上供的吃的，带出去投喂。
投喂可爱猫猫，还有投喂可爱的两脚兽。
嘿嘿，都会很开心！
不过自从去了高专后，好久没投喂了。
上次的巧克力算是当做感谢对方的谢礼。但是这次可完完全全算得上投喂了。
看他这副满意的样子，我的巧克力一定很合他的意。
那当然，我的巧克力可是经过五条悟鉴定的好吃！
“换酱——”后脖颈被拎起，我毫无反抗之力地对上一张布满不爽的大脸。
五条悟刚跟小杰切磋完，可一扭头就看见自己的猫把自己的巧克力送人了？？？
这怎么行！他幽怨地盯着我。
此刻，有那么一点尴尬漂浮在空气里。
我眨巴眨巴眼看他。
目对目，脸对脸。
“喵呜……”被当场抓获的我撒娇着打滚卖萌，试图糊弄过去。
“哼……”
猫咪撒娇，还露出肚皮了！
就算吃这一套，五条悟也很不爽。
“偷腥猫。”他指责我。
他又把我搓成了球。
然后手提着正啃着巧克力，前一秒在还一边撇嘴不屑的奇犽切磋去了。
两边都结束的时候，奇犽摸着脸上肿了的地方，恨恨咬牙，“你等着！”都说打人不打脸，这家伙倒好。专挑脸打。呸，没有武德。
五条悟当做没听到，挺直腰杆，正忙着跟猫猫那嘚瑟显摆呢：“看我。都赢啦。”
我化身小海豹，非常给面子地鼓掌鼓掌。
“喵呜……”棒棒。
告别的时候，奇犽还是气鼓鼓的，我举爪跟他喵呜一声算作告别，可还没等奇犽回应，我就被五条悟拎走了：“快走啦，换酱。就等你了！我的加糖巧克力可别忘了。我要双倍的糖！还要夹心不要酒心。”
“喵呜……”知道啦。
不管是五条悟的叫嚣，还是猫咪的回应声……都渐渐远去了。
他们一走，奇犽转头就跟小伙伴告状，他指着自己到现在还有些微肿的脸龇牙：“看到了没，那家伙……火气这么大！是春天来了吧！”
他没忍住吐槽。
奇犽臭着脸，他觉得比起那只送自己巧克力有品位的真猫，五条悟那家伙才应该是猫吧！
还是发情的猫！
生气.jpg
“哈哈哈哈。”小杰又尴尬又想笑，“奇犽你的脸疼不疼啊？”
“疼倒是不疼。”
就是丢脸。就是憋屈。
奇犽磨磨牙，率先向前走去：“走，我们也去搜集道具去，再碰上我一定要给他好看！”
“哈哈哈。好。”虽然知道小伙伴大概率还是输，不过嘛，陪他就完事了！
老实说，小杰自己其实也很期待下一次碰面后的切磋。
谁能拒绝跟强者对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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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猎人世界没有呆很长。自那与小杰奇犽的短短碰面后，就没有碰上过他们。好好玩耍了几天。
甚至吸取了上次来的时候太匆匆的经验，这一次我们人人带着照相机特地开始了全程拍照。
拍下的视频传入了频道里。
很快我们就带着一大笔有趣的道具回来了。这一次因为带回来的东西比较多，直接超重了。
过时空安检的时候，我那辛辛苦苦攒了那么久的系统币———为了支付这大额过路费被狠狠扣了大半。
我看着这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数字，眼前一黑。
心好痛！
我快要昏厥了！
救我，救救我！
“钱，挣不完的。”五条悟语重心长道，他把蔫了吧唧的猫咪抱在怀里，然后举高高，“快精神起来啊，我们一起去打游戏！”
就现在，趁夜蛾正道还没反应过来，趁他还没来得及塞任务给他们！
我被他颠了两下，头晕晕。
一路又被他挟持回来。
……
刚清醒，听着他放水声音，我就有点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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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自从五条悟敲着我脑袋追问我，“为什么我们默契度没有100！”
我就莫名有点怂。
QAQ
好有被老师追问「你怎么这么偏科」的感觉了。
拉着夏油杰，家入硝子一起呆着就还好，但是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就感觉怪怪的。
在异世界的时候，想不起来这个。但是一回来……我又开始怂了。
我好怕他继续问这个问题啊。
以前在我还是个励志统的时候，我信誓旦旦要让我的宿主成为人生赢家。甚至，为了转正！不择手段！天天撒娇卖萌贴贴……
但是没用。
默契度丝毫不动。
我就麻木了。
后来，大概是宿主太能干，衬托我是个废物。
我越发摆烂了。
甚至开始不务正业地捣鼓起我的爱好了。
总之，就这样一直发展下去后，我已经安心躺平。
甚至先前为了转正，曾口出狂言！表示总有一天跟宿主达到那种默契度百分之百，带上宿主成为巅峰最强，成为库洛里多大人那样的事……
我觉得是在做梦。
抹泪.jpg
人类，比学校里课本上说的还要复杂。
单就我陪伴五条悟这些年，我也不敢保证我一定是知道他的全部。
他肯定是有瞒着我的事。
这些无关紧要，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默契度真的能离100只差一点啊。
虽然五条悟不说，但是，我感觉他真的好在意这个啊。
明明我都放弃了QAQ
他怎么开始在意了！
作者有话说：
又没赶上，叹气。
三次元忙碌。日更赶不上会隔日更。
再赶不上……QAQ抽泣……
——
第82章 第 82 章
这种困扰也只有一会。
我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
像往常一样， 手里一被塞入游戏机，我的脑子就离家出走了。
什么都给忘了。
反正他还是那副样子啦，正常得很。
我放下心来。
“我又赢啦。”终于在他之前打通了这个本， 我本能地又骄傲了起来。
就算是猫爪，也是很灵活的！
我翻出我的小本本， 记上：“第八百次， 换，胜。”
五条悟这一次对胜负倒是没那么在意。
他对着这个字幕，快被酸掉牙了：“这是正常人能写出来的剧情吗？”
他也不是没玩过这种攻略游戏，可这都是什么啊。是怀疑策划和编剧有病的程度了。
中心人物的男主， 一个游离在众多女友池塘里，满嘴谎话的渣男。
被男主攻略的女主们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病娇， 神经病，杀人狂……
不管怎么攻略，不管怎么走那一条支线，男主就是一个死！
然而换酱， 控制着男主，硬生生把自己举报进了监狱， 而在这之前男主救下即将走入歧途女主们， 顺便还成了女主们永远也得不到的白月光……
嘶……
最后结局是男女主都洗心革面了。看起来是非常圆满的大结局。但是若是结合整体这么邪门的男女主……这怎么圆满得起来啊。
甚至， 这种感情戏攻略剧本从一开始就被换酱给撕了。
五条悟他以他这么多的游戏经验保证， 这个游戏的正统结局一定是BE（bad ending）， 而他打出来的那么多， 里头总有一个是真正的结局！
结果就出了一个邪门的支线， 给HE（happy ending）了。
看着换打出来的这个莫名其妙的结局， 五条悟也忍不住沉默了。他查了一下官网， 几十个结局就这么一个HE，堪称是男女主的千百种死法，结果千奇百怪里出了就这么一个好结局。
哪怕BE再多，正常情况下，HE才是真结局。所以我才说我赢了。
一个恋爱游戏！恐怖如斯！
“你可以拿这个跟夏油杰打赌啊。”看着他脸都有些扭曲了，似乎还沉浸其中。我「天真」开口。
杰肯定输。
好主意。他兴冲冲地祸害别人去了。
我关灯睡觉。趁他不在，我带着道具「掩耳盗铃」继续看我的剧。
嘿嘿，我那么多的狗血剧也不是白看的！
外面岁月静好。
那天晚上，五条悟没有回来，但是道具失效后我睡梦里隐隐听到后山和操场上有什么动静。
第二天家入硝子黑着眼圈，跟精神奕奕的我形成鲜明对比，“你怎么睡得着的啊。”
“「掩耳盗铃」没有用吗？”
我更惊讶。用了之后我很快就睡着了啊，睡着了就没事了！
五条悟一走，我还特地提前给硝子一个预警。
——dk们又要打起来了！
没道理还会这样啊。
她沧桑地点烟，“过了使用时效了，他们还在打。”
懂吗。打了一整晚啊！睡着了又给吵醒了，都那个时候，什么道具都没用了，都进入冷却期了。
好家伙。
我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归根到底，我还算罪魁祸首，虽然只是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夜蛾老师很快进来照常给我们上课。五条悟他们没有过来。大概还是惩罚没有过吧。
下课后，我在二楼走廊里，远远看到他们又在操场打起来了。
“你们两个！！”
身后一声暴怒呵斥震得我差点滑下窗，扭头一看，刚从教室出来的夜蛾老师带着咒骸大军又出动了。
在高专，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昏昏沉沉的。
像偷偷喝硝子藏下的低度甜味酒，醉了。
在一片醉意熏然中，只剩下一点理智尚存，然后看日子哗的就过去了。
夏天，秋天，冬天……又春天。
我们二年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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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在高专的第一年，说是很充实也不为过。算上在高专，算上在猎人世界的……我们比其他咒术师经历的只会多！
就像五条悟曾经向夜蛾正道说的那样：我们总会在一起的。
一年的打磨，我们每个人改变都很大。
首先是，在我还在研究新道具新设备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开始备考了。
五条悟钻研数学，家入硝子备考医学，而夏油杰意外的钻研起法学。
家入硝子是想考证。这很好理解。
五条悟是因为在猎人世界，因为不懂数理化，那个可恶的盗贼头子懵逼的样子他还记得呢！哼哼。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古人诚不欺我也。
至于夏油杰……他的变化是在我们从法庭回来之后开始的。
——是川上富江被杀一案。
一锤定下。看着人渣被送入监狱，人证物证俱在。这个结果是毫无质疑的。我们来就是走个过场，看看人渣被送入监狱，大快人心。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法官审判的时候，夏油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而回来后他就开始努力钻研法学相关，偶然我还看到他去询问刚盯梢回来休息的川上京子一些法律相关的问题。
我们一致觉得他有心事吗，甚至看着他愈发坚定的眼神，能够隐隐猜到他想做什么。
但是处于对同伴的信任，我们默契当做没看到。
不管他选择了什么，我们是同伴啊。这点信任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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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从猎人世界带回来的那些战利品，咳，特别是怀孕石———
五条悟和夏油杰，不，准确来说，还有暗搓搓躲在后面的我和家入硝子。
我们把怀孕石当做礼物送给夜蛾正道。
大概是因为离婚的缘故。夜蛾正道现在不怎么离开高专了。他与前妻的孩子，离婚后监护人彻底变成了前妻，他除了负责一些金钱之外与他们再无瓜葛。当然，主要还是老师脸皮薄，不敢去见他们。
总之，他现在那一腔「母」爱没处发泄，便把那些慈爱全部给了咒骸们。我们几个人私下商量觉得，要是真的想养崽的话，不如让老师自己生一个。
我们就，科科，盯上了怀孕石。
这东西我们不敢随便用，看这个简介就很可怕！大好青年，突然就带崽了！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这样父亲和母亲就都是自己了。多好，这样的话，监护人也不会是别人了！我们一致觉得，老师需要它！
送礼物的人选，我们是猜拳决胜负。到底是夏油杰手气背，猜拳时输给了家入硝子。但是跟五条悟猜拳的时候，两个人猜着猜着就动起手打起来了，结果就是两个都被推出去……
结果是我们几个人一个都没落下，被恼羞成怒的夜蛾正道罚扫一个月的操场。
同时，我们的锻炼没有落下。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钱，同五条悟的一样，那些做任务赚来的收入，基本都进了伏黑甚尔的口袋。明明那些钱他收的时候，一脸嘚瑟，可目光落到我们这些金主时他还是不给好脸色。
同样，我们也看不惯他。
这个家伙真的死性不改……
以前烂就烂算了，反正他一个人有钱随便花。
可他现在都是一个丈夫，一个爸爸了！
居然还像以前那样……哪怕有那么多钱，要不是绘理在旁边看着，那些钱他能全砸进赌马场。
好几次我们都在赌马场撞上他撒钱！
有点爱好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逢赌必输这种事，我们也就见过禅院甚尔一个。甚至禅院甚尔在赌马方面永不服输，越输越勇！
啧……
说起禅院甚尔。他其实还差五条悟一个人情，不，算上之前的绘理的事，应该是两个。
不对，再算一下，现在应该是三个了。
那天绘理，在我们再次拜访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询问我们：“你们是不是需要甚尔这样的老师啊？如果真的很需要的话，甚尔可以应聘你们教师一职吗？”
“他也没有什么正式的工作。如果你们需要他的话。”
“真是不好意思，明明你们帮了我们家那么多，还总是让你们往这边跑。”
除却没有感情的金钱交易外，按照世俗的理解，禅院甚尔应该算我们所有人的私教了。
算是高专一年级所有人的老师也不为过。
虽然并不想承认，可这个家伙……强也是真的强。
跟夜蛾正道联系了一下，有了我们的介绍和保证，禅院甚尔下个学期正式任职。在那之前他要处理好之前身上的麻烦。
“说实话，能帮到你们真的很好。”禅院理绘捋了捋耳边的发，在甚尔工作解决了后，不自觉地舒了口气。
“而且，最苦恼的甚尔的工作问题也解决了。”这应该还是他擅长，也喜欢的。
我们觉得，禅院理绘对禅院甚尔的滤镜还好没有那么惨绝人寰。不过知道这货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愿意跟他结婚，还笑得那么开心，估计也接受了禅院甚尔这方面的不足。
“真的。很感谢你们。”她温柔地笑起来，再一次强调着感谢。
禅院理绘是个温柔却又坚强的美人，虽然看起来柔弱可欺，可她作为白领，在公司里确实以雷厉风行出名。绝不是表面那么无害。
但是她私底下，面对我们的时候，她又是另一副让人备有好感的模样。
如此切换自然，这样的人，能抓住禅院甚尔，也不奇怪。
可不论如何，谁也不能否认他们俩之间的感情。
看着我们的时候，她黑色瞳仁里落入细碎的光，“别看甚尔那副不好惹的样子，其实他是个胆小鬼。造成他这副样子，大概是他原生家庭的原因吧。”
“我曾经以为，我牵着他的手走进恋爱，带着他走进婚姻，在有了惠之后，我甚至觉得我得去教他当个好爸爸。”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
明天我起来捉一下错字和和谐。
又是2点，抹脸。
第83章 第 83 章
“但是， 突然有一天晚上，小惠不对劲浑身冒着冷汗却怎么都叫不醒。我当时焦急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是甚尔磕磕绊绊地抱着小惠睡了一整晚。小惠也在他怀里一觉睡到天亮。”
“那也是这对父子俩这么长时间以来， 距离最近的时候了。”
“自那之后，这对父子俩的关系就越发好了。”虽然看对方还是不太顺眼， 但是一大一小都在努力靠近对方。
真好呢。
那天刚放学回来， 小小的惠一回家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在玄关处就迫不及待地举着一幅自绘的全家福给甚尔看。
虽然当时她因为公务外出并不在家，可家里客厅的摄影机将这一切都记录下来。
当时的小惠虽然看起来很冷静，可到底是还小， 那副期待的模样怎么也遮不住。
甚尔也是。凶巴巴让小惠换好鞋子，然后虽然表情凶恶，一副「老子很忙很烦， 别来烦老子」的模样，可他到底还是接过了那幅脆弱的画。
他认真专注地接过，动作小心翼翼。那瞬间他收敛了所有的戾气和气力。像是约会时等待时触碰着送她的娇嫩玫瑰，又像是拥抱着抚摸她的脸颊时的模样。
绘理更是轻而易举想起他们初次牵手时， 他表面嚣张得不得了，其实手心在疯狂流汗。
以前如此， 现在对惠也是如此。
——是啊， 对这个家庭的在意， 甚尔并不比她少。
越是回想， 禅院理绘的笑容越发甜蜜， “甚尔， 正在努力做一个好爸爸。”
她的目光落到窗外院子里男人身上。正指导学生的臭着脸的男人看起来异常暴躁， 但是似乎想起什么， 他很快把那些不耐烦、不开心装作不在意的掩饰了下去。
禅院理绘叹了口气， 不舍地收回了目光：“甚尔以前遇上过什么，我不知道。他的过去是我无法接触也无法改变的。”
“甚至有时候看着他，我还会觉得他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时候我会问自己，把他绑在身边真的对的吗？可偶尔累想要放弃时，看他那么拼命那么努力，想要靠近我想要变好的样子，我突然就觉得……如果我都放弃他了，他该怎么办啊。”
“一想到我不在的时候，他会绝望的样子，我就突然舍不得了。”
她抹了一下脸，擦去溢出的晶莹，又笑了起来：“见笑了，有点情不自禁。”
“只是觉得，我努力了这么久，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被塞了满嘴狗粮的我们，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走出去的了。
……
“五条君，刚才听得真是认真呢，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
比起另外两人，他的表情……更有趣一点。
啊啦，有点怀念。
当初的甚尔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啊，这个。”他顿时支支吾吾，眼神飘忽起来。他一伸手，忽然把一旁正记笔记的我拎到怀里揉搓一顿。
我茫然地睁眼看他，他却看不都不看我，只是揪着我的耳朵气哼哼回复：“怎么可能，五条悟怎么会有得不到的女孩子！”
“假的！”
他强调。
“哦——”
恰在此时，禅院甚尔和夏油杰刚从外面回来，于是便都是满堂都是这意味深长的回应。
“没有！”
这下连我都看出他气短了。
好好的五条大少爷什么时候还会心虚过。我啧啧两声在笔记上添了两笔。
我发誓，在受制于人的时候，我绝对是没有任何报复的心理！
我，只是顺手记下「五条悟的感情生活丰富」而已！
不过……他有对象吗？
好奇.jpg
我在记录五条悟的那一页里，偷咪咪画下一个「对象？」的圆圈。
咳……
至于内容嘛，我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填。
不敢猜不敢猜。
不管猜对猜错，倒霉的都是我。
心虚地把这往笔记里一塞，当做无事发生。万一他知道我在背后编排他，科科……算了算了。
禅院理绘一走，禅院甚尔立刻过来，便像赶鸡仔把我们轰走。
根本不给我们停留着，逗逗小惠的时间。
“快走快走！老子可是有老婆的正经人！以后还是你们记录在册的老师了，跟你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可不一样。”他嫌弃地瞅了我们眼，然后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用行动表明了对我们的不欢迎。
“……”呸。
我们肯定禅院甚尔这个家伙一扭头肯定是找老婆去了。
我们齐齐鄙视他。
200
我们现在二年级了。
相比一年级，高专要迎来新的变化。
不过，在禅院甚尔任职之前，我们最先迎来的是一年级的两个学弟。
看着可爱的锅盖头和看起来正经人的学弟，初升二年级的我们一面高兴，一面又暗搓搓准备好了新的玩法———
养成学弟们！
201
禅院甚尔那边似乎是被什么拖住了。以前他虽然天生无法当术师，但是光凭「天与咒缚」带来的另一面里身体上的绝对强悍。
很多时候他能做得比咒术师做得还好，还能兼职捉几个在通缉名单的诅咒师拿去换钱。
他跟暗网那边僵持住了。
暗网上通常是那些诅咒师的大本营。里面大部分是一些咒术界看不上的。
离开禅院家的禅院甚尔，以前经常在上面接单，赚钱。
不过鉴于他出自禅院家，又因为五条悟之间的关系才能暂时摆脱穷追不舍的咒术界。他也会投桃报李，主动避开那些御三家任务相关。免得跟五条悟碰上。
而且，每次碰上五条悟那张被长期悬挂的通缉令，禅院甚尔都会拍照片发到五条悟大少爷的私号上，疯狂嘲笑一番。
不过，在每次有不怕死的接下那通缉令时，禅院甚尔也会第一时间发给五条悟，继续嘲笑。可这一次，就会带有善意的提醒的味道了。
总体而言，虽然还是觉得御三家都不是东西，可他又确实受过五条悟不少帮助，他再白眼狼也不会这点都不认。
更何况，他现在不是以前的他了！有了理绘，有了惠，有了家以后……他是个人。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1]
放他的屁。
这种屁话一样的洗脑，谁爱听谁听去，他禅院甚尔是受够了。
不是咒术师又怎么样，谁离开了咒术界就不能活了？完全是瞎说。
他不是就过得好好的？
不能说多有出息，起码是是个人。
比不得那些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他现在就是一个家庭煮夫，准备找个正经工作赚点奶粉钱养老婆孩子而已。
咒术界多有钱，不宰白不宰。
能进咒术界，在高专当老师，还能在这种受雇佣的情况下，带薪打人？！
太爽了！
当然，要是打的是那些禅院，他还能更爽，甚至他们高兴得不收费。
至于要是真动起手，他怕不怕那些不死心的老古董？
怕什么。
要他们真的想动手，他禅院甚尔就带老婆孩子往高专一钻。
有六眼在，他们就是再气又能怎么办！
不过，在他金盆洗手，不打算在这群诅咒师里混时，还是出了点纰漏。
是他长期接单合作过的金主，盘星教，最近一直有事找他。
禅院甚尔是打定主意要退了。先前算是半退，那个时候把事情堆在他长期合作伙伴孔时雨上。那个时候还是一切照常。
因为。半退是很正常的，但是全退就不一样了！
宣布全退在这个圈子就是一种信号———他要没后台了！
因为他要退出，习惯他干活的老板会少一个好用的劳动力。
混诅咒师这边的老板跟不守规则的诅咒师那是臭味相投。
这个圈子里头多数不是什么好东西。
硬要说的话，这里面的人都是那些咒术界混不下去，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混过来的。
遵守规则的都在咒术界，可哪怕是咒术界都没有那么干净，何况诅咒师这个圈子，更是鱼龙混杂。
这样一来，在禅院甚尔宣布退隐之后，除却那些被他抢单、被他得罪过的诅咒师会一拥而上之外，那些觉得这把刀不好用的老板们也会在背后落井下石。
禅院甚尔这一举动，说是站到整个诅咒师对面也不为过。
哈。这是要逼他吗？
禅院甚尔从来不是听人安排的人。
禅院甚尔不屑地嗤笑一声，拒绝了五条悟的帮忙，把禅院理绘和禅院惠拜托给我们以后，便一个人去跟那些诅咒师玩耍去了。
诅咒师们好打，甚至可以说一点都不经打。
但是他要做的是一网打尽！那些在背后做小动作的———
一个都别想跑！
禅院甚尔可不想把这些麻烦带给自己的家人。为此，为了找到那些下水道的老鼠，哪怕耗费时间再长。他也会慢慢找出来解决掉。
他这么勇，都把我们看傻了。
什么时候见过禅院甚尔这幅样子了？
这么坚决，都有点不像他了。
一打听，原来禅院理绘对此是知情的，甚至是完全支持的。
“我是主动跟甚尔提出的。”禅院理绘正在帮我们处理一些文件。在高专开学前她便带着惠住进了高专里，并且拥有了最大的教工宿舍。
“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微笑。
高专什么时候拖家带口，待遇还这么好的？嘿嘿。完全是我们私心作祟，我们暗搓搓给他们准备哒！
也不是为的禅院甚尔，那家伙糙得很，环境怎么样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但是禅院理绘和禅院惠，一个是普通人，一个哪怕未来是能打能抗的咒术师，可现在还是孩子。这两个人，无论哪一个，都不能将就吧。
情况跟夜蛾正道说了，夜蛾正道便非常上心。
他跟校长提起，再加上五条悟大少爷的资金支持，便拍案决定下来。
早早过来的禅院理绘，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作为一个在社会上打拼的社畜，只需要稍微留心，她大抵也能猜到其中的弯弯绕绕。
为了表达感谢，她努力帮高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文书方面，刚好是她擅长的。
作者有话说：
[1]原著
第84章 第 84 章
此时， 她准备着一年级即将入学时需要的资料和书本。
我们刚联系了甚尔，他那边还没结束呢，我们便替他看望一下理绘和惠。谁都没想到这个女人带着年幼的孩子， 哪怕离家离开了丈夫，初来乍到， 可在高专这个陌生的环境却也生活得如鱼得水。
“甚尔还好吗？”
她问我们。
他？
好得很。
我们老实地转达了他现在的情况。都不东躲西藏了， 他据他所说，快结束了。
为了妻子和孩子的安全，禅院甚尔这个狡诈的男人，他根本， 就从根本上断了跟她们的联系，只通过我们———第三者———来确定他们的情况。这样，哪怕他那边有纰漏和危险， 作为和禅院甚尔的第一联系人，危险也是冲我们去的。
面对这种无赖式的明谋，我们冷笑一声，把手机安保做得加强了些， 便随他去了。
“那就好。”禅院理绘吐了口气，回头看了眼窗外。
终于要结束了。
咒术师， 诅咒师……在她还没涉及其中时， 只能隐约感到危险， 但是这段时间的在收拾资料时， 她也会查看， 哪怕看到的只是最基础最浅显， 可那些也足够让她心惊。
十几岁的孩子， 就要开始跟咒灵——「人类的负面情绪」做斗争了。甚至往后余生， 都要一直跟它们纠缠下去。
不是生就是死那种。
那高得出奇的死亡率……
甚尔， 她亲爱的丈夫，以前也经历过这些吗？
而惠，她亲爱的孩子，未来注定是咒术师的惠，也要走上这一条路吗？
年幼长得酷似甚尔的孩子，在我们的护送下，一回来就扑到她的怀里。察觉到她略带复杂的目光后，抬起头撒娇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妈妈！我今天被老师夸奖了！”
没有像往常一样夸奖。
回答他的，是禅院理绘一个深深的拥抱。
如果，惠，以后也要像他那些前辈一样———不断经历同伴死去，经历被审判被关押，直至被压垮孤零零地死去———
“妈妈？”
禅院惠一时声音都不由放轻，害怕惊吓到思考中的人。
在禅院惠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母亲正在为他未来既定的命运哭泣。
她怎么舍得自己的孩子一步一步踏入死路？！
夕阳渐渐落下，斜斜落入室内的光与影交织。
这对母子在紧紧拥抱。
这位坚强又伟大的母亲，在此刻，作为一个普通人，却冷静又决绝地做下一个骇然的决定。
——那她，她作为惠的母亲，在这之前能不能改变一下咒术界这样恶劣的环境，为他的未来铺好路呢？
“惠。”禅院理绘许久才放开他。
她温柔地抚摸孩童的脸颊。
“你以后想当爸爸那样的人吗？”
“想像五条哥哥，夏油哥哥他们那样强吗？”
“不过对于惠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再因为一些找上门的咒灵，惊得整晚睡不着觉了吧。”
最大的秘密被最不可能的人陡然揭开！
曾经，因此跟老爸约法三章，瞒着妈妈的秘密！被她知道了！
慌张地后退一步，大手搁在他头顶慢慢按下。温柔而又包容的动作，让禅院惠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茫然地睁大眼，看着今天有些不一样的禅院理绘：“妈妈？”
“不必害怕，我和你爸爸都在你身后。”她摸着他的头，还是往常那样温柔地笑，可话语带着力量，“去拥抱力量吧。”
在禅院甚尔离开前，曾经把一切跟她摊开说过，特别是关于惠的事。
惠有成为顶级咒术师的资质。为此，曾经他们几度搬家想要逃离禅院家的势力追捕———他们不会允许任何一个禅院的孩子流落在外。
没有五条悟的庇护，他们一家至今还在躲藏中，甚至可能，至今还要面临一起回禅院家还是他们一家分离的问题……
禅院家……光看甚尔那副模样，她也不愿意回去。
而另一方面，既然惠有这个潜质，那么，在他们还没发现之前，就利用起来吧。
变强吧。
这样，未来的你才能在咒术界有更多的话语权。
“……”而她也会努力的。
202
【黑匣子】
惠。
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无论那时我们在还是不在……
你要相信，你是被爱着的。
我爱你，我们爱你。
永远爱你。
203
顺路接了禅院惠回来，把乖乖的惠小朋友完好无缺地送回家长手上，又转达到禅院甚尔的意思后，我们便退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她们。
我们在高专那栋最高楼的顶部，顶着呼啦啦的风，趴着栏杆发呆。
“悟，硝子，你们说……真的会有那样的任务吗？”
“送十几岁的女孩子去死？”
夏油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那么努力学法，难道是为了让双手染血，成为一个刽子手的吗？
可笑！
204
几分钟前，禅院甚尔打电话过来，是盘星教的人忍不住了，终于出面暴露真意。
原来也是冲着他「术师杀手」名号来的，是想要跟他谈一笔生意。
“我接了这任务。到时候估计会跟你们高专对上。”他啧了一声，也很不爽。
但是这些人也太执着了，他不点头，那些人能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也不做什么，就一直跟着，很烦，败坏他心情。
“盘星教里跟我接头的人，是个熟人，之前生意上刚好有些私交，他给我透露了情报，还向我保证干完这一票就没了。”
“他们出的钱不少，完全愿意当冤大头。这边已经有不少诅咒师了。”
通讯过程里，禅院甚尔那边还隐约有人声。他只来得及把情况快速跟我们说一遍，便断开通讯。也是他大胆，都阵营不同了，他还敢就这么直接联系上我们。
但是与此同时，我们也提前得到了他那边的消息———有关星浆体和天元大人的。
今天夜蛾正道紧急把我们叫回来，估计就是为的说这件事。不过现在他还没到，估计还在开会，大胆猜一下，他可能还在天元大人那里。
我正在疯狂查资料。
“搞不懂。”我也有点头疼，“咒术界这种500年一次的概率是不是太高了点。天元是，六眼是，星浆体也是。”
我以前都是把这些都当做背景板资料的，谁知道刚刚好就让我们这帮人碰上了。
真纳闷。
以前只是象征性收录这些，现在倒好，要用到的时候到处都是空白和缺陷。
我看着这东一块西一块打补丁的资料直叹气，偶尔抬头的空隙间，猫猫头绝望落泪：“悟，要不然你们先去护卫吧。我多去几个地方补一下资料。”
受不了了。
我要去采风！
我，钮祜禄·统，要支棱起来！
五条悟一根手指把我戳倒：“不是吧不是吧！换，你想去天元大人那里收集情报？”他露出微妙的神色，“你忘了上次在结界里，差点被加茂发现了？”
“忘了装普通猫咪时，在禅院差点被捶成猫饼吗？”
“呜……”
我耷拉着头，顿时蔫蔫。
QAQ
“也就在五条家，仗着我给你撑腰。”五条悟轻描淡写的，教训一般狠狠揉了揉哭唧唧的猫猫头，“还敢去天元那边？不要命了？”
夏油杰看着又闹腾起来的一人一猫有些头疼，他问我，“换，你是要去找什么资料？”
“就、就是感觉不对劲啦。”我摸了摸被掐肿的脸，认真起来，“星浆体这种东西，严格意义上应该算是一种活人献祭了。”
我翻着笔记，从祭祀本身讲起：“祭祀通常是不分好坏的。但是人类历史里的活人祭祀就不是了。实际上，像这一类的献祭本身就是不对的，是不符合客观规律的。不论在哪里，这种献祭都是被视作愚昧腐败的象征。”
“对嘛。”五条悟翻了个白眼，“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也点头。
他们也不懂，这种事居然是真的？
也太离谱了。
“可是。”我无力地叹气，“现实真的就是这么离谱。而且能存在至少500年的历史。在这漫长的过程里，天元一直不变———这是不正常的。”
我平静道。
“在我看来，这其实也是在追求一种长生不老。”
其他世界的历史里确实有那样的大能，以一己之力撑起桃花源一般的领域。我并不能否认这一点，可若加速看他们结局的话，到最后都会看到，大能会陨落，而那些桃花源终究还是融入尘世里。
没有什么是不变的。没有什么是长盛不衰的。
这种变化才是真正不变的规律。
像天元大人这里，资料说：只要星浆体定时更换，到位了，给他换一下身体，长生不老就能一直持续下去。
可这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啊。又怎么会真的有长生不老呢？
哪怕是那些长生种，也终究会死亡的。
时间如洪流，浩浩汤汤。天元存活至今，作为逆流而上的人，也不知道他为了「不变」付出了什么代价。可这一切在我看来是不值当的。
星浆体这种祭品终究是有漏洞和缺陷的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猝不及防地出现问题。到那时他又该怎么办？
更何况，那些被豢养的星浆体，真的就是生来就该死的吗？
整个过程都是一种饮鸩止渴的感觉……
我有些迷茫。
205
“那么事情就是这样了。”
刚开完会的夜蛾正道回来，严肃嘱咐自己的学生们：“天元大人与星浆体的同化定在两天后的满月之夜，在那之前，务必要护卫好少女的安全，并且将其送到天元大人之所在。”
“万一失败了，影响将会波及到普通人类社会！”
“决不可掉以轻心！”[1]
“是。”我蔫蔫地混在几人的齐声喊声里，划水勉强应了一声。
“你们怎么回事？”夜蛾正道拧眉。
看着自己的学生们这副有气无力到不正常的模样，他忽然明白学生的顾虑，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之，天元大人就拜托你们了。”
作者有话说：
[1]原著漫画，夜蛾正道的话。
天元这里自设。
——
第85章 第 85 章
【护卫第二天】
“冲绳欢迎你！”[1]
炙热的太阳， 升高的温度。身上这厚厚一层毛，让我在这环境里不适应得直冒汗，只好躲到遮阳伞下乘凉。
我吸溜一口冰镇可乐， 管不了其他游客看着我露出的「夭寿啦猫咪成精了」的天崩表情，只蔫蔫地看着几人在那边闹腾。
护卫第一天的时候， 我们跟诅咒师集团， 还有禅院甚尔雇佣来的杀手打成一团。然后，星浆体是没事，照料星浆体的人倒是被绑架了。
当时那个叫黑井美里的女仆，在夏油杰一走就被绑架了。在幕后的我还没启动外援呢， 那些诅咒师跑得贼快。只好按照对方的意思过来冲绳这边。也是送菜，解决了他们，我们一行人就在海边玩耍起来。
“……”他们互相泼水， 以示友好。特别是女孩子，玩得贼疯。五条悟在一边挑衅起哄，夏油杰倒是会绅士点，只是他的绅士里不包括不打五条悟。
哼哼哼， 一个个的，幼稚得不得了。
只有我孤单地被留在岸上。
猫咪怕水呢QAQ
我孤独地又吸了一口冰可乐， 然后躺下摆烂。
207
“打起精神来啊！”
五条悟的声音一响起， 我就知道他们玩够了回来了。
脸被他熟练地揪住， “换酱——”
正在睡梦中的我迷迷瞪瞪地睁眼， 在阳光下blingbling闪着光的甜点在眼前悬空晃动一下。
我下意识一蹬而起， 借力扑去， 然后扑了个空。
“哼哼……”始作俑者五条悟毫无人性， 他在猫咪扑过去时把甜点又举高些， 看着猫咪跳来跳去， 非常嘚瑟：“现在有精神了吗？”
然后他下一秒手上一空。
我成功叼住了吊在半空的草莓芝士，稳稳落地，昂首挺胸，斜眼倪他：“哼！”
“哎？”他好笑地弯腰揪了揪猫咪的飞机耳，“这么委屈？”
可恶啊！
他们护卫星浆体打诅咒师的时候，我和硝子也没闲着，都在查资料。
他们打的时候，我们在查资料，回来的时候，我们还在查。
到现在我脑子里还是那些资料。
我查资料查了那么久，还只是想休息一下而已QAQ……
这个家伙连小猫咪都要欺负！
哼！
眼看他又凑过来，要拽我的耳朵。
我连忙放下试图偷偷地让飞机耳支棱起来的爪子，非常硬气一扭头，又哼了一声：“哼！”
“好啦……再吃一块。”嘴里被他不由分说塞进来了一小块奶油蛋糕。
“唔……”草莓的香甜在嘴里爆裂，三下两除二咽了下去后，回味一般地偷偷舔了下嘴角。
我矜持地在原地甩了一下尾巴，顿时决定原谅他。
五条悟搓了搓猫猫头。
眼看猫咪心情也好起来了，他把猫咪往怀里一揣，上身往椅背一靠，懒洋洋晒着太阳也放松了下来。
五条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用于遮挡阳光直射的墨镜，朝走过来的同期打了声招呼：“杰，怎么样了？”
夏油杰刚挂电话，从桌上拿起罐未开封的可乐，打开喝了口：“京子说，她找到别的特级咒灵了。”他抿唇，露出一个笑，“很有意思，那个咒灵，出现在富士山，长得也像富士山，形成原因也是因为人类对大地的恐惧。”
“所以，京子姐是混进去了？”家入硝子手里拿着喝了一半的冰镇饮料坐在桌边。她先夏油杰回来，算是落后五条悟一步。然后她就看着五条悟一回来就直冲猫咪。
她现在表情很微妙。
自从知道换是女孩子的时候，就再也回不去了！
特别是五条悟这家伙……装得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呸！
知道真相的家入硝子，真的好想冲上去，把深陷泥泞的猫猫换拎过来！
但是每每有这样意图，那边嘻嘻哈哈亲亲热热的场面便会刺痛她的眼，甚至五条悟还会时不时看过来……
家入硝子敏锐又识相地缩了回去。
可恶的五条悟！
家入硝子咬牙：等换变回来了……
哪怕有一堆坏点子，但是现在她只能认怂，特别是在夏油杰不在的时候。两个人的故事里没有第三个人姓名啊，她只能惆怅地在一人一猫闹的时候，当自己根本不在。
不看就是看不见，看不见就不会心烦！夏油杰一回来了，她绝对是最开心的！
她解放啦！
“嗯。她准备再看看情况，到时候随机应变。”简短地说明了一下。
现在算是随意地探探对方的底细。毕竟是有智慧的特级咒灵啊。
夏油杰看了眼还在那家火爆冰淇淋店排队的那两人，正是他们要保护的对象，她们开开心心地正指着冰淇淋讨论着口味。他扭过头若无其事地问：“你们这边怎么样？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虽然夜蛾老师说，要满足星浆体的要求，所以才过来顺便放松一下。我们虽然照做，但是还是没有认同这一做法，想要给星浆体找一条生路。
没有必要吧，没有必要她非要死吧。
正跟五条悟拌嘴的我，此时听到疑问也扭过头来。
我叹气：“资料太少了，而且不管怎么整理，中间都有欠缺的地方。”
咒术界不愧是你咒术界。哪怕是极为机密的文本资料，在代代相传的保存过程里也出现了缺失。甚至备份都没有。就是最著名的、收藏在高专的咒胎九相图、以及它的制作者加茂宪伦———被称为史上最邪恶的术师、御三家的污点。这两个，无论是哪一方，有关他们的资料也都是浅显的。
甚至，那些资料里，当中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以空白作为记录的。
甚至咒胎九相图被回收，也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就被发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如果不是加茂宪伦死了，我们都以为他是故意让九相图给咒术师回收的，想达成什么目的。
但是这个想法在之后咒术界的长久平静里被推翻。
但是，那些莫名其妙的疑点，是留下了。留给后人继续莫名奇妙了。
真是，恨铁不成钢！
前人不努力，后人很生气。
“还是得看看天元。”五条悟把架起的大长腿放下，他屈指扣了扣桌面，“天元那边的资料，我们并没有算进来。”
谁也不知道天元掌握了多少东西。
倒是御三家的资料，被他和换连夜扒拉完了。
这边有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拖延一下时间。而我们，仗着五条悟的六眼，仗着五条悟对御三家结界的熟悉度，一人一统连夜用道具回京都，在无人发现的时候，破开他们的结界，然后把御三家的资料加急扒个遍。
五条换一个人去的时候，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加上五条悟那就迎刃而解了。
只可惜，这一夜里，到底还是没什么收获。在如今算得上紧急的时候，专程做这样的事倒也算不上浪费，只是……不去的话就不能确定御三家到底掌握了多少。
我们现在不仅死心了，还不约而同把心思放在同一人身上。
——天元。
“那我们就早点回高专吧。”夏油杰平静道，“去见见天元大人。”
“见见吧。到时候应该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现在，在这里这样凭空猜测是毫无意义的。连再三推测制定的计划，在战场上都能随时变化新的战况。坐在这里空想只不过看着时间流逝罢了。提早回去，跟天元大人好好谈判好了，总会有别的办法……
他低头看向五条悟，“悟。说起来，你见过天元大人吗？”
“……”五条悟往上推了推墨镜，目光忽的冷冽起来。“没有。老子没见过。”
所以，这突然落到他身上的护送任务，突然奇怪了起来。
五条悟，现在水准应该是超过一级，在准特级左右。反转术式学会了以后，除了能修复自己以外，咒术顺转·苍还多了个衍生的攻击手段，咒术逆转·赫。他真正的实力逼近顶尖，但是———到底是还差一个领域展开。
只要他能展开了自己的领域，他才是真正的特级。
倘若咒术界没有比他强的人也就算了，可是咒术界的特级九十九由基人呢？在护送星浆体的过程里她人呢？哪怕在国外，三天时间，也足够她回来了。
但是咒术界似乎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
不是说很紧张天元吗？就这么放心他？
那群怕死的烂橘子，正常情况是把九十九由基叫回来双重保险。
可现在什么情况？
“……”有很微妙的感觉。
像被人推着走上钢丝，步步在人算计里。
208
啧。烦。
“唔……”脸颊突然一冰。
一回神，刚缩回爪子猫猫正冲他扮鬼脸，然后一扭头跑了。
“换——”什么嘛。
五条悟的注意力顿时转移，他不满地跟了上去，“你偷吃冰淇淋！快请客！我要最大的！”
“要哈密瓜味，薄荷味……嗯？还有可乐味！我要！”
明明自己才是付账的那个，五条悟挟持着猫猫玩的是不亦乐乎。
“哎……”
夏油杰心累地叹了口气。
第86章 第 86 章
不同于第一天时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各路人马， 护送星浆体回去的时候是很顺利的。
倒也是，那些先冲上来的已经送菜了，惨败就算了， 被揍了之后的丑照还被我发去了暗网了。
摄影师五条悟当时很是快乐地欣赏着他们扭曲的表情，然后， 抬手咔嚓咔嚓地火速又拍了几张。
大概网上那些失败的诅咒师被人认了出来， 现在一路顺利。就算我们再怎么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埋伏再怎么蠢蠢欲动，也没有真正的行动起来。
“啧……”
五条悟不耐烦地开着六眼扫过他们藏的地方。
“要打就打！跟着干什么！”
那些被迫跟他视线对上的诅咒师，被这直直一眼看得， 吓得浑身一抖，哆哆嗦嗦地落荒而逃。
有一个中间脚一滑摔了一下，两腿直直分开， 直接表演一个劈叉。
那疼得……嘶……
听他那一声惨无人道的嚎叫，我们不忍地闭了一下眼。
远远的，我们都能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可这个诅咒师手撑地坚强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这一届诅咒师， 不行啊。”摄影师五条悟在他走之后才放下举起的拍摄设备。
“快走吧。”夏油杰催他，“也不知道那家伙在哪里等我们。”
禅院甚尔这盘大菜还在后面呢。
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哪怕是演戏， 他们可也是真刀实枪地演。
209
【五条换的笔记本】
剧目：星浆体事件
简介：星浆体能不能活着送到天元手上？
主要参与人：
高专咒术师一方：五条悟， 夏油杰， 家入硝子
盘星教一方：禅院甚尔（被雇佣）
其中还有什么其他参与者， 诅咒师若干， 杀手若干这些的， 我就没算进去凑人数了。
不管给哪一方都是送菜的。
不过还有要注意的。除此之外， 应该还有「不知名势力」这一方。
“这样就可以了！”
在离高专的不远处， 我们把车停至一边。
不会错了。这么久了， 禅院甚尔还没出来，他一定是在终点处等着我们。
那是最终的决战。
而在此之前，我们还有时间。便抓紧时间总结一下开个会。
我把事情列出来。然后，我总结了一下这几天我们察觉到的不对劲。
我在「不知名势力」这一处，重点标注了一下。
是的。
——经过讨论后，我们一致认为，在护送星浆体这个任务里有搅局者。
不清楚是谁，但是这样的搅局者是真实存在的。
应当不是咒术界那些把天元当宝贝的那些烂橘子。
他们再怎么样，也不敢把那些平日里的算盘手段用在天元身上。他们想要天元长盛不衰，这样咒术界才能屹立不倒。
动了天元，就是动了他们的命根子！
盘星教这方，严格意义上，也是信仰天元的。为什么会跟咒术界反目呢？硬要说的话，是理念不同。他们要的是不更换星浆体的天元，他们觉得星浆体是玷污了他们纯白无暇的信仰！
虽然脑残粉的发言确实离谱，但是星浆体这种东西更离谱。
要不是我们天生站咒术师这一方，我们都要给盘星教投一票。
理论上，在天元之下的两个势力打起来，这也算得上一种内部斗争了。
“天元不是没死吗？他出来说两句话，表明立场，盘星教那帮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不听天元本人的吧。”
五条悟的思维迅速快捷。
“那也得他们承认这是天元才行。”夏油杰否定这个观点，“难就难在，就算天元真的站在他们面前，他也会说这是敌人。”
夏油杰在说到后一个「他」的时候，压下了重音。不同于第一次提起的「他们」这些盘星教所有的群众，这个「他」，在这里是一个特指。
“你是说？”家入硝子脸色微变。
“盘星教的高层。”
五条悟抢过话。
“……”
“不能确定。”眼看他们是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把盘星教拔根而起，我在这时插过话。
“咒术界和盘星教是有生意上的往来的。哪怕表面理念不合闹僵，可暗地里还是有金钱上的流通。”
我指着这一笔笔的交易记录，“你们看！”
只能说互有往来。
“这些烂橘子！”五条悟捶了一下地。
“虽然表面，都很烂……”我默默补充，“可是，到底把禅院甚尔和你凑在一起对上，还是太巧了。”
倘若只从这样大的角度查看，只能是得出咒术界快要完了的事实。
可这不是根深蒂固，深入人心的事实吗？
无用。
但是从个人来看，这些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为什么盘星教那些人独独盯上了禅院甚尔？
为什么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不在？
为什么非要五条悟和夏油杰？
像有人精心设计好这一切，要让五条悟和禅院甚尔对上！
甚至为了排除干扰，拒绝了九十九由基！
想想也是，九十九由基要是在的话，不提私人感情，哪怕是立场，也是二打一对着禅院甚尔锤。
这样一来，禅院甚尔就会完全陷入劣势。那还有什么好打的？
所以，设计这一切的人，在六眼和天与咒缚这一场打斗中，必然是站在禅院甚尔那边的！
起码对方！是很想六眼死的！
毕竟禅院甚尔手里，有一把可以消除一切术式，特别是可以切开无下限的特级咒具·天逆鉾！[1]
再配合禅院甚尔那bug一般的体质，简直是天克五条悟也不为过！
就像以前切磋的时候，禅院甚尔第一次拿出来，五条悟就吃了个大亏！！
也还好只是切磋，没有生死相向。禅院甚尔没有下死手。
只不过，五条大少爷的黑历史也算是留下来了，还时不时会被禅院甚尔翻出来嘲笑一番。
……
回到正题。
虽然还有很多迷点无法解释，但是按照这个思路，这一切完全是解释得通的。
纵观全局，虽然还是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具体到底是谁操控，但这个「不知名势力」强大得有些可怕。
咒术界高层，盘星教高层……似乎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甚至能插手六眼的任务！
很难不怀疑，我们平时接受到的任务时不时也经过他们的手，被他们「筛选」了一番，精挑细选了才给了我们。
“……”只要一想，便会不寒而栗。
沉沉现实有如实质，像从天而降的巨石压在他们背上，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
“行了。”吐了口郁气，五条悟抬头看了眼行至中天的太阳，“没什么好怕的。未来的咒术界，可是我们的。”
“对对！！”眼看着他们突然蔫下来，是沙漠里晒蔫失去水分的植物，在高温和大太阳下，一下子失去干劲。
我机智地跟五条悟打配合，“到那个时候，我们手下的咒术界，一定是如日中天的样子！”
“什么黑暗，什么人渣！都无所遁形！”
我给他们画饼，还不忘拍拍胸口保证，“别忘了，有我在呢！查不出来的，有我！”
又赶紧拍拍哼哼两声、已经不爽地发出可疑声音的五条悟，“还有悟在呢！”
“当然，还有你们在啊！”
我真诚地看着他们，努力让他们看清我眼中的无条件信任。
同伴，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永远相信他们！
五条悟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双臂背在脑后，“是的哦。毕竟，我们可是最强啊。”
“我们都不行的话，还能有谁？”
他拎着猫率先走了，“走吧，该上战场了。”
夏油杰轻轻吐出口气，看着敞开的车门露出一个直勾勾盯着他们的小脑袋，面露不耐，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如万钧秤砣沉沉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似乎一下子被人搭了把手，多了几双手把巨石一起抬起，它的重量忽的变轻了。
夏油杰突然笑了笑，“走吧，理子妹妹他们应该等急了。”
“当然快走了！”家入硝子恢复得比他快。
她可能比夏油杰更懂，他们这几人现在代表了什么。
是力量，也是希望啊。
心中的巨石，在明了的刹那，猛然碎裂开来。
所以，夏油杰你也不要迷惘啊。
你可是有同伴的，有我们在啊。
她一下子跳到他前面，露出一个鬼脸，故意调笑：“嘴上叫人家理子妹妹，可脚步是一动都不肯动。啧啧。男人心海底针……”
“什么啊。”
夏油杰哭笑不得，眼看着家入硝子一击以后扑棱棱跑了，他抬脚跟了上去。
“硝子，是你狗血剧看多了吧。”他佯装叹气，“不要跟换学啊。”
“什么什么什么！”一听到有谁提到我，我立刻探出脑袋。然后被五条悟又摁会他怀里，“换酱，待会可就要靠你了。”
我立即端正好，认真点头，“你们放心打。我来找那个坏蛋！”
“当然。”我突然吐吐舌头，“悟你要是反转术式失灵，真被禅院甚尔打扁了也没关系！”
我撒腿就跑，跳到他座椅旁，赶紧躲开他扭曲着脸的袭击，“遇事不决找硝子！硝子！永远的神！”
“胡说！我才是永远的神！五条悟才是！！”
“不是！明明硝子比你靠谱！”
……
明明是两个人的战争，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名字。
虽然被迫多了些存在感，可家入硝子一点开心不起来。
她惆怅地看着窗外，看着飞逝的景色，突然好想点根烟。
“硝子！”星浆体天内理子非常喜欢她，想跟她贴贴，“你好厉害！”
“本来治疗就很厉害了！”一下子就治好了黑井美里的伤。
“还一拳就把一米八的大汉揍趴下！”非常轻松的样子。
“好帅！！”
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大，却这么厉害！还是个会反转术式的奶妈啊！是个一级棒的近战奶妈！
天内理子：崇拜.jpg
家入硝子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内心快乐，“一般般啦。”话里却还是忍不住嘚瑟。
真是跟怪物待久了，自己也要被怪物同化了。
惆怅.jpg
她都快忘了普通人是什么样的了。
嗯，不跟那些猩猩比，她还是过得去的嘛。
210
“等你们很久了！”
在禅院甚尔的声音响起在耳畔之前，是一道凛冽攻击！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第 87 章
禅院甚尔来得很快。
像先前我们约定好的那般。五条悟挡在我们前面跟禅院甚尔对上， 让我们先走。
我们走倒是没走，只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开始观战。
在截止护送星浆体的任务时间之前，在跟天元谈判之前， 我们还有一点自由时间。
我们利用这点时间试试钓一下幕后的主使。
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不管是对那个幕后人，还是对我们来说。
幕后人想要五条悟死， 或者想要禅院甚尔死， 想要我们自相残杀。
可我们何尝不想把这个阴沟里盯着我们的老鼠找出来？！
不怕明谋暗谋，就怕一直盯着你，等你露出疲相，然后冲上来狠狠咬你一口！
这样的老鼠， 很讨厌，还很烦。
不要说，对此烦不胜烦的我们了。单单是禅院甚尔， 他还指望搞定这些麻烦，带着老婆儿子去高专养老去。
嗯，当然了，对他来说， 高专这里就是养老了。能随便活动手脚，还能在有事没事的时候， 都能揍揍人。
这位已婚人士还曾嘚瑟地表示， 自己要干到儿子到高专毕业。
刚六岁的惠：？？
……
基于此。这一战很重要， 除了是作为为幕后人准备的诱饵外， 同时也是这两位当事者难得放开手脚的一战。
不管是场上的他们， 还是围观的我们， 错过这一战的话， 未免有些可惜。
211
这一战， 是不同于多年前， 幼年五条悟和青年禅院甚尔的一战。
那个时候，虽然双方各有优势，但实际上他们两个人是不对等的。
成人打孩子。孩子输不是很正常的吗？
幼年五条悟，自然归属孩子这个范畴。他输。自然也是很正常的。
反倒是，他先前一直持续的胜利……那才是不合常理的。
五条家认可神子，所以认可五条悟的不同寻常，还以过往战绩作为他胜利和荣耀的一部分。
但是那一场里。
虽然五条悟可能不会高兴，可必须得承认，禅院甚尔确实赢了。
当然，具体分析一下，禅院甚尔那时候能赢，赢在身体素质上，赢在他的经验和老练，赢在他是个成年人，是个天与咒缚的完全体。
而当时的六眼神子，与他相比，显然还不够成熟。
……
这一场。同时也是不同于当初各有算计、各有条件时，两个人点到为止的切磋。
那是互利互惠的条件。
被打败的五条悟想要变强，而禅院甚尔想要离开禅院。
双方依靠自己的力量都挺麻烦，有捷径怎么会不走？便一拍即合。
五条悟庇护他，挡下禅院家的一些麻烦，代价是要这个强悍的天与咒缚当一段时间的沙包。
让天与咒缚当沙包陪练，也只有五条悟做得出来。
不过当然，不论是他们，还是围观这一切的我。
在当时，谁也不曾想到，这样的切磋会持续很多年。虽然中间禅院甚尔去了暗网接单混出个「术师杀手」，但是他很快又回来了，还带了个劲爆的消息。
“我结婚了。”
禅院甚尔控制不住地，露出一个傻笑，可配合他那副面孔，怎么看这个笑是怎么的狰狞。
“……”虽然这个家伙看起来还是很讨厌。
但是五条悟抬眼看着这个陷入爱情里的肌肉男，嫌弃地撇撇嘴，罕见的没有打击他：“你这个表情虽然还是很丑，不过总算没那么讨厌了。”
“哈！”禅院甚尔面色古怪，眉毛直跳，还没来得及发火，便被打断：“离开了御三家，你终于像个人了。活蹦乱跳的。挺好。”五条悟评价了一下，还夸赞道，“比以前强。”
第一次见到禅院甚尔时，还以为他的心已经死了。
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禅院甚尔捏着鼻子收下这一句赞。
五条悟还豪爽地送了禅院甚尔珍贵的礼物，是特供给御三家高档品，一般人有钱都弄不到。这可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送禅院甚尔，也是为的让他结婚时摆出去撑场子用。
我也加了几个礼物进去。
我和五条悟的想法很简单———不能丢人。
毕竟是打败过五条悟的人，还跟我们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有了感情了。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相处……看他，到底也不是无可救药。
只不过他在咒术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目前已经被这咒术界腌入味了，需要改造一下。
离开御三家，对他来说是好事。
环境是很重要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出淤泥而不染。对他，还没犯下什么错误的他，没有必要那么苛刻。
当然我们送礼物，也有感谢他顺手帮忙的意思。
他之前顺手帮我和五条悟挡下许多五条家的人。
——天天扑过来打招呼。
——都是五条悟的粉丝。
——理想就是给神子当手下！
“……”是禅院甚尔只手撕碎了他们的梦。
我都得承认，这非常残忍。
他应邀来到五条家的时候，打败一众强手，狠拉嘲讽值，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五条家最想打败的人」！
没有之一！
这家伙的横空出现，给予那些自诩五条家精英的咒术师们，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
一个天与咒缚，就能把他们吊着锤！
丢人！
太丢人了！
这样的他们，这么弱，又怎么获取神子大人的信任，成为神子大人的左右手！
一时间哀鸿遍野。
刚被天与咒缚打败的五条悟，就在旁边乐得看着他们被虐菜。
那些五条家的咒术师，眼巴巴看着他，心碎了一地。
我那段时间出去散步时，随处都能看到那些咒术师都无精打采的，甚至往日比较冷清的训练场也罕见的挤满了人。
五条家众人（含恨）：都是禅院这家伙，挡住了我们当神子的左右手的路！
我恨———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啊。[1]
看着他们愈发努力，我路过时没忍住感慨一句。
这些咒术师，大概率还不知道他们的神，子在他们之前，就被这个可恶的天与咒缚伙打败过。
当然，就算知道了，这群脑残粉估计更要嗷嗷叫冲上去了。
嗯，加油。
我衷心给他们祝福。
那可是禅院甚尔啊。
想打败他？嗯。有志气！
同样的祝福，我在之后，同样给了同期家入硝子。
一个柔弱的奶妈。
……
更不同于，双方有所顾忌之下，特别是禅院甚尔成家之后。
哪怕对他而言，轻松又熟悉的战斗，可在普通人普通人眼里一切都很凶险。
他要避免吓到他们。
禅院甚尔顾忌自己的妻子。他是烂人，无可救药的烂人。但是他的妻子不是，在禅院理绘面前，禅院甚尔只觉得自己哪怕收起所有的尖锐，都会伤到她。
更别说要他要露出凶相了。
他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这一战，禅院甚尔打得憋屈，说是处处受到掣肘也不为过。
五条悟只打了两下，便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他啧了一声，从禅院理绘这边下手，在禅院甚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又成了五条大少爷的私人教练了。
“……”这种花几个亿雇他打架，并且持续多年还坚持不懈的……
禅院甚尔只见过五条悟一人。
好了，六眼神子花钱了，那就不一样了。
他捏着拳头，认真了起来。虽然还是收了力，但是也够了。
五条悟虽然觉得还不够劲，但是，勉勉强强吧。
212
但是现在不一样。
时机难得。
就算有人在暗处窥探！
就算是做戏，那也是假戏真做，拳拳到肉！
两个都是作战老手。进入战斗后都面无表情，标准的不动声色，更不会露一丝空隙给对手看穿自己的机会，下手更是狠厉，招招都是死手。
可因为这两个人因为切磋次数太多，对方的习惯和招式，他们彼此心里都有点数。
不说能百分百的准确，可是只要禅院甚尔一有动作，五条悟都能迅速反应过来并且及时应对。
以十分为满。
哪怕是再老练的人，只要行动，哪怕九分都是是为了掩盖意图，可是他必会留下那一分的蛛丝马迹。
在五条悟有六眼的加持下，这一分的蛛丝马迹更会放大！
虽然禅院甚尔是个天与咒缚，五条悟无法看到他行动时流动的咒力，但是五条悟可以借助六眼看到其他的细微之处，综合起来进行判断——寻找禅院甚尔的落脚点，以及他的下一个动作是攻还是守。
判断敌人的意图是很重要的，这样才能在有准备之下制定政策。
从收集信息到进行判断，哪怕六眼能撑得住，还得要求五条悟的判断力足够精准，身体也要配合得上。
甚至还要求大脑跟上节奏运转得够快！
缺一不可！
五条悟如此，禅院甚尔亦是如此。
五条悟虽然能看穿别人的动作，可他自己在战斗里也会无可避免地显露一些痕迹。甚至，他的战斗经验到底是不及禅院甚尔的，性格上更没有他圆滑。
就像现在：
五条悟在远处攻击，禅院甚尔在这边狼狈逃窜。
突然禅院甚尔动作一顿，以他多年战斗经验，能敏锐感觉到五条悟的这一击即将在附近落下！
他生生扼住了正要往旁边躲去的步子。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每一次的动作都是跳跃，此刻他已经行至半空，眼看着就要落下———
他忽的动了，在半空里控制着身体，果断换了个方向，借力扭转往后一跳！
轰———
顿时碎石乱飞。
从开始反应到完成后退稳稳落地，禅院甚尔是在极其短暂的滞空时间里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其中难度很大，既要求他神经敏锐度、身体的灵活和柔韧度，又要求他对战局的判断能力。
一个都不能少。
站起身后，禅院甚尔看着原来预备到的地方被轰成巨坑，没忍住啧了一声，趁小少爷一击之后准备下一击的间隙———这其中运转咒力需要蓄力准备———又全力冲了上去。
「哗」的一声，原地只剩下残影。
五条悟皱着眉，只得先行暂停着一下积攒半数咒力的动作，选择先躲避禅院甚尔的进攻。
还是慢了。
做不到瞬发，这才给了禅院甚尔时间调整。
一时间，攻守互换———
213
那边打得如火如荼，我们也没闲着。
家入硝子高呼：“打他打他！”禅院甚尔被打的时候她喊，五条悟被压着打的时候她喊得更是激动，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她再给谁喊加油。
五条悟出列后，队伍里唯一的男孩子夏油杰挺身而出，担任起了团队摄影师这一职务。
此刻他在架起的摄像机前，无言地扭过头，看着自己的同期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硝子，你的声音比他们搞出的动静还大，你要不要出镜？”
他指了指在搞拆迁的两个家伙。
“这就算了。”
家入硝子顿时安稳，五条悟和禅院甚尔丢脸就行了，她当个背景音乐配音就行了，露脸就算了吧。以后五条悟和禅院甚尔的视频拎出去给学弟学妹们观光，她也会是其中制作人之一！
够威风了！
夏油杰挑了挑眉，问安静又认真注视着战场的猫咪：“换，你那边怎么样？”
我比了个ok的手势。
一切准备就绪了。
配合禅院甚尔那边的联系方式，我锁定了几个人，只等对方着急等不住露出马脚来！
这次一定要把这个幕后的家伙捉起来！
不把对方牢牢控制起来，我们所有人———包括禅院甚尔一家人、星浆体以及它的照料人在内的所有人，恐怕都得有麻烦。
要知道今天这一切都是我们将计就计而来的。除了我们私底下互通有无外，其他的，都是照着对方的剧本走的！
倘若———这其中有哪一环不对，我们今天就要刀剑相向，真正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谁都不愿意那样。
“换？”夏油杰突然喊了我一声。
我随口应了。
“换？”他又喊我。
“嗯嗯……”我应了一声。
突然发现不对。耳朵动了动，猛地一抬头，我发现夏油杰正笑眯眯地凑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太专注了啊，在看悟吗？”三次了，猫咪的眼睛都从战场上挪开过。
他眯了眯狐狸眼。
“没、没有！”
炸毛猛地往后一窜，盯着他笑眯眯的样子，一时间我又觉得自己太大题小怪了。
我轻咳一声，慢悠悠走回原地，摇了摇尾巴，佯装无事，“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好奇怪。
夏油杰一般不会这样的哎。
当然，更奇怪的还是我自己的反应。
就像是被说中了，然后恼羞成怒的感觉！
我纠结着把耳朵卷成飞机耳，又松开，然后又卷起。
可是，直接承认在看五条悟也没什么吧……看看怎么了！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但是直觉又告诉我最好不要。
好奇怪啊好奇怪！
怎么不止五条悟不对劲了，我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也不对劲了起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纠结着纠结着，都有点心烦意燥！
可恶！
搞不懂！
恨恨拽拉一下尾巴，我气鼓鼓打算无视看好戏的夏油杰，还有凑过来眨巴眼瞅着一脸八卦的家入硝子，以及不远处假装看战场、实际眼神正在偷咪咪往这边瞄的星浆体和照料星浆体的女仆。
“……”下一秒我就怂怂地别过头去。
QAQ
为什么！总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好可怕！虽然确定他们是没什么恶意的啦……
就，就怪怪的。
和他们一比，五条悟都正常了不少。
嗯！等悟一回来就赶紧溜！
我严肃地想，没忍住又甩了一下尾巴。
嘭———
在我们在一隅里欢乐闹腾的时候，那边现场突然发生了变化！
来了！
我猛然扭头！
那柄形状怪异的刀直直插入他胸口，汩汩鲜血从他胸口处涌出，喷到了地上。
我记得它的名字，天逆鉾。
哪怕知道这一切都是演戏，我还是不可避免地着急了起来。
怎么办看起来好严重啊。
血条一直在掉。
好想去看看。
明明塞给他那么多药，怎么不用。
……
在我忍不住想要做什么时候，突然一扭头，五条悟忽然看向我的方向，唇角翘了翘，然后眨了眨眼……
“……”可恶。
这个大坏蛋。
大骗子！
我恶狠狠关掉他的面板。那一会掉一会升的血条！拿我玩儿呢！
……
禅院甚尔打开手机，对着扑腾一声应声倒下的五条悟拍了几张，然后打了通电话：“六眼被我干掉了。钱怎么说？”
“星浆体？”他轻蔑笑了声，和角落里的我们对上了视线，“早死了。”
天内理子尴尬地朝我们露出笑容。
“什么，另一个会咒灵操术的那个？”他看了眼正举着摄像机微笑的夏油杰，面不改色地说谎，“当然也死了。”
“我说你———这么磨磨唧唧的！”禅院甚尔突然不耐烦起来，“你们盘星教不是要赖账吧！老子马上就走了，来不来验货？”
“星浆体无所谓。”
“但是六眼。”他冷笑一声，“六眼值钱吧。”
“六眼出了事，谁都跑不掉。”他平静道，看着我们按照约定好的那样，给他一个「可以」的信号。
“六眼我就放这儿了，老子不玩了。你们也等死吧。”
他挂了电话，然后狰狞着脸一脸踹向地上五条悟……
——旁边的空地里。
“……”看着禅院甚尔远去的身影，我轻轻呼出口气，“这家伙，演技不错啊。”
然后面色一正，“该收网了。”
一般人遇到六眼这样的麻烦事———这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找不到人就会抓替罪羊的———会像禅院甚尔这样远远躲开。
——可，倘若那个人恰巧是布局者，就不一样了。
他一定会来的。
来确定成果。
作者有话说：
脑花酱：你猜猜我在哪儿？
——
捉脑花啦！
——
我来了。今天很肥，嘿嘿……
[1]鲁迅《记刘和珍君》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还有出淤泥而不染，出自周敦颐《爱莲说》
点烟.jpg
带大家回顾语文
第88章 第 88 章
“六眼出了事， 谁都跑不掉。”
“六眼我就放这儿了，老子不玩了。你们也等死吧。”
伴随着砰的一声———似乎是发泄一般的撞击声，甚至能在电话这头听到细小的尘沙飞扬的声音， 对面禅院甚尔暴躁的骂声戛然而止。
电话被挂掉了。
嘟嘟嘟……
电话这头的人也跟着挂掉了电话。
虽然他被人这么狠狠威胁了，还是被挂掉电话的一方， 但是， 说实话，他心情很好。
如数把禅院甚尔的雇佣费发了过去。
他知道，赖账的话，会被这位天与咒缚记上的。当然， 他可没打算赖账，或者说禅院甚尔这一次做得，让他满意极了。
甚至这次的报酬， 他还按照约定的价格足足翻了好几倍给他。
他放下手机，想着禅院甚尔的话，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属实是意外之喜。禅院甚尔居然真的能杀了五条悟。该说不愧是他见过的最强的天与咒缚吗？
不过，六眼死了？真的死了吗？
禅院甚尔最后只是说「六眼出了事」。那到底有没有死呢？
死了就最好了， 一了百了，没有了六眼， 很多计划实施起来就要轻松很多。
没死的话……
这人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中央显示屏上。
高科技带来的便利， 让他足不出户就能知道远处的情况。虽然这些电子设备， 在咒术界对付咒灵方面是没什么用处， 但是这个时候监测六眼却方便了许多。
白发的五条神子孤零零倒下血泊里， 泥土和红色血液混合着粘在他身上， 全身是血， 全身是泥， 全身脏污。
应该也离死不远了吧。
隔了这么远的距离看现场， 说不定会忽漏什么。
哪怕结合了禅院甚尔的话，他同样也不敢确定、也不敢保证五条悟就这么真的死了。
……
他将屏幕放大，盯着那柄没入他胸口间的特级咒具·天逆鉾观察着。
还在动。
他眼皮一跳。
虽然微不可闻，但是这咒具还随着五条悟还略有起伏的胸口还在上下动着。
五条悟还活着。
都这样了，六眼居然还能活着。
他忍不住感慨一声。
比起他曾遇上的，五条家的那几个六眼，这一届的六眼的生命力也太顽强了。
六眼珍贵。可更珍贵的还是成长起来的六眼，活下来的六眼。
六眼如果长大的话，那么未来会很难办。
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在他未长成之前，扼杀他！
以往的小打小闹不过试探。他承认，五条悟能活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但是很可惜，遇上了他。他不会让六眼成长起来的。
他已经等了很久了，也布局了很久了！
星浆体是个好机会。
所幸他抓住了。
而高专，变成现任六眼五条悟设下的埋骨之地的也不错。
西装男人微笑地最后看了眼屏幕，他整理了一下衣着，向外迈开步伐。
也好。
天与咒缚只差一步就杀死你，那这最后一步就让他亲手动手吧。
再见了六眼。
而他，会等着下一届六眼出现，然后再杀死他。
214
我们这边大气也不敢出，只能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那个人会来吗？
真的会来吗？
哪怕我们觉得以敌人这副小心谨慎不留痕迹的模样，他肯定会过来确定五条悟到底有没有死。
这种事，他大概率也不会交给别人。
但是，在等了一会，还是毫无动静的时候，我们开始不耐烦起来。
然后对着地上的装死尸的五条悟拍起来。
咔嚓咔嚓咔嚓。
配合着闪光灯，站在附近，用各种死亡角度拍照。
我们是铁了心了！务必要给五条悟再多几条黑历史不可！
为了演好今天这一场戏，我特地使用了道具「躲猫猫」。
这个道具是专门用于隐蔽踪迹的。使用后会圈出一块地来，只要里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便看不到道具里面的情况。
为了防止外面的人无意识撞上「躲猫猫」圈定的范围，从而导致道具失效。
我们现在———正在树上。为了防止我们这一群人把树都压弯，特地选了最粗壮的一棵。甚至还觉不够，我又掏出了消音道具布置在周围。
这样差不多了吧。
这样一来，就算我们不小心弄出了动静露出了马脚，对方一时之间也意识不到我们的存在。
“快快快！来了来了！”
“——”
来了来了！
一听这信号，我们立刻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收拾好，然后挤作一团认真盯着前方——那道人影突兀地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215
“那个人！”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面容憔悴的中年人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甫一见面，在我们还在细细打量对方的时候，没想到家入硝子这个时候突然出声！
一惊之后，她迅速压低声音，“我见过。是咒术界的高层那边的人。我又一次在去那边出诊。去替人医治的时候，碰见过他。”
当时是这个人接引的她。看起来是那位高层的家臣，回想着那个时候的情况，家入硝子确定这个是那个高层比较信得过的人。
他面容和煦得很，对她也很客气。
说实话，家入硝子对他的印象很好。这个人是那种少见的，相处起来让人感觉很舒服的类型。别的不说，从他一举一动里，最起码能看出他经过极为专业的培训了。
这样的人真的是我们要找的幕后凶手吗？
怎么说那个幕后凶手都应该是他归属的那个高层吧。
“硝子。”夏油杰最为敏锐。他打量那人半天，面色一沉，“你仔细看看，他头上那道疤……你还记得京子姐提到的诅咒师吗？”
“什……”么？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家入硝子跟随那人的目光一凝。
视线凝固在他额头上。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指战战地指了过去，“那、那是！”
她结结巴巴的，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额头上的疤痕……就像京子说的那样。”夏油杰的语气更是沉重了起来。
川上京子，曾经的法律系高材生，现在的咒灵。死了，但是又没完全死。
因为各种意外和因缘造就了现在的她。
但是对于她来说，她是人类也好，她是咒灵也好，这些都不重要。
正常情况下，她还是会像人类那样生活，再加上有充足的资金和钱财，她现在过得是非常的滋润。闲暇时间还会作为实验品，加入到我们的研究里，帮助我们研究。
然而她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和姐姐是怎么变成咒灵的。
所有当初的涉事者，俱已明了。只剩那个曾经拉拢过她的诅咒师———
还下落不明。
……
川上京子曾经给我们画过那些人的样子。
同她先前说的一样。那些被诅咒师控制过的人来自不同地方，身份不同，面容不同，只是头上有一道一模一样的疤。
或是藏于额前的头发后，或是被帽子遮挡，更可能会隐于层层的绷带之后。
“……”我们也借此查询那些人的资料。
乍一看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通过他们路径的分析，会非常巧妙地看到他们与我熟悉的咒术界各类人士的相遇。
窗。
咒术师。
还有替咒术师开车的司机。
……
我看了眼火速从资料库里翻出来的档案：就像家入硝子说的那样，这个人是高层的心腹不假。但是……他实际上前不久才刚从凶险至极的前线调回来———就在家入硝子决定出诊之前。
咒术界高层就像五条悟说的那样，怕死得很。在与自己身体有关方面，都谨慎得很。按照他那个时候的地位，接待反转术式的人理应轮不到他才对。
更有趣的是，那道疤在他回来后就有了。那道疤横穿了整个上额，形状大小与先前说的一致。那几道缝补线也都是丝毫未变。
“……”我们只觉得荒谬。
居然会这么巧？
难道我们要找的人，同时也是川上京子要找的———那个满身是谜的诅咒师？！
这可是条大鱼！
没见川上京子忙活了这么久，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吗？
我们这么一番忙活着实废了不少时间。
到最后，只来得及给五条悟，言简意赅地从频道里匆匆发了句提醒。
没有时间了！
因为那个诅咒师一来，脚步都没有停顿，就那么直直朝着五条悟去了！
而在此刻已近至身前！
216
羂索已经在旁边观察了很久了。
风带来了浓重的血腥味。六眼静静倒在血泊里。
观望许久，眼看着六眼苟延残喘还不死，他决定出来。
随着他漫步走进，他的心思越发活跃了起来。
远程屏幕上观看时的感觉，跟在现场时完全不同。
在这里，先前还带着怀疑、忐忑、惴惴不安的心情到此刻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愈演愈烈，甚至能化作实质的确信：六眼真的要死了！
甚至六眼就只剩下一口气，在他几步之外！
他只需要轻轻动一动刀子，他就要死了！
简单。太简单了！
真不枉费他这么久的布局！
中年人微笑着摘下帽子，捋起遮挡在额头前的头发往后梳，把那道带着缝合线的伤疤完完整整暴露在空气里，暴露在日光下。
面对重要的人，哪怕是注定到刀剑相向的敌人，哪怕他下一秒就要杀了对方———
他也愿意献上最高的敬意。
他露出这道疤痕，就当是以真身送走六眼了。
他，哦不，或者说改称它。
它是谁？
有人称它羂索，有人直接叫它脑花。
这重要吗，不重要。
它活了很久，也布局了很久，熬死了许多人，终于等到今天———天元衰落、六眼死亡的这大好良机。六眼死了，接下来就要轮到天元了。等他进化失败，他就能通过咒灵操术控制住天元了……
越想越火热。
拥有咒灵操术的术师夏油杰，在哪儿呢？
五条悟死了都没来给他收尸，大概真的死在禅院甚尔手里了吧。
没关系，就算他跑了，也没事。
局早已经布下，就等他往里面跳了。
现在最要紧的———
他扬起手中匕首，脸上仍是挂着微笑：“再见了，六眼。很可惜，你见不到新世界了。倘若你真的在，说不定你还会喜欢呢。”
他话是这么说，手却丝毫不慢。
作者有话说：
卡文卡文QAQ……
快完结了，居然会有这么卡「瘫」……
——
第89章 第 89 章
一道银芒在空气里沿着圆弧的轨迹划过。
雪白的刃面清晰映出他的模样， 尽管看起来他努力保持平静，却还是压不住双眼里透出的那份志得。
是吧。怎么能不叫人高兴？怎么能不叫人失态呢？
眼看那匕首即将刺入，成功近在咫尺时……刀尖突然前进不能， 似乎是卡在了那里。
他一愣，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五条悟。
五条悟皱着眉头， 看起来很不安， 似乎是察觉到危险。但是鉴于受伤太重，现在连想要睁开眼睛都做不到了。
甚至现在，五条悟只得虚弱地吐字：“滚。”
原来如此。
这就是六眼最后的防御了。
感觉到抵住匕首的那道力有放松松弛的趋势。
他再一次确信这一点。于是这一次抛开所有的顾虑，然后不再收手， 全力推了进去。
“再见了。”
他微笑。
眼看匕首顺着他的意就要破开对方的心脏！
正在此时，地上的人猛然睁眼。！
太过惊诧。
头顶缝合线的中年人一惊之下连连后退，连先前紧握着的匕首都未来得及一同带走。眼看五条悟一跃而起朝自己扑来， 甚至就这么直接堵住了他的去路。
……
这人明明行动自若、眼神清明，哪还有半点要死的模样！
中计了！
羂索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惊涛骇浪。
六眼居然没有死？
问题出在哪儿了？
急速思索之下，他猛然明白了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禅院甚尔！
……
看对方又气又怒，那副神情古怪的模样， 想来这时候对方内心戏一定极多，气得想要骂人。但是就算这样， 五条悟还嫌不够刺激， 他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就是你啊！”
然后随意地擦擦脸上的血迹， 语气轻飘飘：“真是浪费老子时间。”
“去死吧。”
虽然看上去说得漫不经心。
但实际上， 他心底的警惕丝毫没有少多少， 甚至不减反增。
……
就是这个人。
就是眼前这个人， 看上去极为不起眼， 实际上狡诈无比。五条悟自己的假死可是实作实的。受伤， 挨打， 甚至濒死……那可都是实打实的，丝毫没有掺杂。
五条悟在等待的过程中也非常的有耐心。可哪怕这么谨慎，对手居然比想象的还要苟！
不能放走他！
这番苦心的钓鱼若是还让他跑了，以后找出来怕要付出更多的代价了！
绝不允许。
他抬手，将躺在地上假死时积蓄时的咒力猛然放出！
“虚式·茈——”甚至上来就是他最强的一招。这是将咒术顺转·苍，与咒术逆转·赫相结合起来的最强一招！
这番变故，简直是让人来不及反应。
更是惊得羂索是眼皮直跳。
眼见着这丝毫不留情的一击直奔自己而来，他也顾不得再隐藏什么了。
“领域展开———胎藏遍野！”[1]
“……”217
“这是，特级？”
无论是场上的五条悟，还是藏在角落里面的我们，都不约而同惊诧了起来！
能展开这样强力领域的，不是特级是什么？！
特级咒术师不一定能展开领域。但是会领域的咒术师一定是特级！[2]
而五条悟现在还不是特级的原因，一是咒术界对六眼的忌惮和施压；二也是因为他没有自己的领域，给自己再继续增加砝码！
当然，这两者他只要克服了其中一个，他都能晋升特级。
但是，很可惜。
五条悟都要。
而眼前正是锻炼领域的好机会。只要能从里面悟出点东西，也能加快他们自己领域的形成。
“换酱。”他随手接过猫咪扔过来的回血道具，咬了两粒药丸下肚，身体里积攒的疲惫顿时消散了许多。
身体舒坦了，说话的语气里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跃跃欲试，“我还没见过这种领域哎。”
“喵呜……”嗯嗯。
我跳上他肩膀，点头应和了一声。便同他一起认真注视着不远处。
如五条悟所言，领域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稀少啊。
特别是高级领域。
他所见过的领域，一般都是类似新·阴流那种简易领域。但是在领域比拼里，这种简易领域，是很容易破碎的。
复杂的、高层次的……只有特级才有能力展开的领域，他还以为，自己和夏油杰之间一定是他先开发出这种领域！
没想到，在这之前，他们还能见到其他人的领域啊。
还是敌人。
一偏头，夏油杰果然也来了。夏油杰也凝视着不远处。
“好机会啊。”他叹。
……
“禅院甚尔！禅院甚尔！”羂索气得牙根直痒痒。
看着蹭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的五条悟，看着他身上刚恢复好的伤口，羂索还能勉强认为这是反转术式的作用。
但是这个夏油杰怎么回事？！
不仅活蹦乱跳的！还一点伤都没有！甚至身上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而禅院甚尔怎么跟他说夏油杰的？
死了？
呸！
“好你个禅院甚尔！”先前对他有多满意，此刻就有多恨！
还给钱？！
要是知道是这样，他一个子儿都不会给！
简直是越想越气。
羂索发誓，回去之后他非得把对方整上一整！
怒气宣泄完，羂索很快冷静了下来。并没有在意六眼和咒灵操使两个人的跃跃欲试，他反而在琢磨现在的状况下该怎么全身而退。
这样猝不及防地把自己暴露出来，着实是出乎他的意料。
特别是明白这一切是一场局的时候。
看来还是他预估错误，对他们实际情况偏差了很多。
“……”不过。说实话，哪怕此刻被六眼和咒灵操使团团围住，羂索其实也没有太慌张。
只要他现在能逃出去，他就有办法反败为胜。甚至是，只要他还活着，他就赢了。
同大多数咒术师和诅咒师不一样的是，比起六眼，比起天与咒缚，比起珍稀少有的反转术式和咒灵操术以及其他，他最强的武器是时间。
他有着漫长的生命，没必要跟正值上升期的两个强者硬碰硬，划不来。
等这两人行将就木，垂垂老矣，可那时候羂索却还会是现在的模样。
那时候———局面俨然就是另一副局面了。哪怕六眼和咒灵操使还很强，但是怎么也过了年轻时的巅峰期了，怎么都比现在好吧。
但是，也正是奇怪在这里。
羂索的目光环顾着周围，心里却越发警惕。
他出不去了！
心底再次涌起千涛骇浪！
这里布下的到底是什么结界？！
不是咒术界普遍使用的帐，也不是他曾见过的其他结界术。以他的阅历居然也辨认不出这是什么？！
如斯恐怖！
羂索承认自己开始害怕了。
他是不是对六眼他们太不了解了？！
……
“喵呜……”
始作俑者刚激活了道具「方圆万里」，圈下这一处把这一片布置成了训练场。
此刻。这猫咪嘚瑟地一抬爪子，指向不远处，发起号令：“冲！！这可是天然的修炼场，天然的boss！还白嫖！”
送上门的东西，就不要跑了。
众人双眼放光。
羂索：……
那猫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218
羂索真是不堪其扰。
他真的好想溜。
他已经确信了。五条悟真的杀不死！因为他居然会了反转术式！！
这是他亲眼所见，亲眼确定的。
这还怎么打？这还怎么打啊？看着对方的伤口转眼复原，对方还一副不屈不挠的架势！
他不堪其扰。
而六眼杀不死也就算了。他柿子捡软的捏，从咒灵操使这边下手好了，打败他然后用咒灵操使威胁六眼也是一样的。
可这一交手才发现，那个夏油杰也很难缠！
起码，比他想的还要麻烦。
在不知道几次差点被对方近身袭击成功的时候，羂索终于承认———
夏油杰，比想象的还要不好对付！
……
有了我的结界，保证这个家伙跑不掉后，我就溜去现场外开始观战。
家入硝子已经全神投入其中了。
这种顶尖的、怪物类型的战斗，家入硝子有自知之明，她现在还不行，达不到那个高度。
她上去也就是挨揍。还不如在外面观战的时候，好好体会一下。
我也在记录。
咒灵，咒术……这些力量何其有趣。我自从开始研究它们开始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过。
这些知识，浩瀚而无穷。有道是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3]
知道的越多越会觉得自己太过渺小，比起那些盛大光景，我们又算得了什么？
【原来就是你啊。小友。】
什么东西！
我被这突来的声音吓得手一抖。记录笔记时字都不小心歪扭了。
我看着最后落笔那一笔画被迫飞天，沉默了一下，又沉默地盯着这突然冒出来的聊天框，然后一扭头就开始检查起病毒来。
“真是奇奇怪怪的。我的系统真有那么入侵吗？”我碎碎念念，更是毫不含糊把程序翻了个彻底。
那个成年五条悟是。
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家伙更是！
那个成年五条悟也就算了。再怎么样，那也是我承认的宿主，我捏着鼻子认的！基于我俩的关系，他能对我做一些小动作我是可以理解的。
反正我也阻止不了orz
但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又是怎么回事？！
真是奇了怪了。
那道声音叹息一声，轻声道：【多谢小友的帮助，多亏了小友才打破了我们的宿命。】
“什么？”我动作不自觉一停。
我拧眉，盯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对话框，突然冒出一个猜测来，“你是谁？天元？”
“你是这个世界的观测者？”
作者有话说：
[1]原著里假夏油杰用的领域。因为百鬼时没见到真的夏油杰用过，便把这个领域归于羂索。
[2]不会领域的特级。挠头.jpg我以为九十九由基这位姐也会有个很炫酷的领域。哎———她对战假夏油，用的就是简易领域·新阴流。
[3]《兰亭集序》王羲之
——
卡文，非常卡文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嚎哭T﹏T
第90章 第 90 章
“……”
不怪我这么想。
我到底是时空局出来的。对时空局的技术和设备还是有所了解的。
能突破种种麻烦， 直接从后台与我联系上的，一定是那种更高层次的存在。
最常这样联系我的一般是时空局的高层。
但是现在这情况显然不是。
那就只会是我所在的时空里更高一层的存在。
“……”
【我并非那样的大人物。】那声音叹息一声，每字每句化作实质落在聊天框内。
显然对方知道我在说什么， 甚至对比有所了解，但是却否定了这个说法。
【虽然曾经几乎到达那样的高度。但是那也只是曾经了。现在老朽不过是活一天算一天了。】
“不可能！”我矢口否决。对方话里到处都是漏洞。
能主动联系上系统的， 怎么可能连观测者都不是？
这怎么可能呢？
技术人员在研发的时候测试过， 只有观测者那样的高度才能和我们联系。但是即使是他们，也无法直接入侵系统内部！
也就是说，天元，起码是超过那些观测者的！
【小友。】对方打断我沉思， 【你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想必是听过束缚的吧。】
不错。束缚。细细想来，这个世界真是处处都是束缚。
以什么作为代价， 换取其他方面的力量。
有天生的，也有人为的。
天生的，最典型的就是「天与咒缚」的禅院甚尔。
他天生无咒力，却又能肉眼可以看到咒灵， 甚至可以徒手撕咒灵！
而人为的束缚，就要看咒术师的能力了。能力越强， 那道束缚自然更强。
【想要得到什么， 就是失去什么。在我们这里称为束缚。在你们那里、以及其他时空， 是被称作契约的吧。】
我心里咯噔一声， 联系他现在这副样子我有种不妙的感觉。
并不等我回复， 那道声音继续道：【也是因为束缚， 这类契约。我便从观测者候选人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苟延残喘地活着。】
【甚至， 基于束缚的附加条件， 这些我都不能向别人提起。】
“不对！没有什么契约有这么强的效用？！你是跟谁定下束缚了？”
观测者，那可是能跳出时空的大佬啊。连时间，空间这些都难以在他们身上落下痕迹。最典型的，就是库洛里多。
而哪怕是观测者候选者，也一定是具备部分观测者的能力了。不说超越库洛里多，应该也算一方大佬了。
可这样的大佬就这么轻而易举栽了？
还是因为【束缚】？
【束缚】这种东西的影响力可大可小，一般是受【束缚】双方的影响。
那么，与天元定下【束缚】的另一个人的身份，不难猜测了……
我问：“是另一个观测者候选者？”
这一次，对方并没有说话。只是聊天框里沉默一会，静静弹出了字眼：【是。】
一得到回复，哪怕有所预感，此刻呼吸也忍不住一乱。
能把一个观测者，即使只是个候选人，一举变成现在的落魄模样！
除去世界运行时的最高存在还能有谁？
只会是跟他地位平等的。
毕竟最高存在永远缄默不语，更不会插手争斗。
而天元到底只是观测者候选人，这也意味着跟他能力上差不多的，就不止他一个！
候选人之间常常争斗不休。这是正常的。但是我确实没见过有哪个时空会像这样———
观测者候选人，哪怕是上位失败，那也是万里挑一的强者吧。怎么也不应该变成这副模样，靠活人祭祀维持生命？！
好歹体面一点吧。
啧……
由此可见，另一个跟天元竞争的家伙———一定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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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另一个观测者候选人呢。他成观测者了？”我没忍住问。
要是那个把天元变成这副模样的坏蛋成功了———我就得考虑一下赶紧让五条悟上位的可能性了。
那么我跟他，这最后停滞的默契度，要怎么样才能升满啊。
我顿时紧迫了起来。
五条悟本来就有那个能力，就算没有我的出现，在岁月的磨炼下，只要多了些机遇，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到达观测者这样超脱生死的高度。
但是有我的帮忙，他就能减少走很多不必要的弯路。
嗯……
毕竟两个和尚挑水吃嘛。合作力量大！
就比如现在，只要我能顺利晋升成时空局的正式人员，五条悟也能顺理成章参加这个世界观测者的竞选了！
哼哼，到时候非把那坏蛋拳打脚踢不可！
坏蛋都没有坏蛋的格调，他当坏蛋都不行！
当然，我们打肯定是打得过的！
我对五条悟的武力值很自信。再不济还有我呢！我给找外援！
我磨拳擦手，兴致勃勃准备大干一场。
【那个人啊……】
那道声音突然口气有些古怪，细细看居然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甚至，能通过声音和文字想象出，那边的老人家捧着茶看好戏。
【那不就是吗——】
哪个啊？
我下意识抬头在对方的指示下看过去。
目光停下时，再三确定后，突然一滞。
真的假的？
我脸色也不由古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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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可以收网了！”我朝那边喊了一声。
可别玩脱了。
好家伙。这条鱼可真肥！超出想象了。
这可是跟天元一样的老妖怪啊。
我则是扭过头继续问，“那这个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
那边声音刚落，羂索顿感不妙。
他先前每每想要制造契机离开，却一次次被六眼看穿了意图，然后就被打断动作。
咒灵操使也会在这个时候不依不饶缠了过来。
两个人只有一个目的，不让他走！
“……”羂索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后手，但想来对自己不友好。
不行！
眼看对方这次的攻击前所未有的迅猛，羂索心有预感：他们之间的胜负，下一个回合就会分晓。同时，他一次性抽干全身上下所有咒力一同运转了起来。
在他的操控下，领域里的重力是前所未有的加强。[1]
连夏油杰和五条悟也因为重力的突然变化，动作间受到了影响。
很好。
就是现在！趁他们一瞬间的停滞，羂索转身以最快的速度遁走！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结界并不是万能的！特别是在五条悟那几发炮轰打了上去后，那结界摇晃了下隐约有碎开裂的痕迹。
很好，他只要再给这结界来一下就能出去了！
一出去他就赶紧跑，这个身份暴露了得赶紧摆脱掉！
幸亏他还有后招。等下次再出来的时候，他要吸取教训，一定要把两面宿傩牢牢把控住！
容器已经就位了。
未来还长着呢。
“哗啦——”
除了结界像玻璃哗哗碎裂声如约响起外，空气里还多了另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
羂索没有去管。
大概是六眼他们看到自己跑了，气急败坏地要跟上来吧。
只要他能出去，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羂索放弃了所有的防御，转而把所有的力量放在了速度上，只等逃离了六眼……
“啪……”
穿过重力领域，一粒石子直直砸到了他的头。
羂索顿时全身僵硬住。
“中了中了！”
是女性的声音，是那位反转术师出手了。
他突然起的警惕心，在反应过来动手的人是谁后慢慢消去。
哈。他还以为是谁呢。
轻松吐了口气，正要继续离开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碰到了结界？！
还是把他单独锁起来的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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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啦！”
家入硝子和我击掌欢呼。
“果然还是看我。”她喜滋滋道，又扭过头问我，“这样就可以了？”
“嗯嗯！”
欧皇出手就是不一样。
我惊叹。
这个「画地为牢」的结界原本是不能远程使用的。
是借用了道具「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能力，走了一条不可言说的捷径，这才能够穿过了那个重力磁场。
但是每个道具都有自己的缺点。像这种简单的小道具，好用是好用，能成功使用出来的概率却很低。
更别说在多重因素叠加之下了，错误率只会直线上升。
而这样的情况下，家入硝子直接骰出一个大成功！
不愧是高专第一欧皇！
我看了眼时间，“走吧。我们赶紧带着他一起去天元！再迟一点天元恐怕撑不住了。”
“除了星浆体。这个人也会是主角。”
……
天元等了我们很久了。
像夜蛾正道所说的那样，他的术式在试图改变他。或者说很快天元就不再是人了。
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说，天元快死了。
可即使这样，他看起来精神还是很爽利。或者说，有点精神过头了。
星浆体之事，他答应得很爽快。
“本来就是因为不放心这个人，才不敢放手的。”
在谈话之余，看了眼地上被一路拖过来的人，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这个老爷爷乐呵乐呵，笑得更开心了。
“现在，没有我在会更好的。”
果然，天元在这个高度，也不是不懂得这其中弊处。
我们贴心地对着俘虏比划，和蔼可亲，“你想要怎么死？”
“……”此时的俘虏露出狰狞的表情。
不，这位俘虏现在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因为它甚至不是人了。
“这是那个诅咒师的脑子？”我们好奇地围了过去。
“好神奇。”
我们离开的时候还啧啧谈起这桩事。
有的人凭借脑子就能活那么久，还是为了理想……
我们听着自称羂索的脑子说着说着，心情从原本的一点佩服，变成了麻木。
“散了散了。”五条悟率先起身，拎起猫大摇大摆走了，“我还以为什么远大理想呢？这不是共沉沦吗？果然老古董啊。”
啧，因为咒术师少，所以要利用天元把所有人都变成咒力的人。
啧……
光是咒术师，里面有一些干坏事的诅咒师啊。
要人人都有咒力，那不是更乱了？
“咒术届就这点人，到现在都很乱。还想加那么多人进来，一起乱？”
就像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夏油杰脸部有些黑沉，“我看一定是老人家活得太久了，有些异想天开，不，是白日梦！”
他「友善」地提议：“反正爷爷您又不会死，不如过来给我们打工吧。就在结界里，工作环境又好，还有人陪你说话，挺好。”
“当然也不要难过。就算你什么都不剩了，起码您还有脑子。”
让他想想，脑子能干嘛。
能吃吗？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我们震惊地看夏油杰黑化的样子，嘀嘀咕咕：“杰，他是最近想给咒术界整个法律吧？现在看看是不是把人都整得快疯了？回头我们放个假再去玩？”
这三连问不需要回答。
我们相视一眼，眼神交流已经中确定了计划。
嗯，虽然当事人不在。
“……”被关在结界里的羂索同样震惊。
你不要过来啊！
眼看着对方磨刀霍霍、一副从哪里开始下刀、准备把他切片的模样。
羂索（绝望）：让他死
作者有话说：
不吃脑花x……
要压榨脑花√
咒术界，缺打工人！缺试验品！缺反派教科书！
以后的285，指着脑花，对学生说：你看看你们，考试还考不过一个脑子……
高专众人（死鱼眼）：让我死
脑花，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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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胎藏遍野的能力：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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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多10章完结！冲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