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比妈咪是警察,他们要去维护世界和平,把坏人全部都抓走才会没来的。他们可厉害了~我最爱努力工作的爸比妈咪了! 】
樱花班内,一众小朋友嬉嬉闹闹地跑来跑去,平日摆满玩具的长桌上全是孩子们最喜欢的零食和礼物盒,还有切好的蛋糕。
忽然,一团黑乎乎的海带从桌底冒出来。胖乎乎的小子一身短裤短袖,嘿咻嘿咻地爬出来,墨绿色的猫眼左右瞟了瞟,没看到想要找的人。大眼眨了眨,他利落地抱着一个小桶,哒哒哒地往外跑。
幼儿园院子里,滑梯少见地没什么人,喧闹的孩子笑声隐约传来,夹杂着一缕若有似无的低泣。时值初夏,这缕抽泣在午后的院子算不上恐怖,只是让人有几分好奇。
院子角落的榕树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着,隐约轻颤,两根半长不短的辫子如牛角般在空中一晃一晃。
“找到了!”
蓦地,一颗海带头从上探下来,稚嫩的嗓音伴随着大大的笑容出现在眼前。
被吓到的小女孩猛地抬起头,莹紫色的大眼又惊又愕,豆大的泪珠就这样掉出眼眶。
“小唯,你躲在这里干嘛?欸?你哭了?”倒挂着的小子瞪大了圆眸,利落地跳了下来,蹲在小女孩身边,“为什么啊?”
小唯气鼓鼓地转头,胡乱抹了把脸,“没哭,你看错了。”
“明明就哭了……看,湿湿的。”小子大咧咧地伸手摸在她软嫩的脸蛋上,摊开沾了些泪水的掌心,“哭了,为什么啊?”
委屈巴巴地抿着唇,小唯努力瞪他,无奈软糯的脸蛋再怎么挤都挤不出凶狠有气势的表情,只得凶巴巴地骂道,“赤也,笨蛋!”
被骂了……切原赤也眼眶一红,抽了抽鼻子,习惯性想哭。可是,小唯也在哭……
“小唯,你别哭嘛……谁欺负你了?我,我……”想起自己被欺负还是她打回来的,切原赤也咬了咬牙,努力挺起小胸脯,“我给你,呃……告诉中森叔叔去!”
没错,叔叔是警察,一定会抓欺负小唯的坏蛋的!
像是被触动某个按钮般,小唯的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呜哇……赤也,大笨蛋!”
错愕地眨了眨眼,赤也手忙脚乱地伸出手给她装着掉下来的泪水,“别哭嘛,妈妈说女孩子的眼泪都是珍珠,很费钱的。”
小唯愣愣地望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小伙伴,噗嗤一下笑了,又哭又笑地骂道,“才不是,切原妈妈是说女孩子的眼泪很珍贵,不能掉。”
赤也疑惑,他没记错啊,姐姐哭的时候妈妈明明说是珍珠来的。珍珠他知道,奶奶就有一串项链,很贵的。
不服气地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他就珍珠还是珍贵的问题展开讨论。
天南地北地说了一会儿,小唯总算是不哭了,只顾着扭转这个笨蛋的想法。
“呐呐,小唯,你是因为叔叔阿姨不能来你的生日会才哭的吗?”赤也想起樱花班的蛋糕,抿着唇问道。
今天是樱花班中森唯小朋友的生日,中森夫妇早就跟幼儿园的老师打了招呼,要给宝贝女儿办一个生日派对。可是派对还没开始,中森夫妇便被警局的电话叫走了,只能拜托老师们主持。原本备受小伙伴羡慕的小寿星忽然变成了爸爸妈妈都不管的小可怜,同情的目光让她连吹蜡烛许愿都不要便跑了出来。
提起父母,小唯眼神一暗,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切原也难过起来。
“爸爸……是去抓坏人了,所以……不来也没问题。”小女孩泪眼汪汪地昂着头道。
“真的吗?”他狐疑地偏头看她。
才怪,有问题!她一点都不想要爸爸妈妈离开,明明说好了陪着她的,就今天而已啊!
想着想着,小唯又想哭了,垂着头抱紧自己。
切原赤也无措地抱着他的小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低落的小伙伴。平日都是她安慰自己的说……丧气地低头,目光触及桶里的玩具,微暗的大眼蓦地一亮。
“小唯,我们许愿吧!”
兴匆匆地拉着小伙伴跑到幼儿园二楼,从边上的栏杆望过去,会看到隔壁那户人家院子里的水池。
“我妈妈说了,她年轻时曾在那个什么拉格的许愿池扔过珍贵的硬币,愿望就灵验了。”切原脸蛋通红,一双猫眼扑闪扑闪的,“这附近就只有这个水池,我们也来许愿吧!”
小唯踮起脚趴在栏杆上,勉强能看到那个不大的水池,隐约还能看到几条鱼。
“可是,我没有硬币……”她才四岁不到,还没到掌管财政大权的年纪。
切原嘿嘿一笑,把他的小桶举起来。不大的小桶全是他的宝贝,他好不容易从家里偷偷带过来打算给小伙伴当生日礼物的。
“妈妈说了,珍贵的东西就行……我把我最喜欢的玩具都给你扔进去,这样,小唯的愿望就会灵验了~”
是这样的吗?她看了看那些假面超人手办,又想了想过年时妈妈扔进神社的硬币。
赤也说得对,都是最珍贵的东西,应该没差的。
咚的一下,假面超人被丢进了水池里,惊得里面的鱼也跳出了水面。
两个小孩子面面相觑,拿着汽车模型不知道扔不扔好。
“鱼都跳起来了,说明很有用,会灵验的!”切原对此有自己的想法,坚定地道。
真的吗?小唯看着他自信满满的脸蛋,同样坚定地点点头,用力把模型车丢下去。
楼下是没有主角的喧闹派对,楼上的两人兴奋地许愿,那是中森唯第一次以别人珍贵的东西来兑换愿望。
“唯酱~抱歉……”
中森栗子愧疚的双手合十竖在脸前,为难地蹙眉,唇边的笑有些苦涩。
好不容易休假,跟女儿出来游玩逛街享受亲子时间,为了给阿唯庆祝生日她还准备了海边的惊喜。没想到才过午就接到搜查课的紧急电话,要求支援,中森栗子眸底泛起挣扎,但最终心中的天平还是在女儿支持下倾向了工作。
“没关系的,妈妈,我自己回去就行。”阿唯笑着举起小拳头,笑容没有一丝阴霾,“要把坏蛋都抓住哦,我妈妈超厉害的!”
双眸微晃过泪光,中森栗子倾身抱了抱乖巧的女儿,“对不起,唯酱。爸爸给你订了蛋糕,今晚我一定赶回来跟你一起许愿吹蜡烛~”
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中森栗子转身利落地往车子跑去,眸底的愧疚和挣扎很快转为坚定。
阿唯看着妈妈不敢回头的背影,笑看一眼蓝得很纯正的天空。她对生日很早就没有太多的期待,所以对于父母缺席也没很多失落。
他们奔向的,是心之所向的工作和热爱,是天生的责任感与正义感的引领。阿唯从来不反对父母为工作倾注几乎全部心力,她甚至觉得那是很酷的事,只是偶尔还是会遗憾自己没有特别热爱的东西而已。
因为没有,所以理解,但始终不能感同身受。
给自己下单买了一份礼物,她随意地上了一辆公交车,在湘南的海岸线下了车。
在神奈川,与大海邂逅可以是日常。她家虽然在中心地区,但离海边也不远,自行车狂蹬个十来分钟就能看到那一片湛蓝泛着银光的海。
黄昏时分,迎着海风,骑着自行车在沿海小径上穿梭曾经是她和流川除了篮球外最喜欢做的事。
叮叮的声响从前方而来,阿唯抬眸看过去,顿时死鱼眼。
果然白日不能乱说人吗?
那个清冷的黑发少年就这样骑着他百折不弯的自行车从小径而来,海风吹起他额前过长的刘海,从那双紧闭的狭长眸子可以看出……这混蛋又睡着了!
叹口气,阿唯侧身避过车辆,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提腿横扫。高大却毫无防备的少年就这样被扫落在地,自行车径直撞向电灯柱。
鼻端的泡泡破碎,流川艰难地眨了眨眼,意识恢复了一些。眼帘微掀,墨黑色的瞳仁安静得不带一丝情绪,骤眼看有些森冷和疏离。
“说多少次骑车别睡,你真把自己当钢铁侠吗?”伸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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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前,阿唯没好气地笑骂。
尽管知道流川这家伙除了篮球最大的技能就在睡觉怎么摔都安全,但还是会害怕这个单细胞笨蛋的技能哪天就过了新手保护期,摔坏那本来就没什么内容的脑子。
就着她的手站起来,流川偏头看了她一眼,“一个人?”
阿唯大方地点头,“东京有凶杀案发生,爸爸赶不回来……妈妈被搜查课叫去支援神奈川这边的排查了。”
顿了一下,流川眸色微暖,大手按在她头上,僵硬地揉了揉。
被安慰了吗?
阿唯难以置信地抬眸看他,心中的感动就像是眠干睡湿养大的娃子终于能回馈老母亲般酸涩。
“流川,你被夺舍了吗?还是海风吹太多脑子进水了?”
流川顿时豆子眼,慢慢地收回手,顺便在外套上擦了擦。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昨晚才洗的头好吧!一点都不可爱……欸?”被他嫌弃的动作刺激到,阿唯刚插腰想摆茶壶状,对方却从外套口袋拿出什么递给他。
白皙但厚实且带着茧子的大手手心上,放着一个水晶海豚的钥匙扣……嗯,好像在附近纪念品商店看到过。
“生日快乐。”惜字如金的流川少年好不容易吐出一句祝福语,眼神一如以往地平静,唯有了解他的人才能窥见那一丝不显眼的温柔。
礼物有些敷衍,但因为送礼的人是流川,简直就是物轻情意重!
有些空洞的心仿佛被补上了缺口,重新变得饱满和温暖,阿唯蓦地笑弯了腰,止不住笑地握着他的手把头贴近。
“谢了,流川~”
中森家的饭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蛋糕,水果和奶油雕花的顶上放着一辆迷你警车,上面写着宝贝唯酱生日快乐的字眼。
黄昏慢慢褪为干净漆黑的夜色,蛋糕的影子融进了主人纷纷缺席的黑暗中。
房间的书柜顶部,有一个粉色的小桶。
吹起一层薄薄的灰尘,把桶盖打开,里面是一些褪了色的玩具。
那一年扔进别人水池的珍贵之物,在那个火爆的老头气急败坏地抱着被砸晕的锦鲤杀进幼儿园找凶手时被讨了回来。
那是唯一一次,中森夫妇低眉顺目地道歉,不停鞠躬恳求只为把这些珍贵的东西拿回来。
这是赤也送给我们小唯的生日礼物哦~
那时候中森栗子是这样笑着说的,切原赤也感动得泪眼汪汪的。不过阿唯后来想,那笨蛋哭大概是因为那些东西从凶巴巴的大爷那拿回来了而已。说什么送给她了,每次想念还不是直接冲到隔壁拿来玩。
比起中森家的安静,隔壁切原家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温暖的灯光笼罩着两层的现代化建筑,里面全是欢声笑语。
那头标志性的海带就这样晃动在餐桌边,目光灼灼地盯着桌上粉色的蛋糕。
两部手机的视频里是偷了个空见证女儿生日重要时刻的中森夫妇,点燃了那根粉色的蜡烛,阿唯在父母和切原妈妈极力要求下双手合十,微苦恼地蹙了眉头,“许什么愿好呢?”
篮球队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她成绩也不错不需要祈愿都能考上不错的高中,所有人都好好的,中森唯的人生好像还没有什么需要寄望神明。
“让我们网球部顺利拿下全国冠军!”切原毫不客气地想要这个愿望名额,兴奋得双手握拳。
“笨蛋,那是小唯的愿望,别夹带私货啊。”切原姐姐一拳下去。
流川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阿唯抬头,看着流川眨着豆子眼努力维持清醒的样子,还有围着她笑容灿烂的切原一家,视频里神采奕奕的父母……她缓缓地露出一个灿烂耀眼的笑容。
“希望世界和平,没有罪恶。”
“笨蛋,这叫什么愿望啊?还不如让我得冠军呢。”
“……不行。”
“欸?为什么啊流川。”
“一起,明年再战。”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