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激动地在顶楼上跑来跑去,毫不怕高,顽皮得很。
“哥哥,灯灯在飞……”辞忧甩着小肉腿跑到尽头
承基像个小大人,字正腔圆道:“是孔明灯!”
飞霜、王显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
“你猜?”裴墨染的眉眼弯弯,颇有几分卖弄之感。
云清婳的眼珠子狡黠一转,冲他眨眨眼,“夫君莫不是想将百萃楼送我?”
他的表情微不可察的变了,“你若是喜欢,我立即派人去买。”
云清婳乜了他一眼,“你可知道百萃楼的东家是谁?”
“是谁?”裴墨染蹙眉。
她踮起脚,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就在你面前。”
裴墨染笑了,“看来我低估了娘子的财力,倘若日后我一朝失势,要靠娘子养我了。”
她叉着腰,黛眉一横,威风凛凛地说:“夫君还不快讨好我!”
他故作娇弱地将脸迈进她的颈窝,“娘子,今晚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咦惹。”云清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嫌弃地一把推开他的脸,“我想把你踹下楼!”
“别人都是养小白脸,凭什么换做我就只能养你?”
裴墨染不服气,“我怎么了?”
“又黑又老!”她如实回答。
裴墨染瞪大了双眼,他被气笑了,指着自己,“我又黑又老?你前几日在榻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俊俏,你心之所向,那晚还是你主动的……”
云清婳觉得他好吵,她捧着他的脸,强行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唇。
她只是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裴墨染却像是受到了嘉奖,得意极了,“蛮蛮,你看,这次又是你主动的。”
她瞪了他一眼,娇声骂道:“夫君真不知羞,流氓!”
裴墨染噙着坏笑,从身后突然捂住她的眼睛。
他冲不远处的乾风递给了个眼神,“蛮蛮,时辰到了。”
“嗯?”她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她伸手摸着他的手背。
她大概猜到了狗男人的礼物。
毕竟直男的礼物很好猜。
大晚上的,还在阁楼上。
应该是烟花之类的……
“数
十个数。”
云清婳顺从道:“一、二、三……”
数到第十下裴墨染将双手放开。
黑夜中云清婳墨色的瞳中倒映出万千橘黄色的孔明灯。
数不清的飞灯从下往上飞起在空中飘荡美不胜收好像星河被搬到了眼前。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诗句——疑是银河落九天。
作为一个现代人云清婳不是没有通过电视、手机看到过漫天飞灯的场景但身临其境跟通过介质观看是两码事。
她还是震惊了。
眼前的景象很壮观、很美。
飞霜、王显都看呆了怔愣在原地。
“哇……好多灯灯!”辞忧激动地指着天上的孔明灯。
承基的葡萄眼睁得浑圆像是看呆了。
裴墨染侧过脸打量着云清婳的表情“蛮蛮喜欢吗?”
“喜欢。”她笑着颔首。
“怎么样?我的礼物不输裴云澈吧?”他骄傲地说。
云清婳瞥了他一眼“夫君跟裴云澈比什么?”
他一愣。
是啊他跟裴云澈比什么?
真是跌份儿!
蛮蛮是他的妻子裴云澈算什么东西?
“我就是看不惯他恬不知耻在你眼前献媚。”他道。
她娇软地倚靠进他的怀中循循善诱:“夫君的礼物我很喜欢。只是天干物燥你放了这么多天灯会不会失火?你要派人盯着万不能引起火患让人抓住把柄。”
“我知道一早就派手下四处巡查了。”他刮了下她的鼻子。
蛮蛮总是这么心细如尘为他考虑。
她松了口气“我可不想被人视作妖妃。”
“谁再敢这么说你我一定拔了她的舌头。”他的眼神射出锋芒。
万千灯火飘在空中。
百姓仰头看着天幕上唯美的景象。
云清婳看累了回到屋内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吹着晚风。
桌上摆着各式各样她喜欢的菜肴、糕点明显是裴墨染精心准备的。
辞忧、承基跟了进来
裴墨染顿感头疼这两个小家伙真是‘碍事’!
“娘亲
我要吃糕糕。”辞忧太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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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不到桌上的糕点。
但是闻到味儿了。
“你是狗鼻子啊?”云清婳笑着从桌上拿下了一盘花生酥。
辞忧咯咯直笑,她把罩衣上的小兜拉得开开的,机灵地说:“我不是小狗,我是小脑斧。”
“为什么啊?”云清婳好奇地问。
“因为爹爹说你是母脑斧。”辞忧嘿嘿一笑,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承基也重重点头,表示妹妹的话没毛病。
裴墨染:!!!
扑哧——
王显、飞霜笑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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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婳的脸瞬间垮了,她咬牙切齿:“裴!墨!染!”
裴墨染的魂儿都快吓飞。
他快速眨眨眼,“我有说过吗?我可没说!不知道他们上哪儿听的!”
“蛮蛮,这两个逆子想害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别信他们!”
“蛮蛮,你这么聪明,孩子的话,你不会信的,对不对?”
云清婳觑了他一眼,维持着母亲的端庄、慈祥。
她将花生酥一半倒进辞忧的小兜,把剩下的分给了承基。
“两个逆子,快点回家!再不回家,当心被人牙子拐跑。”裴墨染恐吓道。
辞忧、承基的脸上倒映出惊恐。
王显、飞霜笑着将孩子抱走了。
人走后,云清婳靠在窗牗上,声音娇媚,阴阳怪气道:“原来我是母老虎啊,不知哪位妹妹深得太子青睐,在您心中是小绵羊?”
“哪有什么小绵羊?我不喜欢小绵羊,我就喜欢母……”裴墨染及时打住,差点闪了舌头,他惶恐的看着她。
云清婳被气笑了,她转过脸,懒得理他。
“蛮蛮,我胡说八道的,你就当我发疯,别生气啊。”他抓住她的手。
她把手从他手中抽出,裴墨染赶紧阖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就像要迎接她的巴掌。
云清婳有些无奈,她在他心里这么霸道蛮横吗?
动辄扇他?
“夫君真觉得我是母老虎吗?”她嘟着嘴,一脸委屈。