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绵绵细雨落下,打湿了铺设在地面上的石板。之前进港的船只已经停好了泊位,暂时没有新的航船到达,负责港口这一带事务的各商会雇员趁机歇口气,纷纷躲到屋檐下避雨。
“听说了吗?溪云商会的陈老爷子大概要退休了……”
“对!我也有听说,似乎是准备把商会交到陈大小姐手里。”
“真的假的!那么大一笔家业?”
一群人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互相交流着最近一些乱七八糟的传闻,用以打发时间,只留下满桌子报表等待处理的总务司干事,在埋头苦干。
“听说巧茶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我上次去遗龙埠出差,特意买了两斤……喝了一周,你看我的气色是不是好了很多?”
“喝茶有那么大的效用?我还以为你是化了妆呢……哪家店铺买的,我也去买点喝喝看……”
“我兄弟的小姨子的未婚夫在荆夫港干活,听说那边开的薪水虽然没有璃月的高,但事情也比这里少……”
“你少人胡乱吹嘘!蒙德那边可危险来着!一不小心就性命不保,到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有的你好哭的!”
“这话怎么说?”有人连忙追问。
“对啊,不是说蒙德的龙灾已经结束了吗!”
“那是你们孤陋寡闻!我从我朋友那里听说的,有条从荆夫港出发去稻妻的商船,在半路上遇到了步离人,人死了大半,只差一点就全军覆没了!”
“嘶——”倒吸一口气,“真的假的!?”
“该死的步离人!这群狗崽子,就该把它们都宰了!”有人义愤填膺。
“就是!我表叔家就是被步离人害的破了产,辛辛苦苦奋斗了二十多年的家业都给填了进去,最后只好回老家种田!”
“是啊,这些步离人全都是祸害!”
“没办法,”有人劝慰道:“谁叫他们有稻妻人护着,就算别人想斩草除根那也是做不到啊……”
“消消气消消气!”
“大消息——!有船遭了步离人啦——!”
正聊得尽兴,突然有人高喊着冲了进来。
“什么——!”众人“哗——!”得围了上去。
“什么叫遭了步离人!?”各商行的雇工争先恐后追问起来,就怕从来人口中得到的是自家的坏消息。
“就是!谁家的船步离人给截了!?”
“对啊!是谁家的?”
呼哧呼哧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平了口气,来人在众人的催促下回答:
“是、是溪云——陈氏——!”
“什么!?”
大部分人长吁一口气,拍拍胸口放下心来;也有人私下购买了溪云商行售卖的份子钱,此时面色灰暗,一脸后悔——这还算是好的,更有人暗自把全部身家投了进去,大受打击之下,第一时间丢下工作跑去打探消息了。
那拿到第一手消息的年轻人,在旁人的簇拥下眉飞色舞地吹嘘起来:
“……溪云商会的这艘船运气可真不错……眼看就要被步离人围猎的时候,突然有一艘遇到国外的商船出现在眼前!那商船的船长胆气过人,眼见……”
……
穿过高大的牌坊,到处是漆成正红色的廊柱和栏杆,白色的墙面和绿色、黑色的瓦片。目所能及的建筑大多由长方形、正方形或者六角、八角形组成;街道上不时有手持长枪的兵士来回巡视。
城中的一草一木,甚至是来往行人身上的衣着,都再再诉说着这里是一个和蒙德完全不同的国度。
一种沉稳而端丽的质感。
“哇啊——!这就是璃月啊~!”
派蒙捧着自己的小脸赞叹。
“没错,欢迎两位来到璃月港,希望你们能在这里渡过一段美好的岁月……也希望荧你能在璃月找到你哥哥的线索。”
“谢谢……”这正是她所希望的!
荧驻足眺望了两秒,回过头来道:“停云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用担心我们。”不像荧和派蒙自由,停云身边还跟一整只商队要安顿。
“对啊对啊!停云你还有工作的事要忙,不用担心我们!我和荧会自己找地方吃饭睡觉的啦!”派蒙回过神来,附和说。
“哎~!”
停云看了看身后跟着的队伍,无奈叹气:“若是可以,真想亲自带两位恩公在这璃月港里好好游览一番,怎奈何小女子肩膀上还有一份职责要顾。”
“没办法,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她小声嘀咕了句,一手抖开折扇遮掩,一手拍了拍自己的面颊,重新打起精神。
“说到住宿问题……眼下情况特殊,[请仙典仪]在即,想在璃月港里找到住的地方委实不太容易。若两位寻不到满意的住处,倒是可以往北码头走一趟,那儿有家[白驹逆旅],小女子与那儿的老板正好有几分交情,两位可以持在下的名帖一并前去——”
“东家——!”正说着,突然传来急切的叫声。抬头望去,正是队伍里的成员,不知遇到什么一脸为难。
“停云你快去忙吧!那边正叫你呢!”派蒙忙道。
“反正我和荧有手有脚,包里还有摩拉没花完,怎么也不至于露宿街头的!倒是他们那儿那么多货物,万一有什么纰漏,回头害你被上司责备就不好了!”
荧点头,她也是同样的意思。
停云也不是那种能将工作丢在一边不管的人,只好说出自己在璃月港的地址报给二人,又约定等空下来请他们一起去新月轩吃一顿。
双方挥手告别,派蒙和荧一同目送对方离开。
凭空漂浮的白发小女孩收回视线,她伸了个懒腰,转头向身边的人问道:
“荧,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啊?”
“嗯…先在附近转一圈吧!”
……
绝云间
飞流而下的瀑布倾泻在水潭中。
水汽萦绕间,阳光将水面映照出一种清澈到极点,让人恨不得投身其中的碧色。高大的绿竹随着风声摇曳,鱼儿在其下自由游弋,将前者的倒影打乱。
一座古老的木桥搭建在山石间,似是蟾蜍,又像是青蛙的石雕昂着头卧在路边,任由人流往来,时光流逝,三十年不曾改变。
路的另一侧,一座石碑漠然而立。其上刻字:
[行看潮翻覆,坐看云舒卷。请上凌霄处,览此绝云间。]
一道白色的修长身影路过此地,稍稍放缓脚步。对方顶了顶头上斗笠,扫了一眼石碑上的字迹,轻笑一声将之丢在身后继续前行。
自绝云间前往庆云顶,一路回环曲折,崎岖难行,除了当地居住的山民,和一些眼熟的行商之外,少有往来。
一颗三人粗的高大樟木立在山石之上,是附近稍有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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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之地。大约平日里被附近的村子作集市用,地面上频繁踩踏之下,草木不似别的地方茂盛。有人干脆在此搭了草棚,供人歇息,也能挣点摩拉补贴家用。
日正当午,相比璃月港一带,此地虽人迹罕至,却毕竟是唯一可通往庆云顶的大道,不时有采药人、行商或者山民路过,因而不久便坐满了桌子。
店家和小二哥一会儿端碗送茶,一会儿热锅盛菜,忙个不停。
“……到时候你听我的,一准没错!”
“真的嘛……只要这样,就能亲眼见到仙人?!”
其中的一张桌子上,一个当地人打扮的青年,指手画脚,唾沫乱飞得向同坐的另一方吹嘘,对方半信半疑之下,再三追问。
“当然是真的!你不知道!我表姐她半个月前,可是真的见到过仙人来着!”
听到这话,只当他是在吹牛皮的其他客人不由把注意力放了过去。
“我姨妈年轻时操劳过度,年纪大了身体变差,两个月前不小心摔断了腿,大夫说只能小心将养着。上一辈的人你们也知道的,要他们整天呆在家里,躺床上不能动,比什么都难!我姨妈的精神是越来越差!”
“……这和仙人有什么关系?”
“别打岔,听我说!就在后面呢!”青年不快地啧了声,责备道。
“咱们这离璃月港那么远,姨妈又行动不便,我表姐听说了不卜庐的大夫医术高绝,就想请人上门医治。我姨妈担心要花老多摩拉,怎么也不肯。正好我姨妈的嫂子从隔壁村子过来探望,就说起了有人在庆云顶上遇到仙人的传闻!”
“这不是传言吗?”
“对啊对啊!说是这么说,可有谁当真遇见过来着!”别的桌子坐的客人喁喁私语。
“我表姐开始也不认为是真的,但老人家性子倔,怎么也不肯让她请不卜庐的大夫上门。我表姐就和她妈打赌,去庆云顶求仙人赐下仙药,此行之后,无论是没遇到仙人,还是仙人不肯搭理,她娘都得同意她去璃月港找大夫。嘿,没想到啊——我表姐她,她居然吉祥高照,鸿运当头,居然真的遇到了仙人!”
草棚下当即哗然,众人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古文有云:‘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
那人摇晃着脑袋,咬文爵字念道。
“听起来似那么回事,可你又没亲眼见过,怎么知道对方就是仙人?”
草棚外阳光下,一个戴着斗笠的独坐客人,朗声发问。
从声音听出对方性别为女,青年没好气的白了人一眼,还是抱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答话:“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我表姐说了,她在庆云顶上见到仙女不仅以琉璃袋、清心等草药为食,不吃五谷肉类;还在她站立不稳,要跌落山崖的时候,用仙术把人接住,直接送到了山下!”
他高声强调,用力一拍桌面,气势高涨:
“有这样的本事,不是仙人是什么!”
“说不定是神之眼持有者呢……”
有人小声唱反调,但更多的人还是迎合着称是,催促对方说出更多细节。
倒是那戴着斗笠的女子摸了摸下巴,没有再说什么。
她吃过简陋的饭食,又喝过茶水,便摸出摩拉放在桌上,起身离开了这处歇脚之地,沿着山路继续往上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