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可看够了?”
“看够了,老婆婆。”
“哈哈哈,倒是个胆大的。”
背对阎祈平坐着的人手指敲了敲刀柄,仿佛背上长了眼睛,准确说出了阎祈平的行动。
接着,她边笑边从座位上起身,佝偻着背走到阎祈平跟前,钢刀依旧不离手。
景星庆云一惊,立刻上前拦住,周围的黑衣人跟着举刀对准突然动作的二人。
电光火石之间,阎祈平心中却没有一丝惊慌,她抬了抬手让景星庆云先待命不动。
老妪并没有动刀,她将头贴近阎祈平腰腹,鼻子抽动嗅了嗅,接着抬头望向阎祈平,嘴咧得极大。
“丫头自小身体不好吧?婆婆我有好东西,能帮你益寿延年哦。”
阎祈平一瞬对视上她空洞洞的眼眶,心中一惊手上一颤。景星庆云当是动手的信号,一翻身与这群处处透露着诡异的人打斗起来。
等屋内的黑衣人被捆作一团,门外的一群也被打昏在地挨个拴住,阎祈平的心跳才缓和了下来。
本想着帅气地装一把,看来心理素质还是不够用。
暗自叹口气,阎祈平还是不太敢直视被绑在中央,咧着只剩牙龈的嘴笑的老妪。
“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不过是做点死人买卖,来跟你们谈笔生意,丫头何必动粗?”
“盗墓的?好家伙,谁的坟有这么多金银珠宝。”
“一个传说中将军的墓,位置可不能告诉你们。怎么样?收是不收,东家给个准话?”
“这不合律法吧?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东家?”
“呵呵呵,”老妪慢慢将头前伸至极限,方向正对着特意坐到一边的阎祈平,“婆婆我的鼻子可灵了。”
阎祈平只觉得周围空气稀薄起来,见他们都被绑着才放下心。
“不收不收,林管事同景星一起带屋里这些人去报官,其余的等官府派人来缉拿。”
三位管事一照面就认出了阎祈平,听到东家认得自己,林管事高兴极了,一扫被劫店威胁的恐慌,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办妥。
剩下两个管事对视一眼,拱手弯腰拍起马屁来。
“多亏东家,我们今日才得以脱险。”“东家今日怎么得空来我们这偏僻地方?”
“我随处逛逛。你们呢?今天是怎么里应外合,引狼入室的?”
童样递过来的热茶在阎祈平手中晃了晃,热气挡住她的面容,隐约看不清表情。
二人被说中,胆小的直接膝盖一软,哆嗦了起来,胆大的那个妄图还想狡辩几句。
“东家,今日是我们失察,才让贼人钻了空子。我们在这穷乡僻壤这么多年,面对的都是大字不识一个,还爱胡搅蛮缠的刁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东家不能空口冤枉我们!”
“哦,这是不看到证据不死心?我们来的时候,那守着柜台的小二可不是盗墓贼的人,他现在也一同往官府去了,不如等一会儿官兵带着他的供词来抓你们?”
阎祈平抿了一口茶,看着面色渐白的两人,“你们口中大字不识的刁民,种出了这上好茶叶,没有他们,你们哪来的这口福?胡搅蛮缠,不是因为你们无良压价,让他们连糊口也难吗?”
话音未落,庆云抱着搜到的账本走到。
看到他们藏在机关内的真账,二人再也说不出一字,齐齐跪地面如死灰。
“祈平姐,你太厉害了,怎么发现这两人是内应的?”
“我呢?我可是破解了机关,找到了关键账本,怎么不夸我?”
“好好好,庆云也厉害,超厉害!”
“敷衍。”
“没有没有,我是真心佩服你。明明没我高,但力气比我大这——么多。”
“你!你说我矮!”
......
回程的马车上,童样与驾车的庆云嬉闹着,阎祈平得以不用解释自己看出内应的方法,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两声。
她总不能说,是她脑袋上的珍珠看出来的吧?
【咋样啊?俺办得不孬啵?】
[嗯,厉害。]阎祈平在心中回答道。
【这乎儿信俺是真心实意偏疼恁咧啵?信俺准定会给恁搭把手儿了啵?】
[信!谁说不信了。]
【那恁咋一直不言声,不许愿诶?】
[不是帮你前主人复仇就行了吗?还要许愿啊?]
【恁看看恁说的!早不就跟恁念叨过,有求必应是俺的本分,算工分儿的!不干活,俺得喝西北风。】
[哦,抱歉,没想到这块。那我许愿要一套调酒工具,成吗?]
【中!指定中!没事儿嗷,恁甭磨不开也甭挂心,该咋咋的,随其自自然儿地就行哈!】
[嗯嗯,好的。]
【有门儿,恁去寻一瓮上讲究的老窖酒,这营生就算办妥咧。那调酒的家伙事儿,俺给恁搁哪埝儿管乎诶?】
[我屋里就行,就床底吧。那个,如果任务做不成,会怎么样吗?]
【要是办砸喽,原先给恁的都得收回去,再倒欠俺们一屁股饥荒。】
[这样啊。对了,我能问问这些任务都是谁定的吗?]
【冥王。】
[定的真有水平!]
【可不是咋的!那可是冥王她老人家!道行深得没边儿没沿儿的,杠厉害咧!】
等系统离开自己的脑海,阎祈平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刚来到此地,想着还未扎稳脚跟,不能习惯依赖外物,这才一直没向系统许愿。
也想过系统背后是超出自己想象的势力,但怎么也想不到,这系统接地府啊!
任务失败还要欠债,欠什么债?总不能是生死簿上的债,还是说在十八层地狱服役的时间债?
越想越玄乎,阎祈平的眉头渐渐锁紧。
到了家,还有坏消息。
景星回禀,说那老妪连同原先在楼上屋内的黑衣人,一同在牢里消失了。
“全跑了?”
“捆在楼下的打手已被羁押,但他们并不知那盗墓贼底细。”
“那两个管事呢?”
“正在受审。是否需要属下去看着?”
“不用,跟总店掌柜说一声,让他跟进吧。”
景星点头,立刻去传信,正好遇上前来串门的阎月英。
“什么事让你俩都这么发愁?我看景星急吼吼的,你也皱着个脸。”
正皱眉思索的阎祈平闻声抬头,见母亲落座,她将今天的诡异遭遇一说,眼睛盯着阎月英提来的一坛酒转都没转。
知女莫若母,阎月英听着打开了酒坛,酒香立时在屋内弥漫开来。
“既然着手去查了,那等消息就是。先不想不开心的了,正好生着炉子,咱娘俩把这米酒煮了尝尝。”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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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究的老窖酒!”
“嗯呐,南郡木料商带来的,说是红曲米酒。”“红曲米酒!”
童样的声音与阎月英同时响起。
她正想跟阎祈平说一声,准备用普通米酒做姜母鸭了,没想到远远就闻到了一股醇香。
拿着分出的一部分酒,别提多兴奋就回厨房了。
恰好此时,系统提示完成任务的声音响起,一个好事成双,将先前的困惑一扫而空。
“那正好,妈留下一起吃饭吧,尝尝姜母鸭,行的话以后就是我们饭馆的招牌菜了。”
“童样的手艺那肯定成。嘶,妈是不是得抓紧跟那木料商提一句,加个米酒生意?”
“嗯,要。那人几时走?不然咱们请人吃个饭,一起坐下说说?”
“估摸是不急,好说,妈给安排。”
此事敲定,不多时叩门声响起,张萧散也被酒香吸引。
大概是热酒松懈了心神,醉意上头,阎月英想到父母远去的张萧散,忍不住念叨嘱咐两句。
“女婿啊,你别嫌我话多。当时你跟我姑娘结婚,我知道你赌过那什么,就是相当不愿意的。但是!我姑娘,她说你人好,她,自小就能有主见,能抗事......”
“妈!”阎祈平越听越不对劲,她紧忙拦住了阎月英,“我母亲醉了,失礼之处夫君勿怪。”
往常有人敢这样对张萧散说话,他的少爷脾气早上来了,今日他却心中暖意弥漫,或许也是热酒的缘故吧。
“姑娘拦我干啥,妈没恶意,妈想着他现在爹娘离家,孤身一个的,妈得照顾着点。女婿啊!你放心......”
“妈妈妈,鸭好了,吃菜吃菜。”
“对,饭得了,大家开饭。”童样带着一众端菜的侍女鱼贯进屋,手中提着一个明显不是装鸭肉的小盅,“吴姨让我帮忙熬的解酒汤,大概是给月英姨准备的。”
说着,她没忍住偷笑两声。想不到在外叱咤风云,人称阎姥的航船世家家主,是个一杯倒。
“那不能,我酒量一直好着呢,就是身体,喝不了酒。”
“好了妈,吃菜吃菜,都说胡话了。吃完留着睡会儿昂。”
屋内温暖和乐,大家吃着美食,笑作一团。
等天光微暗,阎祈平叮嘱着让阎月英记住,她现在也喝不了酒,边将母亲送回了隔壁。
回来时,见张萧散倚着门望天,脸上笑意久久不散。
“怎么不进屋?”
“等夫人一同。”
进了屋,张萧散也仍未离开,让阎祈平不免疑惑。
“夫君有事相商?”
“不,无事。只是今日这样的热闹,我先前从未体会过,一时觉得遇到夫人真好。我,想郑重为曾经对你的冒犯道歉。也想澄清一下,我张萧散哪里都去过,什么都玩过,唯赌场和青楼,半步不曾踏入,过去不会,今后更不会。”说完,他低下头。
“哦,没事,你不嫌我们吵闹就行。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必在意。”
“嗯!”
“嗯嗯。”
“嗯。”
两个人相对而立,点头点了几回合,张萧散才依依不舍离去。
睡前,阎祈平不免寻思:
勇亲王家氛围并不差,难道是礼数多?看来王公贵族生活也有不比寻常百姓的地方。还有,古代阎祈平和张萧散究竟有什么前尘往事,她多少有些八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