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锦微低了一下头,然后径直走到了姜舒霖的面前,挨着她坐在一起,手中还拿着一瓶酒。
姜舒霖内心的惊讶还没有消散,她的目光始终在涂锦的身上,见他在自己身旁坐下,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尽管她不知道原因,但她的眼里已经浮现出了不赞同。
涂锦故作平静的眼神在看到她皱眉不赞同的表情时,终于有了点儿波动。他睫毛一眨,将自己眼里的情绪隐去,看着她,放低声音说:“Eileen,我刚入行,毕竟生活艰难……”
姜舒霖瞬间将嘴闭上,收回在他身上的视线。她觉得自己刚喝的那杯酒有些烈,所以脑子里十分混沌。因为,以往她能一眼就看穿他内心的想法,可现在,她却分辨不出涂锦所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算了,就当他说的是真的吧。可尽管情有可原,她还是无法接受他……
而一旁的唐亦可听到他这一句“生活艰难”时,朝天翻了个白眼,接着又瞥了一眼姜舒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笑着喝下了帅哥送往自己嘴边的酒。
涂锦见她不再问自己,脸上甚至还多了一丝小心翼翼,嘴唇微微勾起,身上的冷意也瞬间散去。他拿起酒瓶,却在开瓶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虎口,鲜红的血液就从那道不大不小的伤口处缓缓渗了出来。
他倒是不在意,用纸巾擦了擦血,拿起一个空酒杯就开始往里倒酒。
酒液往杯中流淌的声音让姜舒霖的心也不禁跟着颤动,而她猛然发现,在这样一个不同于琳琅和小区的地方,在这个晚上,他们之间的身份也发生了变化:
她从他的上司,变成了他的“客人”。
声音很快停止,姜舒霖一转头,涂锦就将那杯酒递到了她的唇边,眼含期待。
此时的涂锦和刚才很不一样。他们距离太近了,他的双眼沉沉地紧锁住她,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之下,她只看得见他眼底的幽深,让人捉摸不透。而为了哄她喝下他手中的那杯酒,他唇角勾起一抹笑,这笑容并不像平常面对她时那样明朗,却在酒吧包厢这个私密的空间里,在两人不过咫尺的距离之中,在轻拂着彼此的呼吸声下,多了几分诱惑和迷情。
他也是这样劝别的女人喝酒吗?
姜舒霖紧闭了一下眼,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又不清醒了,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懊恼,刚才真不该喝下那一杯。
而与此同时,涂锦端着杯子的手上又渗出血来。姜舒霖看到了他流着血的伤口,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这杯深褐色的酒,眼神犹豫。
他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也没有继续往前,而是轻轻地喊了一声:“Eileen?”
这一声短暂而轻柔,就在姜舒霖的耳边,并且藏着明显的请求和期待,让她根本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就着他的手,喝下了半杯酒。
涂锦注视着她,眼底的笑意更多了。
姜舒霖喝完,抬头对上他带着笑意的双眼,顿时觉得自己就像历史上某个整天只知道贪图享受不知道上朝的君主,而眼前的涂锦,就是那……蓝颜祸水!
本来以为他是只小狼,没想到他是只小狐狸!
想到这些,姜舒霖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她一把推开涂锦,起身就快步朝门口走去。
涂锦被她推得一愣,见她要走,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姜舒霖转身,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涂锦瞬间就松开了她。
姜舒霖不再看他,也没有跟唐亦可打招呼,径直离开了“心迹”。
唐亦可见涂锦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姜舒霖的背影,也起身要跟在她身后离开,急忙叫住他:“涂锦!”
涂锦并不想看她,但还是顿住了脚步。
唐亦可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眉头一挑,眼含深意地问:“弟弟,你为什么不给我喂酒呢?”
见他还是没有转身,她接着问:“她姜舒霖就那么特别?”
涂锦没有回答她,看着姜舒霖离去的方向,不再停留,快步走了出去。
唐亦可微微一笑,一双眼睛里全是了然。身旁的帅哥问她:“姐姐,他们是什么关系,涂锦认识那个姐姐吗?”
唐亦可听见问话,笑意更深:“他们?他们不就是普通的男女关系吗?”
说着,她勾起帅哥的下巴,凑近,轻声说:“但跟你我,倒是不一样。算了算了,不要想他们了,再拿一瓶酒来!”
帅哥立即收起了眼中的好奇,高兴地起身去拿酒了。
涂锦追出去,却并没有看到姜舒霖,这时一个跟涂锦年纪相仿的高个帅哥走过来拦住他,急着问:“涂锦,你那瓶酒卖出去了吗?可别来给我添个乱就走了!”
他叫潘与,是涂锦的朋友。今天酒吧有人临时请假,正巧被来喝酒的涂锦撞见。潘与软磨硬泡想让涂锦顶上,他死活不答应。谁知涂锦接了个电话后,竟然一下子就应承了下来。
那电话当然是唐亦可打的。
涂锦一边张望着“心迹”的门口,嘴上答道:“卖出去了,唐亦可付钱。”
潘与听他这样说,放下了心来。
涂锦到了门口,还是没有找到姜舒霖。他担心她醉着酒在路上出什么事,立即拿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涂锦脸色一沉,更加担心她了。
他打车回到西宸小区,直接上楼来到了姜舒霖家里。可任凭他怎么按门铃,都没有人回应。他又打了一次电话,没听见屋子里有手机铃声响起,就皱着眉,下楼继续一次又一次地打着,同时在小区里左右寻找着她的身影。等打到第十次的时候,姜舒霖终于接起了电话。
“喂,Eileen?”
他停下了脚步。
那边没有说话。
他的声音更加焦急:“Eileen?”
“吵死了。”
姜舒霖终于回应了他。
涂锦的眉头终于微微散开,轻叹了一口气,听到她这样说,竟然有一丝想笑。
“你在哪里?”
“在家啊。”
涂锦还未散开笑意立即被他收了起来,声音也重新变得低沉,说了两个字:“骗人。”
姜舒霖闻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眨了眨眼,再次看了一眼大门上的数字,拍了一下脑门,说:“我走错了。”
涂锦立即转身进了十五栋,问:“你在几楼?”
“1409。”
涂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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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步一顿,眼睫眨了眨,然后立即出了大门朝十九栋跑去。可不巧,这时十九栋的电梯正从二十二楼下来。涂锦见等电梯的人不少,没有丝毫犹豫,大步跨上了一旁的步梯。
听到她竟然在自己家门前时,他放下心来。尽管心中疑惑,但他又不受控制地觉得欣喜,想要快点看见她。
谁让他喜欢她?
毕竟是十四楼,等他终于到达的时候,饶是他身体素质不错,也难免有些粗喘。
好在,他看见了她。
此刻姜舒霖正站在十四楼步梯的门口,她屈腿倚着门,长发被她拨到一边,微微仰着下巴,自下而上地俯视着涂锦,眼神有些迷离。
她在他的门前站了一会儿,却不见他上来,后来听见了他上楼的声音,所以站在这里等他。
涂锦放慢了脚步,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在她的注视之下,缓缓地向她走去。等走到离她的第四个台阶时,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两人静默地对视了一会儿。
楼梯间的灯光是声控的,他们还没对视多久,灯就灭掉了。涂锦只能靠走廊里的灯才能勉强看清姜舒霖的表情。
她只是看着他,没有什么其他表情。
又过了一会儿,他先开口问:“你怎么来这儿了?”说完,他又回忆起她之前的那句“在家啊”,又问了一句:“走错了?”
姜舒霖没有回答他,而是想起了今晚的事,眉头微蹙,然后问他:“你为什么会去‘心迹’?”
涂锦听到她的问话,眼眸闪了闪,然后轻咳了一声,道:“‘心迹’是我朋友开的,我偶尔会去那里玩一玩。”
姜舒霖的表情没变,继续朝前走着,只是眼睛微眯了一下,语气有点儿奇怪:“玩到客人的包厢里去了?”
她像是在为今晚在‘心迹’见到他而不满。
听见这句话,涂锦的眼里漾开笑意,然后又立即顿住,偏头对她解释:“我并不是时常进客人的包厢。今晚是因为有个人临时有事,所以我才去顶上的。”
姜舒霖停顿了一秒,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涂锦见她沉默,不禁问:“你相信我说的话?”
姜舒霖再次点头:“相信啊。”
她这句话说得清楚明白,眼神似乎不再迷离,声音也有些低沉。
涂锦抿了抿唇,眼眸闪动,想起了什么,突然问:“你来,是想要管教我?”他的眉毛微微挑起,像是在调侃她,可说这话的语气中又带着一丝喜悦。
他说着,又上了一步阶梯,在这狭窄的楼梯里离她更近。
姜舒霖一怔,她上次说要管教他,是在“心迹”,难道他听见了?
他怎么听见的?还是,是唐亦可告诉他的?
她在心里猜测着,想到这里,突然不想再想下去,这也不是她今晚的来意。她摇了摇头,看着离她更近的涂锦,说:“不是。”
这次轮到涂锦疑惑了,他眼里的玩味褪去,问:“那是为什么?”
“我……”
姜舒霖的话刚一出口,又立即停下,因为此刻涂锦站在暗处,她看不清他的眼神。
于是,她往下走了一步,也踏入了跟他一样狭窄又幽暗的空间里,与他呼吸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