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仲子贺真是奇才,他叫绣娘连夜赶工做出来上千个荷包,在上巳节前夕一日就卖了个精光。
司言茉那几个还是硬留下来的,但此时周言卿手里这个不是。
原本她是打算随手送一个的,可看着之前在姐姐那儿绣了半天的半成品,她想起那日自己的话:“都沾血了,显得我多诚心?”
都沾血了,就这么扔了多可惜!
她当初答应帮周言卿躲避灾祸,这香囊也是一种祝愿,莫不如就当盟誓吧。
她就这么想着,找了个茉莉花的图样照着绣了上去,却还是丑的不行,让她直接锁了起来。
刚才不知怎的,也许是因为自己受了伤不甘心白白绣了一次,也许是看不得周言卿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她还是拿了出来。
“你要是觉得丑就……”
见周言卿半天不说话,她以为对方不喜欢,打算拿回来。
“不丑!哪里丑了!”
周言卿直接将香囊别在了腰间,生怕被抢走。
淡淡的茉莉花香从艾草那独特的味道中钻出,萦绕在他的腰间,一如宫宴那日,司言茉躲在他怀里。
这花香曾多次染上他的衣襟,如今彻底侵入,将变成他的一部分。
思及此,周言卿笑了,指肚摩挲着香囊上的花纹。
哪里不好看了,她亲手绣的,就是个十字也好看!
看着男人略带些傻气的笑,司言茉皱眉。
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多难看啊!”
周言卿摇头,视线依旧不肯离开那香囊,仿佛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他只知道,这荷包是他独有的,旁人都没有。
至少没有这样用心的!
“好了,睡觉。”
司言茉可不想和他继续再这么傻里傻气的站着了,打算回床上休息。
这时,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耳尖冒红:“等等,我也有个礼物要送你。”
“不会又是……”
司言茉想到这人口中的“礼物”就头疼,估计又是什么骇人的东西。
好在误会已经解除,她就当热闹看吧。
只见周言卿翻出匣子,打开,一只银质的铃铛躺在其间。
这铃铛雕刻的极精细,连声音都比旁的清脆,一看就价值不菲。
之前在银楼里买了后,他一心扑在比过仲子贺上,总觉得这铃铛司言茉不会喜欢,就也没送,此时拿出来,心里其实也是没底的。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司言茉的脸色,“你……喜欢吗?”
司言茉眼睛一亮,从匣子中将那铃铛拿起,晃了一下,听到那清脆的响声时,眉眼弯弯,爱不释手。
“好漂亮!”
这还是周言卿第一次送东西送到她心坎上。
她打小就喜欢收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尤其是铃铛这种晃起来叮叮当当的,在家里时总喜欢戴,更是有一柜子各式各样的铃铛,每日换着戴。
前世嫁给周君松后也买过,却被说皇子妃应当大方淑女,不能戴这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有失风雅。
“这个……我平时能戴吗?”
她拿着铃铛犹豫着要不要戴,毕竟现在她也是王妃,或许也该做什么淑女。
“当然!”
她喜欢,周言卿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让她戴。
“我还以为秦王妃也要端庄舒雅,不能戴这些东西呢。”
“怎么可能。本王是秦地的王,我的王妃要是连戴铃铛的自由都没有,算什么王妃?”
小狗的尾巴翘起来,等着主人夸夸。
司言茉这次似乎看懂了,试探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指尖穿过蓬松的发丝,她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好软!
真的跟小狗一样!
之前给他梳头发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她的手落下来时,周言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般,丝毫没有作为秦王被冒犯的恼怒,有的全是欢喜。
他主动蹭了蹭女孩的手心,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处,眼神柔得能化成水,喉结滚动,“阿茉……”
“你……叫我什么?”
司言茉被这未曾听闻的称呼惊到一瞬,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不愿让其离开。
“我叫你……阿茉,可以吗?”
他试探着,手却握得更紧,眸底占满侵略。
他的抓得倒不重,也不疼,司言茉没继续往回收,脸上爬上一抹绯红。
皎洁的月光透过纸窗,勾勒着少年夫妻的轮廓。
“你……想叫就叫。”
“那……阿茉?”
见她没回声,周言卿不满地收了收手,将她圈在怀里,嗓音上挑,“阿茉~”
“哎——”司言茉无奈,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
对方却好似得到糖的小朋友,欢喜地又叫了一声:“阿茉!”
“哎!”
“阿茉!阿茉!阿茉!”
“哎!哎!哎!”
真是的,怎么这么幼稚!
一个名字而已。
一个名字而已,怎么她脸上像是烧起来了一样,越来越烫了……
——
夜里,头上的包时不时就要痛一下,司言茉也睡不着了,干脆把之前在姐姐那里听到的处理细作的方式告诉了周言卿。
周言卿也乐得陪她,支着下巴听床上的人一条一条地说着。
先前不觉着,如今怎么感觉她的声音这么好听?
像小猫似的,怎么听都不觉着厌烦。
说到兴起处,司言茉干脆也不躺着了,也支着下巴趴在床边。
一对小夫妻一上一下地趴着,聊得却不是什么风花雪月,而是些国家治理,叫外头听墙根的秦侧妃听了直摇头。
这自家儿子说得好听,什么和夫人情投意合,结果晚上不做正事,把白日里的工作搬回家来聊?
看来还是年岁太小,她该助把力了……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不多时司言茉就开始眼皮打架了,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周言卿听她没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借着月光窥探女孩的睡颜。
好乖……
见女孩的头越来越沉,马上就要磕到床沿,他伸手接住,将人扶回到床上躺好,手却根本忍不住去摸了一下女孩滑嫩的皮肤。
也许爱上她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就这么想着,坐在床边望着女孩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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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也进入梦乡。
梦里,他又看见了那副画面,但这次不一样的是,他没有受伤,他抱住了他的妻子……
明月随着男人的梦境下山,清晨的阳光爬了起来从窗户的缝隙钻进来,汇聚在周言卿的脸上,将他刺醒。
他下意识撇过头去躲避阳光,一睁眼看到的竟是司言茉,就是这一眼,叫他的心里顿时像是有个大鼓在里头敲个没完。
他几乎能听到那“砰砰砰”的声音。
男人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
好在眼前的人没醒,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换上衣服后,推开门,又谨慎的关好。
他叮嘱吴观:“王妃还在休息,别让人打扰她。”
全都吩咐好,他便美滋滋地往军营去,打算将昨晚司言茉说的方法现在军营尝试一番。
腰间那四不像的香囊格外显眼,引得同行的萨诺好奇,“这是司姐姐送的?”
“当然。”
萨诺不说还好,一说男人更加得意,拿起香囊一遍遍地摩挲上面的纹样,好似什么珍宝一般。
萨诺不禁鄙夷,这丑东西该不会是司姐姐搪塞他的吧?他还挺喜欢!
他这副表情被周言卿的余光捕捉到,立马反驳:“你还小不懂。”
不懂女孩家用心做的东西有多重要。
萨诺在心里冷笑:他是不懂,不懂人怎么可以这么容易被女人冲昏头脑。
——
司言茉这边也很快醒过来,这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周言卿也早就没了踪影。
她换上衣服出来时迎面便撞见了秦侧妃,依旧是没什么好脸色,“商户的姑娘就是没教养,这都几点了,不知道该早起伺候夫君更衣用膳吗?你倒好,起的比夫君还晚。”
司言茉也不恼,就嘿嘿一笑。
这几日她算是品出来了,秦侧妃就是个顺杆爬的。
你越是和她吵,她越是没完;你要是装傻充愣,她也没办法。
自己已经是秦王妃了,还是她那个心心念念的南皇亲自赐婚的,她又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爱说,就随她说去吧,反正又不能掉块肉。
秦侧妃见她不理自己更是生气,却如司言茉所想没什么办法,甩袖离开。
见这招数有用,司言茉喜滋滋的去用早膳。
哦,不对,如今该算午膳了。
吃完饭,她找来赵宛,细致地问了些对方的情况,看过她的伤,都是些轻微的皮外伤,已经上过药了,并无大碍。
赵宛被她这关切的样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魏敬忠那里,别说受伤找郎中了,就是死了也不会多问一嘴。
司言茉看出她的局促,拉过她的手,声音轻柔:“你既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不必拿我当王妃亦或是巫卜,当朋友就好。”
赵宛受宠若惊,“这怎么行,我……”
“怎么不行?”司言茉打断她,“救命恩人要是真的对我客气,才是折煞我!”
“是,王妃。”
“叫漠漓就好。”
司言茉总觉着王妃这个称呼别扭。
她早晚要和周言卿和离的,比起王妃,她更像是住在周言卿府上的幕僚。
只是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