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带着小诺埃尔在商业街逛了一圈,买了些婴儿用品,把孩子放儿童乐园玩了会儿,到晚上,院长发来消息,让他去福利院陪院长吃顿饭。
沉默片刻,诺兰发消息过去:“我需要带孩子。”
院长紧接着发了一条语音:“那真可惜,听说守在帝国的孩子发来了关于军部的消息,我以为小诺兰会对此感兴趣呢。”
诺兰:“……”
往年这里都是整个福利院打扫得最干净的地方,今年可能是因为孩子们长大了,对大自然感到好奇,所以那场降雪并没有完全扫清余辜。
一开门,两排整整齐齐的小雪人夹道相迎,两边的绿化池里更是摆满了雪人,组成一幅幅场景——有小伙伴在一起玩耍、一家人在一起用餐……甚至还有排列整齐的雪人大军,严阵以待,蓄势待发。
诺兰抱着正咬着手指左看右看的诺埃尔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几乎所有目光都移到了他身上。
这个年轻的上将外貌极为出众,身姿挺拔,面容清冷,性格却是一等一的温柔,就算放在福利院的雄虫里也是上乘的存在,更何况,他年纪轻轻就积攒了保守估计一面墙的军功。
再加上他一个人独自带着孩子,这跟美貌的寡妇有什么区别?
雌性们炙热的目光没有让诺兰的脚步有丝毫停顿,从孩子们活动的院子里走到门口,他微微弯下腰,低声询问身穿小马甲的保育员:“您好,请问院长现在在哪里?”
保育员是个雌虫,稍比诺兰矮一些。他受宠若惊道:“在后院,需要我为您带路吗?”
“不用了,谢谢。”
诺兰礼貌地笑了笑,怀里的诺埃尔伸出软乎乎的小手冲保育员挥了挥,也颇有礼貌。
保育员心都快化了,他转身看着诺兰的背影,捧着心:“真是让人心跳加速……”
穿过几重小院子,诺兰踏入了院长的私人领域。这里的水面应景地结了一层冰,栈道拱桥上积雪没有清理,池塘里的绿植花朵也枯黄萎缩,有的头上覆盖着一团棉花似的雪,随着风微微点头。
湖中心的亭子里,院长裹着一张毛茸茸的毯子,正在喝茶。
“今年的雪下得真大啊……”
等诺兰走到院长身后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轻声感慨。
诺兰抱着孩子绕到院长面前的软垫坐下,十分煞风景地道:“研究院大气研究院来了几个新人,今年的降雪任务应该是交给他们了。”
被拆了台,院长脸上温和的笑容依旧不改:“看来是我太久没有关注研究院的情况了,麻烦小诺兰替我费心。”
“您不用客气,”诺兰拿过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嘴上说着不客气,实际上在场不客气的只有他自己而已,连怀里的小诺埃尔见到院长都乖乖地坐好嗦着手指,“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院长无奈地笑了笑,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最近在研究院的工作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在诺兰听来,这话纯属是废话。
有名无实的闲职是院长安排给诺兰的,办公室里无处不在的监控也是他装的,就连办公室门口那两个监考官似的护卫也是他的直属手下。
诺兰是瞎子,不是傻子。
院长以为诺兰身在福利院就算是被变相软禁起来了也要顾及几分他的面子,但他不知道诺兰根本不吃这一套。
“难题大概就是我提出的关于实验的建议,没有研究员听吧。”诺兰唇角微勾,开口就是给院长出难题,“而且相对于现在这波研究员,我更偏向坦维尔带领的研究团队。显然,坦维尔他们比这一波更加有经验,成功率也更高,不是吗?”
“……”
这下轮到院长沉默了。
有很多事情诺兰不该知道,但他对这些事情的隐瞒手段不说没有吧,只能说有跟没有一样。
别说诺兰,只要是个明白所以然的,随便一想,就能想出这背后的门门道道来。
所以,诺兰紧接着表达了自己的“善解人意”:“当然,如果坦维尔团队有更艰巨的任务在身,那也可能是我小题大作了。”
院长:“……”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被你给说完了,我说什么呢?
院长笑容有点干巴,目光开始不由自主地躲闪:“我开始有点思念还未成年的那个话少的小诺兰了。”
说这话的意思,大概就是默认诺兰的话了。
也是,诺兰能直接看见未来,哪怕他猜不透面前这个院长的心思,他还能看不见已经发生的事吗?
诺兰颇为谦逊地一笑,修长的手指拈起茶杯,端到唇边轻抿一口:“或许是成年之后,心智成熟了吧。一直当哑巴,是会被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误会他真的是个好欺负的木头瞎子吗?
院长也跟着喝了一口茶水,温热茶水下口,驱散了些许心底生出的惊寒。他仍艰难地维持着看似平和的场面:“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改变,晚餐的时候,我们可以为此举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就免了。”诺兰把面前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唇角勾起一个半真不假的笑来,“毕竟,我才刚刚成年,以后的改变还会有更多。”
晚餐地点并不在正面,而是在反面的一个宴会厅。
伯特已经从疗养院把阿切伯尔德接了回去,晚上诺兰给他发了条消息,把小诺埃尔交给伯特带回家,这才跟着院长他们去了宴会厅。
同样来共进晚餐的还有几个福利院军部高层和研究院高层,诺兰混迹其中,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分析,都是一个十成十的小辈。
“小诺兰长大了,可以喝酒了。”
“之前院长都不允许你参加大人的宴会,都看不到你呢。”
“不管了,这可是你成年之后的第一个新生日,今晚必须喝,敞开了喝!”
不知道是哪个前辈一脚踩在椅子上,胸脯一拍话就说死了,诺兰享受了一下他最后的几秒沉默,就开始了今晚的噩梦。
在场除了一个滴酒不沾的研究员前辈,几乎能看到的所有人都围着他灌,其中就包括平常看上去人五人六的院长。
院长举杯的时候表情依旧是笑眯眯的,对诺兰一抬杯就自己喝了个干净,诺兰只能跟着喝。
杯沿碰到唇瓣,辛辣的酒液就顺着杯壁流到口中,灼烧感四起,从唇舌一路烧到喉咙。
痛感让诺兰蹙眉,眉头还没松开,下一杯就紧跟着过来了。
就这样,一圈下来,前辈们没怎么有事,诺兰一个人就把一瓶高度酒喝了一半。
酒过三巡,研究员前辈开始善后,他给每个人的飞行器都设置了自动航行,对号入座地把每一个喝断片的扛上飞行器。
到最后,只剩下了诺兰和院长两个。
诺兰感觉实在是难受,半趴在桌上,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膝盖回神。
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
从院长的位置响起,到他这边,不过短短几步路的距离,步伐果断,却被诺兰脑海里的醉意模糊得沉闷无比。
“嗒”的一声轻响,是类似于手枪上膛的声音。
紧接着,诺兰的低马尾被拨开,后颈抵上了什么东西,随着一声细响,诺兰后颈上微微一疼,院长将那东西收了回去。
这时那个善后的研究员前辈也回来了,他将诺兰扛上了他的飞行器,并设置好了自动航行。
飞行器一路载着诺兰回到了家,伯特已经等在门口了。
看到诺兰路都走不稳的醉态,他还稍微惊了一下:“怎么喝成这样?”说着,展开手里的毯子想要披在他身上。
诺兰手扶着门框,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事:“我回房间……”
说完这话,他就自顾自扶着墙,三步一顿地往楼上走去。
伯特的目光一路追随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轻叹一口气:“才刚成年……”
关上卧室门,诺兰把自己摔到了床上。
他早有预料,所以今晚小诺埃尔跟伯特一起睡,两米大床接着一张带护栏的婴儿床,此刻只躺着一个雄虫,显得空空荡荡。
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喘息片刻,诺兰下意识地调出光脑光屏,切换私人账号。
那上面只有一个联系方式,跟这张床一样,显得格外萧索,一个名字孤零零地躺在上面——塞西尔。
“塞西尔……”
诺兰艰难地抬起手,颤抖着的指尖触碰那个名字,无意间点开,空荡荡的聊天框浮现,下面附带一个闪着光的输入光屏。
这大概是诺兰头一回这么脆弱,他吸了吸鼻子,指尖在那个键盘上轻敲,字符一顿一顿地浮现,汇成简单的四个字: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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