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地做什么?”冷照溪沉声问道。
陶叙咬咬牙,还是决定直接说,看世子这个样子,定然是对温姑娘余情未了,他今日不说,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他的罪过就大了,“如意楼的赌局,下注之人查出来了。”
和离之后,冷照溪就让手下人全力查找下注之人,他倒要看看是谁能这么准确地知道时间,敢借他们和离之事发财,“是谁?”
陶叙有些犹豫,但也不敢隐瞒,只能老老实实地说道,“是雪禾姑娘。温姑娘离开王府的前两天,雪禾姑娘乔装去下了注。”
雪禾是温晴柔的心腹,她做的事必然是温晴柔的示意。
也就是说,无论那天他有没有同她表白,温晴柔都不会改变主意了,她是铁了心要离开的。
陶叙本以为冷照溪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会很生气,可低着头等了好久也没什么动静,他忍不住抬起头,却发现冷照溪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在笑。
不是那种被气狠了自嘲一般的笑,而是像发现心爱之人调皮捣蛋之后有些无奈的笑。
见陶叙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冷照溪收起笑容,迅速恢复往日冷冰冰的模样,“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陶叙走后,他将手放在心口处,带着眷恋的笑容闭上了眼睛,只有听见她的消息时,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热烈地跳动。
她让雪禾去下注,他其实很高兴。
她在生气,在想绝不能便宜了别人。
他就知道,她心里还是介意的,只要她还没有完全放下,那自己就还有机会。
前些日子桑雾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她没有出过温家,可如今她既然已经愿意跟温夫人去华宁寺,按她的性子,日后应该也会常常出门,冷照溪忍不住勾起嘴角,很快他就能再见到她了。
可天公不作美,明明才六月底,京城已经连着下了好几场雨,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因为下雨的缘故,温晴柔也整日呆在府中,鲜少出门。
温家防卫极严,府中不乏有高手护卫,桑雾也无法靠近,是以只能传回只言片语的消息。
见不到她,也没有关于她的消息,冷照溪只能看着书房中的荷花聊以慰藉,那是她离开之前亲手插好的,如今已经枯萎,可这是鸣泉居中仅剩的与她有关的东西,冷照溪不准任何人碰这束花,。
温晴柔双手托着脸撑在桌上,百无聊赖地透过窗户看着屋檐下的雨幕,“雪禾,这场雨下了好几天了吧?”
“已经连着下了三天了,今日的雨已经有减小之势,想来过不了多久便能停了,小姐尝尝,厨房张大娘新做的糕点。”雪禾将一碟点心放在她的面前,柔声说道。
然而这场雨并没有像她们预想中的那样早早结束,反而又淅淅沥沥地下了好几天。
好不容易天气放晴,但京城附近已有许多地方都被雨水侵袭,造成了严重的损害,许多流民急待安置,朝廷各部忙得不可开交。
温晴柔无意间听见温晏和顾清说,他们家今年年初在城南新建的铺子和仓库也损失严重。
城南周边多山,又靠近一条河流,连续数日的大雨引起了一股洪水,附近村庄的房屋几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一时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虽然几间铺子对温家来说不算什么,但铺子里的伙计都是附近的村民,洪水初起时,他们想尽办法保住了一部分货物,如今情形,温家不能不管他们。
书房中,温晏和顾清正跟管家温诚商量安置的事宜,城南太过偏远,官府目前也还没有注意到那里的灾情,他们决定先让人过去安顿好那里的伙计,顺便再施几天粥。
温晴柔推开门,说道,“阿爹,我去吧!”
“不行,太危险了!”话音刚落,温晏和顾清立刻反对道。
温晴柔坐在顾清旁边,正色道,“阿爹,阿娘,没事的,现在天气放晴,城南的情况基本也算稳定下来了,我带人过去,一来可以妥善安置我们的伙计,了解具体的损失情况。二来我学医多年,从前跟着师父的时候也碰见过这种情况,洪水过后,若是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出现疫病,我过去义诊几天,希望能最大程度避免疫病发生。”
顾清还是不同意,“不行,阿慈,阿娘知道你想出一份力,但是太危险了,我不放心,官府会派人去的,你就在家好好待着。”
温晴柔知道顾清担心她,可城南都是地处偏远,受灾的村子又多是些穷苦百姓,很多人未必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温晴柔拉着顾清的袖子,轻声安抚道,“阿娘,真的没事的,你看外面天都晴了,洪水也退回去了,其实我现在过去也就是给他们发点药材,再义诊几天,我保证,一定会在安全的地方的,绝对不让自己陷入危险!”
平常只要温晴柔一撒娇,她的要求顾清十有八九都会同意,可今日却背过身不看她。
眼见顾清不吃这一套,温晴柔又把目光转向温晏,双手合十朝温晏撒娇。
温晏叹了口气,阿慈从小就主见,想做的事不论多苦都要去做,今日哪怕他们不同意,只怕她也会找机会偷偷溜出去,那还不如让她去,他还能多派些人保证她的安全。
温晏揽住顾清的肩,轻声安慰道,“夫人,没事的,我让阿泽跟着阿慈一起,一定保证她的安全,好了,怎么还流眼泪了。”
顾清也知道自家女儿的性子,要是她偷偷去了那更麻烦。
她难得严肃地说道,“阿慈,去可以,但是你要保证,第一、义诊必须要在安全的地方。第二、天黑之前必须到家。第三、一定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好!我都保证,谢谢阿爹阿娘!”温晴柔笑着说道。
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也为了能够尽快处理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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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铺子的安置事宜,温晏让温诚和温泽跟着她一起去,他们俩是温晏的心腹,温诚一直跟着温晏处理生意上的事,温泽武艺高强,有他们在,温晏和顾清也能放心一点。
出发之时,温晏和顾清站在门口送她,温晴柔举起手指再三保证一定会注意安全之后便登上了马车。
雪禾看着一脸担忧的顾清,郑重地保证道,“夫人,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城南的情况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差,铺子里到处都是被水浸过的货物和冲倒的桌椅板凳,看起来一片混乱。
周围的情况更是糟糕,一些年久失修的房子没能抵御住洪水的侵袭,变成了一片废墟,稍微好一点的也只剩下一个空房子,屋内的东西不知所踪,人们麻木地在废墟中寻找着能用的东西。
温晴柔安顿好原先的伙计,又招呼大家尽快将铺子打扫出来。温家的铺子当初修建的时候做过加固,除了货物受损,屋子倒是没什么问题,现在正好用来做义诊的地方。
温诚带着一部分人去处理其他的铺子,温泽和雪禾带着剩下的人手留在了温晴柔的身边。大家一起动手,没一会儿,原本杂乱的铺子就收拾了出来,门口也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撒过驱邪避虫的药水之后,他们便在门外架起了锅开始熬粥,随着粥的味道散开,没过一会儿便陆陆续续地有很多人过来排队。
来领粥的大多是老人和孩子,衣衫褴褛、面色蜡黄,温晴柔将驱虫的药包递给他们,嘱咐他们熬开之后洒在房屋周围,遇到身体不舒服的,也挨个问诊赠药。
看着这些小心翼翼捧着粥碗的百姓们,雪禾有些伤感地说道,“小姐,太可怜了,领粥的大多是老人和孩童,这些房子里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如果没有这碗粥,不知道今天晚上他们要怎么熬过去。”
“城南太偏远了,我们这点粥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但用不了几天,官府应该就能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他们介入之后应该会好很多。”温晴柔低着头,一边继续分装药包,一边跟雪禾搭话。
酉时初,领粥和药包的人渐渐少了,温泽将舀粥的勺子递给一旁的伙计,走到温晴柔身边说道,“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回去了。”
温晴柔将药包递给最后一个来问诊的人,点点头说道,“好,泽叔,我把这些药收一收我们就回去。”
他们正要离开,却看见不远处有一个老妇人跌跌撞撞地抱着一个孩子朝他们走来,温晴柔赶紧问道,“婆婆,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哭着说道,“这孩子今日在土坡边疯玩,不知怎么的,回家之后就说累,想睡觉,后来我就怎么也叫不醒他了,姑娘,老婆子就这一个孙子和我相依为命,求求你救救他。”
温泽将孩子接过放在一旁的空桌上面,温晴柔仔细检查了一番,终于在手臂处发现了两个小洞,应该是被什么动物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