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还没等她说完,周言卿厉声打断。
和离两个字就像是一只无情的手,会将他心上的伤疤撕开一次又一次,让他想起自己当初那个愚蠢的决定。
他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抖,捏着司言茉下巴的手也无力滑落,搭在她的腰间。
司言茉见状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戳着,不重却疼。
她抬起手,在红布的控制范围内,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周言卿的肩膀,想要安慰他。
周言卿感受到她的情绪,将她一把抱住,手臂收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你就不能有那么一点,一点点……”喜欢我?
明明是他“绑架”了司言茉,如今祈求对方改变心意的人却变成了他。
司言茉沉默不语,她无法给出什么确切的回应。
她自己都还没看清自己的内心,她能说什么呢?
“周言卿,对不起。”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对不起。”
“你也知道我不会说别的。”
“那我就不会放你离开。”
周言卿抬起头,近乎幼稚的威胁。
司言茉满心无奈,“你知道这没什么意义的。况且我还是巫卜,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听到这话,周言卿更气了,死死抓着她的胳膊,“你现在只能是司言茉,被我囚禁的……”
他顿了顿,想出一个绝情的词,“笼中雀”。
说完他也不管司言茉愿不愿意,又夹起一筷子菜喂到她嘴边。
司言茉看着男人决绝的眼神,知道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乖乖吃下男人喂来的饭菜。
两人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恩爱的小夫妻。
——
司言茉醒来时就已经是凌晨,等吃完饭,天已经大亮,周言卿也出去了。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金色的笼子上,泛起好看的光晕,她却没心思欣赏。
于她而言,现在最要紧的不是逃出去,而是告诉周言卿魏敬忠的事。
这老狐狸好不容易露出马脚,此时不尽快将他推下台,之后可就更难了。
魏敬忠在秦子修还未在任时就已经在祭礼部当差了,秦子修即位之后,他更是坐上了礼事的位置。
这么多年,秦地各处的官员都和他盘根错节,也许比周言卿认识的人还要多。
这祭礼部又有是秦地响当当的肥差,他这么多年捞了不少油水。
他看似畏惧周言卿,实则背后用这笔钱不是培养影卫、暗兵,就是贿赂官员,心早就在秦王的位置上了。
周言卿想要稳固地位,就必须要除掉他,而自己想要改革这些不和离的祭祀规矩,也必须要除掉这个老顽固。
让魏敬忠下台,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如今就是如何和周言卿说成了一个难题,现在她不管说什么,周言卿肯定都认为自己是在利用他,亦或是完成当初的约定。
他如今堵着气呢,这两个可能都会让他爆发。
“哎呀……”司言茉烦躁的想要去挠头,抬起的手却被红布又拽了回去,这下更烦了。
她先前就觉着感情是个很麻烦的东西,如今依旧觉得麻烦的同时,又不免想起那人颤抖的身影。
她不禁问自己,真的对周言卿没感觉吗?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周言卿再一次进入房间,这一次他没有打开笼门,只是坐在她对面,脸色一般,慢条斯理地翻阅着送来的折子,好似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司言茉试图去找存在感,“周言卿……人有三急,你关着我就算了,总要让我如厕……”
周言卿眼皮都没抬一下,“地上有恭桶,当然……”
他合上折子,单手撑着下巴,眼神玩味,“我也可以帮你。”
此话一出,司言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眼看话题没能打开,她只能旁敲侧击,“那个……有没有人跟你说魏敬忠的事?”
“没有。”周言卿语气冰冷,似乎她又说错话了,“我说了你现在不是巫卜,朝中之事已经与你无关了。”
“那你是打算给自己找个新的巫卜关我一辈子?”
闻言,周言卿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未尝不可。”
她竟还给这个变态提供思路了?
司言茉无语,看来声东击西和旁敲侧击都不行,那就只能开门见山了。
“昨日我抓了魏敬忠的把柄,现在是除去他的好机会,这家伙狼子野心,除去他对你有好处。”
“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话?”
果然,这家伙又在胡思乱想!
司言茉的视线定格在他微微收紧的手上。他右手握着折子,就要将那折子捏碎,细看还有些发抖。
他在紧张。
看穿这一伪装,司言茉宽心了许多。
“以你夫人的身份。”
啪的一声,那折子掉落在地,阳光下几乎能看到飞扬起来的灰尘,汇聚成男人眼中的震惊。
“你……你说什么?”
那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惊喜、不解,当然更多的是一股没来由的委屈。
她说的是夫人,不是巫卜,不是秦王妃……
司言茉心中暗笑,小狗果然是最好哄的。
“作为你的夫人,我会担心你,担心你的王位不稳固,你的下属会背叛你,当然我最担心的是你有事。”
她一字一句说的温柔恳切,仿佛就是一个担心夫君的妻子,平时的客套。
这种语气叫周言卿着迷,他站起身,走到笼子前,在想要打开笼门的前一秒停住了手。
“你……只是想让我去处理魏敬忠对吗?别哄我了。”
“我是想让你处理魏敬忠,”司言茉身子前倾想要靠近他,“但那是因为我担心你,这个人狼子野心,唯利是图,如今我戳破了他,不趁着他方寸大乱的时候,将他推下去,日后他定然会报复回来。”
“那个时候他报复的不只是我。”她努力抬起手,去勾男人搭在栏杆上的手。
指尖相处之时,一股酥麻感蔓延至周言卿全身,他愣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许久他垂下头轻笑,带着几分无奈,几分落寞,“阿茉,你惯是会哄人的。”
“但你喜欢听,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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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你只是因为我喜欢听,”周言卿一把握住她的手,隔着笼子的栏杆十指相扣,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侵略性,“是你真心想这么说。”
“若我就是真心呢?”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周言卿的虎口,似乎在表示着自己的安慰。
“你不是,你讨厌我。”
小狗的语气肯定又委屈,叫司言茉不知这话的由来。
“我什么时候讨厌你了?”
“你对哪个男人都可以很好,对他们都是真心的,只有我……”他苦笑,“你只是委曲求全,只是想利用。”
这话快把司言茉气笑了,“那你说说我对谁是真心的?”
“仲子贺。”
“我不是说了我与子贺哥如亲人一般。”
“那你至少是真心的。”
司言茉无语,“所以你还在吃这个醋?”
“那还有周君松呢!”
提到这人,周言卿的话语中带上了几分恨意,又有几分自卑。
今生他和司言茉相处这么久了,都还没有感情,可她前世却是真的想过和那人一生一世的。
为什么?
周言卿讨厌起前世的自己来,前世他怎么没去找阿茉?
他肯定会保护好阿茉,不像那个废物。
阿茉也一定会喜欢他的……
一定吗?
“那是前世的事了。”司言茉从不觉得前世今生可以混为一谈。
偏生有人就在纠结,“可你喜欢他。”
听到这话,司言茉才意识到,这人误会的有些多了。
“周言卿,我……你知道的,我是个前世与今生加起来清醒了不到四年的人,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她第一次与男人剖白自己的内心,她的确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样的情绪是爱?
她甚至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
她不知道前世自己对于周君松算什么,但那种情绪定然是和对周言卿不一样的。
她不会接受周君松碰她,也不会与对方耍脾气。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更像是伙计与东家的关系,甚至算不上相敬如宾,连相互利用都没有,只能是她一个人在他的府中苟活
但周言卿不一样……
和他在一起吵架拌嘴都变得很开心,像是和仲子贺在一起的那种开心,却又有些不同。
先前他帮自己解夜笙歌的药性,她的第一反应也不是厌恶,而是慌乱,不知所措。
发现他对自己好的时候,司言茉也会感动;发现他因为自己伤心的时候,她也会难过愧疚。
这些情绪叠加在一起,在向她说明——周言卿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只是这种不一样,她分不清是什么。
她活得太短了,又太不清醒,感情这种东西在她眼里就是最大的难题。
当周言卿对自己发来那种带着浓烈的感情的信号时,她的第一反应是逃离,她看不透男人的感情,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于是她说:“我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更不知道旁人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周言卿,在这方面我真的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