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芍落与顾然走远一些后,林芍落看着顾然忽然笑了起来。
顾然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过去,“嫂嫂在笑什么?”
林芍落以一种长辈看向孩童般柔软的眼神盯着她,“与公主初见之时,还以为公主只是有些调皮,没想到原来是这样的活泼洒脱。”
顾然半眯着眼笑着看向她,“嫂嫂说这话是在夸我吧,不是嫌我吵闹,故意讽刺我吧。”
“公主今日帮了我,此话自然是谢意。更何况依公主的年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何来讽刺之说呢。”
“真的?嫂嫂当真不嫌我烦?”
林芍落点头,思索片刻说道:“今日之事多谢公主,不如……我改日带公主出宫去玩?”
“真的?”顾然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又四处瞧了没有旁人,这才贴近了问,“这次还带三皇兄一起吗?”
“公主想要同殿下一起吗?”林芍落试探性地与她对视,四目相对,她心中就有了答案,“那我们就不带他一起玩了。”
顾然见心思被戳中,轻咳了一声解释道:“主要是三皇兄太扫兴了。”
“扫兴?”林芍落对此倒是有些好奇,见上次他带顾然出宫的样子不像是会扰人兴致的人。
顾然嘟着嘴点了点头,“三皇兄将京城早就逛遍了,所有玩乐之地没有他不熟悉的。所以我几次央他带我出去玩,他都老是只让我在那几个地方里挑选,没有新鲜劲儿。问起其他地方他都以无趣为由拒绝。”
她叹了口气后转头笑着看向林芍落,挽住她的胳膊,“还是同嫂嫂一起好玩。嫂嫂不在京城许久,一定同我一般对各处都是好奇的,对吧。”
林芍落笑着应下,顾然也就更加乐意跟她分享自己听到的喜闻乐见的事情,就这么一路听着她的叽叽喳喳一直到顾然的寝宫。
两人坐下之后,顾然又献宝似地将宫中的一些稀罕玩意儿拎出来给林芍落看,又不厌其烦地讲解是从哪里来,有什么用途。谈到不喜欢的就一瘪嘴,脸上没有什么欢喜色彩。
等到顾然终于有些疲累的神色,坐定下来饮茶时,林芍落才不经意地问起,“对了,公主之前说到……宫巡营,是什么?”
“哦,那个呀,”她咽下茶水之后道:“是父皇赏赐的一个几乎说是形同虚设的机构。”
“形同虚设?”林芍落对这个形容倒是觉得好奇,见那个南坤的神色,这个宫巡营应当是有几分威慑力在的,怎么会形同虚设呢。
顾然续了杯茶,继续说道:“嫂嫂不必误会,宫中不似行伍,没有那么严明的纪律,闲散之人小偷小摸也是在所难免的事。父皇觉得我在宫中左右闲着无事,就赐了这样一个机构给我,为的就是正一正宫中那些臧获的作风。再者呢,也避免一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发疯了四处咬人。”
她搁下茶盏,“说起来夸张,不过就是我见到了不听话的仆从,便唤人将他们抓起来挨几下板子,没什么太大的处罚。父皇从金吾卫中调了十个手劲儿大的人于我,那些臧获等板子打到身上的时候才知道不是寻常力道,为免受皮肉之苦,自然要忌惮一二。”
如此一来,林芍落便明白了这个宫巡营的用处。
其实细想倒也能理解那些小厮为何会害怕。除去皮肉之苦外,这个由陛下如今唯一的的易华公主掌管着的宫巡营,想必各方势力都瞧着呢。
在男子主权的时代里,易华公主作为女子免去了争储的权利,也少了被人疑心的嫌疑。作为眼下几个皇子中唯一的女子,又赋了宫巡营给她,可见这位陛下的爱重。
宫中小厮虽说低微,但也正是各个宫中走动的常客,琐碎杂事都落在他们头上,消息也自然传播得更快。
金吾卫虽是皇帝的亲卫,却也不都是蒙面执勤的,总有那么一两个是被这些不懂得避讳的人瞧见过两眼的。
当今皇帝的亲卫都留了一部分在宫巡营,又是挂着易华公主的名头,谁知道这里面的用意究竟为何,是单单只惩戒宫人,还是要从那些人的嘴里面套出背后主子的一些什么话来。
故而为避免多生事端,各宫的人都谨慎着。担心真进去了要是被拷问,那便是要扒一层皮下来的。
可到底是有几个不幸的进去过,出来了被旁人一问,不过就是普通的挨板子。可这样的话在主子们听来又是另一番味道,又有不同的解读,一来二去的,便传得邪乎了。
林芍落笑着称道:“陛下果真待公主如掌上明珠一般。”
顾然摆摆手,“父皇待兄长们也一样好啊,在我看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位皇兄都已在宫外开府,而我却连出宫都不被准允。还有顾跞,远下江南快要三载了吧,父皇也不着急催催,就任留他在那样舒坦的草长莺飞的地方惬意着。”
谈及皇帝对几位皇子的态度,林芍落倒是想起新婚那日自己偶然想起的一问,见顾然说得正眉飞色舞的,就脱口问出:“为何殿下不随陛下的姓?”
顾然听到这个问题的一瞬,伸手拿糕点的手一顿,面上神情也有明显的停滞,向后示意玲珠斥退旁人。
林芍落所问之人除却言栾再无他人。
等到侍女们都退下了,顾然才正身坐起,有些为难地开口,“嫂嫂不曾问过皇兄吗?”
“我本有意询问,可是言谈之间见他与陛下……关系似乎并不和睦。担心其中或有隐情,无故问起恐惹他伤心事。故而想先问问你。”
顾然清了清嗓,神色严肃了些,“皇兄其实也未曾透露过真正缘由,我不过与他的几次交谈中偶然探听一二。大约是与皇兄的母妃,也就是静妃娘娘有关。”
“静妃娘娘?”
“是。我与三皇兄虽说款洽但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兄妹。我的母妃——怡妃在生产之后便去世了。我听宫中的老人说母妃在生下我之后身体便一直不好,后来又冒险生下了顾跞,身体实难承受所以才……”
林芍落关切地看着她,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
顾然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顾跞识字之后,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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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的贴身侍女便给了他母妃生前写给他的信。他后来跟我说,母妃在信中写道,她身体不好其实是在宫城的这个牢笼里憋出来的。她太渴望自由了,所以被折断了翅膀便一病不起。母妃让顾跞要挣开这牢笼,替她去看看万里河山,又为他取字为‘悠逸’。期望他此生能在高山、绿林、田园、流水中度过。”
林芍落看着顾然,心想既然同为一母所生,怡妃的信中为何不曾提及她只字片语,单单只要求了顾跞。
正困惑之时,顾然便出言解惑,“或许是我更讨父皇的喜爱吧,便留在了京中做衣食无忧的公主,而顾悠逸就只轻飘飘地得了道旨意便远走高飞,只在年节回来一两次。”
顾然说完之后看起来似乎释然不少,“所以啊,我只有同年岁更相近的三皇兄玩得更熟一些。不过说起来……我记得幼时四处闲耍,偶然一次撞见静妃娘娘生气直呼三皇兄姓名的时候,那时隐约还是与我们同姓的。不过后来皇兄因何而改,我便不清楚了。嫂嫂要是想知道更细致的,估计得问问皇兄了。”
林芍落点点头,思索着想要问得更深一些,便询问道:“那静妃娘娘如今居于何处,也在宫中吗?”
顾然沉默了片刻后答道:“静妃娘娘……已经离世了。”
林芍落蹙眉,有些诧异地追问,“离世?是伤病?”
顾然摇了摇头,“溺水而亡。不过具体事由我便不清楚了。”
溺水而亡?
林芍落将言栾给的那副布防图重现在脑海中,搜寻发现这宫中也唯有花园那处有一个深一些的池塘。纵使落水,依照宫中那些贵人的阵势,身后不该无人候着。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落水?退一步而言,若是当真落水,那呼救也应当能被听见,怎么会溺水而亡呢?
如此想来,那该是在宫外。大江大河之上,若是溺水,又受湍湍河流所限,心力不济。溺亡倒是可能。
顾然见林芍落有些愣神,想来是在思考缘由,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林芍落道了声抱歉后才缓过神来,神色也沉了下来。
顾然有些沉重地说道:“不过此事,嫂嫂切勿在皇兄面前提起。或者……更确切地说,不可在任何宫中之人面前提及。”
林芍落应下了,也没再追问。有些庆喜幸好这些问题是在顾然面前提出,又大抵解除了疑惑。
她几番叮嘱,是真心将自己视作同舟之人。
不过这个提醒倒让她想起成婚次日,按照那个教习嬷嬷所说,应当拜见言栾的父母。
那日的言栾以陛下忙碌为由推脱开了,转而带她去见了皇后和皇太后。只字未提自己的母亲。
自己将亲情看得淡漠,顺势把言栾粉饰成了一样的人,也忽视了父母本该在孩子的世界里出现的机会。
凑巧的是,当日无一人提及静妃,似乎也是在刻意避而不谈。
静妃之死,是这座宫城都知晓却又装作不晓的共识。
那想来,是与那位九五之尊脱不了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