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水后如何点燃?”墨冼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墨大侠放心,我打算钻进藤里,直接守着火把烧。若情况不对,我再退回来,四缸水,就有四次机会。这样就算藤蔓包裹,就算致幻,也只是我一人失去清醒。”
“殿下不可,不如由我去。”
“我失去清醒你可拦我,你要是暴走了,谁制止得了你?听话,会成功的。”
“大皇子,我有助燃的,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挖它的根烧,根总不会流灯油。可以吗?”
说完,大皇子与墨冼均是眼睛一亮,可来不及商量了,休整好的花指挥藤蔓再次攻来。
这次它们潜伏进了地底,又自后方的山匪处钻出,远远将人扔向水缸,缸碎水洒。
可它预想中,阎祈平四人的绝望溃败却并没有到来。
依旧是墨冼砍杀藤蔓,大皇子手持火把,只有驸马改变了分工,以脚作铲,朝花根挖去。
阎祈平躲在驸马身后,静等时机。
当心中再次平静,理智回笼,阎祈平自然能看懂大家的意思。
在土中数条如硕大的蛆虫一般的根显现,阎祈平立刻将提前灌出的酒液撒了上去。
只见火把挥过,根系遇火成灰,花苞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桓洛!我们来了!”
“兵马司办事!大皇子在此!缴械不杀!”
秦晟兄妹带着军队赶到,今晚的惊险正式宣告落幕。
一时腿软,阎祈平竟跌坐在了地上。
被万桃时和蓝青藜扶起时,浑身的困倦让她提不起力气,耳边是大皇子指挥人手掘地三尺斩草除根的命令。
“张萧散,我夫君呢?”
“他,没事,没什么生命危险,就是醒来后......”
听到张萧散没事,如今也已经清醒,阎祈平放任自己睡去。
实在是体力告竭,凭借着秦晟这段时间的药浴锻炼,才勉强撑到现在。
阎祈平没有听到的是,张萧散虽无生命危险,但藤蔓自带的毒素入体,醒来后失去了所有记忆。
天历二二五年正月,大皇子领兵平定作乱多时的山匪,又马不停蹄回北疆继续清剿北寇,百姓无不感恩赞颂。而异花一事封入皇家秘典永不外传,参与的贼人一并于年后问斩。
平乱时墨冼舍身相助,侠肝义胆,皇帝赐下御牌,可通行燕越各地无需路引。秦家二子,辅佐有功,秦将军教子有方,皇帝赐予将军府黄金百两。
勇亲王世子夫妻,英勇负伤,帝后痛其遭遇念其功劳,封世子为乐平侯,赐世子妃随意进出宫门之权。
————————————
“夫人,乐平侯是什么?”
“我想想,就是你什么都不干,就受人尊重,每月还能拿到百姓供奉的钱。”
“夫人可喜欢?”
“还不赖吧。”
“夫人喜欢,我便喜欢。”
元宵佳节,皇宫内大摆宴席,阎祈平带着失忆的张萧散进宫,今夜得到消息回京的勇亲王夫妇也会到。
如今张萧散的思考能力和言行举止较从前没有不同,但是一切生活常识和所有的记忆都忘的一干二净,不知为何,他清醒后尤其依赖阎祈平。
阎祈平自昏迷中清醒后,就看到他不顾身上的伤痛守在床榻边。
之后的日子里,更是寸步不离。
没人知道阎祈平费了多少口水,才说服张萧散去隔壁睡,并且将二人分房的事情保密。
更没人知道,同样对古代生活常识一窍不通的阎祈平,如何以三寸不烂之舌,回答张萧散的求助提问。
这种关键时刻,偏偏雪上加霜,有求必应系统自阎祈平醒后就没了回应,许愿让张萧散恢复记忆这张底牌迟迟起不了作用。
吃了口张萧散笑盈盈递来的糕点,阎祈平叹了口气。
没时间发愁了,接下来抓紧时间想想怎么跟王爷王妃交代吧。
“夫人怎么叹气了,我拿的糕点太难吃了?”
“不是,挺好吃的。夫君有想起什么有关爹娘的事吗?”
“还是没有。不过夫人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不让他们伤心。”
虽在此之前她已经嘱咐了许多遍了,但阎祈平心里还是没底,她下意识望向不远处的阎月英。
与母亲对视时,见她担忧回望后差吴嬷嬷向自己走来,阎祈平心中一酸。
“小姐,家主让属下转告小姐,一切有她在。”
“好,让母亲忧心了。”
吴嬷嬷行礼告退,离开前背身嘱咐了景星庆云几句,二人面色不变,但走近了阎祈平一步。
元宵宴席上,达官显贵推杯换盏,热闹却不显喧哗。
在这看似随意的交流中,不少人偷偷观察着阎祈平一行人。
靠近的庆云此时一一回瞪,直到对上一双满目戏谑与恶意的眼睛。
她怒目皱眉,好在有景星及时拦住,否则险些在皇宫内冲撞人。
可没想到庆云忍了,对面的人却得寸进尺起来。
“世子妃殿下,我敬你一杯。”
一杯酒被他晃洒半杯,走过桌与桌之间并不宽敞的间隙,宰相家的男儿晃悠到阎祈平身侧。
阎祈平脑中思考着这人的身份,出于礼数,她刚要举杯回敬,却听他阴阳怪气起来。
“与咱们勇亲王世子成婚,想必是每时每刻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吧。”
“你谁啊?是不是在挑拨我与夫人之间的情谊?”
“在下宰相府长男蓝翔鹏,世子爷果真是贵人多忘事,哦,我忘了,是乐平侯为大义失忆。该称世子妃乐平夫人才是。”
因失忆回归本性的张萧散可不惯着,管他是谁的长男,抄起桌上吃空的菜盘子就往蓝翔鹏脸上砸。
一声惊呼后,宴席自这个角落乱了起来。
阎祈平后知后觉上前拉走张萧散,见他只是一脸委屈不忿,并没受伤,便下意识望了一眼宰相一家的方向。
那边,宰相皱眉低头,宰相夫人黑沉着脸,都不往这边看,只有蓝青藜担忧的视线与阎祈平对上。
她似乎犹豫踌躇了许久,最后终于下定什么决心,理了理衣袖朝这边走来。
阎祈平的目光一路追随蓝青藜的身影,直到她从容走到蓝翔鹏面前,重重给了他一耳光。
顿时,阎祈平瞪大了眼立刻转头,全场也在此时安静下来。
“庶弟不胜酒力,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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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顶撞乐平侯与乐平夫人,臣代他请罪。”
“没事,没事,带他回去吧。”
“谢乐平夫人开恩。”
“夫人,不是说此人是为夫的旧友吗?为何说话如此生分?”
张萧散自以为小声的耳语,让带着呆愣的弟弟经过的蓝青藜停下了脚步,她皱了一晚上的眉头此时更紧。
“祈平,保重好自己,照顾好萧散。接下来我可能无暇同你们相聚了。”
似诀别的话,让阎祈平忘了向张萧散解释,还未等她拦住蓝清藜问清楚什么,帝后带着勇亲王夫妇到了。
宴上皆离座叩拜,恭贺帝后与王爷王妃元宵佳节之喜。
整齐的语调如出自一人之口,众人垂首,直至帝后登上主座。
阎祈平起身的动作极慢,明知王爷王妃已经近在眼前,也不敢抬头,能多逃避一时是一时。
“娘!爹!你们一路辛苦了。”张萧散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王爷拉着他左看右看。
“祈平啊,你受苦了!怎么面色不好,可是哪里不舒服?”王妃乔远悠却没有因为孩子前所未有的亲近,而有太多喜悦。
“我吗?”阎祈平疑惑抬头,对上王妃真切担忧的视线,又转头看了看同样忧心的王爷,“萧散他......”
“知道,信我们都收到了,你们都安心,爹娘回来了,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对,爹回来了,谁也不敢动你们!”
“好,我,是我没有照顾好萧散。”
“不,一切由本王而起,祈平放心,本王自会去做个了断。”
“你个死老头子又钻牛角尖,诶,等等我。祈平别听他的,你们安心落座吃饭。”
见王爷王妃又急匆匆离开,阎祈平与张萧散对视,眼神中皆是迷茫。
“要不,我们跟上我爹娘看看?”
“不好吧,景星留在这里照看一下。”
让有禄带头一路跟随,就见勇亲王夫妇一路拉拉扯扯来到了内殿。
“进去吗?”
“夫君还是同我在门外隐蔽吧。”
“可是这里连个窗户缝都没有,诶,不如我们上房顶?”
“不如萧散和祈平同朕一起进去罢。”
二人商议之时,身后传来皇帝的声音,与各位近臣客套完,留皇后待客,他应约来见头一次向自己提要求的皇叔。
皇命不敢不从,阎祈平拉着还想婉拒的张萧散行礼跟着入内。
见到张萧散跟着一起来,王爷更是激动几分,王妃头疼地干脆坐到一边随他去。
“不知皇叔请朕前来,有何要事相商?”
“臣,恳请陛下,允臣带走萧散与祈平,之后不论是下江南还是去边地,臣都别无二话!”
“皇叔这是何意,萧散得封乐平侯非王位,无需留守京中,来去皆自由。至于边地有朕的长女守护,还没有皇叔出手的必要。”
“陛下不必试探于臣,只要陛下应允保全臣一家姓名,其余一切都可收走。”
“皇叔这又是哪里的话?”
“陛下,这老头子脑袋里筋怪不过来,觉得你要扔他去番地,还想调虎离山伤害萧散。”
“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