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火回来的时候,颜色都暗淡了几分,有气无力地瘫倒在桌面上。
周不周好奇地戳了戳它。只觉得手感不错,软乎乎的,带着点温度。
鎏火想哭:“大人,我们完蛋了。”
“不是我,是你。我最近可没做什么事情。”周不周撇清关系,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我现在可是大好人。”
“呜呜呜……”鎏火还是哭,“大人,您出元天的时候,是不是被送到云连山顶了?”
周不周眨眨眼:“嗯呢。”
“其实是我把您送过去的。您要突破,必不能在城中,城中都是寻常百姓,于是我将您送上山顶以避免伤亡。”
周不周点点头,很赞同:“那很好啊。”
“关键就在这里……”火焰颤了颤,有火星子溅出,是鎏火的眼泪,“连府死了百余人,您在山顶,离得太近了,被判定您见死不救了。”
“还有那个李敬起……”鎏火边哭边瞥周不周的反应,“也、也被判定成见死不救了……”
“啪!”
周不周果然生气了,一拍桌子,怒而起身,拿出了以前当魔头的气势,横眉竖眼地指着鎏火:“你们耍孤呢!?”
“那百来人怎么死的,谁杀的,跟孤有半毛钱关系!孤到连府的时候,丧事都快结束了,好歹是赶上了吃席。你告诉孤怎么救,把他们挖出来拼起来做成尸傀吗!”
“还有,李敬起,瞬息间就爆了,孤怎么救,孤怎么靠近!你们是想孤也去送死是吗!”
鎏火瑟瑟发抖,火星子也不冒了,小手抱着微缩瓶子缩在角落。
瓶子里本该留存一些液体的,那五道门的冤魂不算少,不过现在也只剩下了满身裂纹。
周不周冷笑,一边坐回椅上,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非要这么算,我去山底下酒楼边上住一夜,他们杀的鸡鸭鹅灵兽是不是也全要算到我头上来啊?你们干脆把我功德扣光算了,我不干了!”
“等等等等!”鎏火急了,蹦起来跳到周不周手指前,“大人别生气!我这就去给您讨个说法,让它们别瞎乱判定了!!”
执法天地是吧,给它等着!
*
鎏火走了,药田的活有人接手了,周不周也不爱修炼,就显得有些无聊。
只是那人看到她就跑,不敢和她说一句话。
真是莫名其妙……
周不周干脆天天出门走走。
今天来这个课堂里听听讲课,明天去那个药房里学学药草。
但是……为什么大家看她的眼神这么……火热?
于是某天,周不周抓住了在上律法课的项公正。
项公正原先在认真背课本,扭头看见周不周阴森森地在他身旁坐下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夫子在台上抽背,项公正见夫子没注意到这边,才转头小声问她:“你来干什么?”
周不周思考:“你们是不是排了什么美貌榜?”
项公正傻眼:“哈?”
“我觉得我最近出门回头率非常之高,有人看见我捂嘴激动,有人看见我跃跃欲试……为什么?”
“是不是他们在觊觎我的美貌?”
项公正嘴角抽了抽。
原来是因为这个。他解释道:“你如今金丹,修炼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等亲眼见到了,感受到你的等阶,自然也就信了。”
至于为什么要激动……大概是因为少年人对实力有极高的追求吧。看到实力强的人,要么心生敬佩,要么试图打败。
周不周半懵半懂地点点头,问:“我修炼速度很快吗?”
项公正:“......噗!”
一箭扎向他的心脏。
够了。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他的道心要碎了!
她筑基时,项公正是亲眼见证过的,甚至十分冒犯地探入了丹田查看。而她突破金丹时,虽然并不在现场看见,可按照陈恒常的描述来看,那雷劫比旁人突破金丹都更壮观,更震撼。
这也代表着……她在雷劫中所能转化的灵力会更丰厚。
可这不代表能一跃就到了金丹中期吧??
项公正想起自己在寒泉崖中的日日夜夜,就忍不住抹一把辛酸泪。好不容易终于金丹后期了,转头一看怎么被一个才筑基的人追上了。
他们这一代,怎么又来个天才啊!
简直是虐待普通人。
“项公正!”夫子发了火,将竹简拍在桌上,“点了你的名还不赶快上来!”
项公正回过神:“!”
完了,忘记还在背课本了!
一看周不周——
早已溜之大吉!
他更生气了。
那边溜出课堂的周不周,拍拍手,正考虑去下一个地方找乐子,转个弯的功夫,就和一位女子撞上了。
那女子正和身侧的姐妹聊天,没注意看路,因此和周不周相撞,一个磕到下巴,一个磕到脑门。
女子捂着下巴,看清撞她的人是谁后,瞪大眼睛:“又是你!”
周不周搓了搓被撞到的脑门,懊悔今天出门没先看看黄历,紧接着听到女子的声音,她仰头和她对视。
哦,是那个大师姐啊。
她略有心虚。主要害死了她的草……确实是她做的。
大师姐上下打量着她,狐疑:“你真的是人类吗?”
“……”
“真有人类能修炼这么快吗?”大师姐疑心她是哪里来的奇行兽,化作人形潜入凌天宗了。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她自己否决了。她也算半个看着周不周长大的人,因为李长老是看管药田的,她难免要和他碰面。
每次看见他,怀里都抱着个白瓷娃娃,宝贝得不行。
这么看来,周不周真的只是天赋异禀。
思及此,大师姐脸色更臭了,她抱臂环胸,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会去灵骄宴,我会在灵骄宴上打败你,报我洗髓花之仇!”
周不周眼观鼻鼻观心,决定不说话。
这事儿确实是她做的不对……洗髓花多少灵石来着?买一株赔她好了。
*
万事要做绝。
林平直权衡利弊之下,决定把周不周的消息传递到其他宗门去。
于是接下来每天,林平直都神清气爽地在书房阅读那些气急败坏的宗主们的信件。
已读。但不回。
更有甚者,千里迢迢开着灵舟就来了,一落地就直奔宗主宫,和林平直左右开弓肉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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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直什么人?年轻时就是恶徒,打起架来毫不手软。
于是他的日常就变成了:看信件——被挑战——打赢了——回去看信件。
你说为什么总是赢?
因为能打过他的人都要脸,不来跟他打弱智的搏击战。
打的次数多了,弟子们围观的也就多了。
一开始是在宗主宫内打,后来搬到练功的广场去了,围了一圈来看戏学习的弟子。
周不周惊奇地看着身边的项公正,他还抓着笔记录着什么,问道:“他们没用灵力,你这也要记下来吗?”
项公正点点头,神色严肃:“我们缺乏近战手法,手中握着武器才敢打,这也是我最大的短处。”
好吧。周不周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虽然……一个双手并拢去戳屁股,一个五指发颤去挠咯吱窝,怎么看怎么不像正儿八经打架的模样。
这究竟能学到什么东西啊!
周不周很想转身离开,但是她来得太早了,身后层层叠叠早已站满了人,挤都挤不出去。
认命。
她只能看着弱智打架,并且意外发现对面那侧站着大师姐。
大师姐显然也发现她了。一面认真学习,一面向她怎么送来势在必得的目光。
周不周:“……”
等等,洗髓花多少灵石,她这就买来赔罪!
不要挠她咯吱窝啊!
*
时间追赶着进度,在周不周每天悠闲到处闯祸的情况下,终于迎来了灵骄宴。
怀揣着对大师姐的恐惧,周不周上了灵舟,看大师姐选了楼下的卧房,她就躲上了楼。
而林平直,目送着灵舟离去,总算松了口气。
他擦干冷汗,双腿不住的发颤。
他已经不想再夸那个天才了,这简直是个魔头!
那天林平直一副和蔼可亲地去面见了周不周。给她做主换了房,两进两出的院子,坐落在药山之顶。还给她划去了几十瓶丹药,淬体的、疗伤的……等等品类众多。
周不周全部收入囊中,也不客气。
不光如此……这魔头可太会顺杆子往上爬了!
看自己对她万分容忍,就开始得寸进尺。
她在药山上养起了鸡鸭鹅,本想再养点猪,但实在放不下了,也不好养在山林中。
本以为是不养了。林平直一口气还没舒出去,周不周就扛着小猪崽往他宗主宫中来了。
他有种老了几百岁的感觉,手指颤抖地指着哼哼唧唧叫的小猪崽:“这、这是何意啊?”
“养猪啊。”周不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养猪就是养猪呗。这猪可香了,肉质一顶一的好,做出来绝对美味,到时候分你点啊。”
林平直,卒。
言而总之,现在这魔头终于要走了,一想到她要去祸害其他宗门弟子,林平直的心情就无比地畅快。
叮。
他的传音符亮了起来。
林平直忐忑地点开消息,抱着不好的预感,一条讯息直直撞进他眼底——
周不周:亲爱的宗主,请把我的猪猪鸡鸡鸭鸭鹅鹅们照顾好哦~感恩。
林平直两眼一黑,再次
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