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下那人衣服上熟悉的业火莲花纹,姜梨皱起了眉头。
“业火堂的?”
将那具尸体翻过身来,这张脸还有些面熟,是之前跟在姓顾的身后审问琉璃的那人,姜梨伸出一根手指去探他的鼻息,还有一口气。
“醒醒兄弟!发生什么事了?”
难不成是业火堂其他门派围剿了?
“堂主、堂主骗……”
那人眼珠动了几下,抬起沉重的眼皮,气若游丝地留下半句话便再也叫不醒了。
“堂主……骗了他们?”
经过前些日子的旁敲侧击,他们大致了解了这个业火堂的来历,起初只是一个叫言清的修士收留了一群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后来大家竟然渐渐修炼出了成绩,门派越做越大,逐渐有人慕名而来拜入门下,誓要拯救苍生于水火,荡平世间所有罪恶。
难不成,这是言清老头为了招揽人而打的幌子?那他真实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了人吗?他们身上好似也没少了什么家伙什。
看着地上那张了无生机的脸,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把百忧解送回去,再寻几个人来为这个倒霉蛋收尸。
不巧的是,茫茫山野,像这样的尸体不止一具。
“他们不会是因为这场瘟疫死的把?”
回到城中,萧策看着面前依旧冷清的景象说道。
杨昭和孟长均后来去检查过,那些尸横遍野的修士,均为灵力枯竭而亡,和顾修士的状况一样,只不过没有他那么幸运。他们雇了几辆车将这些尸体拉回了义庄。
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恶劣。
街道的尽头起了喧嚣,渐渐聚集起三两人群,在沿街紧闭的大门中显得十分突兀。
萧策心下好奇,拉着姜梨快走几步将百忧解交给墨染后准备出门去看热闹。
“别走!”
姜梨拦住了他,指了指楼梯,“上楼看,少去人多的地方!”
萧策脚步一顿,调转了方向,转身向楼上走去。
他所在的房间恰好位于街角转角,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
此时在城中最繁华的街口,站着一个衣着繁复但不似中原风格的女子,萧策看她有些眼熟,好像是前日自告奋勇要来给叶小姐治病,但是无功而返的那位。如今她站在人群的中央,手中拿着一枚木质的雕像正在滔滔不绝。
萧策将上半身探出去些,侧耳听着。
“这就是传说中掌管万物生发的神,欣荣,家里供奉一座,保你百病全消,再诚心一点,添丁进口也说不准呢。”
“业火堂?您还指望业火堂来救你呢?你上山去看看,人家早就已经关门大吉啦!”
“我怎么会骗你们呢?那里面是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
萧策眉头一凛,看来她也去过那片地了,莫不是跟踪他们?下一句话就让他放下了戒备。
“不贵不贵,一两银子请回家!”
“这次瘟疫蔓延,说白了就是妖物作祟,寻常药物你们也看到了,没有什么功效,可拜这欣荣大神就不一样了,她会赐你生机与活力!”
“诶!”
萧策双手搭在窗台上,看着她手中与自己五分相似的木雕,声音不轻不重,“上古十二始神的故事我听过,可没有什么欣荣大神啊?”
那神婆面色也不恼,“这位公子有点见识,但不多,且不说口口相传会有纰漏,这欣荣大神,深居简出,真人不露相的。”
“哦~”
萧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落下了窗户转身下了楼。
“看完热闹了?”
在一楼下棋的姜梨头也不抬地问道。
萧策轻笑一声摆摆手不屑道:“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什么钱都想赚。”
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墨染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砂锅走了出来。
“墨公子?”
姜梨开口,墨染不习惯被人叫做大夫,显老。
“第一副药配出来了,先看看效果。”
孟长均接过他手中的砂锅,噔噔噔上了楼。
叶夫人掰开叶倾城的嘴,叶老爷用小瓷勺舀了一勺药,小心翼翼吹凉了,倒进嘴里,然后流出一半。
一碗药总共就灌进去半碗。
墨染眉头拧成一团,忘了她还在昏迷这回事了。
“再等我一下!”
他又钻进了厨房,再志得意满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这次他手中没有端着砂锅,而是小心翼翼托着一枚精致的小碟子,那是店里用来装小菜的,如今碟子的正中央,静静躺着一枚通体紫黑色的药丸。
他亲自将那枚药丸塞进了叶倾城的嘴里。
不知用了什么炮制方法,这药丸无需咀嚼,入口即化,尽数流进了叶倾城的喉咙里。
当天下午,趴在床脚歇息的叶夫人感觉到耳边窸窸窣窣的动静,那动静似乎就在耳边,好似有老鼠爬虫在被子上爬,吓得她一激灵睁开了眼,随即松了一口气,是叶倾城的手指在微微抬起来。
“醒了?”
叶夫人揉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然后夺门而出,拉住叶老爷的袖子,“你妹!”
“?”
“你妹醒了!”
叶老爷走到床边的时候,叶倾城已经睁开了眼睛,怔怔的望着床梁发呆。
“倾城?”
叶老爷不敢大声喊,怕吓到她。
听到自己的名字,叶倾城眼珠动了动,向声音的方向转过来。
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她这是怎么回事?”
叶老爷伸手在妹妹面前晃了晃,发现她的视线会随着他的手移动,但不会回应他的任何话。
“简单来说,这病和失魂症类似,病人的魂体不稳,需要安神固魂,再吃几服药好生将养一下。”
失魂症叶老爷听说过是小孩子被吓丢了魂不睡觉,可倾城都这么大了……
算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更何况人已经醒了,就是很大的进步,他选择遵医嘱。
叶小姐醒了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悦来客栈的客人一下子多了起来,不过不是住店的,都是前来拜访传说中的神医。
墨染难以推辞,只好借用了客栈的大堂为前来寻医的病人看诊。
这些人的病情比叶倾城和县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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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的小儿子都要轻,起码都还有意识,大多数还能自如活动,只是身上多发溃烂脓疮。
店小二看着自己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饭厅变得乌七八糟哀嚎遍地,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住黑了脸。
在一旁取经的回春堂伙计察觉到他的脸色,开口道:“要不先生去我那里吧,医馆里看病还方便一些。”
方便自己偷师。
墨染无奈之下答应了。
因为病症较轻,没有用到过多稀有的药材,只是墨染通常不会当场开药,而是每次都让他们第二日再端着碗来取熬好的药,还没收他们诊金,只是让医馆代收了药费。
一时间大家都称他为活菩萨,这名声传到了官府的耳朵里。
就在某天下午,墨染毫无预兆地被带走了。
县衙厚重的黑漆大门内充斥着阴冷潮湿的气息,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从外头明晃晃的太阳地乍一进来,眼睛好一阵子才适应这昏暗,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大堂两侧,两列官差身着皂衣,腰系红带,脚蹬黑靴,面无表情。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根油光发亮的杖子。
他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差役死死按住,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额头几乎要碰到地面,只能从低垂的视线中,看到前方高台上那双绣着云纹的官靴。
县太爷端坐在宽大的公案后,他的面容隐在阴影中,看着贵在下面的男子心中露出了不忍的神色,那可是他家的救命恩人,可他就是吃这碗饭的,不能不办事。
墨染跪在地上,黑色的衣袍沾了灰,但脸上毫无狼狈之色,就像一尊好看的雕像。
“堂下所跪何人?”
“在下墨染。”
“家住何处?”
“四海为家,居无定所。”
“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墨染抬头,清澈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波澜,回答却言简意赅:
“不知。”
县太爷被这两个字砸得头疼,捂住了脑壳:
“你昨日救下了敌国的细作。”
“哦。”
墨染依旧淡定。
“你可知罪?”
墨染抬头看向县太爷,似乎没有听懂他所说的话。
县太爷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墨染只是淡淡吐出几个字:“我治病救人,没罪。”
只是遵从本心,救死扶伤,一没投敌二没叛国。
可白石镇也不是他白老爷一人说了算的,上有律法,朝堂动荡,暗里不一定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即使是这么个小地方。
他盯着墨染看了半晌,末了,叹了口气道:“罢了,先押下去,容本官细细思量一下该如何审。”
墨染被带进了牢房,在县太爷的关照下,分到一件看上去最干净的囚衣,丝毫掩饰不住他身上出尘的气质。
入夜时分,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天边挂着一弯月牙,今夜阴天,天上的星星不多,一阵风吹过来,乌云把仅有的几颗也遮住了,
墨染抬起一只手,一片六角雪花透过窗户,落在手心,化成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