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你们有何打算?”
“我跟杨花商量好了,大年初一那天做些蜜糖喜饼,庆祝我们,来年重获新生。”
“我没有别的打算,全听祈平姐的。”
“小年,除夕,初一这些天,不需要放假休息吗?”
“我们家现在就母女二人,在哪都是过,在食肆也是一样的。且托了东家的福,这店面修得比我们家里都敞亮舒坦呢。”
“之前没跟祈平姐说,我自小被师傅收养,亲生母父不知,如今师傅也远在千里之外。我自己一人在京中,确实没有什么过年的去处,不如也在店里,和婆婆杨花一起。”
“既如此,这位姑娘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过年?”
妇姊食肆内,阎祈平四人正聊着,只听一道爽朗的男声自店门口响起。
四人闻声转头,见一俊朗男青年开颜拱手,“给各位拜个早年,鄙人是外地入京的商人,和几个同乡商量着找处地方吃个年夜饭。听闻此处美食吃之不忘,价格也是实惠亲民,遂特来此问询贵店除夕夜可开张?又是否有空桌可订?”
“祈平姐,我能决定吗?”
“当然,童样又有什么好点子不妨直说。客人也请进来坐吧,不忙的话喝杯茶歇歇。”
才短短开了几日店,阎祈平就看到了童样的经商天赋,事实上阎祈平完全是个甩手掌柜,白天跟着秦晟养身健体,晚上才偶尔来调个酒,食肆有如今的生意,全靠童样自己还有甜婆婆和杨花的帮衬。
如今童样又有主意,阎祈平自然一百个支持。
“我是这样想的,圣上的迎商令过后,京中商人多了不少,春节这几日,与这位大哥境况相同的,大概不在少数。我们不如主动办一场迎商晚宴,凭路引来店享半价优惠,座满即止。”
“高啊!高。敢问姑娘大名,有如此头脑,在下定要结识一番。”青年听完立刻眼前一亮,“对了,在下童陆。”
“客人好,我叫童样,说不定我们是一个童。”
“童样?!你真叫童样?是哪个童?”
两人一对,果真是一个童,一时感叹起缘分奇妙。
“那就按童样说的办,需要人手记得与我说,客人慢坐,我先告辞了。”
“知道知道,祈平姐快回去吧,养身体要紧,我们忙得过来。”
“是啊东家,童样不说我都不知你落过水,杨花快拿我们带的炮姜来,今日正好交给东家,当我们的贺年礼。”
被赶着回到家,阎祈平也一时哭笑不得。不过无奈也只留在门口了,一进屋,还有一大池子药汤等着自己去泡。
“刚稍好了你就回来了,时间掐得真准。怎么样,店里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童样接了个年夜饭的活,准备除夕夜宴请来京行商的外地商人。换我我就不能这么快想到,我遇到童样,可是遇到宝贝了。”
“好了,这几日听你念叨好多遍了。不过我是越来越好奇了,这拿金玉当顽石的狗眼颜兴瀚,究竟是什么样子?”
进了药浴池子,阎祈平被秦晟摆弄着,两人热络聊着天。
缘分确实奇妙,短暂的相处,她们很快便无话不谈。带着阎祈平食补药浴,渐渐不再是帮忙和任务,而是好友间的约会。
但有人欢喜有人忧,就比如张萧散,每天午饭时餐桌上多个人,好不容易这人走了,晚饭后他的夫人又急匆匆往食肆去。心中说不出的烦闷,让他几日里看书都静不下心。
就这样到了除夕,阎祈平一吃完午饭就到了食肆,一来帮着处理一下食材,二来为今夜客人的畅饮做准备。
这些天她也不只是跟着秦晟养身,还在讨教之后研究起了药酒。
小年那天,阎祈平两口子与母亲,和受阎月英邀请,决定久住阎家的林陈儿相聚吃饭。林陈儿取出了所有清烈酒赠与阎祈平为贺年礼,今日这些酒派上了大用。
除夕前一日,阎祈平在清烈酒中泡入了炮姜、鲜姜丝、红枣和枸杞。
现在,她煮上加了红糖的黄酒,又取芒果干熬成酱。两样材料备完,天色已晚,客人们互相拜着岁,渐渐将两层楼十几桌坐满。
见杨花和庆云传菜上桌,阎祈平也开始了她今晚的出演。
取几颗话梅摆到汤碗底部,将泡透了药材的清烈酒舀入碗中,又加入滚好的黄酒,搅拌之时,点几小勺芒果干熬的酱。今日没用什么调酒器具,用的是最朴实的餐具,调的是慰藉离乡游子的暖心味道。
酒汤一调几大碗,还好有秦晟的调养,阎祈平并没有觉得吃力。酒汤上桌,一人正好分到两饭碗,大家看着新鲜,吃着更新鲜,不烫的酒,带来的暖意经久不散。
以酒做话题,四海商人不多时便聊成了一家。谁也想不到,楼上楼下的这些男女老少,将在多年后组建出一个名扬九州的商会。
而今夜,妇姊商会的元老成员们,只为离家也能吃上这一桌丰盛年夜饭感叹。
助力促成这一切的阎祈平,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告了别。童陆说什么也要送她出门,回来后,见后厨没了声音,想来是菜做完了,便敲门准备招呼厨师一同落座吃饭。
但连敲了三趟门框,都没听到回响,童陆直接探头进后厨,一张望,就见童样抓着张信纸抹眼泪。
他立刻偏头退回,但还是跟抬头的童样对上了眼。
“抱歉。”
“没事。陆哥有什么事吗?可是菜不够吃?”
“够的够的,我本想找你一同来我们桌吃饭。我姐也在,也姓童,想跟你介绍介绍。”看着童样的泪眼,童陆也不知怎的心中一阵慌乱心痛,一顶一的口才此时完全没了作用,“你,可是遇上难事了?我们一个姓,说不准几百年前是一家,你叫我一声哥,我想帮你。”
“谢谢,没事,不是坏事。是我师傅来信了,我从小是师傅养大的,师傅让我好好生活,她说她和师爹都支持我。就,一时,心里......”
“好好,确实不是坏事,那咱们就擦擦泪?你也忙了一下午了,我们上去吃点吧。”
见童样说着又要落泪,童陆手脚乱打,头都不知道往哪转。滑稽的动作倒是逗得童样一笑,两人眼对眼傻傻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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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起。
“哎呦!”
“在这傻笑什么呢?不是说下来找个人让我见见吗?”
“姐,你突然打我干什么?要是咬到舌头怎么办?”
“怎么办,剁下来凉拌,”童陆的姐姐下楼走到他身旁,见到了眼眶红着还未褪的童样,又给了自己弟弟的脑袋一巴掌,“你把人小姑娘惹哭了?”
“不不不,不是我。她就是我准备带你见的人,叫童样,她叫童样。”
“你叫童样?”
听到名字,姐姐几乎是冲刺着走到了童样面前,眼睛眨也不眨仔细端详着她。
看得童样一时呆愣反应不过来。
“我是叫童样,怎么了吗?”
“哦,好,好名字。抱歉,我这个人容易激动,太巧了。我也姓童,我叫童叁。”
童陆看着他一天说不出来十句话的冰山老姐说自己容易激动,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那什么,姐,我们带她上去吃饭吧,她做菜忙了一天了。”
“对,得吃饭。这么瘦,得多吃点。”
“童叁姐夸张了,旁人都说我胖来着。”
“谁说的!哪胖了!咱们不就是脸随爹圆一些吗?这身子骨,都瘦没人样了。”
“咳咳!咳!”
怕姐姐说漏了嘴,童陆再次猛咳嗽,今夜他嗓子想来要受累了。
沉浸在被师傅支持的熨帖中,童样并没有太在意这两位客人的离奇,只当他们是就着今夜的热闹兴致高涨了些。
在这片热闹传达不到的地方,世子府,冬夜的风吹打着窗户,张萧散看着书,横竖看不进去。
今天本是除夕团圆夜,但晚饭却是他自己一个人吃的。
早知道就不和往年一样谢绝皇上的邀请,该进宫一起吃饭的,这样说不定夫人得奉旨一同去。
“世子若是想世子妃了,不如直接去食肆找她呗?”
“有禄你有所不知,我与夫人相约,大事上互不打扰。”
“我的少爷,去给世子妃帮忙,再接世子妃回家,怎么算打扰呢?”
“我去帮忙?嘶,那我为什么突然去帮忙?”
“当然是世子不想世子妃太过辛劳,心疼啊。哪家的恩爱夫妻,不曾相伴归家过?”
“可我,跟她,不是......”
“属下就这么问吧,世子可心中有世子妃,非她不可想一生相伴?”
“想。对,有!是我心中有她!有禄,多亏你了,是因为我心中有她。这就对了。走,我们出门。”
有禄早早就发现近些日子世子与世子妃“闹别扭”了,他找景星庆云研究了许久,才在今天流畅说出了这么些话。
如今大功告成,他满意微笑,出书房遇到景星悄悄比了个胜利手势,深藏功与名。
苦恼了好几日,终于大彻大悟的张萧散并没有注意两个下属的互动,他现在一心只想见到阎祈平。
见到之后呢?要不要告诉她,他终于想通了成婚以来,心中时常古怪的原因,终于明白了自己对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