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柔到鸣泉居的时候,院外驻守的将士一见她走过来,脸色立刻就变了,疯狂朝她身旁的陶叙使眼色。
她又不是傻子,想也知道里面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让她进去。
既然不方便,那就待会儿再进去吧,她也不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晴柔立刻表示,“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啊,既然世子不方便,那我去偏厅坐一会儿,若是什么时候世子方便了,陶叙你来告诉我。”
陶叙一看张问那个三分慌张、四分无措的模样,便知道屋内定然是出什么事了,“是,温姑娘,我让人送些茶水点心过来。”
沿着石板铺就的小路去偏厅时,温晴柔似乎听见了女子哀哀的哭声。
她冷笑一声,“精力不错啊,都看不见了也不耽误做这种事。”
陶叙一个头两个大,自己最近的运气也真是绝了,怎么总是碰见这种事?
此处距主屋仍有一段距离,虽听不真切里面究竟在说什么,但那女子的哭声听起来确实十分暧昧,难免引人遐想。
陶叙虽知自家将军定然不会移情别恋,但不清楚具体情况,他也不敢多说,只能陪着笑脸,将温晴柔带至偏厅。
去偏厅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陶叙偷偷打量了温晴柔几眼,见她神色不似往常,眼神中隐隐有些怒意,不由得替冷照溪捏了把汗。
温晴柔刚坐下,便听见主屋中似有茶盏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女子声嘶力竭地哭喊声,她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但这个动静可不像是什么男欢女爱时的情趣了。
况且,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似乎是柳书云。
呵,有趣。
屋内,柳书云听见冷照溪让他这辈子都不许回京,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一般,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开抓住她的将士,将桌上的茶盏推翻,指着边静厉声尖叫道,“姨母,姨母!!!你竟如此狠心,眼睁睁地眼看着我断送前程,一辈子生活在祖宅。”
她整个人几近疯狂,丝毫没有往日世家贵女的气派。
哭了一会儿,又似乎是想起边静是她此时唯一的希望,立刻跪下哀求道,“姨母,柳家祖宅远在寒洲,乃是穷乡僻壤之地,我已近婚嫁之龄,若是一辈子呆在那里就毁了啊,求求您,看在我娘亲的面子上,放过我这一回吧!”
听她提起边芙,边静也面露不忍,这是阿芙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啊,“阿溪……不如让她就在附近的庵堂中清修两年算了。”
冷照溪知道母亲心软,也知道过世的姨母可怜,可柳书云先是背后中伤晴柔,再是试图给他下药,他观她行事可谓蛇蝎心肠,实在是不能再留了,“看来柳姑娘是要我亲自去和柳大人说了。”
柳书云见他始终不松口,边静似乎也不想再管此事,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哭又笑道,“表哥,我待你真心真意啊!我从小就喜欢你,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凭什么?温晴柔不过一个商户之女,凭什么她能做世子妃?凭什么你喜欢她?我恨啊,你们都已经和离了,你的眼里为什么还是没有我?我恨她!!!写话本编排她又如何?我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我就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温晴柔是个死缠烂打纠缠你的贱人!!!”
看着她歇斯底里地模样,边静一脸痛心,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竟变成如今模样。
见她几乎已经是癫狂状态,边静劝道,“书云,感情之事不能勉强,你又是何苦?”
柳书云一脸凄然地看着边静,“姨母,我的好姨母,我纵然卑劣,可你,更是虚伪!你整日装作这副慈爱的模样,口口声声说要替我娘亲照顾我,不过是对我虚情假意,为自己博一个好名声罢了,你又是什么好人???”
边静被气得几乎坐不住,捂着心口,声音发颤地问道,“你竟是这么想我的?这么多年,我待你如同亲生啊!!!”
婉玉轻拍边静的背帮她顺气,转过身指责道,“柳姑娘,你扪心自问,王妃平时待你如何?你怎能这般伤她的心!”
冷照溪听见边静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立刻吩咐道,“余拙,赶紧让叶大夫过来。另外,派人把她给我送回去,告诉柳大人,若是明日柳书云还在京中,就别怪我亲自动手了!敢给本世子下药,他得掂量一下他们柳家担不担得起这个责任!”
柳书云听见他冰冷的声音,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瞬间瘫倒在地,被拖出去的时候,她鬓发皆乱,又哭又笑,十分狼狈,仍恶狠狠地对冷照溪说道,“你以为你替她出了头,温晴柔就会原谅你了,我告诉你冷照溪,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原谅你,日后你会和我一样,一辈子活在痛苦中,一辈子!”
冷照溪不以为意,“你做梦!”
一场闹剧就此落下帷幕,柳书云声音实在太大,温晴柔隐隐约约也听见了一些。
陶叙提心吊胆地看着她,却见她只是面无表情地饮了一口茶。
没一会儿,院外有人急匆匆地赶来,府医叶宽背着药箱快步赶来。
莫非是冷照溪出了什么事?
他是自己的病人,总不能见死不救。
温晴柔放下茶杯,拿起药箱便跟了过去。
陶叙赶紧上前接过她手中药箱,跟在她后面快步朝主屋走去。
温晴柔进门就看见摔得满地都是的碎茶盏和倒在椅子上捂着心口脸色惨白的边静。
冷照溪看不见,但也知道边静情况不好,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叶宽见温晴柔赶来,立刻站在一旁请她诊脉。
温晴柔定了定心神,拉过边静的手搭脉,“边姨,你别生气,轻轻地吐一口气。”
温晴柔说完便在药箱中翻找了一阵,从药瓶中取出一粒药丸,让边静服下。
过了一会儿,边静的情况似乎好了很多,虚弱地拉着温晴柔说道,“晴柔,多谢你了。”
温晴柔摇摇头,“没事,边姨,您快去休息吧。”
又快速写好药方,将方子和药瓶一起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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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旁边的婉玉,“婉玉姑姑,有劳你待会儿让人将这方子中的药抓回来,和瓶中的药一同给边姨服下。”
婉玉面上尽是担忧,接过药瓶,屈膝行礼道,“多谢温姑娘。”
将边静送回去又在她身边守了半个时辰,见她情况终于稳定下来,温晴柔小声对冷照溪说,“走吧,回去给你施针。”
方才他放心不下边静,非要跟着一起来。
温晴柔又转过身对闻言赶来的冷照月说道,“郡主,我先带世子回鸣泉居了。”
冷照月刚才雨漓来报,也是又惊又气,她知道柳书云对大哥有想法,可没想到她竟然敢行此下作之事,还将娘亲气成这样,实在是可恶,“大哥,没事,我会在这里守着母亲的,你别担心。多谢温姐姐了。”
地上的碎茶盏已经被清理了,温晴柔一进屋便闻到了空气中隐隐有一股异样的甜味,是美人笑。
这药催人情欲,见效极快,唯一不好的就是过后会留下浓郁的甜味,从前是秦楼楚馆之地常用来助兴的东西,后来因为药性太过凶猛,伤人性命,便被官府下令禁除。
这柳书云也是世家闺秀,怎么会得到这种禁药?
主屋是不太适合施针了,温晴柔让陶叙将冷照溪扶到客房,轻笑道,“美人笑,西域传过来的禁药,药性凶猛,幸好你没吃,不然清白不保了啊~”
冷照溪方才怒气正盛,听见她的声音却很快平静了下来,“晴柔,那个话本是柳书云让人写的。”
温晴柔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知道了。”
“晴柔……”冷照溪似乎还想说什么。
温晴柔打断了他,“我要施针了,你不许说话。”
听她声音有些淡漠,冷照溪乖乖闭上嘴,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让她扎针。
看着脑袋上扎满了银针的冷照溪,温晴柔有些出神。
她刚才虽未全程在场,但看这情形和听到的只言片语,大概也能推测出来,不过是嫉妒作祟、由爱生恨的恶俗话本情节罢了。
柳书云的结局固然可悲,但温晴柔并不同情她,她不过是罪有应得。
温晴柔叹了口气,看着冷照溪俊朗的面容,心中颇有感触,“还是美色害人啊,那柳书云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为了他竟然能疯到这个地步,啧啧啧,不敢想不敢想!幸好我清醒得早,没变成那般面无全非的模样,否则,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天马行空地想了很多事情,直到不经意间看到沙漏已经漏完,她才反应过来时间到了。
温晴柔将银针收好,叮嘱道,“可以了,最近记得好好休息。”
说完便拿着药箱准备离开。.
冷照溪听见她要走,匆忙从床上起来,去不料打坐太久脚麻了,刚追没几步就向前倒去。
温晴柔听见声音,想要回头扶住他,但冷照溪的体格她根本扶不住,两人一起退到了墙上,冷照溪将手垫在她的脑后,尽力控制住身形,“没事吧?撞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