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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18章 混乱的记忆(死亡)

作者:阿久唉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又过了两天,我打着哈欠来到食堂中,慧子顶着一双黑眼圈与我坐在一起,我们二人吃了晚饭,都不想去上班。我们决定一起旷工,她去陪朋友过生日,我走在黑漆漆的森林中呼吸着新鲜空气。


    石班长打电话过来,问我为什么不去上班,我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我说:“时间都晚了,我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他说:“没关系,你来,你来我就给你补卡。”


    我摇头,我一点也不想去,他说:“慧子呢?她怎么也不来上班?”


    我说:“我不知道……”


    他说:“你帮我问问她。”


    我给慧子发消息,慧子说:“我不想去上班。”


    我问:“那我怎么回复石班长?”


    她说:“你就当做不知道我去哪里好了。”


    我说:“那好吧。”


    于是,这一日,我和她都旷工了。为避免班组长找上老师问我的旷工原因,我和老师说明了旷工原因:“就是,前天我去三线支援,被叫去贴mos管。因为太闲了,贴完了,没事儿干,被三线班长叫去打螺丝。我刚上线才学没一会儿,就听到他们领导说:‘她一个烧录的打什么螺丝’,后面我发了会儿呆,没注意他们领导说什么。反正,后来,三线组长叫我去贴mos管,叫那个原来贴mos管的大妈和我换岗位……反正就是把轻松的岗位丢给我干,我回去贴mos管,问了一下同事刚刚发生了什么情况,那同事告诉我刚刚那组长说大妈没有证,不能贴mos管,大妈说她会贴,组长死活不信,就让她去和我换岗位,反正我听这话听得挺不对劲儿,我也没证。在我打螺丝那会儿,有同学问大妈会不会打螺丝,大妈说她不会打螺丝,我就郁闷了。


    跟我一样也是烧录的同学都上线打螺丝了,凭什么我不能打螺丝?而且这三线领导咋知道我是干烧录的?那么多员工,他记我记得那么清楚,我都不认识他是谁。我就想起来上班的时候,一个比较关照我的班长曾经来过,还问我在这儿好不好玩。我感觉,应该是因为他的原因,我被关照了。但是,让一个不会打螺丝的大妈来打螺丝,这不明摆着有什么大问题吗?后来我自己去帮大妈打了会儿螺丝,我跟她聊天,她说她以前在四线就是贴mos管,她本来就是贴mos管的,但那个班长怎么样都不信,还说她没证儿,我在和大妈学打螺丝时,那班长路过我,也看到了我,他没说什么,还笑了一下。后来,我学会打螺丝之后,帮大妈打螺丝,那班长来骂我,我知道他想和我吵,把事情闹大,然后让领导看见,这样领导就会让我去打螺丝。但我嗓子不好,和他吵不了。后来我又被喊回去贴mos管,大妈年纪大,她本来就是贴mos管的,而且后半夜那么长,我就有点儿愧疚。反正这几天我在三线待的有点憋屈,于是今天旷工了。”


    我:“虽然我能力不行,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打过的吧,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上线打螺丝,虽然打的不怎么样,后来换岗,我到线下打螺丝,也不见得能力实在是差的不行,而且人不都是慢慢学的吗,而且那台机不需要速度,我完全可以胜任。”


    木老师:“其实你也别有太大的想法,这个当时我给那个产线上说过的,就是说你是比较听话的学生,然后那个组长说你做的也挺不错的,所以说就会关注你一下,不是说要针对你这些东西,你也别太想太多。”


    我叹了口气,妥协了。


    或许的确是我自己身上的问题。


    我说:“嗯好吧,反正我就把我旷工的理由说一下,怕到时候组长如果真的问话什么的,而您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两边不好交代。”


    木老师:“没事,没关系,你也不用太有太大的压力,该正常上班就正常上班,如果不舒服的话,就请假休息呗。”


    我说:“我上回请假,都不让我请,请假基本都不让请,除非拿病历单出来才算请假。”


    木老师:“没关系,如果真的不舒服的话,他不请假的话,就不用管他,然后直接去开一张病历,单发在群里面或者发给他就可以了。你直接给他说,我就想请开个病例单,想休息一天,想请假,他们都理解的,因为都懂的。”


    我说:“那好吧。”


    我答应着,于是这一晚上,我旷工了。


    到了星期六这日,宿舍楼下近一个星期的会场布置已经完工了。公司举办大型周年庆,老师纷纷提醒我们要戴好厂牌,如果不戴好厂牌是进入不了会场内的。而且到了晚上的时候,要根据厂牌号抽奖,如果没有厂牌就领不到奖。


    当夜,我看着师父在另一张桌前落座,我已经没有当初的热情。三线已经磨去了我大部分的锐气,师父招呼着我过去落座,我摇了摇头。


    一锅一锅的海鲜被端上桌,我毫无胃口,屏幕上闪现抽奖名单。我离开现场回去了,刚走在回去的路上,球球和欢欢还有睿睿纷纷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我获奖了。


    我应着,孤身一人在附近四处闲逛,不知不觉来到一片麦田中。我坐在田边,望着无尽的麦田,风轻轻吹动麦子,忽然情绪上涌,一段一段回忆浮现。


    漆黑的天空,它深的没有尽头,本来身体就不好,如今睡眠质量不好,精神状态更不好。我为这莫名其妙的梦境感到烦躁,我不喜欢这些巧合。


    这几年来,日日夜夜的哭泣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再哭了,脑中总是去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恍然间,一段久远的记忆悄然浮现,我忽然想起在我五年级时,我做了个梦,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坐在田边哭,田野上空传来一阵抽泣声,我的视线被麦子遮挡着,我在靠近她,我想靠近她,我拨开丛丛麦子,费力前行,梦中非常迫切,在我即将靠近她,想看清她的脸时,梦醒了。


    当下我正坐在这片麦田旁。


    我的大脑开始混乱了。


    这段记忆本该是忘了的。


    真怕有人路过看到我这窘迫样子,孤身一人回到宿舍,当晚拉黑了他。这次谁也不能阻止我拉黑了他,反正只是一个有缘人罢了。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


    我站在烧烤店前,头上的树叶轻轻摇动,我本来打算去买瓶水,可是我的手机在嗡嗡地振动着。我梦到一个鬼出现在我的眼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白光发消息给我,他的急切感笼罩在我的心头,我的手机键盘打不出字。


    我与白光的聊天界面跳入我与鬼的聊天界面,我滑动屏幕,怎么也退不出聊天界面。


    鬼:“不要纠缠他。”


    鬼:“不要发消息给他。”


    鬼:“我警告你。”


    鬼:“他不是你的缘分。”


    鬼:“第一次警告。”


    鬼:“第二次警告。”


    鬼:“第三次警告。”


    白光发送消息的速度越来越频繁,聊天界面退出来,我点入白光的消息,他与我的聊天界面跳出来,我正打算回复他,忽然,根根黑发从手机屏幕中滑下,它们占据了我的手机屏幕,密密麻麻的。


    鬼:“我警告你。”


    鬼的头像渐渐放大,他的怒气越来越强烈,我被他的怒气围绕着,手机被吓掉了,而我也被吓出了梦境。


    醒来时已是半夜。


    我的脑中一团混乱。


    一大早醒来,球球告诉我:“昨晚屏幕上的名字不是你的名字,读音相同,但姓氏不一样。”


    我愣了一下,她们都去上班了,寝室里又剩我一人。我把情绪收了回去。


    迷迷糊糊中,困倦来临,我陷入短暂的沉睡。再睁眼,耳边再没有心里的声音,眼前清明了不少,身体没了一阵无力感,这一早上我的精神状态再没像之前那么糟糕了,我的精神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可是我的心中没由来的袭来一阵恐慌感。


    这一刻的我恍若一个普通人,感受着所有恐慌,感受着来自世界的压力,感受着自己的渺小。我的脑子从没像此刻这么清明,我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的眼泪滴滴落下,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望着一片虚无中,脑中空空。


    我想起其他人时,不会有这么多纠结,不会想这么多,但是唯独他,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此时此刻我心里全是害怕和担忧,我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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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突然害怕我的精神状态会转移到他身上,我的思绪一片混乱,只有担忧和害怕包裹着我,我被所有情绪揪扯着,我再也理不清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现实,我的眼中一片泪雾,混乱、混乱,只有无端的混乱……


    所有防线都崩塌了,这不该是我拥有的情绪。


    不管会还是不会转移到他身上,我都怕万一。我忍不住去想,万一我的精神状态转移到他的身上呢?我害怕,害怕万一。


    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所有理智崩塌,所有的前尘往事充斥周围,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我的所有感官已经彻底独立存在,它们只为我的心而活,而我心里全是过去残缺的记忆,我的心早已经乱了,它是碎的,每一丝裂痕都在叫嚣着。


    混乱的记忆出现在我周围,我感觉我快要被淹没,现实世界正离我远去,我只剩这一具躯壳。


    这一刻过去的业障通通爆发,我感觉我快要疯了。


    记忆?混乱?清醒?


    不,我不要,我不要清醒,曾多少次乞求恢复正常,可是如果代价是牺牲到他身上,我愿自己背负。这是我自己的混乱,我愿意自己承担,别伤害他。


    一切都好像命中注定,踩到了关键剧情点上,间接触发了剧情。


    “我知道错了,别、别伤害他——”我乞求着,捂着快要窒息的胸口,跪倒在床上已经崩溃,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我会承担所有错误,我愿意受罚,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知道我做错了……我愿意承受我的因果报应,我愿意完成我的使命,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把我的精神状态还给我……这是我自己的报应,我自己承担……”


    我哭到缺氧,心甘情愿的受罚,口中止不住地说:“我心甘情愿的走上命运为我安排的道路,心甘情愿的去做我该做的事,心甘情愿的承受因果报应,无怨无悔的,我不抱怨了,我再也不说什么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做错了,你们要怎么罚我都可以……”


    求求这个世界别伤害他……


    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角,我瘫坐在床上,我没有了力气,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


    求求你们别伤害他……


    我的哭声寝室中回荡着,这是我唯一一次为了一个人这么哭着,这么绝望的哭着,我无助地望着虚空之中,残存的灵魂支撑着我的躯壳,所有的希望都变成了——别伤害他。


    我不知道我说了多久,我真的在乎了,我在乎了,我求求老天不要伤害他,我再也不会抗拒了,我再也不会抗拒这件事了,求求你们别伤害他……


    一切都好像安排好的,按照剧本去发展。


    我一抽一抽的哭着,正当我沮丧垂头时,我的脑中悄悄涌来一段来自儿时的记忆——


    我做了个梦,梦中的场景与我昨日梦中的场景有几分相似,四个和尚站在林间乱蹿,他们纷纷摇头摸着脑袋说着:“不知道怎么办啊,不知道怎么办。”


    我在旁边看着他们。


    忽然有个和尚和我说:“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我:“发生什么事了?”


    和尚:“快来快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紧跟着他们的脚步,他们笑呵呵的让我来做这件事,我只看见前方有个女子的背影,再忽然的,画面跳转到手机屏幕上。


    不知怎的,我看到一只鬼出现在手机屏幕中,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学会法术了。


    所有和尚哈哈笑着,说:“还是你有办法。”


    我正打算去瞅瞅那女孩长得是个什么样子,突然地,梦中的色彩揉成一团模糊,再睁眼时,梦醒了。


    这好像是我小学时做的梦。


    ……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记忆,我的脑子已经乱了,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记忆,好奇怪……好奇怪……可是我,根本来不及去想这些。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多说什么,躺在床上感受着自己的呼吸,被气哭了,真的被气哭了,感觉好像被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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