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不必睁开双眼也可以感知到——灼热得有些刺眼。
意识逐渐恢复的阿斯忒希娅不假思索地用衣袖遮住那光亮,光亮似乎被她动作所发出的声音惊扰到,暗淡下来,回归到平日里的昏暗温和。
“你醒了,阿斯忒希娅?”一个并不陌生的女声道,“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
不用想,这声音的主人是罗莎琳·塞尔温。
阿斯忒希娅低低应了声,起身换好衣服,将帷帐挑起,她现在头脑仍有些昏昏的。
可能是看出阿斯忒希娅情绪不高,罗莎琳继续解释道:“请别介意,我只是想找些东西,这儿光线太暗了些,所以用了个荧光闪烁——我在魔咒上没什么天赋,可能程度没控制好打扰到你了。不过感谢梅林,你可总算醒了。”
“……没关系的,事实上我只是还未清醒。”
“医疗翼的坎贝尔夫人说你是因为风寒,她给你用了药,会有一点小小的后遗症,我猜大概是头晕之类的,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没事啦。”
阿斯忒希娅不知道罗莎琳的东西到底找没找到,但她一直在和刚入学那天晚上晚上一样喋喋不休,看起来根本不像着急的样子。
“坦诚来讲,我真的很羡慕你,阿斯忒希娅。”罗莎琳道,“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是你这病来得真实太及时了,正好让你避过了星期一的草药课和魔法史。哦,主要还是宾斯教授的魔法史,草药课除了偶尔会沾染泥泞外还不错,但魔法史实在是太枯燥了。而且你知道吗,宾斯教授是一个幽灵,上课时我总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居然昏了一天有余,不过比起在上课时突然倒下,目前还算事一个尚可接受的结果。如罗莎琳·塞尔温所言,至少只差了两门课。
阿斯忒希娅在梳妆台前静静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她不需要什么繁复精美的发髻,至少她自己不会弄,从前也没人给她弄过。和往常一样任由梳好的发丝散落在肩旁,幽淡的光下只如冬季初阳下微冷的雪,浅得如同一片银白。反衬得初愈的阿斯忒希娅更无血色。
打理好后,阿斯忒希娅披上长袍,拿上魔药课要用的书,见罗莎琳仍在那。想起她似乎对自己说了很多的话,但自己的回应少得可怜,于是停下脚步,道:“塞尔温,需要我帮你留个位置吗?”但又有几分不确定,“还是说需要我帮你带些吃食?”
罗莎琳·塞尔温似乎没想到阿斯忒希娅会主动邀请她,这对她而言简直是意外之喜。
“不、不用,我和你一起去,而且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罗莎琳。”罗莎琳赶忙从自己的桌上翻出课本,“稍等。”
入学后的第二夜,也是阿斯忒希娅缺席的那一个晚上。罗莎琳和马尔福、罗齐尔等人聚在一起。
阿布拉克萨斯对阿斯忒希娅为何对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的里德尔格外关照感到好奇。主要还是因为他父亲告诫他普瑞斯柯和马尔福是生意上的好友——霍格沃茨内也要尽量照看一下阿斯忒希娅,且人尽皆知,莱奥波德那个老普瑞斯柯总是更偏心自己的大儿子维伦提斯,当然这无可厚非,因为没人会质疑维伦提斯是一位在某些领域有着超常天赋的巫师。如果阿斯忒希娅真的是维伦提斯的女儿,莱奥波德极有可能会给她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甚至指定其为继承人也有一定可能,言外之意就是能成为朋友最好,再不济也别把关系闹得太僵。毕竟,马尔福不应该有敌人。
埃文·罗齐尔——阿斯忒希娅·普瑞斯柯的表兄,则也是对此一问三不知。
“我已经很久,或者说几乎没怎么见到过阿斯忒希娅了,好像自七岁后她的身体就不怎么好。”埃文绞尽脑汁,他感觉自己好像把大脑中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希望能找到一点关于这位存在感极低的表妹,可惜零零散散少得可怜。大多数都是他与塞卢姆二人玩闹时,静静在旁读书的身影,更常见的则是在阁楼窗户眺望远方的身影,他可以发誓这些内容阿布拉克萨斯绝不会感兴趣。
“我听父亲说,她在七岁时因为一些遭遇发生了魔力暴动,为此伊安瑟姑姑一家在圣芒戈待了至少一个星期多。详细的可能塞卢姆知道的更多,但你们也知道,他现在的观念和我们不怎么一致,伊安瑟姑姑曾为此大发雷霆,但埃利奥特叔叔对此则没什么表示……不过后面连塞卢姆也见不着她几次,我想这大概是伊安瑟姑姑和埃利奥特叔叔做过的最错误的决断,否则也不会让我这位可怜的表妹被一个混血种拿一点小恩小惠勾走。”
阿尔法德·布莱克一直保持沉默,猜测是因为他的两位姐姐刚和阿斯忒希娅发生了争吵的缘故,他并不是很想参与进来。
他们后面交谈了很多。玛格丽特·亚克斯利还提到了里德尔英俊的面庞,说在一年级新生中再找不出能与之媲美的面容了——对此帕金森表示赞同,又装模作样地向阿布拉克萨斯道歉。言语中似乎总是在暗示阿斯忒希娅已对里德尔芳心暗许,最好笑的是埃文·罗齐尔居然还有些信以为真,在纠结该如何面对他的这位室友。
“噢,梅林。”他哀叹道,“今年圣诞我还要和埃德鲁拉去拜访伊安瑟姑姑一家。”
总而言之,罗莎琳也不清楚那一个晚上讨论出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最后也只是决定让有着先天优势——身为阿斯忒希娅室友的她去打探,不过也不重要,对于理由胡诌一个给他们都足以应付,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口中的帮助埃文这位可怜的表妹“迷途知返”。
阿斯忒希娅同罗莎琳一起到大厅时,也未见到里德尔的身影。倒是厅内的埃文·罗齐尔眼尖的看见了自己的表妹,然后才注意到跟在其身后的莱拉。他似乎对于罗莎琳那边的进展神速感到惊讶,以至于都忘了一定的餐桌礼仪。不过很快他就会意识到这只是一个美妙的误会。因为阿斯忒希娅虽然同罗莎琳一起与他们用餐,但她只坐在最靠外的边缘地区,而且对于他们谈论的话题漠不关心。如果硬要点到她的话,她也只是简单的带着一尘不变的微笑,摇头或点头。
当她用餐的时间很短,让人几乎觉得她没有真正摄入一些富有营养的食物,然后就起身,与众人告别——少有的几句由阿斯忒希娅亲自开口的话。抱起课本就飘然离去了。
罗莎琳·塞尔温道:“我早该想到她只是出于礼貌形式上的询问我是否一起用餐……”
九月已过,不少新生在开学后都收到了各式各样由亲朋好友寄来的礼物和问候,餐桌上空是数不清的衔着信件、包裹的猫头鹰,它们在此来来往往,永不停歇。不过阿斯忒希娅的桌前总是那样的清净——除了好心的塞卢姆会偶尔分享一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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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礼物给她,没有人给她寄信,意料之中的事情。
赫奇帕奇高年级的塞卢姆收到的礼物也很多,也没有任何一件的署名是维伦提斯·普瑞斯柯,即使当年维伦提斯和埃利奥特是一对毋庸置疑好兄弟。
阿斯忒希娅真为自己选择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家中可有可无的孩子感到满意,很少会有人再向她打听维伦提斯的事情,那些难以接近塞卢姆却又想从普瑞斯柯家的人也不再向她抛出橄榄枝。她现在如同一个局外人,游离在斯莱特林纯血家族的小集体之外,可她和里德尔也不是默默无名,在大多数课堂,尤其是魔咒课和变形课上,人们总能听到“斯莱特林加五分,为普瑞斯柯小姐的出色表现”,或是为汤姆·里德尔。不过这也仅仅是让她小有名气,因为霍格沃茨的课程设计并没有想在一开始就过多为难这些新入学的小巫师,毕竟其中有不算少数的一部分人在此之前从未正式接触过魔法,从一开始大多数都只是些基础地理论知识。
因此仍有相当一部分认为阿斯忒希娅在魔法上并没有过于出众的天赋,目前的杰出表现只是表象——通过努力谁都可以达到。这个观点在以罗莎琳的另一位好友亚克斯利小姐的好友埃弗里为代表的部分斯莱特林一年级生中得到了一定的认同,当然,如果有人问这些人为什么他们不选择像普瑞斯柯或里德尔一样刻苦,他们就会闭口不谈了,要么就是以一种讥讽的言语表达自己的不屑。只是可惜,很少有人会选择这样去询问他们,因为那样实在太过冒犯了。
所有新生中除了汤姆·里德尔与阿斯忒希娅关系最为密切的一定是罗莎琳·塞尔温,这要得益于她们需要共享同一个寝室。当亚克斯利和罗莎琳谈论起阿斯忒希娅时,罗莎琳也不得不承认阿斯忒希娅的确整日行踪不定,如果你想百分百遇到她,那么你的选择只能是在各种课堂上,偶尔会飞行课除外。
“说真的,罗莎琳,你真不考虑申请搬到我们的寝室来吗?我们那还有一张空床。”亚克斯利搅拌着面前的奶油蘑菇汤说着,“我可以跟你赌十个巧克力蛙——算了,我不想从你那抢劫,沃尔布加学姐据说已经找到那家伙的把柄了,到时候我要是她一定会好好抱紧你这根好心的稻草,那时候可以惹上麻烦了,很难摆脱的。”
“玛姬,卡罗和普瑞斯柯家没什么交情。”
“首先,不要叫我玛姬!哪怕你是想笑话我——我上次和家人去美国旅游,那里的巫师就这样称呼麻瓜的!”玛格丽特·亚克斯利喊叫道,“不,你难道在飞行课的时候没观察那家伙吗,她对飞天扫帚简直一窍不通。”
“好吧,玛米。可这不能说明什么。”罗莎琳说。
“大家都理解你。我们也愿意陪你给那个来路不明的人演戏。可你应当知道,即使她父亲真的是维伦提斯,你难道真的认为他会因为一个不管不顾的孩子就会把毕生的研究奉献出来吗?”
“何况至今为止你有看到她收到任何带有普瑞斯柯家徽的信件吗?我是说除了塞卢姆·普瑞斯柯的施舍以外的。”
罗莎琳心中清楚,别说带有普瑞斯柯家族标志的了,阿斯忒希娅到现在没收到过任何一封来信。而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对孩子漠不关心的父母吗?罗莎琳想着,沉默不语,也学着玛格丽特搅拌起眼前的汤来,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